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是(15)

　　艾哲正寻思别的事，心不在焉地听，发现话头停在微妙的地方挺奇怪，撩起眼：“然后？”
　　“……”暗示对方get不到，陈楚洋只好硬头皮往下说：“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兜里的手机响了。
　　[五点，校门口，黑色法拉利，接你回家。]
　　[不回就去寝室抓你。]
　　来自他的总裁爸爸，第二条明显更狠戾点，应该是楚冷补发的，艾哲皱了皱眉。
　　他太了解他的alpha爹了，堵在校门口抓他回家完全是艾浮能干出来的事。
　　高一开学为了争谁送他去学校，艾浮和楚冷吵了一上午，艾哲冷脸听了半小时，默默上楼收拾好东西，拖着半空的行李箱，招了台出租车，自己去的学校报道。
　　不以离婚为目的的小打小闹全他妈是秀恩爱。
　　回家可以，但没必要，几百万的豪车爱谁坐谁坐，他抬头，歉意地看了对方一眼：“抱歉，我去不了。”
　　“是今天不行吗？其实明天也……”
　　艾哲又不客气地拒绝：“对不起，真的不行。”
　　陈楚洋露出明显受伤的表情，不甘心地追问：“为什么，去附近看电影而已，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你周末不也住校吗？”
　　“你急的话，可以不用找我。”艾哲奇怪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执着于要他陪，隐约感觉陈楚洋今天怪怪的：“你今天怎么了？”
　　陈楚洋咬紧下唇，半天没出声。
　　其实以前的邀约，艾哲也没答应过。这个人对每个O都一样，陈楚洋深知这点，但总抱着一丝希望。
　　直到尹灼出现了。
　　胡搅蛮缠，霸占了所有原本属于他的空隙，课间、午休、晚自习……更让他不平衡的是，艾哲不仅不排斥，甚至纵容由对方胡来。
　　买东西，陪练操，为一只限定雪糕排半个小时的队……
　　从前所有的不甘心慢慢滋长，一股脑涌上来，其实陈楚洋说不出哪里不甘心。艾哲回绝得太干脆，他可以对哪个O都一样，也可以不一样，但他从来不是得到优待的那个。
　　艾哲耐心等了他半天，见他还没开口的意思，只好挥挥手，跑路要紧：“我有急事，先不说了。”
　　等那个背影跑远了，陈楚洋失了形象，生理盐水在眼眶打转，和艾哲相处，让他的骨头也硬了些，强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保持着不知道为谁保持的体面，唇颤抖着吐字不清，却执意要把话说全：
　　“……艾哲，你招惹我干什么。”
　　艾哲回寝室拿了外套，直接从学校侧墙翻出去，动作飒爽，行云流水，一路潇洒地逃出两条街。直到所剩无几的体力也被抽空，停在车水马龙的街口，才冷静下来靠在一堵墙面思考——
　　去哪？
　　tbc.


第22章 被总裁撩得心怦怦跳
　　今日黄历，宜出门，忌入宅。
　　尹灼昨天在老栢家吃过晚饭，回了现在住的地方，路上被个发传单的神秘兮兮地堵着塞了张纸。
　　【你想得道成仙么！
　　你想脱离世俗看见这世界真正的样子么！
　　立刻播打电话：XXXXXX
　　A市XXX捉魂所等着你！！】
　　尹灼大叹：这年头骗人还带这样的？？？
　　回公寓第一件事：冲澡换衣服，躲房间关上灯，把电脑一年不点开几次的存货翻了出来。
　　他快要憋爆了。
　　大概憋久了，手活儿没什么章法，低喘着发泄完，才惊觉信息素什么时候飘出来，涨了满屋子。
　　他不着急收拾，爽过舒服了，翻个身爆睡，一睡就是一天，下午才爬起来，把床上的废纸团丢进垃圾桶，整理房间，站在窗口喝水欣赏日落。
　　赤红西垂，他油生一种什么岁月静好的狗屎错觉。 只要不跟艾哲独处，日子过得清心寡欲也不是不可能的，就像现在，心境超然毫无波澜，说不定明天就修出仙骨，得道升天了。
　　门铃突兀地响了两声，尹灼以为谁按错了，不料停了半分钟又响起来。
　　林费说过有空来这线下开黑，尹灼以为是他来了，心里纳闷，什么毛病，半月不见这么矜持，改摁门铃了。
　　他趿拉着拖鞋，懒懒应了一嗓子，alpha之间没什么可忌讳的，大大咧咧穿了条睡裤就去开门。
　　门开了随意滑了一眼，尹灼的瞌睡登时吓飞了，差点把门摔上。 艾哲本来是借着气跑来的，结果路上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怕自己找错，也怕打扰别人，左顾右盼，在门口犹豫了好久没敲门，对着反光的玻璃整理了下自己吹乱的发型。 尹灼开门时，他气已经喘匀了，发现自己没找错小呼了口气，目光闪烁带点拘谨，不常见却分外乖巧的模样。 尹灼凝固在原地。
　　日，小妖精来搅他飞升了。
　　他陷入两难。
　　信息素某种意义上是种很麻烦的物质。
　　它的存在彰显了主人的个性，难以控制，是性/交的一部分，同时很难消散，AO作为信息素的本源及载体，有些结果是无可奈何的。 比如他们拥有极高的信息素敏感度，能在小程度上防止信息素向外扩散。但很遗憾，他们无法阻断自身气味留在用过的物品上。 尤其alpha具有一定程度的领地意识，盘踞在血液里的本能驱使。 ——气味划分私人领域。 这间公寓他刚住进来时喷过几次阻绝剂，加上尹灼平常打抑制剂，林费第一次来差点被房间里的味道吓退了。 “阻绝剂喷这么多，有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进重症病房了。”林费掩面评价说：“身为大A，你真是……冰清玉洁。” 尹灼白了他一眼：“话那么多，就你长鼻子了？” 尹灼分化三年，不再是乱放气息的愣头青，慢慢成长成了优秀的alpha，信息素准确收敛在可控的范围内。 但私人领域，无论是否有意为之，都很难保证荷尔蒙的残留。只能说艾哲来得太不是时候，专挑尹灼作死，几次三番把持不住，精神疲乏，信息素非常不稳定的时候。 尤其艾哲找上门的前一天，他刚在这间不大的公寓里，打过炮。尹灼开门的刹那，没消散的信息素便迫不及待地往外挤。 “……”操了，要不要这么背。 说出真相是必然，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更不是在他几乎赤身裸体的时候。 这间公寓严格来说艾哲只来过一次，在相隔二十米外，尹灼口头加手给他指过，看到没有，那层楼的那扇窗，我家。
　　谁料艾哲记住了，还找来了。
　　尹灼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只穿了条棉料休闲裤，没有上衣遮挡，**鼓鼓囊囊的一块想忽略都难。更尴尬的是，从进门开始艾哲左瞧右瞧就是不看的一个方向正是……他的裤裆。 没办法，男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alpha的需求较大，尹灼的小兄弟大概对昨晚看的片儿里的omega不太满意，感知到真命天子来了，立即兴奋地硬一硬以表敬意。 “那个，”尹灼尴尬地咳了一声，勉强把艾哲的注意力转移开了：“虽然直接说不太好，但我还是要为我的小兄弟辩驳几句，它很健康，不是见人就硬，只是……比较**，你懂得。” 客厅的灯有点晃眼，他捏了捏裤腰，转身去给艾哲接水，身后的人突然开口：“你要不要把衣服穿好？” 尹灼摆摆手：“算了，我够热了。”
　　别说穿衣服，他现在激动地连裤子都不想穿。 艾哲的处境不比他好到哪儿去，手指在背后攒着衣角，坐立难安，‘走错，打扰了’到嘴边竟神奇的变成：“要，帮忙吗？” 尹灼接水的动作僵住，被他弄懵了，跟着直白地问：“……怎么个意思，你要帮我撸？” 艾哲怔愣，做了会心理工作，点头说：“可以。” “……”尹灼无端感到郁闷。 暗恋对象主动为他撸/管，这么刺激的事，他却高兴不起来。 ‘艾哲对每个O都好，中央空调，你不知道？’ 这话是他亲口说的，九分玩笑，剩下一分故意气陈楚洋，可现在听起来，倒像是对自己的嘲讽。艾哲对他的回应早已超出了他认知里‘照顾’的范围。 仅仅因为他现在是omega，脸恰好长得不错吗？那么除了自己，他还对谁做过，或者抱有同样的想法吗？ “因为我是omega？”尹灼瞎吃飞醋，问出来的话满嘴酸味：“明知道O的发情期有性冲动，还敢这么撩我？” 喜欢会让人蒙了心志，盲目且不讲道理。他知道有些东西急不来，可理智和冲动相互碰撞，冲动夺得上风，几乎此刻就想把alpha的性别说出来。尹灼眼里蓄满的烟尘，仿佛有风随时都能铺天盖地地刮起来。 “你说话。”尹灼把人钉在沙发靠垫上，膝盖卡在少年***，手指戳着他胸口，阴沉地逼问：“我在问，你，对每个O都这样吗。”
　　艾哲眼角发痒，可惜双手被钳制没空去揩，干巴巴地眨着眼睛，水雾更重了。 尹灼自嘲地咧嘴笑笑，膝盖向前，重重蹭在他没硬的那根东西上，对方猛抽了口气，酡红浮于脸上，尹灼知道他明白了，俯身把自己送到他面前，鼻息混作一团： “来这之前，没遇到我之前，你也会帮他们撸/管吗？那些omega，恩？” 按理说艾哲应该反客为主地把尹灼摔在沙发上，再狠狠对肉揍上两拳才像冷酷男孩干的事，可他闯进了尹灼的舒适圈，被人摁逼在沙发一角，散发着被欺负地可怜兮兮的模样，却只说：“没有。”
　　他只淡淡说了几个字：“我没有。”
　　尹灼瞬间败了：“唉，可真是……” 总裁风他真做不来，艾哲开口他就心疼。
　　他顺势低头，埋蹭着少年精巧的锁骨，宽厚的肩膀只隔了艾哲的那一层衣物紧贴着，吸了一口少年颈间干净的味道，轻叹： “明知道发情期还来，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这么好，又对每个O都这么好，我……” 艾哲也说不上来。
　　他对这个高大貌美的O的确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这种不明不白持续尹灼软下态度扑过来抱他，大型软玉在怀才恍然大悟——自己也确实没有对每个O都好啊，正常的omega能缠着他要亲亲吗。 艾哲不搞霸总文学，但他有个总裁爸爸，在家听多了，总裁风张嘴就来。 “我没有。”艾哲张开手掌，两下把靠在他肩上撒娇的尹灼推起来，望进他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只有你。”
　　“………操。”
　　尹灼少女心被撩得怦怦跳，鸡儿硬邦邦地抵着内裤。
　　这人一脸正直地说什么呢…… 虽然他知道艾哲说话只能听表面意思，但哥哥你这种霸道总裁的口气太容易让人想歪了喂？ 对面的气势弹指间压他一头，降级成小秘书的尹灼不仅不恼，甚至想抱住艾总裁的大腿，大喊哥哥搞我！
　　少年自带一股理所应当的单纯，举手投足如常，被人压在身下不自知，用那张天生性冷淡的脸不知轻重地引诱他。 最重要的是，艾哲进屋有段时间了，身上沾了他的味道，很淡，但以他对信息素的灵敏度，显然做不到忽视。 空调睡前关了一直没开，室内温度不高，尹灼没感觉冷，由内到外烧得慌，信息素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手臂环过艾哲脖颈，摩挲着那块与AO相比平滑太多的腺体。 皮肤被他爱抚过微微发颤，尹灼看了又看，留下个吻。 艾哲紧张地缩了缩脖子，淡淡地问：“真不用帮忙？” 尹灼怎么抵得过这般盛情邀请，身体诚实地闪身摔进旁边的沙发垫，骚劲上来了，拉住艾哲的衣领，整个人凑上去：“好啊，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