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但规则之主(67)
真的是那个矿业的元氏集团。
新陵市乃至整个地区最大的缴税大户!
章总的手都在抖。
对面直接就说是陈恪给他们公司拉来了投资。
陈恪?陈恪!
谁说陈恪老实的?
他可太不老实了!
但!就是因为他的不老实,轻而易举达成了章总半辈子没有达成的目标。
还是两个小目标!
章总流下了悔不当初的眼泪。
如果他早点发现陈恪的优点,是不是就能够早点拉到投资了?
是不是就不用去海边出差,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
章总在话筒里语速很快,大概解释了一下情况。
末了,似乎吸溜了一下鼻子,声音哽咽:“你就是我们平安家政的救世主,陈恪,你真是个大善人!”
陈恪挤出一个笑容,对着空气道:“不客气。”
“你放心!”章总在电话那头情绪高昂,“我一定把你的照片打印出来,挂公司最显眼的地方!让大家永远铭记!我们的救世主!”
……谢谢,但他还没死呢。
陈恪挂了电话,长叹一口气。
这时,元悉辰恰好结束了另一通电话,他走过来,神色认真:“陈先生,资金流程已经推进,很快就能到账贵公司账户,请放心。”
陈恪其实不觉得投资一家家政公司有什么前途。
但元悉辰开心就好。
陈恪把手里的外卖递给元博文,后者正在埋头刷手机。
“好家伙,我们上热搜了。”
元博文拿出手机看评论,指指点点:“新陵市中心医院发生A-级污染泄漏,特管局已介入处理……”
陈恪看了眼他的手机,发现里面都是一条条的实时弹幕,下面评论刷得飞快:“这是什么网站?”
“污染全知者。”元博文晃了晃手机,“小道消息集散地,比官方快是快了,就是真假难辨,得擦亮眼睛。”
“假的很多吗?”
元博文点点头:“是的,比如有一个解密帖就说,十二年前洛瓦市周边几个城市99%的污染物消失,就是一个概念系能力的觉醒者干的,当然也有怀疑他是净化系或者治愈系的。”
陈恪“啊”了一声:“还有别的吗?”
元博文点点头:“必须有啊!我举个最近的例子,有人说新陵市有一个强大的觉醒者隐藏在市井中,在人们遭遇危险的时候,他就会挺身而出,救人于水火。”
他划拉着屏幕,“这条爆料就说,这次医院事件,特管局根本来不及出手,是那位神秘大佬解决的。”
陈恪眉头一皱:“信息这么详细?”
元博文点点头:“这个网站里面好多大佬,也有很多觉醒者,都比较专业,甚至还有人自称自己是污染物,给他V50就私发自证。真假难说。你要注册个号看看不?”
陈恪掏出手机:“怎么弄?”
元博文立刻操作:“得有邀请码,我发你。”
两人嘀嘀咕咕半天,陈恪终于登录上了网站。
果然如元博文所言,界面简洁,讨论氛围浓郁。
就连帖子的专业度也明显偏高,不同于一般的社交平台。
其中,关于“鸭鸭火锅店”的讨论就已经单独开了一个精品区。
除此之外,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玫瑰别墅,以及之前的很多快速消失在大众视野中的污染物事件也都被扒了出来。
[新陵市这是有高人指点啊,没想到赵铁柱藏得这么深,居然都被挖了出来。]
[虽然没有公布更多信息,但我大胆猜测,这些案子可能都是一人所为。]
网站的用户不知道年龄如何,但看知识储备和专业程度,确实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陈恪认认真真翻阅着,元博文却退了出来。
“对了陈哥,”
元博文注意到陈恪进来时放下的那个巨大包裹,好奇地戳了戳,“那里面是什么宝贝?”
陈恪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哦,带给邻居的特产。”
元博文眼睛一亮:“我的那份呢?”
陈恪摇头:“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估计不喜欢。”
元博文撇撇嘴:“感觉陈哥带的东西,应该挺好的。”
语气中的羡慕都快要溢出来了。
陈恪看了他一眼:“你生病着,我下次再带给你。”
元博文只得悻悻点头:“好哦。”
陈恪走的时候,问要不要把睦安佳苑的行李带回给元博文,毕竟他之后就要搬走了。
元博文摇摇头。
“陈哥,我不打算住别墅了。”
陈恪惊讶:“为什么?”
元博文:“我发现,比起别墅,你更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他抹了一把眼角:“有钱有什么用,有命才是最关键的。”
陈恪:“……”
-
陈恪回到睦安佳苑。
这里的一楼已经彻底大变样。
除了承重柱以外,所有的房间都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客厅,桌椅板凳一应俱全。
这是为了邻居们交流特意准备的,颇有点街坊议事厅的味道。
张余一看到陈恪的身影,立刻弹了起来。
“我看到了医院的事情!”
他声音里带着后怕,眼柄几乎要黏到陈恪身上,“你没受伤吧?”
“没事。”
陈恪踩着地毯迈了进来,顺手把那个大包裹往地上一墩。
张余的眼睛被包裹吸引,好奇地眨巴着:“你那一大包是什么?”
“你打开就知道了。”陈恪说。
张余正准备打开,却发现刘阿婆已经凑了过来,一把将他挤开。
她那双浑浊的眼此刻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包裹,仿佛里面有绝世宝藏。
“哗啦——”
她粗暴地拉开拉链,无数灰扑扑、硬邦邦、带着腥气的小东西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张余眼柄乱颤:“这什么东西?”
陈恪扫了地上的藤壶一眼:“给你们带了点海鲜。”
第43章
一只枯瘦的手抓住提手, 将背包提离地面,里面的东西发出石头碰撞声。
张余咽了口唾沫。
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覆上了那只手的手背。
“刘阿婆,也给张余分一点。”
陈恪开口劝她。
刘阿婆脖子一梗:“之前你们吃虫子都没叫我。”
这件事刘阿婆怎么知道?
陈恪去看张余, 后者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刘阿婆问我, 我就提了一嘴。”
刘阿婆:“尊老爱幼,孔融让梨, 那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美德!”
陈恪盯着她看了两秒, 慢慢松开了手。
“说得有道理。”他点了点头。
刘阿婆拎着一大包藤壶离开了,张余眼巴巴看着她的背影。
“不去问阿婆要一点?”陈恪委婉提醒。
张余摇摇头:“算了,上次的虫子她没尝到滋味,这次让她先吃吧,我让着她点。”
“不怕她了?”
张余抬起头, 眼里难得透出认真:“有些人活得像怪物,做的事比污染物还坏, 那种才真叫可怕。阿婆虽然是污染物,但她是我的邻居, 我了解她什么样。虽然嘴巴不饶人, 又总是爱打听, 可没害过我, 我不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