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总校长[穿书](182)
李倓估摸着他昏迷一个月不醒的话,恐怕连奉御都要判他一个脑死亡,哦,现在还没有脑死亡这一说。
只不过,伤口感染要么很快就会去世,要么会自身一点点痊愈,不可能拖那么久。
所以在李林甫暴毙第十天,李倓悠悠转醒。
他醒来之后,清空立刻安排人去宫中报信。
李隆基和杨贵妃一听立刻出宫去探望他。
李倓见到他们的时候,十分惭愧说道:“是儿子不孝,让阿爹阿娘担心了。”
李隆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再醒不过来,你阿娘怕是要以泪洗面了。”
杨贵妃听后说道:“说这些做什么?三十一郎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李倓闭上眼睛装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而后说道:“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是身体有些僵硬。”
杨贵妃这才放心下来说道:“谢天谢地,幸好你没事,否则……”
李隆基犹豫了一下才叹了口气说道:“也是天公不作美啊。”
李倓一听就知道李隆基在感慨什么,但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问道:“阿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李隆基叹息说道:“哥奴突然就……去了啊。”
李倓装作不懂的样子:“去哪儿了?”继而还不等李隆基回答,就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震惊说道:“怎么会?之前不是都好了吗?”
李隆基面色阴沉:“的确,就连奉御都说看不出身上有任何病灶,也看不出中毒迹象,现在有人怀疑哥奴是被暗杀身亡。”
李倓连忙追问道:“暗杀?身上有伤口?”
李隆基摇头:“有可能是被下毒。”
李倓皱眉:“不是没有中毒迹象吗?”
一旁的杨贵妃忽然插口说道:“尚药局接触毒物并不多,未必认得出来,更何况也不是所有的毒物都能被查出来的,据说一些巫医完全可以让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李倓看了一眼杨贵妃,他一听就知道杨贵妃是剑指安禄山了,现在整个长安就安禄山身边带着一位大巫呢,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李隆基听了之后便说道:“已经着人去查了,三十一郎好好养伤,事情已经发生,心焦也是无用。”
李倓想了想还是问道:“不知李相如今身在何处?我……我去看看他,说不定还……”
他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打算起来,结果一把被杨贵妃按了回去,杨贵妃怒道:“你现在都自身难保,好不容易醒了过来,起床都没力气,你还折腾什么?更何况李相……已经去了那么多天了,还怎么救啊?”
李隆基也很纠结,他在乎这个儿子的死活,但李林甫这样突然暴毙也让他心情着实不好。
不管李林甫是不是也曾做过让他不满的事情,毕竟也是君臣相伴这么多年。
李倓看了看李隆基的表情便说道:“那颗丹药我还有一颗以备不时之需,不如先给李家吧,看还能不能行,等我伤好再想办法炼制两颗。”
李隆基便说道:“如此甚好。”
杨贵妃皱了皱眉,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她对李林甫的仇恨完全不如安禄山大,毕竟安史之乱的时候,别说李林甫已经去世,他一家子都被清算过了,所有的儿子全部流放。
若是李林甫能够活过来指认安禄山,那倒也有些价值。
到现在李隆基和杨贵妃都十分真切的觉得那颗丹药能够救活李林甫。
只有李倓知道,他不出手,给李林甫一百颗丹药都活不过来。
不过,这一波好像波及到了安历凡,这让李倓有些纠结。
他跟安历凡的关系很微妙,但还没到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所以怎么才能把安历凡救出来,顺便锤死安禄山……这就是问题了。
至于安禄山为什么要刺杀李林甫,那肯定是因为李林甫掌握了安庆宗的谋反证据啊,这个动机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得到。
李隆基和杨贵妃让李倓安心修养什么都别想之后,就起身回宫了。
李倓等他们走了之后,立刻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一旁的执夷问道:“李林甫是死的板上钉钉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李倓躺在床上拿出朱邪狸送他的玉佩亲了亲之后说道:“怎么办?你这可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我现在只想让朱邪狸回来,要么我去见朱邪狸。”
执夷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大白天的别做梦了,这是不可能的。”
李倓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不可能,他要是想的话,能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间让朱邪狸回来。
只不过他有点舍不得,朱邪狸难得有这么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必须不能捣乱。
朱邪骨咄支就算再不待见儿子,应该也不会剥夺儿子立功的机会。
朱邪狸立了功就必须会有封赏,只要让他知道大唐不会亏待功臣,应该就……不会反了吧?
虽然说现在朱邪狸也没有了造反的理由,反正李倓是不会让他造反的,但还是小心一点好。
李倓在床上躺了一天之后,就得到消息——护命丹到最后也没能救回李林甫。
李倓知道之后立刻说道:“备轿,我要去李府吊唁。”
清空颇有些不愿意说道:“大王,您的伤还没好呢。”
李倓摆手:“无妨,又不是不能起,这件事情还是比较重要的。”
清空虽然不满李岫,但也不能违背李倓的意思。
然后李倓就一脸虚弱的到了李府。
如今在李府能接待他的自然只有李岫,而李岫经历过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的过程,如今已经是平静了下来。
或者说他已经麻木了,完全接受了父亲已经仙去的事实。
李倓下了轿子之后,就被清空和巴坤一人一边搀扶着李倓走进了灵堂。
李岫连忙说道:“殿下伤体未愈,如何能劳动殿下跑这一趟。”
李倓看了看灵堂,满脸遗憾说道:“我这伤来的实在太不凑巧,若是及时救治,或许还能救李相一命啊。”
李岫听后不由得咬牙切齿说道:“贼子可恶!”
李倓见他双眼发红面目狰狞,不由得心中感慨,刺杀他的那个杀手,这一波可是值了,拉了李隆基和杨贵妃的仇恨不说,顺便还把宰相全家的仇恨给拉了过去。
李倓撑着伤体吊唁完李林甫,倒是拉了一把好感度。
李倓回到府中的时候,正巧赶上新任大理寺卿过来。
大理寺卿对着李倓十分恭敬行礼说道:“下官见过宁王殿下。”
李倓躺在躺椅上有气无力说道:“无需多礼。”
他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奇怪,怎么大理寺卿看见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大理寺卿当然害怕了,虽然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都是深受皇帝信任,但它也是高危职业啊,万一查到点什么不该查的,那就是全家升天的节奏。
现在他手里这个案子虽然很简单,不需要费多大功夫,也没有什么不能碰触的点,但涉及到的人让他有点害怕。
他可没忘了在他之前的那位大理寺卿就是被李倓送到岭南流放的。
大理寺卿斟酌了一下便说道:“下官此次前来是为了向殿下禀告案子的进度。”
李倓顿时无比关心问道:“哦?刺客的身份可查出来了?”
大理寺卿犹豫了一下说道:“似乎是突厥人。”
李倓:……
又一个给这么笼统答案的人,突厥人有很多种族啊,疯了吗?
大理寺卿见李倓面色不善,连忙补充了一句:“是突厥铁勒部之人。”
李倓皱了皱眉:“突厥铁勒部?他有什么目的?不对,他当时穿着与我大唐学子别无二致,长相也不是突厥人的长相啊。”
大理寺卿回答道:“查出来的是他的母亲是铁勒部人,而父亲则是汉人,他的长相随父亲。”
李倓挑眉:“那他不应该是随父亲是汉人吗?”
“他父亲早亡,母亲就带着他回归了部族。”
李倓:还真是曲折。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人为什么刺杀他?
大理寺卿仿佛也知道李倓的疑问,便说道:“他不肯说实话,只坚持是因为殿下动用了天神的力量。”
李倓嗤笑:“我动用了天神的力量,难道他不该认我为天神吗?”
大理寺卿一时之间有些回答不上来,他实在是跟不上李倓的思路。
李倓很快又说道:“不对,突厥人一向是信奉狼神的,天神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大理寺卿松了口气,幸好这位殿下自己把思路给拐回来了。
“正是如此,所以我说他不肯说实话,而且抱了必死之志,所以我只能过来询问一下殿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李倓有些摸不到头脑:“我没得罪过铁勒部的人啊,唔……我记得降将阿布思是铁勒部的叶护,地位仅次于可汗,他如今应该是在长安的吧?”
大理寺卿摇头说道:“他跟随永寿郡王一同出征,并未在长安。”
李倓心中有些怪异:“他若不在长安,那就更没有理由派人刺杀我。”
大理寺卿认真问道:“殿下与他可曾有过接触?”
李倓认真想了想之后说道:“除了去年花萼楼那次,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就算是在花萼楼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也都在朱邪狸的身上,最多也就是跟阿布思打了个招呼,总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要杀他吧?
大理寺卿见在李倓这里得不到更多的答案,犹豫一番说道:“殿下,此案线索太少,只怕难以查明真相,也或许……根本没有什么隐情,就是这人为了向铁勒部表明忠心才如此做。”
李倓嗤笑:“表忠心然后把自己的命搭上?那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唔,这倒是个方向,查查这个人本身有没有什么问题吧。”
大理寺卿沉默半晌说道:“这个……也查过了,他还有一个弟弟,生了重病,却没钱医治……”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清空走过来说道:“殿下,大理寺少卿前来拜见。”
李倓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大理寺卿,虽然刺杀的案子很重要,但是也用不着他们俩一起过来吧?
大理寺卿却立刻说道:“能否请殿下让他进来?我来之前派他去查有没有新的线索,此时他应该是已经找到什么了。”
那还说什么,请进来呗。
李倓立刻命人将大理寺少卿请进来,比起大理寺卿,少卿看上去更加年轻一些,居然还长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