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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缚此身

作者:驰月君 时间:2018-06-24 07:49 标签:强强 悬疑推理 东方玄幻 灵魂转换
江湖纷乱,猫嫌狗不理的薛医师只想藏在小城中安稳苟且,顺便给人扎扎针。
不想,你躲着风暴,风暴却总来找你。
薛医师:算命的说我九死一生,没说真的要死九次才能生啊!命这么硬干什么,拿来撞钟吗?!
众对头:正派不死,反派何以为生!你简直不是人!
薛医师:对自己残忍,就是对敌人更残忍,而且,我本来就不是人。

形骸假像真,一丝牵精神。
本为傀儡戏,何闯地府门。

三支预防针:
1、处于高武侠与低魔玄幻之间的小成本制作,可能会存在五毛特效
2、过去现在情节有穿插,时间设定不一定经得起推敲,理顺时间线之类,完全不存在的。
3、基本是1v1,但看个人表现考虑要不要换攻——亦敌亦友腹黑型,清纯初恋暖男型,闷声发财忠犬型,反正择一而结
管他呢,反正我们主受~

内容标签: 强强 灵魂转换 悬疑推理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半夏(薛藏雪) ┃ 配角:写出来不就暴露CP了么 ┃ 其它:强强,HE



第1章 楔子-修罗
  什么是光明?
  公子无颜一脚踩上躺在角落的尸体。
  染血的三尺长剑,剑尖斜斜插在脚下的木质栈道上,入木三分。
  没有人回话,因为死人是不会回话的。
  黎明前的天空无比晦暗。
  被人称为染血修罗的人靠在摇摇欲坠的栏杆上,被海风亲吻过到接近腐朽的木栏在人类凶残的厮杀中存留下了无数凄惨的刀痕和斑驳的血迹,远远看去像是某个恶劣的魔神一时兴起的涂鸦,残忍而了无生趣。
  公子无颜突然感到很累,似乎一夜之间内心变得无比苍老,浑身上下都透出疲倦。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是杀得最多的的一次。
  他并不认识这些人,可以说昨天就是他们的初次见面,然而这些人前赴后继奔上前变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在交战中有一段时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自己是谁,面前的人又是谁,为什么他们的武器带着杀气冲向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受控制地挥剑相向,为什么要战斗,为什么要有死亡的存在,他想不清楚,也没时间去给自己找到答案。
  清醒过来时,已经尸横遍野。
  许久之后,朝阳的温热舔舐着他的皮肤,一束光芒照进他的眼中,瞳仁被刺得收缩了一下,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终于不再茫然放空,眼珠一点一点转动,迎着那阳光看去——
  满目生辉。
  海天交界之处一轮金色耀眼的太阳升起,橙光从海平面扩散蔓延开去,灰蒙蒙的天空一点一点被晕染上温暖柔和的橙红,漫天云朵被也沾染,高出缀着的碎云边缘勾出曼妙的金线,与蔚蓝的天空重叠在一起,随风飘摇,时聚时散。
  海水粼粼,阳光朝着小镇的方向投射而来,越来越宽,像是洒满了碎金。
  一艘小舟慢悠悠出现在了那道金光里,远远地飘离这片恶魔海域。
  迷途的旅人?还是顶尖的水手?
  还好没往这边走,还好已经找到了回去的方向,不然看到这地狱般的小镇会吓到吧。
  远处的船影跟近处的礁石影子都黑沉沉的,缀在浪里,一时间浪花仿佛也有了生命一般,起伏闪烁,光影交叠,生机勃勃。
  看呐,这才是光明。
  腥风从海边而来,穿过小镇的回廊,将他包裹。
  海风带来了含着盐味儿的炙热,湿哒哒的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这股暖意活了过来。
  公子无颜低头取下标志性的霜色面具,面具已被血侵染,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纹。
  他很年轻,白皙清隽的脸因为失血的原因越发苍白,却露出与其年龄极为不符的沉着冷酷。
  “你们听着,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颠覆你们那虚伪的光明,哪怕,暗、夜、常、驻。”
  他就像个威武的将军。
  脚下匍匐着几十具尸体是他的敌人。
  镇上流淌的污秽之血液是他的战果。
  纵使此刻没有人可以听到他的声音,纵使此刻他虚弱得只能倚在下一刻就可能崩坏的木栏上。
  可话说到最后,依然是一字一顿,仿若金石相碰,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这个情节,虽然字很少,但却深藏惊喜哟~~
  公子无颜:出场字数这么少,中二冷漠笑。
  乌云卷-女妖


第2章 妈呀!妖怪!
  明月高悬,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花井中的酒楼茶馆均已歇业,妓坊门口悄然挂起打烊的牌子,最浪荡的酒客勾肩搭背三三两两回了客栈,持续一天的靡丽气息逐渐从纵横的街道上散去。
  黑灯瞎火的万绮楼二楼,一个穿着异国服装的女人半侧着身体坐在窗边,满月的月光披在她身上,就像一层薄纱,如梦似幻,像是离奇话本里瞎编乱造的鬼怪传说忽然成真。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纵使是正常人见到这种场景也会有那么些胆子大的去接近探寻,更别说脑子不好使的醉汉了。
  一个男人,今夜花了大笔银子也没有讨到新来的美丽姑娘欢心,气得去酒铺狂灌一通,酩酊大醉之后走路都偏偏倒倒。此种情况下哪怕你告诉他这是女妖狐妖勾引男人,他也会一把推开你毫不犹豫地主动去送上一条酒气熏天的小命。
  醉鬼是种很难描述的生物,酒劲上脑色字当头时是什么都不会考虑的。所以他会硬闯进万绮楼,跌跌撞撞爬上楼梯,抬起双臂朝着想象中的温香软玉奔去,还口齿不清地嚷嚷着“美人来抱抱”。
  在即将碰到美人身体的时候,男人是绝望的,他从未想过,自己并不精彩的一生会如此精彩地在这里画上句号。
  什么闭月羞花、丰神绰约的词汇一瞬间都见鬼去吧!下辈子老子宁愿去当和尚!
  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如此想到。
  然后七窍流血从楼上摔下,嘴上的□□都还没收拢。
  在楼下把风的酒友目睹了一切,瞬间酒醒,双腿跟筛糠似的,唯一来得及的就是声嘶力竭喊了一声“妈呀,妖怪!”,晕死过去。
  早已空荡的大街上被这一嗓子惊出了不少黑影,无处可去的乞丐,醉倒在地的酒客,悄悄揽客的外来妓子,老鼠似的藏起半边身子探头围观。
  嗯,散了吧,别看了,只是血淌了一地而已。
  最多,还有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拖着一口棺材轻飘飘掠过血迹,消失在突然生起雾气的河边。
  凌晨寂寞的花井,嚎叫声此起彼伏,似乎比之前那一声还要撕心裂肺。
  此夜注定无眠。
  ————————————————————————————————————
  新历1006年,西海九国,缇厥,乌云城。
  西海九国的疆域几乎大一大半都被黄沙覆盖,一道荒芜灼热的峡谷挟着焦黑的土壤横穿沙漠之国缇厥,那近乎死寂的峡谷里只有动物的骨架与潜行地下的爬行类能得以存留。
  缇厥西南有座不大不小的城池,位于缇厥与瀚海、九曜两国接壤的三角地域中。
  一半焦土一半绿林的叠嶂山峦把此城和峡谷万年不变的炎热远远隔开,它成了炽热沙漠中充满希望气息的绿洲,也是从瀚海到九曜的漫漫沙漠之路中唯一的绿洲。
  一条碧绦似的沙漠之河九曲十八折地贯穿了此城,山林与河流的交汇让小城的降雨量远远高过其他地方,常年乌云浮空,故世人称之为乌云城。
  每年入秋到开春,沙漠天气变幻莫测,狂风带着干燥冰冷的沙砾不定时偷袭侵略,有时甚至会有可怖的暴雨夹杂着冰雹落下。
  这段时间的沙漠是极为危险的存在,商人们都不再赶路。有提前回中原的,也有在瀚海国都住下的,少部分因为事情耽搁来不及在深秋来临之前离开乌云城的只有留下。
  城里最清静的时候,街上只有本地人来来往往。
  现在正是入秋时节,天一如既往地阴着,大团大团的灰蓝色行云流动在乌云城上方,干燥凌冽的风挤在云团之间,偶尔露出苍白色的天空,压抑沉闷。
  乌云河南岸,朱雀楼外面的大街上空荡荡的,有两个人影僵持着。
  “薛医师,求求你开一贴辟恶散给我吧,符咒也行啊,城里的女妖太凶悍,我肯定是被盯上了,早上一起来就觉得头疼得很,都走不动路了,一定是被诅咒了。”
  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挡住了薛医师的去路,大漠汉子特有的粗糙嗓音硬生生扭捏出了一种委委屈屈的语气。
  这汉子身高九尺,大冷天只穿了件灰布短衫,棕褐色皮肤下肌肉虬扎,十分壮硕,额头上滴落的汗滴以及不住起伏的胸膛表明他是使足了全力狂奔而来,丝毫看不出是头疼得走不动路的样子。
  刚刚和朱雀楼老板闲扯完毕准备回家的薛医师原本身材高瘦,放在人群中也算是挺拔的,但是在这汉子一挡之下,竟是完全被遮住,连个衣角都没露出来。
  只见薛医师顿了一下,一脚往旁边跨了一步,继续走。
  “我都说了,我是医师,不是道士,辟恶散我没见过,更开不了符咒。”
  他的声音干净柔和,微有些低沉,不像平常男子那般粗犷,倒像杯清茶,初品味苦却清新,入喉温润而明亮,回味馨香更甘甜。不见其人,光闻其声就已经舒坦了几分,让人一听就觉得这人果然是个当医师的料。
  “你可是阎王也惧三分毒的薛...半夏啊!你都给弗捕头都开了一贴,你看,我抢过来了。”大汉追在他身后不依不饶,粗糙的手指捏住了薛医师宽大的袖口,另一只手从裤带夹层里飞快翻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药方。
  看得出他很珍惜那张药方,但那张纸被□□得看起来马上就会化为飞灰。
  阎王也惧三分么?
  薛半夏摸摸下巴,似乎对这个称呼并不排斥,反而像被戴了高帽一般颇为愉悦。
  作为医师,总要有吃饭的手段。
  相比薛素衣的独家药方,薛半夏更擅长针法。这是与其他医师不一样的古怪针法。扎针时的气势可以瞬间从温文尔雅化身下山猛虎的狠辣,最后针到病除。
  有句童谣是这样唱的:薛大手下走一圈,就像走通阎罗殿,有命也得去大半。
  别看说得很吓人,实际上不少涉及生死的疑难杂症被薛大医师那黑黢黢的针扎一次基本上都可以解决,堪比从阎罗手上抢人,这份医术实在难以形容。
  于是城中人私下称其为:神鬼不畏,半夏藏毒,薛毒医。
  “这是解酒贴,”薛医师艰难地从油迹里认出了弟弟端正的字体,颇为不忍地转开了头道,“而且是素衣半年前开的。”
  他小心翼翼扯出了被汉子拽住的袖口,顺手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在手里掂了一掂,迅速往旁边暗巷砸去。
  “弗老大,你再到处跟人说我毒,我就让你的酒后头疼直接变成脑裂,从此都不用再开口了,再顺便把你的脑袋描成画儿让他们挂到门上辟邪,你觉得如何?”
  与手上的速度相比,薛医师的语气异常温和,如春日暖阳,完全可以想象他的微笑是多么礼貌。
  “哎哟”一声,身穿捕头专有蓝衣捕快捂着头从巷子里钻了出来。
  弗老大,大名弗晓,乌云城衙门现任捕头。
  弗老大并不老,年初才过二十六,名叫老大只是个美丽的误会。弗家爹娘当年恩爱,打算生好几个孩子,分别从老大排到老七,可惜后来弗娘子病逝,弗老爹再没续弦,于是老二老三都没出现,只剩下老大这个小名凸显着弗家夫妇的情深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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