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妖僧[重生](80)
这下善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脸色一乱,翻身一滚伏跪在地,战战栗栗道:“殿下,奴婢那处腌臢得很,不敢污了殿下的眼。”
“你起来,”梁缘君毕竟自幼习武,一下子就把善水重新拉回榻上,威胁道:“你若再敢忤逆本宫,本宫就把你发落到永宁巷。”
善水无法,只好哆哆嗦嗦的解了裤子,剩下一件亵裤时,梁缘君不耐他慢吞吞的动作,直接伸手扯了。
内室的光线有些昏暗,梁缘君眯眼一瞧,心中嘀咕道:“他也没有那两颗球,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善水也跟我一样?”
于是他正了正神色,问道:“你下面看着有些奇怪,怎么跟本宫不一样?”
善水现在简直是欲哭无泪,他原先以为小殿下这是哪里学了什么肮脏的手段,要来做弄他们这些阉、人,现在看来小殿下根本就什么都不知晓,纯粹是天性好奇使然,于是嗫嚅道:“回殿下,宫中侍监入宫时都要是去势的。”
“去势?”梁缘君不解,歪头问道。
善水咽了口口水,继续道:“正常男子阳根之下还有两颗囊袋,宫中未免太监宫女私相授受,便将囊袋去除,如此便不是真正的男人,无法与女子、与女子勾结……”
梁缘君一呆,他仔细地看了眼善水的下体,果然有两处伤疤,方才光线不明,他便没有一眼看出。
“难道说没有那两颗,男子就无法娶妻生子?”
“回殿下,正是如此。”善水小声道。
梁缘君面色有些泛白,不过在昏黄的灯光下并不明显,他心中有些恍然,所以说,他的确不是正常男子,书上说男女敦伦,周公之礼,繁衍子嗣,这是开天辟地自古以来的道理,这些都不是这个残缺之体所能做的了,就像善水一样,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自己生来所面临的是何种的窘境,爹爹与他还是不同的,虽说爹爹下面也有那条细缝,但是爹爹的阳物却是完整的!
他这样岂不连阉人都不如了?
善水感到心里一阵阵发凉,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殿下,梁缘君一直死死的盯着他的下体,眼眶微红,仿佛在看什么仇人,他不由颤声道:“殿下?”
梁缘君却像被魔怔一般,整个人木呆呆的犹如泥塑雕像一般,就在这时,帘帐忽然被人掀开,善水尖叫一声,捂住自己下体。
“你们在做什么?”
梁缘君抬头,木呆呆地看向梁缘道,一双黑湛湛的瞳孔反射着灯光,竟似一尊精致却没有生气的傀儡一般。
梁缘道忽地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来找梁缘君,就是直觉君君因为身体的原因有些心结,下午在父皇那儿,君君主动应了分殿之事,他就觉得不安,总感觉君君有意避开自己,他决不会让君君因为身体一事疏离自己,这才半夜偷偷潜入君君的寝殿。
看着这样的胞弟,梁缘道心中钝痛,对着善水低声喝道:“还不快下来,今夜之事若敢有一丝泄露,本宫惟你是问!”
善水当即提着裤子滚下床塌,倒头磕地,惶恐道:“奴婢不敢,奴婢绝不会多嘴多舌。”
“还不退下!”
“是、是,奴婢告退。”
屋内恢复安静,琉璃盏内的烛火微微晃动了下,梁缘君跪坐在床塌上,乌发贴着脸颊披散开来,眼角绯红,眼瞳却极黑,仿佛化不开的浓墨,他望着梁缘道,僵硬的下颌透出一丝脆弱和孤绝,犹如困兽。
“君君。”梁缘道脱了软底布履,爬到梁缘君身边,将人抱进怀里,学了梁澄的模样,轻轻地拍着他的稍显瘦弱的后背,柔声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就是你,不管你生作什么模样,你始终都是哥哥的君君。”
梁缘君眼睫一抖,靠在梁缘道胸口,不说话。
“别怕,我家君君这么厉害,谁敢小瞧你。”
梁缘君眼里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心中一叹,方才是他钻牛角尖了,哥哥说的没错,他就是他,生而如此,既然无法逃避,那便坦然以对。
心头一明,梁缘君推开梁缘道,面色冷淡道:“我们不是分殿了?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缘道摸了下鼻尖,嘿嘿笑道:“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君君可怜可怜哥哥吧。”
“哼,哪看的民间话本,竟学些粗鄙腔调。”梁缘君翻身向里一挪,闷声道:“还不快睡。”
梁缘道响亮的“哎”了声,钻进梁缘君被窝里,双手一捞,两脚一缠,将人牢牢笼进怀里,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心道“还是君君抱着舒服,又软又小”。
他把脸埋入弟弟的肩窝里,像只小老虎眯眼蹭了蹭,梁缘君被他蹭得又痒又难受,在对方怀里艰难地转了个身,佯怒道:“再不老实睡觉,我就把你踢下去。”
“好好好,马上睡,哥哥困死了。”说着梁缘道就嘟嘴亲了下梁缘君的额头,发出一声响亮的“吧唧”,“好梦,君君。”
梁缘君脸上露出一丝嫌恶,额头抵在梁缘道的胸口上蹭了蹭,嘟囔道:“恶心死了,都是口水。”见梁缘道已经安静地闭着眼睛,憋闷地撅了撅嘴,在梁缘道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也睡了过去。
梁缘道双手搂着胞弟,闭着双眼,嘴角露出一滴得意的笑来……
第103章 番外四
梁缘道弱冠这一年,已经在梁澄的授意下行走六部多年,这几年朝廷巡边,视察河工,或是南巡官场,梁澄都有意让他接手,虽未封他为太子,但是王公大臣心里都清楚,比起不苟言笑拒人千里之外的二皇子,当今更加属意温文仁厚文武兼备的大皇子。
二十年,景佑帝正直壮年,却忽然做了一件震动寰宇的大事,他竟然宣布禅位于大皇子,在众人猝不及防之时,云游四海去了,从此再无踪迹,一同消失的,还有常伴帝侧二十载的一念国师。
一时民间关于景佑帝与一念国师君臣相谐的美谈和各种话本,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寻常百姓对皇室八卦历来津津乐道,大齐又不禁民口,这点愈发助长说书人的想象和百姓的好奇。
此刻,距离东都东南方向不远的运河上,一叶扁舟随着平稳的春潮,顺风飘向九华山,船上无人把桨,缥缈的琴声自船舱内流泻而出,汩汩滔滔,譬如川流,奔腾不息。
船舱内珠帘轻晃,珑璁相击玲玲盈耳,竟与琴音颇为相谐,一方茶案依窗而设,只是上面的茶几早已被收起,反而摆着一张古琴,挑动琴弦的手却非出自一人,只见左边的指腹圆润,指甲盈透犹如玉石,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右边的修长一些,指节苍劲,透着一股萧肃和隐而不发的磅礴力量。
梁澄墨发披散,身上披着件月白绣云纹的罩衣,懒懒地倚在一念胸前,看着闲散自适,一念却衣裳不整,衣襟散开,露出大片蜜色胸膛,他一手揽着梁澄的腰腹,一手长长伸出,游离于琴弦之间,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早已练过数百千次。
这般考验琴技的时候,一念还能分出心神拱一拱梁澄的肩窝,咬一咬他的耳尖,梁澄可没一念这份神技,不小心手指一抖,拨出一道乱音。
“都怪你,这首我练了好久,这次又毁了。”梁澄收回手,推开小狗似的一念,埋怨道。
一念握住梁澄推推搡搡的手,倒打一耙道:“好不容易出了宫,你又开始沉迷练琴,睬也不睬师兄,好叫我落寞难过。”
“胡说,这才第一天,你就按捺不住,青天白日的,好歹、好歹到了晚上。”梁澄转身,伸出手指点了点一念的胸膛,嫌弃道:“上船才半日,就这么不修边幅,你也过了不惑之年,还这么没脸没皮。”
一念唇角一勾,按住梁澄的手,揉向自己的胸口不让他逃脱,道:“这日头都已西斜了,你练了一个下午的琴,师兄褪了衣裳往你面前晃了几个来回,你也不看我一眼,若非与你来个双手连弹,你估计会继续忘了我,果然是师兄老了吗,色衰爱弛,古人诚不欺我。”
说着一念摇头叹息,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梁澄早已不吃一念这一套博取可怜的手段,他上身往后移了移,仔仔细细地端详了番一念,故作沉痛道:“师兄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师兄果然不如当年风华,你看,这眼角不再平整,肌肤也不复光滑细腻,还有腹肌,好像有些走形,啧,这样看起来,师兄的腰看着也不如年轻时有力健壮,哪还有蜂腰猿臂的影子。”
一念越听面色越是难看,他一把抱起梁澄,咬牙道:“师兄的腰好不好,试试不就知道了。”
梁澄被一把扔到榻上,不等他撑起手肘,一念就已拉起他的手臂按到头顶,整个人覆了上来。
梁澄刚要开口,一念的舌头顺势侵入他唇间,灵活的舌头滑过他的上颚,正中他敏感之处,一道电流流窜而过,梁澄腰间一软,很快便忘了东西。
双腿被人顶开,梁澄自然而然地抬起一边勾住一念后腰,下意识慢慢地摩挲了下,仿佛无声的催促,一念松开梁澄的嘴唇,一手埋在两人相互交叠的阴影之处,用温热的掌心一轻一重的按压揉搓着,感到掌心一片濡湿,身下之人眼睫微颤,轻咬下唇,面上一片绯色,于是对着他耳边吹气,“师弟,你也很想要吧?”
梁澄掀开蝶翅般的长睫,睨了眼一念,透出一份漫不经心的柔媚靡丽,“师兄这般努力,我怎能不卖你个面子。”
这些年老夫老妻,对着一念的调戏逗弄,梁澄不但已能坦然处之,还能反撩回去,他抬手揪住一念胸口一点,学着一念用在他身上的手段,轻拢慢捻抹复挑,嘴角含笑,清润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丝恰到好处的喘息,道:“师兄,你硬了。”
也不知是在说他手中的乳粒,还是正虎视眈眈抵在他腿根的孽物。
一念的喘气更重,他邪笑道:“待会可别求饶。”
说着沉身一压,不给梁澄一丝空闲,大开大摆狠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