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在噩梦游戏复活了(184)
巍嵬县最高的建筑,就是广播大楼。广播大楼的顶端,矗立着广播塔,负责向全县人民发送电视和广播讯号。
可是,顾远洲为什么说那是只巨大的眼睛?薛砚舟忽然想起自己在宿舍里做的那个梦,灰色雾气中的红色眼睛。
难道,就是广播塔?
薛砚舟:[那怎么办?]
顾远洲:[那个时候,刚好我父亲去洗手间了。我做了点处理,没有拍到你们的脸,但我没办法删除,删除的话事情更严重。]
原来如此。
怪不得班主任之前说有巍嵬县的学生违反宵禁,在外游荡。
薛砚舟:[为什么说广播塔是眼睛?]
然后,他看见顾远洲开始写字,写了几句,脸色却微微一变。
薛砚舟见讲台上的班主任,恰好起身走出走廊,便不再顾忌太多,直接探头去看顾远洲写的内容。
什么都没有。
不对,顾远洲落笔的时候,是有字迹出现的,可眨眼功夫,那些字迹就消失了,又很快变成另一句话。
[巍嵬县广播电视台,致力于为全县人民提供最新资讯——]
薛砚舟想到了“母亲”的日记,也是这样被篡改的。
然而,顾远洲却似乎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他似乎有些烦躁,下笔速度越来越快。但白纸上,永远无法出现他想写的内容。
薛砚舟按住他的手:“没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远洲停了下来,眼神中满是仲愣,又很快恢复过来。他轻轻笑了一下,低头:“抱歉,我有些急躁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什么都不对劲。”
是啊。
他们都觉得不对劲,不是自己不对劲,而是整个巍嵬县都很不对劲。
就在此时,早读时间结束,铃声响起。
后面有人站起来,问了句:“你们在干什么?”
薛砚舟回头,看见之前还趴在桌上补觉的谢亦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啊,你醒了。”他见谢亦明眉头微皱,又想起对方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格,索性把刚才传的纸条塞了过去。
“你看了就明白了,都是误会。”!
第70章 巍嵬县
“首领,你确定要直接进去?”陈冬树看着眼前洞开的大门,神情有些忧虑。
仇慎站在门前:“嗯,和主神的交易,必须履行。”
还有一句话是他没说出来的,那是来自一种直觉。他曾经是一位修真者,修真讲究沟通天地,感悟“道”。
这种沟通,往往会带来一些预示感。
仇慎很少相信这种预示感,甚至常反其道而行之。因为他厌恶所谓的天道,正因为天道,那人才会陨落。
这一次,他却顺应了这种预示。
原因很简单,他觉得,在这个副本中,或许能找到追寻依旧的那个人。即便只是一点痕迹,他也心满意足。
陈冬树:“可这个副本,从未出现过,也没有任何相关资料,太危险。”
“无妨。”仇慎说了一句,随后踏进门内。
***
这边谢亦明几眼看完薛砚舟递过来的纸,眉头微皱:“眼睛?”
顾远洲点头。
看来,两人之间的误会已经消除,接下来应当是不会再发生冲突。
薛砚舟安心下来,毕竟在他心中,已经把这几人划在了同一战线。
如果巍嵬县真的有什么秘密,要探究这个秘密,可以相信的也只有这个人。
薛砚舟很好奇。
即便是晚上看见过环卫工清理外界人的凶残状况,他依旧决定继续违反规则。
满足好奇心,可比所谓的决定安全重要多了。一成不变的生活,那多无聊。
想到这里的时候,薛砚舟又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些矛盾感来。明明记忆中的自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乖孩子。
为何,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薛砚舟,出来一下。”班主任在门口喊。
“好。”
薛砚舟起身,走了出去。
“老师,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态度很好,完全是一个乖学生的样子。
没想到,班主任却皱起了眉,不用听他开口,就知道要挨骂。
薛砚舟心跳开始加速,心想不会是昨天夜游的事情被发现了吧。
没想到,班
主任只扫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了他身后。
“你跟出来干什么?护法啊……顾远洲?你又出来干什么?”
薛砚舟转身,这才发现,谢亦明居然跟在后面。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走路完全没有声音,距离仅仅一步之遥也没有任何存在感。
更离谱的是,顾远洲也从教室里跟了出来。
顾远洲被班主任发现,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而是顺势从教室里走出来。
“老师,您不是说,要我和薛砚舟结成一对一的学习对子,寸步不离吗?”
“……”班主任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无言以对,索性看向谢亦明,“你又是怎么回事?”
谢亦明采用了最高端的战术,不予理睬。
班主任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薛砚舟,你不介意吧?”
薛砚舟:“啊?没事。”
多两个人在挺好的,万一真的暴露了,打起来也有退路。
打起来?
他看了眼眼前的班主任,有些惊讶自己的思路。
班主任:“是这样的,我们刚刚接到有关部门的通知,得知你的母亲已经殉职。根据我校有关规定,现在是有两种安排。”
薛砚舟点头:“嗯。”
“我校规定,父母双亡的学生,必须住校,或者是在确定新的监护人之后,由监护人提出申请,才能继续走读。”
薛砚舟沉默片刻,“我……”
“小舟。”
薛砚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秦止从后方的楼梯走了上来。他没有穿昨天那身白色的制服,而是如往常一样,黑色工装裤,简单的套头衫。
“秦止哥?啊,不,秦老师。”
在学校里,还是按照对方身份称呼比较合适。
秦止停下,说:“没关系,我在学校只是兼职,按平时称呼就好。你叫我老师,挺奇怪的,不习惯。”
“好的,秦止哥。”
秦止眼中带了些笑意,点了点头,这才看向班主任:“我已经申请成为小舟的监护人,有关部门批准了。”
班主任:“好的,那么薛砚舟你是准备继续走读?”
顶着秦止有些期待的眼神,
薛砚舟摇头:“老师,我想申请住校。”
“这样啊?秦老师,您的意见呢?”
肉眼可见的,秦止眼中的笑意消失,却还是说:“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
“好的,那我现在去办手续,对了,薛砚舟你是准备申请单独一间宿舍还是和谢亦明同住?现在学校的宿舍比较充足,这些要求都可以满足。”
毫不犹豫地,薛砚舟说:“当然是和谢亦明一起……”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秦止的神色凝重起来,顿时心虚,小声解释道:“我,我一个人的话有点怕。”
秦止叹了口气,揉了把他的头发,“你开心就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薛砚舟搬进学生宿舍,成为了谢亦明的室友。
然而,晚上放学后,谢亦明却不知所踪。
薛砚舟只得收拾了书包,自己独自一人去往宿舍。据班主任下午的通知,宿舍那边已经备好了一切生活用品,直接过去住就可以。
他沿着昨天的路,从侧门出去,转过围墙,到了后山。
后山中,依旧躺着一排又一排的小土包。那些被挖出来的棺材,躺在棺材里的人皮,都仿佛是一场噩梦。
上山的路上,有路灯,只是年久失修,路灯坏了不少,只有寥寥几盏灯亮着。山上的槐树长得茂盛,风一吹,细碎的树叶在地上落下婆娑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