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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笼中(100)

作者:少年白 时间:2024-02-13 07:29 标签:破镜重圆 年下 渣受

  快要到达小区的时候,李松茗突然问道:“卢老师……”他看着卢诗臣,“要见一面吗?”
  “什么?”卢诗臣注视着前方,问。
  “和我爸妈……见一面。”李松茗说。
  这是一个太过突然且冲动的邀请。连李松茗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向卢诗臣提出这样的邀请。
  他看着卢诗臣平静的侧脸,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卢诗臣的回答。
  车厢里静默了片刻,流动着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氛,仿佛李松茗向卢诗臣提出的不是和父母见面的邀请,而是什么极其危险的邀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松茗才听见卢诗臣说:“还是不了吧。”他的声音有一点轻,旁边的车猛地按了一下喇叭,几乎将他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以后有机会再拜访吧。”
  如此唐突且冲动的提议,况且现在凌思,卢诗臣的拒绝,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李松茗却无端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被判定了死刑的囚犯,心无限地往下落去。
  车很快开到了小区门口停下,李松茗匆忙地和卢诗臣告了别——不只是急着去看父母的情况,更是想要逃离某种难以名状的事物。
  “松茗。”
  在李松茗下车之前,卢诗臣突然叫住了他。
  李松茗刚刚将安全带解开,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听见卢诗臣的声音,他回过头来,看着卢诗臣。车内昏暗的光线中,卢诗臣的脸变得有些模糊起来,那双眼眸也如云遮雾罩一般让人无法看清楚其中的任何情绪。
  “这些天来很谢谢你。”卢诗臣对他说。
  “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是我应该做的,那天如果我提前告诉你,凌思也许就不会……”这听起来像是再寻常不过的道谢,但是——他和卢诗臣之间有如此生疏吗?
  车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李松茗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被炙烤着,而卢诗臣还隐没在一片晦暗的光线之中,阳光将车内地空间泾渭分明地切割成了两半,光与暗的交界仿佛成了李松茗和卢诗臣之间的难以跨越的沟壑。
  “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怪到你的头上,凌思的车祸和你没有关系,”卢诗臣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责怪自己……松茗,任何的事情都不是你的错。”
  即便卢诗臣如此说,李松茗并不觉得释怀,内心反而更加惴惴,卢诗臣的话说得太过于斩钉截铁,不像是宽慰李松茗,更像是为接下来的某些话或者某些事做铺垫。
  车厢里静默了片刻,是一种极其广袤的静默,广袤得李松茗想要逃离,却又似乎无处逃离,他按着门把手的手用了力,准备打开车门,近乎有些慌张地和卢诗臣说道:“我先下车——”
  “李松茗。”李松茗的话音未落,便听见卢诗臣再一次叫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次,卢诗臣是连名带姓地叫的李松茗,有种过于郑重其事甚至是近乎凝重的氛围,空气仿佛有了重量,山一般沉沉地向李松茗压了下来,李松茗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面对卢诗臣,李松茗第一次想要逃离,因为他已经察觉到卢诗臣要说什么,而那是李松茗绝对不想要听的话。
  明明卢诗臣就近在咫尺,李松茗却生出了一种即便他们离得这样近,也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一般遥远的感觉,连卢诗臣的声音也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传递到耳中的时候,是那样的不真切。
  他只看到卢诗臣的唇一张一合的,明明声音很轻,呼吸很平,却像是一场足以掀翻一切的狂风骤雨,毫无征兆地向李松茗袭来。
  “我们结束吧。”


第82章 如此温柔,如此残忍
  一瞬间,李松茗的头脑和心脏内的一切都已经被抽干,从发梢到指尖,再到脚下,都如同一瞬间就变成了僵硬的石头,他失去了一切触感和温度,只剩下行将就木的空壳,无法为他的思绪和生命提供运作的力量。
  卢诗臣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简单且毫无疑问的,李松茗却无法将它们转化成自己的大脑能够接受的信息。
  或许是他的听力忽然变得不够灵敏,因为听错了卢诗臣的话吗?或许是“结束”这样的词语,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日新月异的网络信息赋予了别的意思?
  他看着卢诗臣,那一张一合的双唇所吐露出来的话语,如同擂鼓一样敲击着李松茗的耳膜,敲得李松茗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没有任何艰深的字句,但是李松茗却仿佛突然智力下降,完全无法听懂一般,即便此刻他的喉咙仿佛咽下了铅块一般凝结着某种沉重,仍然用无比滞涩的嗓音,问出了一个近乎愚蠢的问题:“结束什么?”s
  “结束我们的关系——或者说得更简单一点吧,”卢诗臣的脸隐没在阴影之中,难以辨别神情的细节,声音是一如往常的,温和、平静、没有波澜,仿佛在述说天气、工作、饮食这样再寻常不过的话题,“我们分手吧。”
  李松茗此刻无法以理性的思考分析眼前的局面,“分手”是比“结束”更加要没有任何歧义可供李松茗掩耳盗铃装作不懂的词语。一瞬间,他是完全只能凭借本能,以一种急躁且斩钉截铁的语气脱口而出,“不行。”
  一声悠长的、轻飘飘的叹息雾一般散开来,将李松茗笼罩住,无法寻找到出口。卢诗臣隐没在阴影中的、看不清楚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李松茗,李松茗对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事实的拒绝与否认,似乎激不起来他任何一点动摇。
  李松茗猛地抓住了卢诗臣还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既颤抖且用力,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掌心下卢诗臣手腕上脉搏上的跳动,仿佛生怕卢诗臣要弃车而逃——而李松茗知道,他其实已经逃了,离得他远远的。
  卢诗臣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明明说着很残忍的字句,却仿佛吐露爱语一般,“我知道,分手这件事有点突然……”
  “为什么?”李松茗打断卢诗臣的话。
  李松茗试图在所有的记忆里寻找缘由。
  明明他们不久前还一起看着开放得那样茂盛的冬紫罗,还在夜晚那样亲密地亲吻和缠绵,在电话里谈论和相约看电影,如同任何一对再寻常、再亲密不过的爱侣。
  这一切都是那样甜蜜而平静的,李松茗沉浸在其中,他以为他和卢诗臣会就这样一直下去,早已经忘却了,在这甜蜜和平静之下掩藏着的暗潮。
  如今在暗潮一瞬间便翻涌了出来,李松茗没有任何的准备,便陷入了一场巨大的灾难之中,而唯一可以救他的卢诗臣,却任由他被这暗潮淹没。
  “是因为我隐瞒凌思那天在派出所的事情吗?”李松茗慌不择路地寻找理由,“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不是,”卢诗臣的否认是很坚决的,“小思的事情和你并没有关系,如果说有错,那么罪魁祸首必然是我。我方才已经说过,任何的事情你都没有错。”
  李松茗其实内心很清楚,不是因为凌思——或者不仅仅是因为凌思。
  凌思车祸之后的这几天,李松茗已经感觉到了他和卢诗臣之间微妙的变化,他也隐约地察觉到这种变化并非因为凌思,而是来自于更深更远的,李松茗无法触及的事物。李松茗总还以为,等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候,一切会好起来的,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但是卢诗臣并不给他这样的时间
  “既然没有错,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李松茗握在卢诗臣手腕上的手更紧,几乎是要将卢诗臣的手腕都要捏碎的力道,但是卢诗臣连呼吸也不曾紊乱,明明从前缠绵的时候,卢诗臣那样不能够忍痛,李松茗的牙齿只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咬一下,他就会发出凌乱的喘息与呻吟。而现在,他仿佛是一尊面目冷漠、没有感觉的雕塑。
  李松茗又摇头,并不等待卢诗臣的答案:“不,我不需要知道原因,我不会同意的。”
  卢诗臣叹息了一声,一种无奈的叹息:“松茗,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接受,只是我们之间已经不太合适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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