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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案本 下(107)

作者:肉包不吃肉 时间:2022-04-23 10:03 标签: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年下

  他说:“我很想替他完成他最后的心愿,但没有人能做到。这件案子直接上报上级,不久之后很多信息将会对全国公开,没有谁可以隐瞒住这一节真相。而且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如果世上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也在他死后对他失望,视他为罪犯,那么他这一生,就好像真的没有存在过一样,没有一个人会记住和在意他。”
  “………”
  谢清呈慢慢地放下了那一纸遗书。
  他没有再将卫二说的话听下去。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都不再重要。
  他只是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其实贺予不用死的。
  如果不是警方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追上了他,贺予其实是不会死的……而警方原本并没有那么容易追上的……是自己主动站了出去,站在了贺予的对面。
  那个亲手把刀刺进了贺予胸膛里的人,那个没有及时阻止陆厅长的人,那个没有尽力给贺予争取一次机会的人——是自己。
  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他与贺予的最后一通电话。
  那时候他对贺予说:
  你到底在哪里?你真是糊涂了你……!
  贺予……
  你到底在哪儿?
  你真是糊涂……
  谢清呈紧紧地闭上眼睛——
  贺予说,他是在这世上,对他最好的那个人。
  而这竟然就是对他最好的那个人,在这世上,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谢清呈伸出手,略微颤抖地,抚摸着这些文字,就好像贺予的手才刚刚离开纸面那样。
  可惜纸面是冰冷的。
  谢清呈于是知道——
  那张苦苦支撑着破旧熊偶活在人间的温柔符纸,终于……在这腥甜凄冷的海风里,失去了最后的力量……
  它很累了吧……那么多次,那么多日月,它那么尽力地去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去止谢清呈的血,去敷谢清呈的伤。结果自己被浸得湿润而猩红。
  现在它再也没有力气坚持下去了。
  火光颤抖,油尽灯枯,他爱他至最后一刻。
  当生命结束……那紧贴在布偶熊心口的符纸,终于也随他一起,蓦地……
  飘落了。


第190章 失明
  之后几日,沪州犹如发生了一场地震,震源有成千上万个,都是丹红齿白的——人嘴。
  拘捕,审讯,澄清,再审,公布……
  公职的嘴在一开一合,嫌犯的嘴在一颤一顿。
  老百姓的嘴在忙于应对一日三餐时,也是一定要抽出空闲来嚼一嚼这里头的秘辛的。
  吕芝书成了段闻的弃子,她心里也知晓这一切,可她和蒋丽萍一样,身上都有组织的防泄密仪器,她的仪器甚至比蒋丽萍的更高级,蒋丽萍的仪器是戴在手上的,她的则在当初做整容手术时被直接搭入手腕里。除了那些已经被段闻放弃的东西,她并不能够泄露出什么太核心的机密。
  但其实她的口供价值也已没有那么高了,贺予存下的证据,留下的陈述,远比她能给的有用的多。
  更别提他最后的定位突破装置,直接让警方掌握了段闻的巢穴——“曼德拉岛”的具体位置,甚至还录到了几段极有价值的,段闻手下的对话录音。
  人们对吕芝书的更多期待,是希望她亲口说出当初陷害Vivian,整容换身份20年的经历,以及亲口招供自己当年犯下的几起故意杀人事件。
  各大媒体争先恐后地托关系,想要得到一次采访正在被羁押的吕芝书的机会。
  “偷天换日的情杀案,枕边人竟是杀妻仇人。”
  “贺继威被骗二十年,与杀妻仇人育有一子。”
  “科幻级整容——神秘组织的疯狂之举。”
  记者们就连标题都拟了几百条了,却还是得不到一次与吕芝书见面的机会。这些时日,除了相关公职人员外,唯一与吕芝书见过面的人就是贺鲤。
  贺鲤从身世显赫的药厂阔少,一夜间成为了人尽皆知的嫌犯的儿子,他不似贺予那样有韧劲,短短十多天下来,他精神已经跨了。
  他与吕芝书见面的那一天,是由警方的车子全程接送陪护的,警方已经尽量减少了他与外界的接触,可是到了拘留所下车时,他还是被蹲守在门口的官媒和自媒体逮了个正着,闪光灯狂打,吓得他犹如一只从岩洞中被掘出的地鼠,惊恐地就要往回钻,不出半个小时,他仓皇失措的照片就成了各大平台疯狂转载的第一热点图,沸爆了整个网络。
  可除了这张图之外,贺鲤与吕芝书的这次见面,就无任何媒体知道更多细节了。
  有传言道,贺鲤在拘留所连吼了吕芝书三遍,我是无辜的,你让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亦有传言,母子俩见面过程中,贺鲤一声妈都没有对吕芝书喊过……
  在他们见面后的第二天,郑敬风及20年前周木英谢平战友,前往监狱录下口供,证实周、谢二人确实是被吕某所杀。包括之后陈黎生之死,也是她为绝后患,一手策划。
  这些供述向社会公布的时候,报道上已不再使用“吕芝书”三个字,而换回了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的本名:
  卫容。
  卫家主家的老头子知道此女竟是多年前他们家里的卫容,震惊万分之余,更觉颜面扫地,主动配合调查,以证卫家与此女并无任何勾结,对此事亦是全然不知。在他们眼里,“卫容”早已死了,而这个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丧心病狂到不惜陷害自己亲侄卫冬恒的女人,根本不能算是卫家的血肉。
  至于卫容的父母,则因丧女之痛,早已过世,众人都言,卫容连对亲生父母都无甚感情,可见其已全然泯灭人性,心中只有自己。
  更讽刺的是,她的儿子贺鲤被她宠爱了多年,这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问母亲的境况,与她当年的绝情可谓如出一辙。
  谢平、周木英的衣冠冢在烈士陵园奠立的第二日,警方特批了受害人遗子谢清呈与卫容见面。
  此时距离二位警官被杀害,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年。
  见面室很暗,唯一亮着的是卫容头上的一盏白炽灯,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状态非常差,几乎像是要发疯,十多日来的打击令她迅速消瘦下去,她的皮肤松松垮垮地挂在骨上,让她似极了一张披着画皮回来的恶鬼。
  “她现在和一个疯子没什么区别,言语会相当过激。”郑敬风在让谢清呈进去之前,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谢清呈在防爆玻璃门外就已经看出来了她的癫狂,他说:“我知道。”
  门开了。
  卫容从自顾自地发呆中回过神来,盯着在她面前的谢清呈看,怔怔地打量着他,打量了最起码有几十秒,然后她仰起头,突然大笑了起来。
  “谢教授……?哈哈哈哈……我真是要认不出你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高兴了不少……哈哈……哈哈哈哈……”
  “卫总,你也实在变了很多了。”
  卫容没想到他开口竟是如此态度,狞笑猛地一收,微微龇着牙:“你……你居然还能这样佯作平静地和我说话?”
  谢清呈说:“我能。”
  卫容:“……”
  几秒钟之后,她磨着牙齿,毒辣的目光似乎能将谢清呈的血肉剥下一层:“可笑!那个贱货的儿子……就是为了你这种人……自毁式的变态……把什么都算计了……可笑!可笑!可笑!!你有什么是值得的?你又老又无情,整个人就像一个烂布口袋……破烂货!果然贱种的儿子只能看得上同样是贱人生出来的种!”
  旁边的警官厉声喝道:“卫容!”
  “我呸!”卫容朝那警官吐出一口口水,要不是她被审讯椅勒着,不能离得太近,就真要吐到对方身上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这样说话!”
  警官怒然上前,站在门边的郑敬风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和这疯女人多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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