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自星空降临(222)

    沈山苍吃得慢，还在慢条斯理地嚼三明治。文术支着下巴打量他，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文术仔细回忆, 昨晚他的数学试卷正确率惨不忍睹，沈老师很是生气, 没收了他的游戏时间, 九点就赶他去睡觉……然后就是睡觉, 再没别的了。
    但他的灵感隐隐有所感应，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他想了半天, 最后决定直接开口问：
    “你昨晚是不是也做梦了？”
    沈山苍把嘴里的三明治咽下去, 不急不缓地开口：“大概吧, 醒来后有种很轻松愉快的感觉，或许做了美梦。”
    文术笑，脱口而出道：“该不会是我在梦里向你求婚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两人都静了，互相注视着彼此，心脏开始砰砰直跳，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沈山苍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胸，用力吸气，在缓缓呼气。
    ……有些熟悉的陌生情绪正在涌出，他张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想不起来了。
    文术看到沈山苍的神色，心跳如雷，里面夹杂着一点隐秘的喜悦，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背。
    桃花眼里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他微微低头，在沈山苍的无名指上亲了一下，用不符合外表的早熟神色道：“这两个月不要休假。”
    沈山苍还沉浸在这一刻的悸动里，下意识问：“为什么？”
    “等我两个月，”文术说，“等我长大，我们一起休。”
    “……”
    沈山苍沉默片刻，悸动没有很快消逝，反而愈演愈烈。两人都没有提休假去做什么，相同的猜测却在同时浮上他们心头。
    “好，”最终，沈山苍开了口，“那你得多喝点奶。”
    说着，他将第三瓶奶递给文术，文术脸色一变，看着瓶子，狠狠打了一个奶嗝。
    ……
    “听说了吗？”
    “听说了！你说的一定是那件事吧？”
    “嘿嘿，万万没想到，天哪。”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你没看工作群吗？居然连这么爆炸性的新闻都不知道！”
    “我们仓明天肯定会放假的吧？毕竟……你懂得。”
    “要不给我们全体都放个假，这种千载难逢的喜事，必须放假！”
    “对对对，一起找杜博！”
    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工作日早上，杜若的办公室被围得水泄不通。
    他看着研发部眼冒星星的同事们，头皮发麻，咳嗽一声：“放假，明天都放假，大家一起参加婚礼！”
    “好耶！！”
    走廊里欢呼声连成一片，众人冲回研发部，掏出多年不用的相机，准备记录下两个S+异化物的珍贵婚礼现场。
    徐旦的首席调查员甚至掉起眼泪，捧着徐旦小时候的照片感慨万千：“孩子居然这么快就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马上也会有自己的家庭……徐队那么严厉，以后会不会欺负蛋？呜呜呜……”
    徐容川的首席调查员与她相拥而泣：“徐队居然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我暗恋徐队这么多年，眼看着他成了异化物，好不容易找到接近他的机会，还没来得及告白呢，呜呜呜……”
    与悲喜交集的研发部相反，外勤部门提前进入狂欢。二仓不必说，其他仓也纷纷收到放假的好消息。
    从一个星期前开始，神秘力量大幅消退，世界前所未有的和平，他们都处于闲得发慌的状态，纷纷表示想要帮徐队准备婚礼。
    然而，婚礼的主角们依旧处于失踪状态。
    明天就是约定的婚礼时间，地点在盘古的正门口，可那里完全看不出要举行婚礼的迹象。
    同事们担心他们两第一次结婚没经验，自发地开始筹划现场，充分展示盘古强大的执行力，一下午叮叮咚咚，让舞台拔地而起。
    一仓负责搭建，小白亲自操刀，将舞台设计成爱心。
    二仓负责宾客桌椅，井井有条地把停车场清空，摆上足够整个盘古工作人员坐的座椅。
    三仓负责装饰，文术审美向来在线，给徐容川挑了纯白风，将现场布置得飘飘欲仙。
    四仓负责卖萌，陈蔹贡献出自己的心肝宝贝毛毛，给它带上大红蝴蝶结，背上喜字，训练它明天上台送戒指。
    五仓负责运输，林半夏的机器人忙碌地穿梭在人群间，高效搬运各项物品。
    六仓负责礼炮。苏冬夏掏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火.箭.筒，把它改造成礼炮，号称可以直接将烟花打到平流层（文术表示存疑）……
    ……
    次日清晨。
    徐旦终于拿到了定制的礼服，副驾里载着补觉的哥哥，一边开车一边快乐地吹着口哨。
    昨晚又勤勤恳恳“彩排”了一晚，他把每个细节都牢记于心，等会到盘古后，不出半小时，他就能把梦境中的婚礼现场完美复刻。
    太阳已经爬上云朵，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徐旦觉得自己快飘起来了，心里灌满蜜糖，每隔几分钟便会偏过头来，美滋滋地看看副驾的“未婚夫”，开到一半小声哼起了歌。
    哼的是婚礼进行曲。
    徐容川在走调的婚礼进行曲中睡了一路，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一定要送你去学音乐班。”
    徐旦像大狗狗一样扑过来，用力吻住他的嘴唇：“哥哥，我们到了，下车吧！”
    徐容川揉着酸涩的眼睛，不知为什么，明明这几天早早就睡了，但他总觉得很困，也许是婚前焦虑症？
    他还有些担忧，道：“现在布置婚礼现场真的没问题吗？而且也没彩排过流程，昨天就该过来现场才对。”
    “没问题！”徐旦信誓旦旦地拉开车门，“绝对、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婚礼出现任何差池！”
    徐容川半信半疑，跟着徐旦一起下车。
    接着，他们两人同时愣在原地。
    盘古正门口，豪华的婚礼舞台蒙着晨光，微风吹起洁白梦幻的轻纱，宾客餐桌上摆着蹭亮的餐具，淡蓝色的地毯一直铺到花丛，胖乎乎的毛毛带着红色蝴蝶结，蹲在舞台上，正乐不思蜀地咬着地毯。
    一声尖叫划破寂静：
    “毛毛！那个不能玩！！”
    三个脑袋的陈蔹从后台蹿出来，抱住毛毛，被毛毛反手就是一爪子，脸上留下光荣的印记。
    他教训了毛毛一顿，然后抬起头，对上徐旦和徐容川震惊的眼睛。
    他们同时开口：
    徐旦：“婚礼现场……”
    徐容川：“什么时候弄的……”
    陈蔹：“哎哟，两个新郎官，你们总算来了！怎么样？满意吗？我们昨天弄到半夜！”
    徐旦看着飘飘欲仙的纯白场地，惊艳道：“……好漂亮。”
    徐容川感动无比，又有些内疚：“抱歉，耽误大家工作了，我们是打算上午来弄的，没想到最后是大家帮忙。”
    陈蔹嘿嘿地笑，开始喋喋不休跟两个新人介绍大家怎么齐心协力建舞台。徐旦激动得在现场上上下下打转，冲过来给了陈蔹一个大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