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218)
不巧,警方突然来到“蓦然科技”子公司,说裴和玉注册了这个游戏,要求调取他的数据。
他们又多留了几天。
听到这个消息,李然显得有些震惊:“哥,你之前说有些犯罪分子会玩儿平行世界,警察抓人来调数据,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假设,原来是真的啊……裴和玉他图什么啊?”
“大多變态都有表演欲,他们犯了罪,第一反应并不是躲躲藏藏,而是想昭告天下,让人们欣赏他的成果,”某种程度上来说,迟蓦和裴和玉确实是非常相像的一类人,只不过迟蓦得到了爱,也就抑制了變态,他相当有同感地分析道,“这时候现实世界里的条条框框会唤醒他们的理智,让他不得不藏起来罢了。”
果不其然,裴和玉在“平行世界”里几乎一比一复刻了他在现实世界里的过往,好像在现实经历过的事情他只经历一次不满意,还要再用一种上帝般的视角欣赏他曾经完成的完美作品。
里面竟详细展示了他是如何利用自己上司的身份,对李昂实施猥亵囚禁的。他不止涉嫌一项罪名,三年起步的牢狱生涯大概是免不了了。
又过大半个月,白清清顺利地和赵泽洋在民政局离了婚。经过几年的教训与成长,她没有对自己的女儿说任何关于她们父亲的坏话,甚至没有说离婚的事。
并非刻意隐瞒,是双胞胎现在年龄还小,不太懂离婚的具体含义,对分开到底是什么意思都懵懵懂懂。等她们长大些主动问了,再告诉她们不迟。
白清清不会再婚了。
这对前任夫妻对孩子的抚养权怎么商量的,李然没有问,反正他当面听到了妈妈珍之又珍的亲口祝福,心满意足,放心了。
他知道白清清没要赵泽洋打算留给她的房子,只要了钱,然后带着两个女儿搬回了她最初住过的破旧小区。
曾以每个月房租500块租给李然房子的王阿姨,儿子阿飞两个月前已经全款买了房子,不在这儿住了,正好空出来重新租给已与这里分离八年的白清清。
兜兜转转,还是这儿。
“小然真是个好孩子,你现在回来住,以后也能经常和小然见面。对面的老两口是好人,我看他们对小然老好啦。”太长时间不见,王阿姨快认不出白清清了,看她回来觉得挺高兴,嘴里絮絮叨叨地说话。白清清认真地听,还像以前一样叫她王姐。
而此时的李然,早已经回到了学校。上完一周的课,周六傍晚迎着晚霞,跟他哥坐在露天阳台上,一人怀里长了一只猫。
白无常团成一个球窝在李然怀里晒太阳,偶尔抖抖毛发,特别老实,黑无常则四仰八叉地待在迟蓦的腿上,坐没坐姿睡没睡相。鉴于黑猫跟迟狗感情并没有那么好,它这样躺不舒服,那样卧也不舒服,认为绝对是两脚兽的问题,不耐烦地揍迟蓦,两只爪子一直在他裤子上抓来抓去。
这条裤子已经不能穿了。
迟蓦一把捏住黑无常命运的后颈肉,冷声道:“小畜生,给你脸了是吧。蛋不要了?想送给宠物医院是不是?”
黑无常一听立马愤怒地喵呜一声,顿时想给他一巴掌,临了想起自己的蛋,只好选择忍气吞声地装死,终于老实不动了。
李然看得直乐,心道,不知道这时候跟他哥提要出国的事儿行不行……不会在这里被幹吧。
“笑什么?”迟蓦问,伸手摸了一下他的下巴,把他当猫。
“就是觉得很幸福啊,幸福就要笑嘛。”李然两只手轮番上阵不停地撸白无常的头,把它摸得呼噜声震天响,他看着天边温和的夕阳,眼睛里笑意渐浓,有了莫名其妙的感触,像个诗人那样抒情,“哥,对我来说,幸福就是——让时光搁浅一会儿,和你听风声,看日落。”
第111章 幸福
晚上一到,李然就在溺水一般的大汗淋漓中问:“哥……看在我那么嘴甜的份儿上,我能不能、留学啊……”
“好啊,坏孩子,”迟蓦冷笑一声,几乎要把李然的脚踝捏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李然堪称“谄媚”地朝他笑了笑,而后面色蓦地一变……
这事儿不仅没成功,还成功地掀了迟蓦逆鳞,李然得到了一顿胖揍,差点儿被揍死,在门外黑无常意意思思地过来挠门的噪音中,老实了,收心了。
然后就听迟蓦咬牙说:“等过完年吧。李然,要是你再不让我省心,我就……”
“你就怎样?”李然一听眼睛一亮,高兴地一跃而起,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坐到他哥腿上打断他说道,“你就会更爱我。你才不舍得不爱我呢。嘿。”
说着啄木鸟似的对着他哥的嘴唇亲,一下又一下。
迟蓦:“。”
是啊,又不舍得不爱他。迟蓦不可能不爱李然。
真够气人的。
迟蓦恨得磨了磨牙,一口咬住李然喉结,拿他当磨牙棒。
直至东方晨光熹微,小孩儿呼吸均匀地睡着了,半边脸颊都贴在他胸口,迟蓦依然精神亢奋抖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捻他的小卷毛玩儿。
李然额角的伤口只剩下浅浅的一条印记,几乎看不见了。迟蓦很小心地摸了摸。
迟瑾轩那老不死的已经死了两个月,他死的第二天,迟蓦就对迟巍齐杉下了手。
这俩人年轻时一个渣男一个渣女,花天酒地,经常出入高级的风月场所。结婚是联姻,没想到还联出了一份真心,为对方洁身自好了。可笑。
如若不是臭味相投,本就是一路人,他们也不会在怎么对待迟蓦这件事上达成高度一致。
现在迟巍跟齐杉就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从小锦衣玉食的上等人一朝跌进一无所有的深渊,对他们来说已是生不如死。迟蓦犹不满意,非常想把他丢去国外的“养老院”尝尝甜头。
但不知为什么,两个月前白清清坐在轮椅上轻声说“时间久了,恨会让爱变质”的话挥之不去地纠缠迟蓦,日日又夜夜,使他迟迟下不了决心。
主观上来说,迟蓦不喜欢白清清,偏见还令他讨厌她……客观上来说,白清清比他多活了二十年,又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所说的话肯定有道理。
迟蓦想起他刚从英国逃回来时,谁都不能在他面前提起迟巍齐杉的名字;哪怕有了李然,如若这俩贱人找过来,迟蓦也会摆脸色,控制不住戾气的暴涨。这时小孩儿都会过来哄他。
他必须承认——经年累月的刻骨恨意,会污染细水长流的深爱。
迟蓦看着李然的睡颜,手痒痒了,两根手指犯贱地摸他纤长浓密的眼睫毛,把李然摸得无意识偏头,扒拉掉他的手,又拉到自己嘴边亲了好几下才罢休。
“从此以后,我的爱里没有恨,”迟蓦在心里这么想道,紧紧地把李然抱进怀里,“我只有一颗心,只想好好地爱你。”
就像太阳东升西落,是众所周知的真理。而他的爱会永远追逐真理,不可撼动。
今年的年过得比往年热闹了些,不止爷爷奶奶来了,白清清和两个妹妹也来了,李然特别高兴。
白清清知道自己是外人,根本没提这回事儿,是老两口见她搬到对面的小区以后,经常喊她和双胞胎吃饭,当然他们也经常为老不尊地过去蹭饭。程艾美的独生子喜欢男的,女婿的侄子也喜欢男的,这辈子注定没有重孙儿了,看到双胞胎妹妹就像看到了亲重孙儿,稀罕得不得了。
天天“大宝贝儿”长“小宝贝儿”短的。神奇的是,她分得清那两个混世魔王。两个妹妹每次想骗她,都捞不到好处,气得原地跳脚咿咿呀呀。
见状,程艾美有次开玩笑地对白清清说道:“要不你给我当女儿得了。”
白清清也和她玩笑,当场叫了一声:“干妈。”
因此,就是在这时,白清清才知道迟蓦的小叔也有一个男性恋人,顿时一阵牙疼的表情。
半年的蹭饭关系,让她敢和程艾美说真心话。白清清悄悄凑近程老太,用手捂住嘴巴,小声问:“干妈,你家捅了同性恋的窝了?去烧过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