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纸片人怀了我的崽崽(72)
洛桑家人望着柏安的眼神充满害怕与敬畏,这还是人吗?
柏安露出笑来,突然想到一个把绿眼鬼他们带出城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评论真的好有趣哈哈哈哈谢谢你们!
第41章
有洛桑他们一行人, 赶着羊群进城再从层层封锁中带出能够缩骨的绿眼鬼实在没有任何难度。
绿眼鬼伤着脚了,问好半天,才知道昨日他和格依翻墙, 跳下去时踩到砖块然后扭伤了。
这个原因实在是丢人。
柏安无奈摇头, 他治这些外伤骨痛最擅长,捏着绿眼鬼的脚轻轻一扭,又掏出银针在他脚上穴道扎几针, 绿眼鬼就能下地走路了。
洛桑他们都见识到柏安的厉害之处, 对他更加信任。
绿眼鬼和几个兄弟告别。
他用袖子擦着眼泪,哭的鼻子一把眼泪一把, 虽然是个坏蛋,可也是哥哥们宠着的坏蛋, 他从小就被矮脚孙收养, 从来没有与他们分开过。
现在因为烈火教的追杀不得不兄弟分离, 绿眼鬼哭得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四弟!”
“二哥!”
“三弟!”
“大哥!”
各有残缺的四人抱头痛哭。
良姜戴上面纱, 遮住他的脸,柏安牵着骆驼的缰绳,耐心地等着绿眼鬼告别完。
良姜眉眼闪过一丝不耐烦,“你们哭够了没?”
真没出息。
“没…你真不愧是烈火教的…好狠的心啊……四弟!”矮脚孙边哭边指责良姜,他被兄弟三人抱着,双脚离地。
蠢死了。良姜忍住用鞭子抽他们的念头,见柏安还靠在骆驼上饶有兴致看热闹, 用脚尖踢他手肘, 下巴微抬。
柏安仰脸看他, 脸上带着笑意, 良姜眯着眼冷冷看他, 柏安恍然大悟, 这是要他出面呢。
他清清嗓子,“那什么,你们和绿眼鬼分开后,准备做些什么呢?”
兄弟四人齐齐愣住。
对啊,他们分开后都不完整了,他们三个还能做些什么呢?柏安勒令他们以后不许再去骚扰百姓,不然体内余毒会再次发作,他们都已经对着狼神发过誓了,自然不会违背誓言。
可他们也没什么本领……只怕养活自己都困难。
良姜冷笑,扭过脸不去看他们,半晌才幽幽来一句:“街头卖艺去吧。”
青脸鬼有些恼怒:“你!”可突然想起这人身份,“算了,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见识!”
这话虽然说得刻薄,可柏安也想不出有什么适合他们四人的工作,各有残缺,被人嫌弃,本领不高,脑袋也不太好使。
柏安叹口气,“要不然,你们一起跟我离开吧。”
西京很小,可中原很大,他们的残缺根本算不得什么,如果能学到一技之长,估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作奸犯科。
更何况,这事因柏安而起,要他看别人因他而死,心里过意不去,再退一万步来说,这四人挺有意思,跟在身边能省去柏安不少事情。
他虽然现在才说出来,可念头早就升起,也深思熟虑了。
谁知道西京四秀就像是等着他这句话一样,话音刚落,他们扑通一声齐齐跪下,嗓子都喊破音了:“主人!”
柏安:“……”
“主人,你去休息,我来给夫人牵骆驼!”青脸鬼很有眼色地要抢柏安的活儿,可下一秒,鞭子破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再一看良姜的脸色,比雪山还要冷上几分,“你叫我什么?”
“夫…夫……”青脸鬼哆嗦半天,也没敢叫出那个称呼。
柏安忍笑让青脸鬼退下,牵着骆驼跟着洛桑的羊群后面,灰灰也被他们带出来了,无臂虎正在牵着。
青脸鬼凑到无臂虎身边,“三弟,你不是说主人这样他了吗?”他撅嘴做了个亲亲的表情。
无臂虎面无表情地推开他,“二哥,你自重。”
绿眼鬼脚还不能长久地赶路,和矮脚孙坐在另一头骆驼上偷笑:“二哥,什么那个什么了啊?”
良姜听到后面的谈话,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如果这些人是烈火教的教众,只怕这会都被带下去抽死了。
就连阿柳和江三娘都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可柏安……他俯视着柏安,柏安乐在其中地给他牵着缰绳,明明听见那些僭越的谈话,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除了被叫主人,他哪里有被尊重的样子?
被人盯着是能感受到的。
柏安回头看良姜:“你在看我?”
良姜轻哼一声,直视前方,洛桑一家骑在马上,赶着羊群,朝雪山移动的速度并不算慢。
他们这样慢腾腾地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雪山。
良姜看都不看他,俯身弯腰,对他伸手:“上来。”
柏安将手递给他。
良姜一把将他拉上骆驼,坐在自己前面,他亲自执着骆驼绳,厉声对后面的杂技四人组道:“跟上。”
柏安被他圈在身前,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奇妙,又有点不自在。
他动来动去,良姜压低声音凶他:“你做什么?”
柏安小声道:“我想在你后面。”
良姜:“?”他再次深呼吸。
柏安想了想,自己说的话好像有些歧义。连忙又解释道:“我是说我想坐在你后面,这样我可以抱着你。”
“你解释什么?”良姜勾起唇角,亲眼看见柏安的耳尖变得红了。
他压低声音,本来就如同沙砾般触感的音色更加低醇,“我为什么不能抱你?”
他的声音落到柏安的耳朵里就像是共振一般,大脑皮层都直呼刺激。
每次都是他调戏良姜,这次被反调戏了,算不算进步?
柏安忍不住笑意,他牵着良姜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身子舒服些了吗?”
“不要打岔,回答我,嗯?”
柏安掏了掏耳朵,实在是太刺激了。他想了想原因,认真回答道:“大概是我已经习惯保护别人了。”
因此无论什么时候,都下意识地想做那个保护者,他永远独立,冷静,会想很多。
所以被良姜这样保护地置于身前,看不清良姜的表情,便无法判断他对他的感情,对于一个从小看人脸色长大的人来说,失去别人对他看法的判断,就像是迷失在沙漠里一样,让人害怕。
说到底,他就是没有信心,认为自己即使表现的很糟糕,也会有人无条件的爱他。
他需要付出,需要别人的肯定给他自信,让他知道至少自己的爱会收到回报。
这就够了。
良姜将他圈得更紧了,他学着柏安那样,下巴搁在柏安肩膀上,侧脸去看柏安的神色。
柏安神色很淡,哪怕刚才那一瞬间想了很多心酸的事情,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可良姜却很肯定地对他说:“你不开心了。”
他向来直言直语,说话不会想太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如果是别人,可能察觉到柏安的不开心就会岔过去,可他偏要指出来,还要细细深究。
“为什么习惯保护别人你就会不开心?”
柏安是蚌。哪怕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能对别人说出来的顶多就是一个“没事”。
良姜绝对是撬棍,哪怕柏安是蚌,他也能以一种刁钻无害的方式使劲撬开他的壳。
想让他等待柏安主动敞开心扉?
不可能。
骆驼的速度不算慢,不远不近地跟在羊群后面,杂技四人组跟在他们后面,不远不近。
他们亲密地共骑一头骆驼,就像是依偎在一座摇晃的孤岛之上。
阳光热烈,照得柏安眯着眼睛,“也没什么不开心的。”
良姜冷笑:“我让你不开心了。”
怎么就扯到他了?柏安一个头两个大。
“你没有让我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