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老公喂养日记(64)
暖宝宝还是前几年买的,傅骋去超市抢购,九块九买了一百多张,囤在家里,从来没用过。
现在正好给小狗用。
隔着毛巾,暖宝宝源源不断地发热,小狗也不傻,拱着身子,就凑了过去,哼哼唧唧地取暖。
应该能保暖一晚上。
把家里所有事情都安排好,把门窗也检查一遍,林早就带着林小饱上楼睡觉去了。
林早平躺在床上,一只手举起来,搭在枕头上,是很随便的睡姿。
林小饱侧躺着,牢牢抱住爸爸的另一只手,像一颗泡泡糖,黏在他身上。
父子两个都没有说话。
林小饱眼睛一闭一闭,马上就要睡着了。
林早却不是很困,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眨巴眨巴。
他又在想了。
他又在想骋哥了。
下午小饱说的话,很有道理,点醒了他。
他可以给骋哥戴手套、戴牙套、戴口罩,这样骋哥就不会伤到他们了,就可以从杂物间里出来了。
他们家里就有手套,骋哥爱骑摩托车,冬天又这么冷,他就给骋哥买了很多皮手套。
现在正好可以拿出来用。
可是牙套呢?普通的口罩肯定不行,骋哥力气这么大,随便一扯就扯坏了。
应该给骋哥戴一个嘴笼子。
他之前见过,铁做的,能直接罩住下半张脸,不要说咬人,连嘴巴都张不开……
而且是给烈性犬戴的。
嘻嘻,骋哥也是烈性犬,凶巴巴的、恶狠狠的,急了就扑人。
林早没忍住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又没忍住脸红起来。
这个……那个……
就是说……
骋哥戴上,应该还……挺帅的。
林早闭上眼睛,不自觉翘起唇角,美滋滋地幻想着。
想着想着,他也睡着了。
一夜无话。
一家三口,连带着一只小狗,都睡得安安稳稳,一觉到天亮。
*
第二天,早上八点。
林早和林小饱并排躺在床上,同时睁开眼睛。
“小饱,你醒了吗?”
“醒了。”
“那就起床!”
林早忽然“哟呼”一声,掀开被子,从床上弹起来,顺便还把林小饱也抱起来了。
引得林小饱一阵不满:“爸爸,你好讨厌!你是讨厌鬼!”
“才不是。”
父子二人换好衣服,刷了牙、洗了脸,就下楼去了。
早上还是吃稀饭,林早昨晚就预约好的。
配上肉松、猪油渣,或是小鱼干罐头,都很好吃。
八点半,父子两个吃完早饭,穿戴整齐。
林早拎着饭桶,林小饱端着小碗,雄赳赳气昂昂地下楼去送饭。
饭桶是给傅骋的,他饭量大,吃什么都要多多的。
小碗是给小狗的,里面装的是稀饭最上面一层的米汤。小狗还不会吃饭,喝这个刚刚好。
而住在一楼的傅骋和小狗,也已经等候多时了。
事实上,他们两个人……两只狗……
一人一狗,也早早地就醒了。
暖宝宝不暖了,小狗被冷醒,在窝里呜呜咽咽地呼唤。
——好冷,好饿。
傅骋无聊,就站在门后面,把额头抵在门上,对着它呼噜两声。
——不许冷!不许饿!不许吵!做狗就是要坚强!
可怜的小狗在“嘤嘤嘤”,霸道的大狗在“呼噜噜”。
此起彼伏,此消彼长。
直到林早和林小饱下楼来。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傅骋眼睛一亮,马上站直起来,准备迎接自己心爱的人。
就在这时,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直直地撞在他身上。
“骋哥,我和小饱来给你送饭了噢……”
话还没完,林早察觉到不对劲,从门外探出脑袋。
傅骋摸了摸鼻尖,扯了扯嘴角,扬起笑脸,凑上前去。
——小早,早上好!
下一秒,林早扬起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又下一秒,林早直接锁回去,把门带上了。
“哐当”一声,冷酷绝情。
傅骋不敢置信地紧闭的铁门,怀疑刚刚出现的小早,是自己的幻觉。
小早为什么来了又走?他哪里做的不好吗?
傅骋抬起僵硬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
他笑得不好看吗?他早上起来,对着墙壁练习了好久。
他是照着小早笑的样子练习的,翘起嘴角,弯起眼睛,露出牙齿。
应该……不算太难看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
“小饱,可恶的大爸爸,他竟然躲在门后面吓我们!”
“爸爸差点就被他咬到了!吓死我了!”
傅骋喉头一紧,也顾不上委屈了,只觉得不太对劲。
果然,话音刚落,林早就爬到窗台上,拉开窗户,大声质问。
“傅骋!干嘛躲在门后面吓我?!”
傅骋后退两步,委屈巴巴地望着林早。
他做这个表情,反倒更熟练些。
没有,他没有故意吓唬小早。
他是喜欢小早的。
不过,既然说到差点咬到小早,他确实有点后悔。
刚刚那一瞬间,他和小早靠得这么近,他几乎能看见小早脸颊上的小绒毛。
偏偏他忘了亲上去,就这样愣愣地站着,还被小早打了一下。
怎么他每次看见小早,都不受控制地走神?
明明昨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亲他了。
傅骋眼睛一垂,眼神一暗,林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早又说:“你这种行为,特别恶劣!极其恶劣!所以我决定……”
决定什么?
傅骋抬眼看他。
“先去给小狗送饭!你等一下再吃!”
小早的声音,掷地有声。
小早的话语,伤透他心!
傅骋往前快走两步,想要挽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小早的脚步,已经离开。
他带着林小饱,来到狗窝旁边。
现在是早上,阳光从东边照过来。
林早把已经不热的暖宝宝撕掉,再把狗窝搬去东边的窗户底下。
前几天晒白菜,现在晒小狗。
林小饱端着小碗和奶瓶,跟在爸爸身后:“爸爸,等等我。”
“好。”
父子二人从杂物间门前经过。
傅骋站在门后,目光似乎穿透铁门,盯着他们,从这边到那边,从那边到这边。
小狗都能换房间,小狗都吃上饭了,他还没吃上。
林早把米汤装进奶瓶里,送到小狗面前。
林小饱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也有点心动。
“爸爸,我学会了,让我试试好不好?”
“嗯……”
林早回过头,看了一眼铁门,故意压低声音。
“好啊,来。”
他往旁边挪了挪,把奶瓶交给林小饱。
“你就这样扶着奶瓶,小狗自己会喝。”
“好。”
林早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见林小饱做得不错,他也就放下心来,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杂物间前,提起保温桶。
他踩上长凳,和从前许多次一样,慢悠悠地、从窗外探出脑袋。
骋哥现在在干什么呢?
不会一个人躲起来难过了吧?
不会还掉眼泪了吧?
结果,林早刚露出一双眼睛,就和站在窗下的傅骋,对上了视线。
这样的小动作,林早做了很多次,傅骋当然也记得。
可是这一回,傅骋看见他又回来了,不仅没有扑上前去,反倒往后退了两步。
他怕吓到小早。
他已经反思自己了。
林早知道他在示好,鼓了鼓腮帮子,忍住笑。
“好吧,那这次就原谅你一次,以后不许在我面前露牙齿,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