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情人(11)
男人说话的吐息全都喷洒在颈侧细嫩的皮肤上,怀抱炽热而可靠,黎向皖被梁鸿□□的极度敏感的身体已经无声无息地给出了最忠实的反应——他湿了。
黎向皖默默听着,其实也没听进去多少,他的大部分心神都被用来抵抗本能了。事实上如果他仔细听一下,就能发现陈天珩讲的也颠三倒四,男人十分尴尬地发现他的裤子变紧了,幸好黎向皖没有乱动,不然……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让气氛更加的旖旎而暧昧。陈天珩见黎向皖一直乖乖坐着,只是手指紧张地抠着椅子,却没有任何抵触行为,更加笃定了心中令他头脑发热的揣测。
皖皖其实也是在乎他的吧。
那要不要……
陈天珩正想着,突然听到黎向皖深吸口气,转过头来,那一刻柔软的唇似乎刚好擦过他鼻梁,又似乎没有碰到。
一定很甜。
“天珩。”黎向皖的声音很轻,像猫咪拨弄着羽毛,惹得他心痒。
“嗯?”想说什么?
那一声低低的问询就在耳边,极富磁性,让黎向皖呼吸一滞,难以启齿的渴望强烈到让他几乎要颤抖起来。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努力平复着呼吸,勉强稳定了声线,不得已地道:
“你是不是靠我太近了?”
第25章
黎向皖话出口的瞬间,书房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似乎是一种拒绝,但黎向皖泛红的脸和仍然紧绷的身体却告诉陈天珩,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他在害羞?
于是陈天珩并没有立刻和黎向皖拉开距离,只是简单地向后扬了下头,不让两人的脸靠的太近,同时收回了那只正握着笔环住黎向皖的手。
“是吗,我没注意到,不好意思。”陈天珩说的冠冕堂皇,“我一个粗人,有很多地方不太注意,以后要是哪里让嫂子不舒服了,尽管告诉我。”
黎向皖定定看了他数秒,看出陈天珩是故意这样,没有再说其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回过头继续去看那些他看不懂也没兴趣去看的财产说明。黎向皖一手托着肚子,尽力去用理智抵抗汹涌而来的渴望,他双性的身体比一般人更加敏感。
陈天珩继续给他讲,不过这次没有再靠那么近了,青年的心不在焉和身体时不时的轻微震颤全部落尽陈天珩眼中,他心中有隐隐的猜测,却又不太敢相信——真的会敏感成这个样子吗?
于是他坏心眼地故意装作手滑让笔掉在地上,俯身去捡,笔落在了黎向皖脚下,【删】
鼓的。
都是男人——虽然这样说可能有哪里不太合适,陈天珩非常清楚这样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只是简单的接触和一个算不上搂抱的搂抱,就能让皖皖这样吗?
那真正开始亲吻他的时候,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陈天珩太想知道了。
他把笔拾起来,面色如常地继续刚才的话题,仿佛这就是一个无意中的小插曲,但黎向皖怎么能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陈天珩的动作比他想象中的要快,黎向皖本来以为按照天珩对梁鸿的敬重来看,他的引导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奏效。
但这样的进度也是他乐于看到的,黎向皖盯着陈天珩骨节分明的手,心想:该找个什么时候把窗户纸戳破呢?
事实上他没有等太久。
第二天的晚上陈天珩去参加了一个宴席,喝得大醉,原本这种情况他会在附近找个酒店暂住一晚,但现在家里还有黎向皖在,他便吩咐司机回家,思路还算清晰。
由此看来,这个“大醉”的水分有多少,也不言而喻了。
陈天珩进家的时候黎向皖已经准备睡了,他知道陈天珩晚上有事,大概是不会回来的。所以当嘈杂从楼下客厅传来时,他有些意外。
男人喝的烂醉倒在沙发上,身边的助理和保镖忙的团团转——这样的场景黎向皖在梁鸿身边经历过不少,他赶忙下去,问:“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助理是个中年女人,跟着陈天珩干了七八年了,也不知道,事实上,如果陈天珩不想喝的话,根本就没人敢灌他酒,她略一犹豫,试探道:“大概是……想放飞自我?”
黎向皖莞尔,叫保镖赶快把陈天珩扶进屋去,拜托管家的阿姨煮点醒酒汤,黎向皖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所有人都知道陈天珩对他的态度,在男人不在的时候,黎向皖也就隐约成了这栋房子的另一个主人。
保镖把陈天珩弄进屋后便很有眼色地出去了,黎向皖将放门关好,窗帘拉上,于是这个房间,就彻底只属于他们两个了。
陈天珩卧室里的东西并不多,在黎向皖没来之前,他很少固定地在某栋房子里住着。床上男人平躺着摊开,长手长脚,双目紧闭,眉心处因为常年皱眉生出一个川字形的痕迹,唇角自然地有些下垂,就连醉倒了都显得那么凶。
但黎向皖就是喜欢他这副样子。
黎向皖推了他两下,轻声喊道:“天珩?”
男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挥手把黎向皖的手拍到一边,继续睡。
黎向皖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见的确不像装出来的,放下了心,也大起了胆子。
趁着醉酒干坏事他从前也不是没做过,不过那时候梁鸿还在,他只能将一切克制成一个无声的吻。
但现在不一样了。
黎向皖坐在床边,一手撑在陈天珩耳边,俯下身。
男人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说实话并不好闻,还有烟草的味道,自从搬进陈天珩书房后,黎向皖就再也没见过他吸烟,只是有时会在他进家后,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他嘴唇先是柔柔的印上那拧着的眉峰,一点点将它抚平,再擦过陈天珩高挺的鼻梁,最后准确无误地对上陈天珩颜色淡到略显凉薄的唇。
先是浅尝辄止地轻吻,挤压唇瓣,调皮的吮吸,在上面留下很快就能消退的齿痕。酒气入鼻,黎向皖换了个姿势,他跪坐在床上,两肘撑在陈天珩肩膀上方,将重心全部压在身体前侧,轻盈而灵巧地撬开了陈天珩并未闭紧的牙关。
陈天珩像是有些抗拒地稍微偏了下脸,黎向皖一手轻扶着他侧脸,不让男人挣脱,触手的皮肤多年来风水日晒,有些糙,但正因如此,才显得更加狂野。
偷吻是个技术活,如果太过小心翼翼会失去本来的乐趣,动作过度又会把人惊扰,弄得事情一塌糊涂,梁鸿还在时黎向皖见过陈天珩喝醉时的模样,也同样偷亲过,仗着这时候他都会睡的很沉,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而陈天珩其实并未醉的像他想象中那样厉害。
他在假装——是的,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装,他觉得黎向皖对他的感情不可能只是简单的依赖,于是小小的设了个计。
他成功了。就像黎向皖故意让自己发烧昏沉的那个晚上陈天珩偷偷吻他一样,皖皖也做了同样的事情,青年就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如此认真而动情的亲吻。
这个时候如果睁开眼睛,陈天珩就可以抓个正着,然后捅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之后会发生什么……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身体发烫。
但陈天珩没有,享受这种相互试探,捕猎与被捕猎过程的,不仅仅黎向皖一个。
陈天珩还想再看看,他这甜美勾人的小嫂子趁着他毫无防备,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终于吻够了,黎向皖微微抬起头,恋恋不舍地舔了下唇角的湿迹,他直起身子,端详着床上男人,再一次确认陈天珩的确是睡着了。
刚才这个吻勾起了太多太多的情绪,黎向皖的心咚咚直跳,声音震着耳膜,他拉起陈天珩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希望男人能够感受到,到底因谁而跳动。
稍微缓了口气,黎向皖确认房门锁好,管家阿姨的醒酒汤一时半会儿也端不上来,便下定决心,躺在陈天珩身边。黎向皖脑袋靠在陈天珩肩头,拉过他的手,【删】。
陈天珩哪里想得到黎向皖竟然会想要成这样,差点就没忍住睁开眼睛。【删】,他感觉到黎向皖开始难耐地磨蹭,另一只手攥着他衣袖,发出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呜咽:
“天珩……”
他喜欢的,想要占有的人正在渴望着他。
这要是能忍就不是男人了。
陈天珩手指微动,立刻就察觉到黎向皖发出声颤音,身子随之颤抖,他刚刚睁开眼,便听到了敲门声。
“黎少爷,醒酒汤好了。”
管家阿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黎向皖的动作停住了,他额头靠在陈天珩肩膀上平复了两秒呼吸,勉强托着孕肚爬起来,扯过纸巾擦干净陈天珩湿淋淋的手指,才过去开门。
陈天珩只得再次闭上了眼睛。
不过没关系。听到黎向皖谢过阿姨,将醒酒汤端到床头柜上,陈天珩悄悄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动了动手指。
今天……我抓到你了。
第26章
黎向皖的反应着实让陈天珩惊讶,他想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有更加让人血液沸腾的发展,就一直都装醉。黎向皖完全没能察觉,他喂陈天珩喝下醒酒汤,在床边坐了会儿,也没好意思继续刚才的接触,就收拾了一下,躺在陈天珩身边睡下了。
他睡觉时还执念似的攥着陈天珩的一根手指,等卧室重归黑暗,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陈天珩终于睁开了眼。
嘴唇,手指都还停留着柔软的触感,孕肚贴在他身侧,陈天珩也不是没搂过女人睡过觉,但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除却肉.欲之外,给他心理上的满足感更多吧。
他虽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但也的确喝了不少,很快陈天珩便拥着黎向皖沉沉睡去了。第二天他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床单也收拾的很平整,如果不是当时清醒,陈天珩大概根本无从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不过既然清楚了黎向皖对他的意思,那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找个合适的时间,向皖皖说清楚吧。
……
陈天珩出事的消息传进黎向皖耳中时,他正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小憩,听闻陈天珩被两颗破窗而入子弹射中,黎向皖惊得差点摔下来。
周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黎向皖怀孕三十四周,肚子已经很大了,他重心不稳地踉跄几下,勉强稳住身形后马上急切问道:“他伤的怎么样?”
“小张给他挡了一枪,陈哥腹部和左腿中弹,但没有大事,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
没有生命危险。黎向皖松了口气,高悬着的心勉强放下,但随之又提起来了:腹部那么多内脏可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万一伤到了哪里……
“带我去医院看看。”黎向皖立刻道。
“陈哥专门说了不让黎少爷——”
“带我去。”黎向皖声音很轻,但语气不容拒绝。周筑面无表情地再次道,“不行,陈哥专门嘱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