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冥王殿下(201)
“无辜?”蜃女厉色道,“难道小鲛不无辜吗?你们又是怎么对她的?你的父亲,还有你的母亲,他们都是我杀的,除了他们,最该死的就是你!你当然要死,不光你死,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什……什么?”丘大海瞪大眼看着蜃女,“你……是你杀了我爹?”
“当然!”蜃女一眯眼,眼中满是悔恨与愤怒道,“小鲛从小心地善良,第一次离开归墟之境,恰好遇到你们这些人类遭遇海啸,她好心救了你们,可你们居然如此伤害她!从小到大,我护着她、哄着她、心疼她,鲛人落泪会折损寿命,我小心翼翼深怕她流一滴眼泪,我疼在心尖上的人,却被你们残害至此,叫我怎能不恨?所以……即便是陪上我的一切,我也绝不会让你们逃脱!”
蜃女说完,双侧手臂向上抬起,随之升起的还有她身后的巨浪,那浪潮一路攀升,形成一道足足有百米高的水墙,这股浪潮要是冲下来,离这里最近的客家村,首当其冲要被毁于一旦。
“不!不要!”丘大海一个劲儿磕头,“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你要杀就杀了我,杀了我吧!”
蜃女怒斥道:“我说过,你们全都要死!”
说完,蜃女双手一挥,那巨浪铺天盖地朝冥九他们席卷而来,冥九连忙召唤雌雄双剑,本能的抓紧刘婷和翟瑶,雌雄双剑一把悬在冥九他们面前,一把立在刘风平他们那边,巨浪朝他们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宝剑将巨浪劈成三路,正好将他们几人护在其中。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冥九,就连刘凤平也不得不重新正视面前的这个少年。
陶禹咬牙切齿,脸上没有半点得救的喜悦,明明自己才是天子骄子,茅山陶家的少当家,可这个冥九却处处抢他风头,偏偏每次都是在他束手无策,狼狈不堪的时候。
陶禹心中不服,这时忽然听见心中有人呼唤自己。
——陶禹,陶禹。
“父亲!”陶禹很快反应过来,是他父亲在召唤他,陶禹立刻闭上眼,与他父亲心灵相通。
通灵是陶家密不外传的绝学,陶禹道行尚浅,还无法使用这种,然而他父亲却可以,陶禹在此之前已经向他父亲禀明了这边的情况,他父亲无法及时赶来,只能利用通灵之术。
——陶禹,我此刻人就在北海,你那边的情况我已经查明,那蜃女原本是犯了罪的龙女,二十多年前就曾因杀人被降下天罚,如今她真身被毁,法力大损,倘若她真身尚在,你必然赢不了,可如今你要杀她,却并无不可能。
——那父亲,我应该怎么做?
——你放心,为父会助你一臂之力。
陶禹只觉得自己手心一热,手里多了一把宝剑,虽然与冥九的不能比,但此时他的身上已经有了他父亲传达给他的力量。
耳边就听他父亲道:龙女附身在那个男童身上已久,二者生命相互融合,只要你伤了那男童的肉体,龙女必受其影响。
“我明白了,父亲。”
陶禹看向那蜃女,此刻她正一心对抗冥九,可雌雄双剑威力非同一般,她此刻的肉体显然也有些超负荷,脸上冷汗淋漓,面色苍白。
陶禹感觉脚下身轻如燕,浑身灵气充沛,这是他父亲借给他的力量。
陶禹当即一跃而起,踏着被雌雄双剑劈开的浪花,朝蜃女提剑刺了过去。
“妖物!看你如何兴风作浪!”
陶禹提剑,一下子斩去了蜃女的双臂,蜃女凄惨大叫一声,两个空空如也的臂膀鲜血喷浆而出。
巨浪瞬间失了法力,仿佛没了生命力一般,坍塌落回海中,冥九收了自己的双肩,朝陶禹怒斥道:“陶禹!你做什么!”
陶禹看着被自己砍去双臂的蜃女,果然如他父亲所说,蜃女借用肉体,法力大减,虽然断臂不足以杀死她,但她若是再想兴风作浪,恐怕也难了。
听见冥九的怒吼,陶禹朝他冷笑一声,手中的法剑高举,道:“原来堂堂龙王之女也不过如此,既然如此,那我便替这天收了你!”
陶禹说完,居然想杀死那龙女,冥九立刻驱使干将,两剑相撞,陶禹的法剑瞬间被打散,就连陶禹也被逼的连退数步。
陶禹大怒,回头怒视冥九道:“你干什么?冥九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冥九眉眼发沉道:“明明是你胜之不武!暗中偷袭,这难道就是你们陶家的所作所为吗?”
陶禹道:“她杀人无数,如今更是要淹没整座岛屿,像这种滥杀无辜只之让人,难道不应该人人合力诛之吗?”
冥九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帮你诛杀她!犯错的是他们人类,一切的一切,是他们自作自受!”
“冥、冥九……”刘婷和翟瑶神色诧异地看着冥九,显然有些不相信,冥九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冥九自己说完也微微一愣,转头看向玄无极,玄无极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却并不见半分责备的意思,冥九心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陶禹却道:“冥九,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之前你帮那小鬼,明知他杀人无数,你却还要留他性命,如今这龙女,一出手就要整个海岛的人陪葬,而你却帮着她说人类死有余辜?若不是早就认识你,我真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处处帮着这些杀人的妖魔鬼怪,你这样的人,也配称作乾道?这简直就是对与你同为的乾道的我,最大的侮辱!”
陶禹手一抖,法力凝结出两把宝剑发出明黄的光。
陶禹道:“冥九,你真以为没有你,我就制服不了这妖物了吗?而你,若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岛的人陪葬的话,那你尽管可以阻止我!”
陶禹说完,提着剑朝蜃女冲了过去,冥九愣愣站在原地,出手还是不出手,他一时间竟有些你难以抉择。
蜃女失去双臂,法力一减再减,如今面对陶禹,明显败了下风,只能处处闪躲,根本没有机会反击,光是死守就已经自顾不暇。
陶禹步步紧逼,蜃女的肉体本就脆弱,失了双臂,身体被剑气割的伤痕累累,就在蜃女再次被剑气所伤之时,那只被救的鲛人出现了,就见她用自己银色的尾巴挡下陶禹的剑,剑气触及坚硬的鱼鳞,铿锵一声,发出金属撞击的刺耳声。
“小鲛!”
蜃女看到鲛人,眼中再也没了刚刚的决绝,朝着那鲛人道:“小鲛,你、你现在根本打不过他们,你快走,快走!”
鲛女回头看向蜃女,啊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可脸上的决绝,分明是不肯离去。
“小鲛,我好不容易救出你,不是让你陪我送死,你快走,快走啊!”
蜃女催促鲛女快走,鲛女闭着眼朝她用力摇了摇头,摆动着鱼尾挡在蜃女的面前,怒视着陶禹。
鲛人一族并不适合近战,她们最大的武器就是他们的歌声,可偏偏鲛女没了舌头,陶禹显然也不打算用远攻。
“很好!”陶禹冷笑一声,抬了抬下巴道,“两个一起出来,我刚好把你们俩一起收了!”
说着,陶禹提剑朝鲛人冲个过去,鲛女一把抱起蜃女想要逃走。
“想逃?没那么容易!”
陶禹将手中的剑抛出,两把剑在空中忽然变成了数十把,尖尖直指那两人。
鲛女看着追上来的剑,脸上发白,摆动的鱼尾飞快,然而她毕竟受过伤,又被锁链锁了二十多年,即便鲛人一族在水中的动作再怎么敏捷,她如今也有些力不从心。
眼看着自己已经无路可逃,鲛女抱着龙女,干脆用自己的尾巴,整个挡在了龙女面前,缩卷的身体,将龙女较小的身体紧紧包裹。
“小鲛不要!!”
龙女试图挣脱,却根本挣脱不了,鲛女死死地抱着她,只想在最后拼尽一切护她周全。
冥九身侧紧握的拳头,捏的指关节发白,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挥手,驱使干将、莫愁去救人。
宝剑将法剑驱散,陶禹眼睁睁看着本该被捅成马蜂窝的两人,此刻却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陶禹的脸色就难看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