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男妻养崽崽[重生](14)
阮老爷子像没看到似的,慢悠悠地吃着碗里的芋头糕。
随后的餐桌氛围十分诡异:阮寒山像是被开昕的那个虾饺点醒了一样,开始贴心地为开昕倒茶夹菜,嘴里还“宝贝”“昕昕”喊个不停;开昕又尴尬又害羞,偏偏还得把阮寒山夹的菜全部吃光,吃得肚子都撑了。
阮老爷子的面色却越来越黑,到最后气得连饭都不吃了。
早茶很快就吃完了,老爷子对阮寒山说:“你跟我去书房。”
“我也有话想跟爷爷说,”阮寒山应道,又回头唤佣人,“把我房间收拾下,带开少爷过去休息会。”
“行了行了,别折腾他们了。”老爷子睨了阮寒山一眼,“开昕在客厅坐着还能被吃了?”
“我怕他不自在嘛。”阮寒山笑笑,随即凑到开昕耳边低声说,“应该就是问问咱们俩的情况,你等我一会。”
爷孙俩一前一后上了楼,进了书房。
老爷子在书房的皮质沙发上坐下,冷着脸说:“怎么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个人,以前也没听你透露过什么。”
“我怕您不同意,他就是一个普通小孩,跟咱们家不一样。”阮寒山背着手站着,垂下脑袋乖乖答道。
“你还知道我会不同意?一年多前就去代孕生孩子,我看你是赌定了生下来我就会认是吧?”老爷子眼睛都瞪红了,“
“我没赌,我也没奢望您能把他认做您的孙子。我只是太喜欢开昕了,喜欢得想要有个共同的孩子,喜欢得冲动地做了这件事。但是我没后悔过,我看到团团的时候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阮寒山最后那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他一开始见到团团只是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后来等他知道团团是自己的孩子时,才明白这种亲切感是不可磨灭的血缘羁绊。
团团的身上流着属于自己的血,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更没办法弃团团于不顾。所以他才会计划了这么多,只是因为他要让团团名正言顺地进阮家的门。
“孩子叫团团?”老爷子突然问道。
阮寒山唇角勾起一抹笑,点头道:“小名叫团团,大名等着爷爷来取,所以还没定下来。团团跟我可亲了,看我就要我抱,不过现在还不会叫爸爸。”
老爷子盯着他看了会,又问:“这孩子是你的,还是他的?”
阮寒山明白他的意思,答道:“是我们俩的。我们做的是试管婴儿,团团同时拥有我们两个人的基因。”
老爷子的脸色不怎么好:“你倒想的周全。”
“我们真的很相爱,所以我们更想得到爷爷的祝福。”阮寒山如是解释道。
“我不同意。”老爷子毫不犹豫地立刻拒绝了,“我不会管你和这个男孩子怎么相处,但是他和孩子别想进阮家的门。”
“爷爷!”
“我看你真的是当总裁当得自大轻狂了,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擅自做了这些决定,”老爷子目光凌厉地看着阮寒山,“既然孩子生下来了你就好好陪陪孩子,我会让你小叔接手一部分你的工作,给你解解压。”
小叔叫阮承凯,是老爷子的小儿子。
阮寒山没有反驳争辩什么,深深地看了老爷子一眼应道:“是,我听从爷爷的安排。”
阮寒山同老爷子上了楼,开昕便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大门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那身影越走越近,开昕看清了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披着栗色的波浪卷发,气质十分高贵优雅。
她扭着身子晃进来,看见开昕后先是一愣,随后便嚷嚷开了:“小王!小王!”
叫小王的男佣小跑着过来,冲她问好:“二夫人您回来了。”
女人将手上的黑色链条包往小王身上一丢,问他:“这是谁带回来的客人?”
第15章 “什么孩子?”
开昕听见佣人叫她“二夫人”,便立刻知道她就是阮寒山叔叔的老婆徐文婷。
小王表情尴尬地瞥了开昕一眼,迟疑了片刻回道:“开先生是少爷的朋友。”
“朋友?”徐文婷柳叶眉一挑,一脸诧异,“阮寒山什么时候会带朋友回来了?”
阮寒山自从成年以后就搬出去住了,平日里只有老爷子想要见他时才会回本宅。这是他第一次带朋友回来。
恐怕不是朋友,而是男朋友。
徐文婷的视线在开昕身上打转,笑着问:“怎么称呼?”
对方是阮寒山的婶婶,辈分上算是长辈。开昕站起身来很有礼貌地回她道:“婶婶好,我叫开昕。”
听见开昕叫自己的称呼,徐文婷的眼睛微微一转,嘴边的笑意更深了:“开昕,好特别的名字。你是寒山新谈的男朋友?”
开昕眉头紧蹙,答道:“我不是他的男朋友,我是——”
“是我丈夫。”阮寒山的声音兀地响起。
阮寒山从楼梯上缓缓走下,英气十足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
“丈夫?!”徐文婷一脸错愕,“你结婚了?”
阮寒山瞥都没瞥徐文婷一眼,径直走到了开昕的身旁。
徐文婷不是第一次被阮寒山无视了,但她这会顾不上生气,因为她必须得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她瞄见刚刚从楼梯上下来的阮老爷子,快走两步靠近了问道:“爸,寒山说他结婚了?”
“是结了。”阮老爷子言简意赅地答道。
听到老爷子的话,徐文婷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先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看似十分开心地笑道:“这真是件大喜事!寒山的婚礼要什么时候办?我知道一家公司做得很不错——”
“等孩子大一点吧,现在腾不开时间。”阮寒山微微眯起了眼。
“孩子?!”徐文婷的声音兀地变了调,十分尖锐刺耳。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清了清嗓子声音发哑地问道:“什么孩子?”
“我和开昕的孩子啊,”阮寒山将徐文婷的神情全部看在眼中,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我们结婚后就去希国找人代.孕,生了个儿子。”
徐文婷嫁进阮家这几年来,肚皮一直没有动静,她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见效。此时听到阮寒山口中的“儿子”,想到阮家的偌大家产要被分走,她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到一样刺痛,原本精致的妆容瞬间蒙上了一层灰雾,嘴唇张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该说的都说了,阮寒山懒得呆了。他对老爷子说:“爷爷,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开昕也跟老爷子道别:“爷爷再见,您保重身体。”
阮寒山带着开昕一走,老爷子就转身要上楼。徐文婷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全部脱口而出:“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寒山怎么突然结婚还有了孩子?怎么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阮老爷子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听到徐文婷叽叽喳喳个没完,心里更是烦闷,没理她背着手就上楼了。
当着家里佣人的面被公公无视,徐文婷的面容一阵扭曲,她雪白的牙齿紧紧咬住大红色的嘴唇,半晌才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开昕一坐上车,就觉得呼吸松快了不少。
阮寒山按下控制按钮,将车内前后排之间的隔音格挡缓缓升了起来。
阮寒山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想了下还是没拿出来,咬着后槽牙侧头问开昕:“刚刚我婶婶都问你什么了?”
开昕回想了一遍,答道:“没说什么,就问我是不是你朋友。我正在想要怎么回她,你就下来了。”后面的一切阮寒山便都知道了。
阮寒山哼笑了声,眸子里却全是冷意:“以后遇见她和我叔叔想搭理就搭理,不想就当没看见,他们俩不敢把你怎么样。”
阮寒山的语气中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开昕瞥了他一眼,想问为什么又觉得逾越了界限。
阮寒山看穿了开昕的心思,主动挑起了话题,将将阮家的情况娓娓道来。
阮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阮寒山的爸爸阮文宇,小儿子比大儿子小了整整十五岁,叫阮承凯。
阮寒山的奶奶在生完阮承凯的第二年就走了,将两个儿子丢给了阮老爷子。阮老爷子前半辈子在商场打拼炼出了一身铮铮铁骨,却在面对两个儿子时彻底没了招。
大儿子阮文宇这时正在读高中,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绘画才能,一连在好几个国内知名大赛中摘得桂冠。但同时,阮文宇也惹了不少的风流债,给老爷子添了不少麻烦。
老爷子对大儿子屡教不改的行为心灰意冷,便给当时才一岁多的小儿子起名叫阮承凯,希望阮承凯今后能够承担起凯恩集团的重任。
阮承凯刚上小学时,阮天宇就和雕塑系的才女一见钟情,闪婚生下了阮寒山。
所以阮承凯虽然是阮寒山的小叔,但却只比阮寒山大8岁。
老爷子本来是想把凯恩集团交给阮承凯的,但阮承凯做起事来毛毛糙糙,反倒是阮寒山对于数字和商业极其敏感。老爷子改变了想法,一路培养阮寒山并将凯恩集团总裁的位置交给了他。
阮承凯从此便怨恨上了阮寒山。
阮寒山的父母都醉心于艺术和感情生活,并不管他。小时候阮寒山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只大几岁的小叔,经常黏在他的身后,却没想到长大后有了利益纠葛,两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这样。
说完后,阮寒山沉默地看着窗外,后排的气氛一片沉闷。
开昕心中也有些郁郁,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意,变得凝重严肃了许多,坐在阮寒山身侧沉默不语。
阮寒山看他一副正经的小模样,心头的那股郁闷瞬时消散了许多,伸手揉了揉开昕的脑袋:“年纪轻轻的别皱眉。”
开昕的身体瞬间僵住了,阮寒山的表情却十分轻松,并不觉得这动作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