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今天塌房了吗(38)
闫泽开了个话头:“小陆,与时他——”
“闫导, 骆老师他应该是害羞了。”
陆曜浅浅笑着, 表情颇有几分深意:“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去准备了。闫导放心, 我和骆老师的关系很好,不会因为几句玩笑就受到影响的。”
闫泽:“……行。”
闫泽没想到自己刚起了个头就被陆曜直接快进到最后, 肚子里准备的一大堆话还没说就没了用场。
他愣了下,也没反应过来问陆曜是怎么知道自己想问什么的,被陆曜这手给唬得傻了眼,呆呆地顺着他的话:
“那你去准备吧。”
“好。”陆曜从善如流地点头,摆摆手走了。
……
片场早就提前布置完毕, 众人回到岗位上收拾了下,就可以正式开始拍摄了。
今天的剧情发生在慕家的正厅。
慕家对子孙的教育一向是放养式的,有了官职的便可自行搬出去住。慕清是慕家这一辈的幼子,有长兄侍奉父母,他便放心的在新帝登基后从祖宅搬了出去。
新宅院是新帝赏赐,原来是新帝某个倒霉弟弟的私园,楼阁造景无不精美,花园里还有一片长势极好的竹林,颇和慕清心意。
屋子里的摆设同样用心,尤其是正厅,虽然没有慕家老宅的古朴大气和历史沉淀感,却布置得清雅巧妙,让人一回来就能有个好心情。
摄像机扫了下正厅内部,厅外便传来了脚步声,镜头切近,青色袍角掀起,黑色官靴迈过门槛,进入了厅堂。
慕清一身青色官服,衬得俊秀的眉目有了几分威严,今日他脚步比平时迟滞,此时正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显然是心情不好的模样。
守在一旁的丫鬟和管家谁都不敢近前,慕清的贴身小厮冲他们使了眼色,示意保持安静,众人便都沉默着候在堂下。
没一会儿,门房来报:“晏王爷来了!”
慕清摩挲着手中茶杯正犹豫着要不要见,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喧哗,景晏竟是仗着身份硬闯进来了。
景晏气势汹汹地大跨步进来,缀在他身后的仆人们个个面露紧张,生怕这明显发了怒的贵人将他们家主打一顿。
谁知,景晏走到距离慕清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雷声大雨点小,不仅没怒吼,说话的声音还透着点委屈:“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慕清垂下眼,淡淡道:“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景晏轻哼:“那我来探病也不许吗?”
慕清笑了下,指尖轻扣茶杯:“我家中有奴仆,街上有医馆,不必劳烦殿下。”
景晏气得拍了下桌子:“慕哥!就因为那高老头的一句话,你就要疏远我了是吗?”
“高大人说的没错。”慕清终于肯抬起头看向景晏,“您是有了实权的王爷,我是陛下的臣子,我们本就不该交往过密。”
“年少终究是年少。”
慕清站起来,一字一顿道:“以后若无事,王爷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景晏抓住慕清的袖子,哑声道:“老师,你不要我了吗?”
他比慕清只小了几岁,叫老师总觉得差了一辈,不够亲近,懂事后便自己做主改口喊慕清“慕哥”。
这声“老师”让慕清晃了下神。
但也只是一下。
慕清甩开衣袖,冷声:“王爷自重。”
摄像机追随着骆与时走出镜头外,这场戏到这里就结束了。
“大家辛苦了!收工收工!去吃饭吧。”闫泽扯着嗓子喊。
骆与时犹豫要不要叫着陆曜一起,他们平时都是一起收工一起吃饭的,他今天早上拍戏前就躲过陆曜一次了,再躲下去搞得像是他要和人绝交一样。
他正想喊人,闫泽走过来拍拍他的肩:“看那边——”
骆与时顺着闫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陆曜还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竟是还保持着在戏里的姿势。
这是没有出戏吗?
“咳,我是不是给小陆讲得太到位了,让他现在都没出戏。要不——与时你去帮帮他?”闫泽搓搓手。
骆与时瞪了闫泽一眼,赶紧小跑到陆曜身边。
“陆曜!小陆?”
没反应。
骆与时试探着叫了声:“——晏儿?”
陆曜这才抬起头看向他,眼眶通红一片,琉璃一样清澈的眸子泛着委屈,他努力抿着唇,像是被人丢下又怕给人惹麻烦的大狗狗。
骆与时心里一软,又怜又愧。
他犹豫了下,最后还是伸手将比他还高一点的陆曜揽进怀里,努力地摸了下他的头:
“你看,我不就站在这里吗?放心,没有不要你。”
“出戏吧,乖。”
第39章 塌房的第三十九天 片场人来人往,骆与……
片场人来人往, 骆与时的怀抱成了一个安静的小角落。
入戏了嘛,只要在剧组工作了一段时间的人都能懂,也能理解。
毕竟出不了戏这种事在剧组很常见, 沉浸在入戏状态下闹过笑话的演员也不知道有多少,陆曜这种不吵不闹的算不上稀奇。
剧组的人见得多了,就不像第一次遇到时那么大惊小怪,只看了眼还没出戏的陆曜和去找他的骆与时,然后就又继续给自己手头的事收尾准备吃饭, 路过的也自觉绕远一点,尽量不打扰到他们。
骆与时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陆曜的头,不断地说着“我在”。
摸头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有些吃力。陆曜比他高, 他想摸到陆曜的脑袋就必须抬高手臂。偏偏陆曜怕他离开,两只劲瘦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他,抬个手费力极了。
好在陆曜很快在骆与时的帮助下从戏里走了出来,回过神后松开了骆与时。
“抱歉骆老师, 没弄疼你吧。”陆曜见骆与时揉着手臂,面带赧然。
“不疼,就是一直举着胳膊有点酸。”骆与时眨眼, 开玩笑地随口调侃:“你小时候都吃了点什么啊, 个子长这么高, 要是再高点我就够不着了。”
陆曜知道骆与时是在安慰自己,抿着唇笑的开心, 眼睛里都闪着细碎的光,认真道:“谢谢骆老师带我出戏。”
“没事,应该的。”骆与时说。
他正想问陆曜这次怎么入戏得这么深,旁边便有一道略显粗粝的声音抢着道:“小陆,入戏的感觉怎么样?”
不请自来的闫泽乐呵呵的:“看我教的不错吧?你骆老师带了你这么久, 我这一点拨你今天就入戏了。”
“是。”骆与时翻个白眼:“然后差点没出来戏。”
“咳。”闫泽心虚地移开眼。
陆曜笑了笑,给闫泽圆面子:“闫导今天的点拨确实特别好,一点我就明白了戏里需要的感觉。正好我也有类似的经历,就按照骆老师一直教我的试着投入地去演,算是没浪费骆老师这些日子在我身上下的功夫。就是学艺不精,光入戏了,没出来。”
他这话说得谦虚,又滴水不漏地一下子哄了两个人,闫泽听了眉开眼笑,拍拍陆曜的肩:“小陆说得不错,我刚刚就是这个意思,咱们一个剧组的要团结嘛。”
“饿了吧小陆?走,吃饭吃饭。”闫泽顺嘴拉着陆曜和骆与时一起,又勾勾手叫来邱旭,四个人一起去吃午餐。
午餐时间是紧密的拍摄行程中少有的轻松时刻。
闫泽话一向很多,但今天他差点把骆与时惹毛好几次,不敢主动找骆与时搭话,就把目标转向了会圆场正和他眼缘的陆曜。
“诶小陆,你说说你今天是怎么入戏的呗,正好让小邱听听。”
陆曜组织了一下语言:“闫导你给我讲了戏之后,我就感受到了景晏被依赖的人抛弃后迷茫难过的感觉。又因为慕清以前对他很好,是宠着景晏的人,所以这份难过里还应该带点娇气的委屈。”
“我觉得这和我的经历很像,我以前也被信赖的看做是长辈的人丢下过,还挺能感同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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