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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搞义务教育(下)(69)

作者:炀师 时间:2018-04-07 19:03 标签:甜文 爽文

  虽说已经将朝政上的事情安排好了,但他们也不可能一年多不问政事。
  每天晚上暗卫会带来朝中的各种动态消息,还有公孙德业和慕容温瑜隔三差五秘密送过来的奏折。
  这些消息不算多,但陶笉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一条不太对劲:“赵夫人病危,请求让赵文清回京?”
  陶笉然因为柳娘和上次娈童的事情,对赵立那一家子没什么好感,如今看到这个消息,下意识地就戴上了有色眼镜:“我们离京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三天,就突然病危了?”
  “需要属下去查吗?”暗卫问道。
  “去查一下,先不要让赵文清回来。”虽然现在匈奴无战事,赵文清离开边关也不碍事,但是谁知道赵家有什么阴谋,可不能让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将才,半路被人砍了。
  暗卫领命而去,而赵文清也很快收到了母亲病危的家书,当场就愣住了。
  张翔宇见状,关切道:“怎么了?”
  “我娘病危了。”赵文清眉头紧皱,很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我娘身子一向健壮,怎么突然间就……”
  赵文清越说,心里就越慌乱。他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感情自然十分深厚:“不行,我要回家看看!”
  “你冷静一些,没有圣上旨意,我们不能擅自离开边关!”张翔宇一把拉住赵文清,不让他做傻事。
  他们手握重兵的将领,虽说表面风光无限,但是受制也比普通官员多。若是赵文清无诏离京,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赵文清闻言,更是慌张了:“可是陛下微服私访,如今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要是等到陛下的旨意,我恐怕见不到娘最后一面了……”


第292章
  赵文清死活要回京城, 张翔宇怎么也说不通, 无奈之下只能将他打晕, 然后递了急报给慕容温瑜。
  虽然慕容温瑜身为左仆射,不该管将领的事情, 但张翔宇知道慕容温瑜是陶笉然这派, 最靠得住的人。如今情况紧急,又找不到陶笉然,只能出此下策。
  找慕容温瑜帮忙, 若是被人怪罪了,最多也就落个僭越的罪名, 总比赵文清擅自回京的好。
  只是,这信件一来一回, 也少说要大半个月。也不能让赵文清一直这么晕下去, 看来得采取点特殊手段了……
  与此同时,赵家气氛十分诡异。
  赵立站在已经病重的赵夫人面前,神情很是纠结,有几分犹豫,几分痛苦, 还有几分快意。
  赵夫人却是躺在床上痛苦挣扎, 似乎有话要说, 但却只能发出几丝微不可查的气声。
  很快,大儿子端着一碗药进来,神情倒是正常了许多,仿佛一个真正在侍疾的儿子, 只是嘴上的话却是:“爹,那药不能再用下去了,得让娘等到小弟回来才行,今天就让娘先喝写温补的药吧。”
  “嗯。”赵立看着自己夫人把药喝下之后,才对大儿子问道,“丞相大人那边怎么说?”
  “爹放心,翁丞相一言九鼎。已经许诺了,用小弟的前程,换爹的前程。”说着,他还从怀中掏出一封盖有翁元基私印的密信,“爹您看,白纸黑字,出不了错。”
  赵立看过信后,脸上才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哼!那个不孝子,看他回来之后我怎么惩治他!”
  此时的赵立,已经被恨意蒙蔽了眼睛。完全没想过,若是赵文清擅自回京,遭殃的会是整个赵家!他小小一个赵立,到时候该如何承受帝后的怒火?
  也不曾想过,他已经遭到帝后的厌弃,就算翁元基能帮他重回官场,他以后的日子又怎么可能好过?
  翁元基做的这件事情着实隐秘,暗卫去调查时,虽然查到了翁元基的动作,但却没有任何证据。
  就连赵立手中的那份密信,私印还是假的!
  等到暗卫回报的时候,陶笉然一行已经准备启程继续南下了。
  陶笉然看着暗卫带回来的消息,眼中一片冷意。他以为赵立只是愚蠢,却没想到竟然还做得出如此心狠的事情!这种又蠢又狠的人,着实是让人厌恶。
  而戚博翰对于翁元基的所作所为,也是失望至极。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心系天下的翁元基,竟然变成这般不择手段的奸佞了?
  翁元基明知道赵文清对瑞朝的重要性,却只因为那是陶笉然一派的人,就要如此算计!
  戚博翰黑着脸,对暗卫吩咐道:“翁元基做的那些事情,暗中收集证据,暂且不要打草惊蛇。”
  现在他和陶笉然离开京城,正是引蛇出洞的好时机。他倒要看看,翁元基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陶笉然也展开了一张空白的圣旨,提笔就写。
  既然赵立这么想见儿子,那就让他见好了!
  帝后体恤赵家血亲分离,感其思亲之苦,特下旨让赵立夫妇,还有大儿子一家三口,迁往沂州,没有诏令,永世不得离开!
  还有赵夫人的病,陶笉然派太医好好去诊治诊治,到底是什么病。若是有人故意杀妻害子,他绝对不会轻饶!
  圣旨第二日便传回了京城,赵立得知之后,心中一慌:“怎么办?绝对不能让陛下知道她不是病……”而是中毒!
  “爹,如今之计,只有……”大儿子用手才脖子那里比划了一下。
  “你要杀太医?!这不行!”赵立哪里敢杀陶笉然派来的人,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大儿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才道:“只要娘不在了,太医来了也没用。”
  赵立闻言,心中一个咯噔,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嫡长子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辈。
  “爹,不能再犹豫了。”大儿子说着,递给了赵立一颗黝黑的药丸,“用了这个,娘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我们一家,也不用受到陛下的苛责。”
  赵立犹豫了半响,但自己的性命肯定要比发妻的性命重要,既然现在只能两者选其一,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赵立接过了药丸,转身独自去见赵夫人。
  赵夫人如今形如枯槁,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见到赵立,眼中满是恨意,身体却无法动弹。
  赵立走到她面前,似乎是在忏悔:“夫人,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你下去之后,就乖乖过奈何桥,把前程往事都忘了吧。”
  赵夫人意识到了什么,情绪瞬间激动起来,身体也开始颤抖。
  赵立说完,正要强行将药丸塞进赵夫人口中。
  忽然,他动作一顿,倒在了地上。
  身着暗色的暗卫一闪而过,带走了掉在地上的石子,和那颗药丸。
  太医很快到来,赵家这场不堪的丑事,终于还是一五一十地被揭露了出来。
  赵家在京城,瞬间沦为人人嘲笑和唾弃的对象。
  赵立清醒之后,得知事迹败露,面如死灰。
  “爹,现在京城比不得从前了,不如我们就去沂州避避风头。将来小弟若是有幸立功,说不定能求得陛下的恩典。”大儿子仍旧冷静地分析道。
  “可他若是知道我们这么算计他,还会……”赵立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这件事只要我们不说出去,小弟永远不会知道!”
  “还有你娘……”赵立说到赵夫人,脸上又充满了愧疚的情绪。
  经过太医的抢救,赵夫人已经没有大碍,只要按时服药,将体内余毒清除掉,便能恢复健康了。
  “娘她也不想一辈子留在沂州啊。”长子的话,再次说服了赵立。
  于是不等赵夫人的身体完全康复,他们一家子就急急忙忙地搬到沂州去了。
  只是,赵立他们想哄骗赵文清,陶笉然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心腹被这般算计?在事发之后,就让慕容温瑜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写信告诉赵文清了。
  当赵文清收到信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
  赵文清被张翔宇强行留在边关这么久,一见到张翔宇过来,立即就炸了,噌地站了起来,躲到角落里,怒吼道:“你又要干什么!”
  张翔宇无辜地扬了扬手中的信:“慕容大人给你来信了。”
  听到是慕容温瑜的信,赵文清跟猴子一样跳到了过来,抢走信件之后又躲到角落,一边拆信一边放狠话:“肯定是让我回京的信,我回京城之后一定要跟大人告发你!哼!”
  不过,赵文清生龙活虎的表情,在看到信的内容之后,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张翔宇心中一个咯噔:“怎么了?伯母没事吧?”
  若是赵夫人在这期间死了,而赵文清因为自己的阻拦,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那他可就要成为罪人了!赵文清永远不会原谅他!
  张翔宇见赵文清没有回答,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一把抢过信纸。看完之后,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张翔宇很快收敛起心中的庆幸,一脸沉重地对赵文清劝道:“你不要太往心里去,陛下让你知道这些,只是为了不让你被人蒙骗,没有别的意思。以后跟他们相处,小心着一些就是了。”
  “他们可是我亲爹亲哥啊。”都说虎毒不食子,赵文清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赵立要这么算计自己,为何那么狠心连发妻也下得了手?
  张翔宇不动声色地将赵文清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后背,安抚道:“别想太多了,不日他们就要到沂州了,到时候我陪你去见他们,当面问清楚。”
  “我去看看娘亲就回来,不想见他们。”赵文清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是鼻塞了。
  “不想见就不见,他们如今不过一届庶人,还能违抗赵将军的意思不成。”张翔宇好话说尽,陪了赵文清一整宿,才把人安抚好了。
  于此同时,陶笉然一家子也来到了瑞朝中部最繁华的地界:金陵。
  等过了金陵往南,就剩下广义和宁安两地的经济能跟这里媲美了。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中旬,考虑到再往南的走,经条件没有那么好,陶笉然和戚博翰决定在金陵过了年再离开。
  他们在金陵最大的州府连州暂住,这次租的宅子倒是大了许多,也更加舒适。
  四个孩子已经过了最开始的新鲜劲,来到新房子,只是好奇地四处张望,并没有到处乱跑了。
  陶笉然则比孩子们更是颓靡,这次路上足足花费了十几日,马车就算再舒服,陶笉然也觉得浑身不得劲。
  而且现在天气寒冷,路上也没有个洗澡的地方,身为一个每天都要洗澡的南方人,陶笉然只觉得自己现在是从垃圾堆里走出来的一样。
  “不行,我要先去洗个澡。”陶笉然一进门,就往浴室跑去。
  戚博翰信步跟了上去:“正好,一起洗。”
  这十几天都在马车上,啥事也不能干,戚博翰可是憋得难耐!


第293章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 陶笉然一行并没有在连州府宅下来, 而是将大部分行李都扔在连州之后, 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把金陵的其他州府都游了一遍, 最后才回到连州准备过年。
  陶笉然对这次过年很是期待, 还特意总结了一份民间百姓过年必做的事情,俨然一副要在今年全都做完的模样。
  这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备年货了!
  陶笉然让人打听来连州的年货必备清单, 然后兴冲冲地对四个孩子道:“宝贝们,今年我们不在宫里过年, 过年需要的东西都要自己买。但是东西太多了,爸爸和爹爹两个人买不过来, 你们愿不愿意帮我们去买啊?”
  “宝儿愿意!”宝儿举着手, 一下子扑进了陶笉然的怀中。
  宝宝和贝贝也扑了过来:“我们也愿意!”
  三个穿着软绵绵的小棉袄扑进怀中,陶笉然只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贝贝和宝宝对陶笉然和戚博翰明显亲近了很多,有时候也会跟着宝儿一起撒娇了。
  陶笉然自然是欣慰,但是贝儿越长大越高冷, 也让陶笉然很是忧心。不是高冷不好, 只是贝儿在小小年纪, 没能享受到童年的乐趣的话,以后想来不知道会不会遗憾。
  贝儿注意到陶笉然担忧的神情,这才嘟了嘟嘴,也应道:“我也愿意。”
  陶笉然看贝儿这体贴的小眼神, 忍不住掐了一把贝儿冷酷的小脸颊,然后才开始分配任务。
  虽说是要小朋友们帮忙,但陶笉然只是想锻炼他们的独立能力而已,并没有给他们安排太难的任务。
  只让他们一起去买点过年吃的小零食小玩具,还有一些常见的日用品和食材。
  零食和玩具自然不用担心,这四个小机灵鬼肯定能买回来很多。不过日用品和食材,他们却未必全都认得了。
  陶笉然特意吩咐跟随的影卫和奶娘们不许帮忙,看他们靠自己的能力,能不能完成任务。
  “这几份清单上的东西,如果宝贝们能全部正确买回来的话,爸爸就给你们一个神秘奖励!限时五天哦,五天后没有全部买回来,就什么也没有啦。”陶笉然每人都给了一份不同的清单,以及一两银子。
  四个孩子欢天喜地地就出发了,陶笉然也难得放松一下,扑到了戚博翰的怀中:“我们也出去买年货吧!”
  许久没有在宫外过年,陶笉然已是恍如隔世,如今也想体验一下自己置办年货的乐趣,所以并不想假手于人,还十分认真地列了个需求清单。
  不仅是年货,还有他们要补充的一些物资等等。
  陶笉然和戚博翰上街不喜欢人跟着,便只带了暗卫,和两个负责拎东西的影卫便出门了。
  金陵的冬天没有京城那么冷,可是因为棉花暂未普及,街上的百姓不少都冷得直哆嗦。
  身上穿得暖和一些的,都是有钱人家的下人打扮。
  而且路边一些隐秘的角落里,还有不少小乞丐。
  陶笉然和戚博翰很快发现了连州的不对劲。
  按理说身为瑞朝中部最繁华的州府,住在府内的百姓至少都该吃饱穿暖才是。
  如今瑞朝国富民安,不说京城,这路上他们见到的住在州府里的平民百姓,生活水平都没有连州这么差,毕竟能在州府站稳脚跟的家庭,经济条件总不会太差。
  而且瑞朝有军事学院和行知学院,一般走投无路的小乞丐都会自行投奔。在微服私访这一路上,陶笉然见到的乞丐还不超过一百数。
  而这连州府,陶笉然只是随意出门一趟,遇到的乞丐就已经十来个了。
  这些情况,每年述职的时候,可从没听连州知州提起过!
  陶笉然和戚博翰对视一眼,都没了继续采买的心情,随意买了些东西便回了宅子。
  刚一进门,就有暗卫跳出来道:“主子,方才属下发现有一群人一直在盯着主子。”
  “有人心虚罢了。”戚博翰不以为意,吩咐道,“派多些人去保护皇子公主,不许有任何差池,再去查一查连州知州。”
  陶笉然皱着眉,思索道:“我记得连州知州姓李,是这里最大的家族的家主,以前看着人还挺老实的。不过怎么总感觉这个姓有点耳熟?”
  “金陵李家,是京城李家的分支。”戚博翰面带寒霜,“两家早已分家,当初处理京城李家的时候,才没动他们。”
  说到这,陶笉然总算想起来了,以前那个拥兵自重,还企图造反的李家!只是陶笉然万万没想到,李家主家已经落败,这分家竟然还有胆子欺君!
  这是陶笉然南巡路上,遇到的第一个疑似贪官污吏的人,越想越是生气:“金陵这地界,每个州府离得都不远,为什么连州发生这样的事情,周围的知州都没有察觉?还是说他们也是狼狈为奸之徒?!”
  “我们人手不多,不能派太多的人出去查探。等过了年,再让朝中派人过来详查。”戚博翰倒是显得冷静很多,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瑞朝这么大,不可能真的跟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一片祥和,
  然而,陶笉然听了之后情绪更是激动了:“还要留着他们过年吗?!就应该年前把这些蛀虫给撸下去,让百姓们过个好年才对!”
  “可是这样,他的同伙就会被惊动,想要一网打尽就十分困难了。”戚博翰将陶笉然按到了椅子上,给他递了杯茶水,“别冲动,若是不能将同党全部收拾干净,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百姓受罪。”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过完年就走?”陶笉然虽然知道戚博翰说的在理,但是心理上还是难以接受。
  “你要是想教训他,也不是没有办法,且再等几日,让暗卫查清楚再说。”戚博翰好说歹说,终于把陶笉然给劝住了。
  而与此同时,知州府内,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表情却是于长相截然相反的阴狠,对下面半跪着的,武士装扮的人问道:“他们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回禀大人,属下认为,应该没有。如今那四个小孩还在外面闲逛,若是发现有不妥的话,他们定然会把小孩叫回去的。”
  “不可大意。帝后心明眼亮,若是亲自到连州来的话,一定是瞒不过他们的。现在只希望,那一家子不是帝后了。”中年男子吩咐手下继续盯着,然后转头去后院沐浴斋戒祈福去了。
  虽然他上京述职过多次,但从未敢抬头直面圣上,对于陶笉然和戚博翰的长相,只有模糊的一点印象,实在是不敢确认那一家的身份。
  而且听说这次跟帝后出巡一起离京的另外三家人,就连模样也跟帝后一家有几分相似,这让人更加难以辨认哪一家才是真的帝后了。
  不得不说,戚博翰这一招,也确实有效。现在瑞朝可没有照片那么清晰的人像,真正见过帝后一家的,也就京城的那些受重视的朝官。
  就算他们口述,让画师画像,也决计画不出多像的人来,这才得以让陶笉然一行人一路上,少了不少事端。
  等到了晚饭前,宝贝们都带着满满的收获回来了。
  他们最先买完的,果然是玩具和小零食,四个孩子玩得都十分尽兴,一见到陶笉然,就扑到他怀中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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