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情人(7)
楼下的梁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听到黎向皖下楼的动静,迟钝地转过头。
“过来皖皖。”梁鸿含糊不清道,“过来给我抱一抱。”
黎向皖垂下眼,带着温顺的浅淡笑容,跨坐在梁鸿腿上。梁鸿眯着眼,抚摸着他两侧的腰窝,低声道:“皖皖,自己弄给我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了将近一万字,然而都是新文……
我反省!不能冷落了我的皖皖,我争取下周每天更一节!
第15章
确定了要跟着陈天珩走,黎向皖这些天来一直在忙着收拾,他不喜欢让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在这件事上一贯亲力亲为。
孩子已经六个月了,他肚子沉了不少,不方便蹲下,坐时间长了也会觉得腰痛,加上病才刚好,只能慢慢收拾。所幸陈天珩并不着急,他已经按照梁鸿的遗嘱处理好了遗产,把春藤星上的部分事物交给之前梁鸿亲自提拔上来的叶飏。
陈天珩经常会过来帮忙,自打黎向皖生病后,他这几天也顾不得可能会有人说闲话了,几乎每天都要确定黎向皖在他眼皮子底下好好的,才能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黎向皖双性的秘密只有极少人知道,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普通的男孩,也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白,黎向皖到底是怎样把看遍美人的梁鸿迷得晕头转向的。
男人怀孕总归是件怪事,除却梁鸿宅邸中的佣人和医生之外,怀孕之后黎向皖就没怎么见过其他人。之前他全部心神都不得不挂在梁鸿身上,现在男人死了,他孤身一人,连个能说上几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自然而然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寂寞。
周筑依旧以保镖的身份跟在他身边,因为他怀着里是梁鸿的遗腹子,陈天珩非但没让周筑放松警惕,甚至另派了在自己身边跟了五六年的保镖和他一起看着黎向皖,黎向皖每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全都被这两双眼睛——或是更多看得一清二楚,事无巨细地报告到陈天珩那里。
黎向皖非常厌烦被人这样跟着,从前他也和梁鸿说起,但梁鸿经过了那次有人想要谋害黎向皖,断然不可能放松对他的保护,只道都是为他好,黎向皖明白他的意思,就聪明地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
但陈天珩不一样,不管怎么说,陈天珩现在还肯尊敬地叫他一声嫂子,对他的感情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必然不会直接明了地拒绝他。
于是黎向皖去找了陈天珩,因为陈天珩事先吩咐过,门口的佣人并没有拦他,黎向皖敲了三下门,等了几秒,听到陈天珩喊“进”。
黎向皖推门进去,陈天珩正在和月轮星那边召开视频会议,看到是他,男人眼神突然浮现几分柔软,唇角微动,似乎是想笑,但又顾及着镜头另一边的人,最终还是像往常那样绷着唇角,对他做了个稍等手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黎向皖挺着孕肚悄悄避开摄像头,缓慢地坐到沙发上,毛绒拖鞋上浅灰色的绒毛中露出他白皙的脚腕,正因怀孕微微水肿。
对面的人正在报告上一季度商队的财政情况,黎向皖听了几句,完全不懂,也不在意,就专心致志地看陈天珩。
这一看不要紧,黎向皖猛然发现陈天珩和梁鸿身上还是有挺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他们开会时都喜欢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食指点着扶手,喜欢一言不发,让对面的人不安地揣度到底是不是说错了。不过梁鸿脸上总带着笑,陈天珩则面无表情,眉头经常皱着,显得很凶。
到底是一起闯荡了十多年的兄弟,身上很多习惯都是共有的,明白这一点,黎向皖并不觉得是在陈天珩身上看到了梁鸿的影子。他对梁鸿的感情非常深刻复杂,复杂到连他自己都理不清,但绝对不是那种会把别人当成他的爱。
陈天珩这个会开的时间稍微有点长,黎向皖等得无聊,落地窗采光又非常好,阳光暖融融晒在身上,不知不觉就觉出睡意来。
他也没委屈自己,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听着陈天珩时不时低低地“嗯”上一声,不知不觉间就要睡着。
第16章
陈天珩切断视频电话,看向沙发,黎向皖正面朝他侧身躺着,已经睡着了,一只手搭在圆润的腹部上,随着呼吸的频率轻微起伏。
陈天珩轻手轻脚地站起身,走到沙发跟前,缓缓蹲下,凝视着黎向皖安静的睡颜,纵使见过那么多美人,他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青年长相实精致。乌黑的睫毛,嫣红的唇珠,衬得皮肤瓷白,正如那童话里沉睡的美人,一呼一吸间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伸出手,在距离黎向皖脸颊一厘米处停住,隔空细细描摹他眉眼,如同抚摸一件精致的瓷器,又似情人之间的爱抚。
黎向皖沉溺于酣甜的梦境,对此毫无察觉,他呼出的热气扫过陈天珩指尖,有魔力一般,让男人手抖了一抖,情不自禁地按上了那柔软的嘴唇。
黎向皖依旧没有醒。
这幅毫不抵抗的模样如同在利爪下亮出柔软肚皮的家猫,让来他情不自禁回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他发现了黎向皖的秘密,至此一脚踏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尽管已经离开了春藤星,但他和梁鸿之间的交情丝毫不减,经常会到对方那里暂住,就当成那是自己家一样。
一年之前的那次造访,在第三十四天夜里,4S区突发紧急事件,梁鸿临时急匆匆地出门,临走前叫任何人都不许进他卧室。
陈天珩一直待在自己房间里,并不知道梁鸿临时下的禁令。半夜他下楼去拿东西,路过梁鸿卧室,敏锐地从里面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掉的响动。
陈天珩脚步一顿,紧接着听到了一声痛呼,音色他挺熟悉,是黎向皖的。
他停下步子。
黎向皖的痛呼声并没有停止,走廊上不知为何一个佣人也没有,陈天珩四处看了看,抬手握住门把手。
门没有锁,一拧就开,随着机括弹开的“咔哒”轻响,他就像误入了黑暗森林的旅人,推开了恶魔殿堂虚掩的大门。
陈天珩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幕。
青年身无寸缕,红绳紧紧束缚,在细白皮肤上纠缠成好看的图样。他双眼被黑色布条蒙着,正仰面躺在地上,因为捆绑小腿只能紧贴着大腿,露出那绝不应该在一个男孩身上出现的部位。
两根绳子从他后背交叉过来在前面汇成一股,勒进那处,被水洇成艳丽的深色。
男人和女人的特征,竟然能在一个人身上被这样完美的体现。
陈天珩震惊得无以复加,他盯着那里,根本移不开眼。
怪不得。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觉得浑身血液猛然躁动起来。
窗户不知为何开着,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碎了,黎向皖估计是想挣脱捆着双手的绳子,拽下蒙眼的布条看一眼,却不想挣扎中翻下了床,直接摔进了那一地玻璃渣里。
血从他后背无数细小的伤口里流出来,他低低倒抽着凉气,正艰难地挪动身子,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以为是梁鸿回来了,恍若一下子找到了救世主,轻声喊道:“鸿哥!”
陈天珩没有出声,他回头看了眼,将门重新关上,梁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肯定不能让黎向皖一直躺在玻璃渣里面。
想到这点,陈天珩上前一步,黎向皖听出着脚步不是梁鸿的,面上血色瞬间消失,一下子紧张起来,挣扎着想要把两腿合上,声音颤抖得厉害,透着十足的惊恐:“你是谁?”
“是我,陈天珩。”陈天珩蹲下身,小心翼翼把黎向皖抱起来,避开他后背上那些正在流血的细小伤口。黎向皖听到回答愣了下,随即紧抿住唇,被捆在身后的双手死死攥住,指节都用力到发白。
他不敢相信竟被陈天珩,他暗中爱慕的人看到了现在这幅模样。
陈天珩把他面朝下放在床上,解开蒙在眼上的布条,开始解捆绑住青年的红绳。黎向皖一直在发抖,温热的血流在他手指上,又顺着身体的曲线滑落,浸入床单,开出大片艳丽的花。
陈天珩清楚他为什么发抖,他明智地没有说任何话继续刺激黎向皖。解开绳子少不了身体上的接触,在勒在那里的红绳被他拽出时,他清楚感觉到黎向皖猛然弓起身子,差点就要从床上跳起来。
“别乱动。”陈天珩着魔一样捏了捏颜色颇深的那一小截,似乎都能从里面挤出水来。他把绳子扔在地上,在黎向皖没有看到的地方将手抬到鼻下,嗅了嗅指尖上的气息。
“陈哥,对不起……”黎向皖几乎就要哭了,陈天珩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下他脑袋,道:“没事,我去叫医生,你不用害怕。”
第17章
医生很快赶来,用小镊子一点点给黎向皖挑出后背上的玻璃渣。黎向皖趴在枕头上,因为疼痛时不时低低抽气,眉头蹙着,他身上依旧什么都没穿,肩膀和小腿从被子里露出来,一身细嫩皮肉早在方才就被陈天珩看光了。
陈天珩把那根绳子拾起,不知该如何处理,黎向皖见他正攥着颜色深红的那一段,以为陈天珩并未注意,脸几乎红到了脖子根,手指紧紧抠着床单,嚅嗫道:“陈哥,你把它扔了吧。”
陈天珩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把红绳随手缠好,放在了床头柜上。这到底是梁鸿的东西,他闯进梁鸿卧室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估计就很让梁鸿恼火了,要再随意动了他调.教人的东西——
啧,他都能想象得出梁鸿那满脸的不爽和阴霾了。
比陈天珩更加不安的是黎向皖,没有比他更清楚梁鸿那变态般的占有欲了,他被陈天珩看到了精光,梁鸿肯定会不高兴的。
黎向皖咬着嘴唇,内心无数念头挣扎,直到清晰可见的血痕从柔软的唇上印出,才小声道:“陈哥……”
对上青年写满担惊受怕的眼睛,陈天珩微微颔首,给他下了一剂定心丸:“我会给梁鸿说的。”
得到这般回答,黎向皖不由得松了口气,紧绷的背部放松下来,玻璃渣被拔出的感觉仍然很痛,但都算不上什么了。
于是他得以再一次回想方才的一切,陈天珩听到他的痛呼闯进来,将他身体的秘密尽收眼底。
男人对他的态度似乎没有因为畸形而有任何改变,黎向皖当时被蒙着眼,无从知道陈天珩的第一反应,但从之后他的反应来看,大概不会是厌恶?
这对黎向皖来说无异于天大的好消息,尽管梁鸿一再夸赞他生的极美,但黎向皖仍旧忘不了那个夜晚,从舅舅口中偷听到的话。
——我对他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可没兴趣。
他的确是个怪物不错。黎向皖垂下眼,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挑,勾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可这些自诩名流权贵的男人全都对他这个怪物趋之若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