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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108)

作者:李狗血 时间:2021-09-07 10:39 标签:生子 ABO 甜宠 先婚后爱 武侠

  当然对传得神乎其神的彼岸香也并不感兴趣,此刻让他心下骤紧的是,少年趴在不远处被反拧着,应是疼得狠了,脸上表情都难以克制,正龇牙咧嘴地与他目光相对。
  下意识全神戒备,他轻搅着腕间的铁链,只要少年一将他供出来分散迟恪的注意,无疑便立刻出手。
  谁知少年眼底只有一瞬间的停滞,紧接着,竟不发一言,拼命把头扭了开。
  他稍作怔愣,才看着少年支楞巴翘的后脑勺隐约明白过来,他似乎是不太愿意被自己看到他丢脸的模样。
  匪夷所思,却又的确像是这土狗会干的蠢事。
  “什么人?”
  此时门口忽地传来一声质问,是两个听到异响赶来的九极弟子,看到屋内情形,一个立刻转身离去通报,另一个则直冲上来。
  便见迟恪在与他们动手之前,为防止少年逃脱,扭着少年肩膀的手又猝然用力,细微的骨骼脆响接连传来,下一刻又被两声濒临极限的闷叫盖住。
  少年疼得满头大汗,但一看迟恪走了,不忘费力地想要起身,奈何两只胳膊都被迟恪卸掉,以至于拱来拱去努力半晌,仍如砧板上赤条条的鱼,一副任人宰割的蠢样。
  尤其,他趁机从床底迅速翻出来,往后门警惕挪去时忍不住地一瞥,便能看到少年白戚戚的屁股上还挂着他先前踹他那一脚留下的泥印子。
  可怜又好笑。
  抬头发现他欲离开时,“嗤”了一声,嘴撇到了天上。
  于是他本已冲至后门的脚步又一顿,并不算明智地折回去,飞快扯下一块床帐,不客气地将少年着实丢人现眼的光屁股遮住。
  结果又一次出乎他意料的,也不知哪里又惹急了少年,就在他冷眼收回视线意欲离开之际,背后竟传来少年猛然发力的嗷呜声,与此同时,原本动都难以动一下的少年强行抵着前胸,张口就咬过来,一口咬在他的小腿。
  果真是只难缠的土狗。
  没料到他还能来这一出,他扑通一下被绊倒在地,却也毫不迟疑地翻身一扽,以手腕间长长的铁链将少年脖子缠住,霎时勒得他直翻白眼。
  偏在他死活也不肯松口之时,已然解决了两名弟子的迟恪回来了。
  这下谁也逃不掉,迟恪阴森森的眼神只照向他身上的天墟云袍片晌,便把他们两个一起给绑了。
  绑起来之前,倒是给少年的胳膊接上了,又随手用床帐给他下面围了一圈系住,看起来更为滑稽。
  “小少主,你最好听话些,我要的东西拿到了,就放了你。”
  “你想利用我来威胁我娘交出彼岸香?”
  直到二人被带到临近无归崖的隐蔽山洞,迟恪正将他们与石壁上纠缠的藤蔓固定在一起,那少年总算看出他要干什么,开口问道。
  “知道就好,我没打算杀你,只要你老实。”
  “我娘才不会给你。”
  而正暗自思忖着迟恪需要彼岸香与绑住自己又有何关联,忽然听到少年别扭的嗤笑,他不由抬眸,看向少年笃定的面孔。
  “亏你在教里这么久,还不了解我娘?你就是杀了我,她也不会把她最宝贝的东西给你。”
  “确实,”迟恪毫不迟疑地接道,“但我总要试试。”
  “……”
  少年便不说话了,看得出来,他自己说这些话时还能够克制情绪,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脸上却再也挂不住了。
  “而且有这天墟弟子,也算又加了个筹码,”迟恪这时倒终于提到他,抬眼一笑,又冲少年道,“你怕是还不知道,谁来了吧?”
  “沈悍糊涂,抓谁不好,非要抓些天墟弟子,也不看看天墟和那人什么交情,这不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是,是他?晏惊河来了?”
  “当然不是,他当年逼你娘取缔无厌堂的条件,就是他从此再不踏入九极教,怎么可能会来?”
  “来的是他儿子,你弟弟。”
  “……”
  “你娘到底是喜欢那孩子多一点,已经叫沈悍去放人了,不过你这竟还留了一个,她既然想卖足面子,自然也不会落下。”
  “哈,”自从提到晏惊河,少年本就灰土土的脸色便是又难看了几分,此刻却突然夸张地大笑一声,“你是不是傻?那你干脆去绑他不是更有把握?”
  “他一来就被你娘护得密不透风,生怕教里这些魔头吃了他,我没机会。”
  “……”便又沉默了一下,少年低垂的眼睛几番闪烁,再抬起头,直接转移话题,“你到底要彼岸香干什么?”
  却一问完就反应过来:“你,你想复活你夫人?”
  听到这处,心中自是已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所了解,司劫大致懂了自己眼下处境为何,于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只看着迟恪被说中心事,倒也不否认,再三确认了他们不会挣脱束缚,便不再继续逗留,转身迅速消失在山洞口,去找厉白儿谈条件去了。
  他一走,那少年的神色蓦地垮下来,没有了之前强装的气势。
  想来身处于风谲云诡的九极教,他与厉白儿之间的关系定不似寻常母子,司劫原以为他必然要为此而灰心丧气许久,正兀自盯向他身后一处尖锐的壁石,试探着想要以内力支撑自己起身靠近。
  而不待他有所动作,那少年恍惚着左看右看,倒与他心照不宣,已先一步努力踮起脚往那里靠去,背着身不停磨动厚重的绳索。
  只是以少年的视角并不能看清壁石的情况,难以恰到好处地使力,有几下都划破了皮,司劫正要开口提醒他,却不知为何,思绪陡然一乱。
  像是有什么一直蛰伏在他周身血液里悄悄蔓延,随着他催动内力之时顷刻爆发,一瞬间难以突破的阴霾将他笼罩,五感仿佛皆遭掩埋,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为什么?
  这感觉像极了中毒,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被下毒的经过,况且迟恪并没有理由对他下手。
  那难道是在这之前?
  念头一转,昏天暗地里,唯一能感受到的几丝微小疼痛乍然传来,让他不禁想起被少年摁入池水中无意间磨破的伤口。
  那时他脑中悉数是溺水的恐惧,并未过于在意池水浸透伤口时不太同于寻常的蛰刺感,而后与少年那般对峙以及迟恪突然现身,也都吸引去了他所有的注意,现在细细回想,那池水貌似有些古怪?
  ——无厌无非路无归,《九极泣》的最后一句指的是无厌堂、无非池、无归崖,若他没有猜错,那便是无非池。
  据传闻的确不是普通的池子,但不排除有夸张的成分,因为他之前在挣扎间其实有闻到一股极淡的药香,更像是药池,且看那少年出入熟稔的样子,平日应是不少在里头张牙舞爪,所以混乱之下他倒也不曾做其他怀疑。
  却原来……那池水里有毒?
  那为什么少年无碍?因他自幼泡在里头,习以为常了?
  还是他故意如此,实际早已服下解药?
  却也不像。
  来来回回地想着,司劫在这难以言喻的压抑中只明显感到自己的性命正在一点点流失,终是再无力思索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只最后神智不清地想,自己害人害己,死有余辜。
  到了九泉之下若见到问鹤……
  “哎呦!”
  一声痛呼却奇迹地又钻入他的脑海,是少年到底被坚硬的壁石划出个老大口子,鲜血直流。
  却并不去查看伤口,少年似是也从走神中清醒几分,立刻反应过什么,鼻孔朝天地转向他。
  “你刚才都听见了?那你也别得意太早,就算有人一定要救你,我不同意,没人敢放你走!你只能等着被我玩腻了,知道吗?”
  “……”
  自然没有再开口,连少年说的话,他都不知为何意,脑袋已完全不能转动。
  所以无论是后来少年与他紧挨着感受他火炉一般的温度,还是紧张到有些无措的表情,他并不知晓。
  便也正因为如此,他毫无心理准备,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无声无息,无人理会,呼吸也逐渐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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