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187)
“哥——你真的很好。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了。可是我更难受了,因为、因为好多人都不能在一起一辈子的,”李然莫名神伤地说,“不过我会好好哄自己的,大家都会有这么一天嘛。要是我跟你分手了,我也会一直记着现在……不会怨你。现在、这一年多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真的会一直一直记着……记住一辈子。我……”
“你要跟我什么?”因为李然的酒言酒语,而生出满心酸软的迟蓦突然冷声打断他,音色简直阴恻恻的。
李然有点儿冷了,打了个哆嗦,畏缩小声说:“分手。”
“啪!”迟蓦猛地把李然压下去,将他翻了个身面朝下,让他屁股撅起来,硕大的巴掌带着厉风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五指红印当场就显了出来,他在李然蓦然蹬腿的哭声中戾气横生地说道,“给我撅好了,不准动——你再躲?!李然,再敢说半句废话,我今天先特妈的抽烂你,再特妈幹废你!”
作者有话说:
然宝:说说而已,真玩儿不起
迟狗:气得大爆粗口。
第90章 相连
这次迟蓦是真动了气,大巴掌没留情,把李然抽得想到处乱窜。长着一张嘴净会胡说八道。
想分手,做梦呢吧!
真特妈欠教训。
李然想跑,但他哥说了,要是再敢躲揍得更狠,直接把他屁股抽肿、抽烂,抽‘死’他,李然一边呜咽一边撅好,害怕地看着他哥,嘴里叽里咕噜地哽咽着说:“哥你消消气吧,你气死了我怎么办呀……那样我就没人孝顺了。我不气你了……哥你不手疼吗呜呜呜,你弟弟不疼吗?别打我,别揍我了……我都疼了你肯定疼的吧,我给你吹吹好不好嘛……我给你吹吹吧……”
直到那一杯红酒的量挥发干净,没有再作孽地停留在李然的血液里让他直白的胡言乱语,还差点儿把他哥气上天,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最后李然是趴在迟蓦身上睡着的,把他哥当床垫了。
单从身材而论,迟蓦几乎抵他两个,胳膊随意一揽,便能将人完全掌控在怀,犹如铁索。
东方逐渐熹微,甲板上那群闹了一整晚的“人才”们闹闹哄哄地散会,你推我搡地挤在过道里,“噗略噗略”地大着舌头互道早安,各回各房各找各床。
接下来的白天里大概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前半夜他们在笑,疑似有人落海,虽然几十道和声很大,跟八仙过海电闪雷鸣似的,但这儿隔音非常不错,迟蓦无从分辨为什么有人掉进海里了这群没良心的“畜生”还在笑。不过有沈淑在他并不担心。
后半夜他们在哭——是散会以后往过道里来的时候在哭,互相抱头很是真情实感。距离倏地拉近,迟蓦一边看李然在睡梦里还在无声抽噎,好不可怜,一边毫不怜惜地想继续搞,好歹忍耐住了,只饮鸩止渴地塞了塞,换来李然一颦眉一声哼唧,这才不再动作装石头,大手摸他的小卷毛玩儿,虚情假意地低哄着说睡吧。而后听清了门外在哭什么。
“呜呜呜等弟弟开学,他就要去市中心上学了,我舍不得他啊呜呜……”一个大男人伤心地说,“帅弟弟啊,你走了谁还能压住迟总啊,他就惯着你啊。过年给你压岁钱就是为了贿赂你啊呜呜呜呜……你别走啊呜……”
“哈哈哈……醒醒吧你,小迟总这两个月已经把子公司的事儿全部交代完了好吧。他刚从总公司回来没几天,也是给那边施压去了吧。以后你连小迟总都见不上,他要带弟弟去市区,”华雪帆的声音笑得开心,而后话音一变,“我槽啊先等等等等!以后咱们还能晚上来上班、赚加班费吗?新老板会不会以为咱们光拿钱不干事儿啊——我槽,姐姐我的钱啊!”
“打爆空降老板的头!”
“那谁知道啊……这两年小迟总经常不在总公司,不是他直接管,谁知道总公司那边的兄弟姐妹们怎么加班赚钱啊……”
“总公司那边和子公司攻克的方向完全不一样,人家搞全息游戏的,赚的是有钱人的钱,一套一百万起步,半年续一次费真是好他特妈赚的好不好,他们看不上这点加班费吧……”
“呜呜呜呜都别说了,越说越伤心啊,舍不得我们的小迟总啊,舍不得我们的帅弟弟……”
酒后能吐三两句真言,这群经常不着调、还经常卡死线交工的“饭桶”总算是没白养,迟蓦听得有些好笑。
他当初来子公司全是因为李然。暂舍挣大钱的总公司来到几百里外的子公司,并不是抱着想对李然实施不轨的念头——刚一见面,这个想法就灰飞烟灭了的混账事儿暂且不说。他不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只认为自己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听起来高尚多了。
从英国回来以后,迟蓦手上无权柄,需要在小叔的帮助下没日没夜地开疆拓土。冒然找李然是只在乎眼前“蝇头小利”的懦夫行径,因为他那时护佑不住李然。今天尝到了甜头,明天呢?
既然要得到,就要得到李然的一生。
迟蓦无时无刻不在记着当年那个、被自己观察过几百个日夜的小孩儿,他更无时无刻不在梦见、自己拿李然这种老实人跑游戏数据时的种种结局。
不觉之间,李然这个无聊且木讷的小孩儿就成了他的执念。
令他偏执成性,无法自拔。
刚重新回到李然所在的城市之前,迟蓦心中毫无波动,并且比较乐观。
他心想:几年过去,每个人都会变,李然肯定也变了吧。他大概已经学会了交朋友,也学会了接受与拒绝,以及不满的时候会主动说,当然更学会了勇敢与无畏,大胆地表达喜悦。
只要他确定李然变好了,能游刃有余地面对世界,他可以不插手他的生活,远远地看着。
但是没有。
通、通、都、没、有!
李然什么都没学会,还愈发得木讷、胆小、笨拙、迷茫。
明明不是他的错,他却连张口说出来的勇气都无法积攒,默默地认下一切。
好像每个人都能欺负他。
当李然在高二下学期的上学路上,被一个抢红绿灯的惯犯挤倒,不小心剐蹭到库里南的一点车漆时,迟蓦出离地愤怒了。
就是从那刻开始,迟蓦认定——李然这辈子只能由他掌控。
无论是谁都不能插手,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这次要从子公司重新回到总公司,迟蓦还是为了李然。
哪怕身为一家公司的老板兼董事长,权倾在握,交接工作也是很麻烦的事,李然三个月的暑假,正好让迟蓦搞这事儿了。不算跟小孩儿胡闹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歇过。
来来去去,皆为李然。
李然睡前趴在他哥身上,现在依旧趴在他哥身上。
他眼睛紧紧地阖着,浓密的眼睫毛却还在轻颤,因为哭得太多而潮湿,有一簇还黏在一块儿呢,鼻翼也在因为小声的抽噎吸气而微微翕动,唇珠被长时间碾磨吮咬,此时有些红肿,他嘴唇无意识地嗫嚅,说:“别生气了哥……不要……我不行……我会对你、对你好的……一辈子。”
迟蓦手指放在他唇边,轻而缓地摩挲他柔软的唇,犯贱地拨一下揉一下的。感受他开口咕咕哝哝时,鼻息的温热倾洒过来。
姓迟的一边想别吵醒他,一边已经全凭禽獸本能地把两根手指往李然嘴里探了,而李然毫无所觉,只不自主地启唇叼住了,还舔了一下。
迟蓦:“……”
虽然这瞬间是有点儿太不是人,但不得不说,小孩儿被他教得这么乖,他要爽死了。
门外还在鬼哭狼嚎,红酒香槟雪碧兑着喝,大概已经把那群人灌得妈都不认识了,每个人只觉悲从中来,觉得自己被发配边疆,以后子公司就没人管了。
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