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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155)

作者:李狗血 时间:2021-09-07 10:39 标签:生子 ABO 甜宠 先婚后爱 武侠

  “……”尉迟慎倏然怔住。
  窗外盘旋已久的朔风像无数交织的呜咽,苍白而刺骨地提醒他,没有天乾会甘愿被另一个天乾侵占,不管以什么名义,这是无法改变的命运。
  所以他当初才不顾一切的强迫了他?
  却也不多时,并不理会一滴滴渗下的血腥,尉迟慎望着前方孤坐的侧影:“你在意的是这个?”
  “……”
  没有听懂他是何意,晏琇并不做声。
  尉迟慎继而撑起身子,高大的轮廓微带踉跄,稍一停顿,环顾四周。
  “你做什么——”
  晏琇看着他再朝他走近时手里紧握的革带,面上刹那警惕,搁置在床尾的长剑瞬时被掌风带起,下一刻,锋利的剑刃已横在尉迟慎跟前。
  结果并非记忆中的情形,尉迟慎只站在他咫尺之遥,无视被剑刃划伤的皮肤,摊开掌心,将革带尽可能的递向他。
  “你来。”
  “什么?”
  他凝视着晏琇陡然缩紧的瞳孔:“像我曾经对你做的,所有的,都可以如数奉还。”
  “你……”
  “只要允我与你在一起,我甘之如饴。”
  “……”
  愕然僵在原处,晏琇自是明白尉迟慎话中所指,只是震撼之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失忆后的对方会彻底变了个人。
  变得像是曾对他用情至深。
  “这可是你说的,”而冷声说着,不再深想,手中长剑更是向前,晏琇低低开口,“你觉得我会心软……下不了手么?”
  “怕的便是你下不了手。”尉迟慎望着他语气笃定。
  “呵……”
  于是周遭蓦地静止,满屋飘荡的仿若是被冰霜封冻的情愫,融化不得,也看不透彻,只与晏琇一呼一吸相缠,束缚住他的手脚,不断驱使着他心底仅存的一丝清明。
  “不行……”
  未成想,就在思绪恍惚之下,若有似无飘入脑海的一声惊叫让晏琇几乎以为是自己开了口。
  他下意识转头,余光看到尉迟慎同样滞住的面色,确定并非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种茫然倒没有持续太久,当二人突然安静下来,凝神屏息地细听,那熟悉又略显陌生的声音很快又再次传进耳内。
  (此处省略391字)
  “我倒没听出他不行。”
  尉迟慎面无表情道。
  “……”
  二人间的气氛于是更加诡异,晏琇哑然杵在原地片晌,胸腔填满无处反驳的躁意,尤其亲耳听着那平日耀武扬威的兄长被如此对待,总觉得极为窝心。
  终在最后提起长剑又道:“我兄长身上还有伤——”
  话没说完,他自己倒是停住了。
  尉迟慎凉飕飕地看着他。
  “我没有记错的话,司掌门伤得更重。”
  “……”
  确实,司劫才从水牢里脱身,虽然厉执不曾让他们看到他的伤势究竟怎样,也大抵能想象得到,这会儿若非厉执自愿,他哪里能强迫得了。
  那二人一别半载在此重逢,身心已再无阻碍,反而是他自己心绪不宁,瞎操心罢了。
  反复提起的长剑终是放下,硬着头皮又静立稍许,晏琇一双湛眸在黑沉沉的小屋里游移着,片刻后总算找到方向。
  是尉迟慎手上仍紧攥的那一条革带。
  此番情势之下,他和尉迟慎自然再难继续说什么,只大步朝那人走过去,一言不发将革带夺来。
  在尉迟慎微有动容的视线中,按照他先前所说,像自己曾被对待的一样,将他双手牢牢绑缚。
  皮质的坚硬革带没几下便磨破腕子,晏琇始终没有抬头,狠下心扯住余下的一端,拉着不曾挣扎半分的尉迟慎又回到那一方窄榻。
  动作不带丝毫停顿地将革带另一端系于床柱,迫使尉迟慎双臂艰难地举在头顶,目光深杳地照向他。
  却见晏琇冷脸俯视着尉迟慎,半晌,在他饱含深意的凝望下,忽然掀起被褥,蒙了他满头。
  “不可再偷听。”
  说完,不再看他一眼,晏琇翻身躺在一旁,捂着耳朵睡下。
  尉迟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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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山海篇归位(尉迟×晏)
  着实没有想到,晏惊河会一早叫自己过去。
  木轮缓缓碾过院中积雪,晏琇才推着他一进屋,不由微作停顿。
  案盘间已摆好了热气腾腾的蒸饼,那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尤其刚出笼时,也不管是否烫口,迫不及待咬下去,香甜暄软,即使在寒冷的冬日里也可升出好似能抵御一切霜雪的暖意,虽说算不得多么美味,但他自幼随晏惊河居无定所,那冒着烟火气的蒸笼委实要比好些酒楼里的招牌更令他向往。
  “他出去了?”晏惊河状似随意地问道。
  神情复杂地收回视线,晏琇不自在地坐于面前方桌,想到厉执赶去天墟送信之前与他商议妥的理由,终是开口。
  “昨日我们在那小宫观闹出了太大动静,兄长担心有人起疑,下山查探去了。”
  他语气闷闷的,倒并非伪装,而是自从得知晏惊河在炼制颠倒乾坤的丹药之后,尽管已与厉执在假意打斗中劈毁了药鼎,心中对晏惊河仍是感到复杂不已,又不知如何发泄,更始终难以相信晏惊河会为了复仇疯狂至此。
  所以他忍了忍,到底无法克制,又硬着头皮补充道:“药鼎是我一人毁掉的,你要罚就罚,但若还要继续做那种事,我一样会阻止。”
  “再怎么样,也不该拿些无辜的孩子来试药——”
  “你不是最爱吃这蒸饼了?”
  却不待晏琇说完,只听晏惊河忽地打断他道。
  “……”晏琇愕然与他对视,一时止住话头,目光在对方异常冷静的神色间徘徊,显然不知晏惊河此番找他究竟是何意。
  “快吃吧,”晏惊河只静静注视他,就如很多年以前那般,“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
  “怎么?”眼见晏琇一脸迷茫,晏惊河又哂笑一声道,“担心我在里头下毒?”
  “……”
  晏琇不说话,看着晏惊河并不像是打算计较昨日毁坏药鼎一事,也没有再追问厉执下落的意思,不免更觉疑惑。
  不过无论如何,晏惊河倒不至于下毒害他,这一点他还是笃定的。
  所以在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晏琇抬手拿起一个,垂眸间注意到上面发酵至恰到好处的开裂,习惯性地顺着这裂缝掰开,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一如幼时记忆中的甜暖,岁月没有将这东西的味道改变丝毫,只可惜的是,如今他再没了往日纯粹的欢喜。
  “你倒是寸步不离。”
  而将晏琇无言咽下蒸饼的模样尽收眼底,晏惊河终于移开视线,转而看向一直沉默立于晏琇身后的尉迟慎。
  以往来见晏惊河,晏琇都不会带上这人,但昨日经过小宫观那一遭,他昏迷着被厉执背回来,尉迟慎又听说了大概情况,知晓他和厉执毁了晏惊河的药鼎,方才说什么都不肯留下,定要跟来。
  眼下听晏惊河突然提到尉迟慎,晏琇神色一紧,却不待他回过神,耳边已传来一声闷哼,只见晏惊河骤然出手,尽管身法再不似当年,雄厚狠戾的掌风依旧霎时震得尉迟慎呕出一口血水。
  “爹!”
  剩下半个蒸饼还未吃完,眼看晏惊河这突如其来的发难并没有停止的迹象,尉迟慎被迫以单膝支撑着才不至于狼狈跪地,晏琇下意识挡在他前头皱眉开口:“你这是干什么?”
  晏惊河收掌,紧盯他双目间无意流露的不忍,面色已然沉下。
  “我以为你将他带回这里,是为了报复他昔日对你的羞辱,并非维护他。”
  “……”晏琇闻言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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