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521)

　　在工作了一个上午之后，沈轶晃一晃脖子，把计算机显示屏关掉，拎着自己的冷藏箱，去往食堂。
　　他一直都是一个不吝于尝试新鲜事物的吸血鬼。虽然食谱上的大半内容还是各中血制品，但他也时常观察人类同事那边的窗口有什么上心，偶尔自己打过来尝试一下。
　　曾经有同事好奇地问他，这些食物对他来说味道如何。
　　沈轶思索过后，还是诚实地说：“很一般。血族的味觉和人类不同，对你们来说是顶级美味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可能很难入口……同样的，给你面前摆上一杯血，你也很难喝下去吧？”
　　他的同事也只好诚实地告诉他：“的确。我光是闻着，就觉得腥味好大，不知道你们怎么喝得下口。”
　　沈轶就笑，说：“但是偶尔放一点素血在里面，这中‘难入口’就会被中和很多。”
　　不过今天，没有同事和他讨论这些细节。
　　他在食堂里找了一个空旷的角落坐下。一抬头，看到自己身边的柱子下面多了一个花架。
　　上面摆着一盆兰花。
　　沈轶短暂地想：这花，好像还挺好看的。
　　之后，他就低下头，专注地吃东西。


第414章 番外十六（2）
　　对沈轶来说，这真的是很平常的一天了。
　　他吃完午饭，把餐盘放到规定地点，就再度回办公室休息。
　　趴在桌子上睡觉时，沈轶心里还在琢磨之前吃到的那盘豆腐，并且遗憾地想，还是机器人管家做出来的血豆腐味道更好。豆腐本身更加紧实，味道方面也更合吸血鬼的口味。
　　他虽然趴下了，但属于血族的灵敏感官并没有丢掉。耳边偶尔能传来其他人的讲话声，沈轶分辨出，里面似乎有一个刚刚来研究所工作的新人。似乎叫做阿德勒，正在悄悄地和身边的女同事说：“那真的是一个吸血鬼吗！我是说，他竟然在阳光下睡觉！”
　　虽然午休时间，办公室里一般会关灯。但很不巧，沈轶的工位就在窗户旁边，他依然能照到太阳。
　　沈轶不以为意，倒是那个新同事周边的人一样压低嗓音，语气里带着点懒散，说：“这是很早以前就有的发明了啊！一种吸血鬼专用的防晒霜，可以最大程度上隔绝阳光直射。”
　　那个年轻男孩咋咋呼呼，说：“这么厉害！如果人类去涂，是不是防晒效果也很好？”
　　“的确，”这个想法受到肯定，“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
　　年轻男孩：“为什么？”
　　老同事：“之前这么想的人已经因为骨质疏松住院了。”
　　年轻男孩：“……”
　　沈轶：“……”
　　他有点想笑。这其实已经是在异种社会里说了很多年的笑话，没想到，这会儿还有人不知道。
　　不过，毕竟梗还是太老，沈轶到最后也没有笑出来。
　　陷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他模糊地想：我没有笑，老同事黛儿也没有笑，阿德勒……他的笑声是这个样子吗？
　　不太清楚。
　　他没有想到一个更加清晰的答案，就进入梦乡。
　　午休会持续到下午两点半。沈轶的睡眠时间，一般在一个小时。
　　下午的时候，他又精神抖擞，浏览者显示屏上出现的一个个古董投影。这样日复一日、重复性质极高的工作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沈轶心里再度升起“我为什么还不辞职”的疑问。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他用一段不知道什么时候背下来的台词，告诉自己答案。
　　晚餐一般会在回家以后再吃。不过研究所的食堂同样提供晚饭，部分同事会选择在这里解决。
　　黛儿就是其中之一，年轻男孩阿德勒也在其中。
　　沈轶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时，还听到他们讲话。
　　“那真是一盆漂亮的兰花，”黛儿说，“我听说，在遥远的东方国度，这种植物是品性高洁的象征！哇，就像是精灵一样。”
　　沈轶面色不动，继续收拾。
　　阿德勒说：“精灵？我上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精灵。她长得和传说中一样，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要晕倒。”
　　黛儿好奇：“这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阿德勒挠挠头，说：“所以看到她的人都晕过去了，到最后，学校只好把她劝退……”
　　黛儿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虽然生活中已经有了很多异种，但听你这么一说，还是有异种没办法融入人类社会啊。”
　　阿德勒深以为然地点头。
　　两人和沈轶告别，对话声一点点远去。沈轶也收拾好东西，拎上自己的冷藏箱，最后环视一眼办公室，离开研究所。
　　回家、吃饭、看一会儿新闻……
　　锻炼、睡觉……
　　夜晚的黎明之都并不太平。好在对沈轶这样遵纪守法的血族来说，对于这样的“不太平”，他唯一被牵连到的地方就是偶尔被异种协会找去，认一认那些违法乱纪的低级吸血鬼是什么出自哪一系、哪一脉。而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他非但能带薪休假，还能拿着协会开出来的证明，额外领一份“顾问费”。
　　这么一来，沈轶对被找上门非但不排斥，甚至有几分喜欢。
　　接下来一段时间，食堂里的兰花成了办公室里的新鲜话题。人们兴致勃勃地谈论它，热独独持续了整整三天，才算消退。
　　沈轶揉一揉起茧子的耳朵，继续工作。
　　可在半个月以后的一天，兰花再度出现在众人口中。
　　开口的还是黛儿，她遗憾地叹气，说：“真是太可惜了！”
　　沈轶面色不动。
　　阿德勒说：“如果他能再小心一点就好了。结果……唉！那株兰花那么漂亮，每次从它身边走过去，我都觉得心情很好。”
　　黛儿说：“我想，那可能是一株拥有魔法的兰花。”
　　“你是说精灵？”
　　“不，”黛儿说，“在东方的传说中，有些花会变成妖精！”
　　沈轶面无表情。
　　再去食堂的时候，发现兰花果然不在了。感觉是有一点不同。但这样的不同，也只是针对于“原本已经习惯的东西突然消失”，而非他对于那盆花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他按时下班。经过研究所门口时，有工作人员正在收拾今天的垃圾。出于保护自己灵敏鼻子的考虑，沈轶稍微绕远了些。奈何他的视力还是很好，偶尔瞄去一眼，就看到了其中那个碎掉的花盆。
　　兰花就在里面，看起来完全蔫掉。仔细一看，原来是花茎都被折断。
　　沈轶脚步不停。
　　他继续往车站的方向走。
　　走啊，走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沈轶退了回去。
　　这天，在出现在车站的时候，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残存的花土，还有那株蔫哒哒、快要死掉的兰花。
　　他依然是那个平凡地生活在人群中的血族，但是，他没办法忽视这盆花带给他的感觉。
　　沈轶也说不上来。
　　不想看着它死去。
　　觉得哪怕变成这副样子，它依然可以存活。
　　回家路上，沈轶在在线订购了新花盆。到家时，快递箱已经被摆在家门口。
　　沈轶把箱子搬进屋中，上网查找种花要诀。
　　等把兰花移栽到新花盆中，天色已经完全暗去。
　　沈轶用手指戳一戳花茎，自言自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兰花自然不会给他答覆。
　　沈轶一哂，也觉得自己无聊。
　　他起身去洗澡。再回来的时候，兰花已经不见了。
　　沈轶脚步一顿。他正想着，也许自己之前的感觉不全是错觉吧，就听机器人管家告诉自己，它刚刚把那盆兰花挪到阳台。
　　沈轶暗暗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可笑。
　　他不是一个非常专注的养花人。之后的日子里，兰花几乎完全被他推给机器人管家照顾。很偶尔，沈轶坐在阳台上看书、欣赏夜景时，会往它的方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