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总校长[穿书](201)
李谈没有答应,只是说道:“就算是重罪,十五以下的男丁也会被杀。”
贺宽当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李谈恨极,来个先斩后奏,那他找谁哭去?
不过听李谈这么说,大概就是要在这里面做手脚了,十五岁以下的男丁大概率可能是流放或者充奴,无论是哪一种刑罚,李谈想要做手脚那都太容易了,随便报上去一个夭折,这孩子就能被偷出来。
贺大郎有些震惊地看着父亲,没想到父亲居然就这么默认了,他回过神来之后,转头就向外跑。
他外公家对他一向不错,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外公家覆灭。
只不过他想跑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李谈装模作样的轻轻拨了拨旁边放着如同装饰品的狸琴琴弦,仿佛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是直接下了一个廻梦逐光。
准备若是陈冲不能将贺大郎及时抓回来,他就只能“暴露”一下了。
毕竟凉州这边尚武,这里所谓的贵族子弟并不以崇拜文化素养高的人,而是更加敬重武艺高强之人。
所以最近李白在这边也算是混的如鱼得水,毕竟他两样都占了,直接收获了一批迷弟迷妹。
贺宽眼看着贺大郎被陈冲三两下捆到一边,叹了口气说道:“大郎莫要冲动,如今我们家已经使自身难保,能给你外公留下一线血脉已经不易。”
贺宽眼睛发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李谈心中冷笑,他们也会在亲人受难的时候难过,可他们将良民从家人身边抢走贩卖为奴的时候,知道那些人的家人也会难过吗?
想到这里,李谈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想再跟贺宽虚与委蛇,便起身说道:“来人,将贺长史父子带下去休息。”
贺宽父子被带下去之后,李谈直接写了一份手书说道:“铁家通敌谋反证据确凿,点三百人将他们一家拿下投入大牢听候发落,外出之人也派人前去捉拿。”
陈冲得了手令立刻离开,李谈在他捉人的过程中也没闲着,开始写奏疏告状,只不过在罗列罪状的时候,越写越生气。
因为要直接钉死贺宽和铁家以及他们背后的张倚,所以李谈只能在陈述的时候将他们走私盐铁粮食的数目详细写出,对于贩卖奴隶则一笔带过。
毕竟这世道边疆这边混居的胡人或者胡人混血重要性比不上那些物资。
然而在李谈心里,走私一些东西反而不如贩卖奴隶更让他生气,一想到若非还有这一项罪状,仅凭着贩卖奴隶,这些人都未必会受到什么惩罚,他就更生气了。
这一生气一份奏疏就越写越多,从下午一直写到了深夜,清空劝说都没用。
清空开始思索要不要找李白过来,毕竟现在来的这一批人里,也就李白能压的住他了。
不过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忽然就听到了窗外有些响动,顿时警觉问道:“什么人?”
李谈也抬头有些奇怪地看着窗外,他倒是没怎么害怕。
毕竟他住的是二楼,若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过来,首先要突破在驿馆周围巡逻保卫的几十护卫,然后再飞檐走壁上来才行。
清空一边问着一边小心翼翼走到窗口,不过他还没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是我!”
还没等清空分辨出来这人是谁,就看到一道身影从外面翻进来。
就在清空想要喊人的时候,一定睛发现居然是朱邪狸。
清空:……
他看了看李谈,果断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李谈有些惊喜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至于护卫为什么把他放进来,那可真是太简单了,他的护卫有几个不知道他跟朱邪狸交好的?
就算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实际关系,也不会过多阻拦,毕竟上次李谈还带着他们去见朱邪狸来着。
朱邪狸没说话,先是低头亲了亲李谈,而后才说道:“发生什么事了?平时这个时间你都睡了。”
李谈挑眉:“知道我睡了还在这时候过来,说,你是不是图谋不轨?”
朱邪狸低声笑道:“是啊,我原是想趁着大王熟睡之时趁你不被翻云覆雨,没想到被抓个正着。”
李谈听得脸上一红,倒不是害羞,而是气血上涌,也有点想与朱邪狸共赴巫山了。
算算反正朱邪狸的生日已经不远,也不差这么几天,只可惜,今天注定是不行的。
不说时间太晚,一折腾折腾到早晨,明天朱邪狸起不来,来不及走的话很容易暴露。
而且这里是驿馆,虽然他已经认真排查了一遍,可也保不准是不是有些烧火之类的下人有问题。
李谈十分遗憾说道:“也不知道刺史府和王府什么时候能收拾好。”
朱邪狸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他这么晚过来也不是为了做那件事的,但被他这么一说居然还真有点想,不过也只能遗憾的将人抱进怀里亲热一会。
这一下李谈也不管什么未完成的工作了,反正写奏疏这件事情,原本就可以交给长史的,是他太生气,所以才要亲自写。
现在已经写了多一半,剩下那一点交给杜甫好了。
放下包袱的李谈十分放飞自我,热情的让朱邪狸险些把持不住,等到两个人都平静下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虽然没到最后,但……也还是挺刺激的。
朱邪狸抱着李谈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李谈星眸半眯,懒洋洋问道:“什么问题啊?”
朱邪狸只好重新问了一遍:“什么事情忙到这么晚?”
李谈这才想起来,不由得无奈,居然还记得这件事情,朱邪狸的记忆力到底是有多好啊?
他随口将事情说了一遍说道:“我本来是想要再扣一些罪名,直接让贺家和铁家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结果没想到他们的罪名太多了,都不用我去找,抄都有点抄不过来。”
朱邪狸听后说道:“正好,我也是来给你送证据的。”
他说完就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李谈则躺在床上欣赏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同时还没忍住捏了一把朱邪狸的腰。
此时他心里没有任何谈正事的觉悟,满脑子都是:这腰,这腿,他赚大了。
朱邪狸警告得看了他一眼,拿出了一封已经有些皱巴巴的信——原本是不皱的,结果他们两个太热情,一不小心就搞成了这样。
好在不影响里面的内容。
李谈拿起信一看发现居然是尹家写给朱邪狸的信,虽然不是尹家家主亲手所书,但上面的内容必然是出于尹家家主的授意。
因为他们想要跟朱邪狸做生意,他们可以用任何东西跟朱邪狸做交易,而朱邪狸只需要提供漂亮的胡姬。
是的,这些人做奴隶生意都是双向,毕竟长相漂亮的胡姬在高官贵族之间还是挺受欢迎给的,而他们这些人与其他官员来往的时候,胡姬就是必备礼品之一。
当然他们要的不仅仅是妙龄女子,甚至连幼女数目都有规定。
虽然尹家买的不是汉家女子,但从这封信的内容上可窥一斑。
朱邪狸一边等他看信一边抱着他小声安抚,他有点担心李谈看完之后会直接炸毛。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李谈看完之后,十分冷静地将书信还给他说道:“此事不急。”
朱邪狸颇为不解:“怎么了?这个证据不足以让他定罪吗?”
李谈点点头说道:“不足以定了他们的死罪,既然要动就直接砸死,不要给他们任何反击的余地,而且……我会去找他们跟其余胡人来往的证据的,还是不要暴露你的好。”
李谈担心如果用尹家写给朱邪狸的信将人抓了的话,回头这些人直接将朱邪狸供出来怎么办?
虽然他知道朱邪狸肯定不会让他们得到自己的落脚地,但凡是都怕个万一。
更何况只是贩卖胡人还真的不会有多重的刑罚。
朱邪狸见他为了自己连这事都能忍,便说道:“那好,我再多搜集一些便是。”
李谈自然也是知道他送证据过来是想让自己在凉州的阻碍少一些,便亲了亲他说道:“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他们若是跟你以物易物,你也不必顾忌其他,交易就是了。”
反正就算没有尹家他也要想办法找一些物资送给朱邪狸的。
朱邪狸十分上道表示:“人□□易我是不会同意的。”
李倓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对了,哈塔木那边有一批隐藏起来的财宝,没有在账上,前两天他直接上供了,你拿去先用,免得没钱换物资。”
要不是太忙,李谈早就想将东西送过去,毕竟朱邪狸手下也有个近千人要养,之前他带走的的那些金钱未必够。
朱邪狸心下感动,但又担心李谈会觉得他太穷,便说道:“你已经那么多事要忙了,就不要再操心这些了。”
李谈心说要不是为了你,谁来这破地方跟他们死磕啊?
不过这话他不可能说出口,毕竟是他自己要来的,又不是朱邪狸要求,说出口就有些道德绑架的嫌疑了。
朱邪狸见他不说话,便低声说道:“我偶尔也会打劫一下过路商队。当然是谋财不害命的那种。现在以前有商队会在路过的时候自动来交钱了。”
这件事原本朱邪狸不太想提,说出来总有种落草为寇的感觉,他怕李谈难过。
李谈也的确难过,不过朱邪狸这句话倒是让他想到了另外一种赚钱的方法。
他拍了拍朱邪狸说道:“既然如此你不如搞个镖局了。”
朱邪狸一愣:“镖局?”
李谈说道:“就那么一个意思,主要就是护送商队,嗯,短途护送,就送你们打劫范围内那一部分。”
朱邪狸有些疑惑:“这样可行?”
李谈点头:“在这个范围内应该还有别的马匪吧?他们雇佣你们,不仅不会被你们打劫,反而还能避免被其他马匪打劫,最主要的是被打劫可能损失的就是所有的钱财,雇佣只要花雇佣费就行了,这么简单的帐,他们应该不会算不过来。”
朱邪狸见李谈兴致勃勃为他谋划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将附近的马匪都已经被他打服收编这句话咽了回去。
而后他就跟李谈商议了一下细节,要看实在太晚这才拉着李谈先睡了。
第二天早上朱邪狸醒的很早,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得早点走。
原本他不想吵醒李谈的,结果他刚一起身李谈就行了。
看着对方迷迷糊糊的模样,朱邪狸没忍住跟李谈温存了好一会才不得不离开。
此时李谈已经十分清醒,趴在窗台上看着朱邪狸动作利落的翻下去,忍不住嘀咕:“朱邪狸真的是属猫的吧?”
朱邪狸离开之后,李谈这才喊人进来伺候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