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老公喂养日记(85)
把水从头顶浇下来,把身上到处都搓一搓。
小早爱干净,不洗干净就用脚使劲蹬他,不让他上床,还不让他碰。
他甚至隐约记得,在彻底变成丧尸的前一晚,他还拿着水管,在车库里洗了个澡,也是为了小早。
想着想着,这些记忆画面里,忽然有了小早的身影。
他想,他应该和小早一起洗澡。
这才叫真正的洗澡。
*
另一边,林早回到卧室。
他拿出同款的中恐龙睡衣,走进浴室。
在外面跑了一圈,出了一身的汗,还接触了这么多东西,应该洗干净点。
林早打开浴霸,脱掉毛衣和打底秋衣,低头一看。
果不其然,他的腰上又是两道痕迹。
傅骋始终学不会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道。
按开关的时候,能把开关按凹进去。
掰水龙头的时候,能把水龙头掰断了。
抱着他的时候,就更用力了!
林早甚至感觉,自己在他怀里,简直像一块橡皮泥!
他忽然有点儿后悔,不该一时上头,这么快就让傅骋回到主卧,和他们一起睡的。
要是这样被他抱一个晚上,他的腰会断掉的!
后悔,真是后悔。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林早洗了澡,穿上睡衣,推开门,走到床边。
林小饱穿着毛衣睡觉,大概是有点扎,睡得不太安稳,扭来扭去的。
林早就把他从被窝里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举起他的小手,帮他把毛衣秋衣脱掉,给他换上小恐龙睡衣。
林小饱中途醒了一下,眯着眼睛,看见是爸爸,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
他好困啊。
困得不行了。
给他换好衣服,林早又磨蹭了一会儿,实在是拖延不下去了,才站起身来,出去接傅骋。
傅骋早已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了,也换上睡衣,重新戴好手套,听林早的话,就站在浴室里,等他来接。
林早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
傅骋把手放到林早手心里,握了一下。
林早拍他的手:“痛啊!你每次都那么用力!手都要被你捏碎了!”
傅骋不懂,他以为自己已经很轻了。
要多轻,才算轻?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任由林早牵着他。
两个人回到卧室,林早把卧室门锁好,转过身,倒在床上。
折腾到现在,都凌晨四五点了。
累死他了!困死他了!
傅骋看着他,学着他的动作,也要扑到上床。
可就在这时,林早翻身坐起,两只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赶紧把他推开。
“诶诶诶!你那么重,你不能像我一样倒下来!床会被你压塌的!”
傅骋垂了垂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林早。
那他轻轻的,轻轻地坐在床铺上,可以吗?
“还不可以!”林早断然拒绝。
“在真正睡觉之前,你要先学习一下,怎么控制自己的力气!”
林早掀起衣摆,把自己青了一大块的腰腹展示给他看。
“你看,我出去一趟,没有被丧尸弄伤,反倒被你弄伤了。”
傅骋目光晦暗,盯着他的腰,伸出手,竟然还想要摸一摸。
林早再次把他的手拍开:“不许摸,你一摸就更痛了!”
他转过身,从床上拿起一个枕头,塞进傅骋怀里,让他抱住。
“你先抱着枕头,练习一下。”
闻到枕头上有林早的气味,傅骋低下头,嗅闻着,把枕头抱得死紧,里面的棉花都快炸出来了!
“哎呀!你太用力了!你刚才就是这样抱我的吗?我会被你弄死掉的!”
林早抓了一下他的手臂,发现掰不开,干脆转身抓起另一个枕头,搂在怀里。
“看我!不要太用力,只有这么一点点凹进去,也只有这么一点点褶皱。”
傅骋看着林早的小胳膊,试着放轻力道。
这样轻,小早不会逃跑吗?
这样轻,像抱着一片羽毛一样,他怎么做得到?
“对,就是这样,再轻一点。注意观察枕头上的褶皱,不能太深。”
林早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你再自己练习一下,觉得差不多了,再喊我起来,我检查一下。”
林早搂着枕头,往床上一倒,抱住林小饱,闭上眼睛。
“我先眯一会儿……太累了……练习好了再喊我,必须喊我,检查不通过不许上来……”
凌晨五点,晨光初透。
小恐龙和中恐龙在床上呼呼大睡。
大恐龙站在床边,抱着枕头,反复练习拥抱的角度和力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恐龙觉得自己练习得差不多了,便低下头,凑近中恐龙和小恐龙,低低地喊了一声。
“早?”
老婆儿子不理他,反倒咂了咂嘴,扭过脸去,以表示对他的不满。
既然如此,傅骋就当是练习结束了。
他掀开被子,笨拙地上了床,伸长手臂,从身后抱住林早和林小饱。
轻轻地、慢慢地、缓缓地,抱住他的全世界。
他会学的,为了小早和小饱,他什么都会学的。
恐龙一家三口,终于团聚。
第46章
遮光的窗帘,昏暗的房间,浮动的光影。
软弹的床垫,蓬松的枕头,厚实的棉被。
还有——
充盈在整个房间里的、无处不在的香气。
小早的香气。他好像也洗澡了,用的还是糖水味的沐浴露,味道有点浓,但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自带的、作为人的香气。
小饱的香气。他……他好像……
他好像有点臭了!
傅骋侧躺在床上,忽然皱起眉头,直起身子,一双眼睛亮起红光。
探查的视线越过睡在中间的林早,落在对面林小饱的脸上。
果然,没错,就是他!
这个小孩流口水了,口水粘在嘴角,被他的脸蛋烘干,留下一块白白的印记。
臭!好臭!
他的口水怎么会这么臭?
对嗅觉灵敏的丧尸来说,这简直是生化武器!
傅骋屏住呼吸,赶紧躺回床上,重新抱住林早,低下头,把脸往前凑了凑。
不管了,臭就臭吧,臭也是小早的孩子,臭也是这个小孩先来的。
他不闻就行了,他多闻闻小早身上的香气。
为了和小早一起睡觉,他能忍!
傅骋抱着林早,一面嗅闻,一面往前贴。
直到戴在他脸上的止咬器,同样也贴在林早的脖颈上,不让他继续往前。
就这样吧。
傅骋舍不得闭上眼睛,闭眼就看不到小早了。
所以他决定睁着眼睛睡觉。
他侧躺着,结实的手臂在被子底下,完全圈住林早的腰身。
他睁着眼睛,目光落在林早白皙嫩滑的脖颈上,上下扫视,喉结也跟着剧烈滚动。
小早还是有先见之明的,知道要给他戴个铁口罩,时刻提醒他不能咬人,才让他上床。
否则……
他早就扑上前去,把小早按在床上,啃了又啃。
傅骋紧紧盯着林早,盯着盯着,就入了迷,把林早刚刚教过他的规矩全部抛到脑后。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他的胸膛越贴越近。
他马上就要冲破止咬器的束缚,他……
“呜呜……”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林早呜咽了两声。
紧跟着,林早抬起腿,使劲蹬了他两下。
“疼……疼啊!”
傅骋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松开手,竭力回想刚刚练习过的力道。
可是他甫一松手,林早就扭着身子,忙不迭逃了出去。
他背对着傅骋,抱住林小饱,使劲蹬脚。
跟游泳似的,在床上划拉。
傅骋只觉得怀里一空,连忙又追上去。
——小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