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重生之佞臣嫡子(97)
他慢慢的出了房门,远远的月光之下有一个男子,他墨发如漆垂至肩头,白衣锦缎映着月光盈盈余辉,散发着谜一样的光芒,他精致的面庞竟让人一时间忘了敌意,月夜下他的璀璨星目,竟多了一份水气迷离,高挺的鼻梁就好似山脉,微风而过,发丝轻舞眉宇间的杀气竟然为他平添了一份神采,霸气彰显。
只是忽然他不笑的摸样,看着竟有些凄苦,甚至有些怨怼。
“你是何人?”顾凡双开口道。
“翼遥,我是萧谨奕……”
他轻轻的捏着顾凡双的下巴,只是一吻,萧谨奕看他的神情竟同宇文翊如此相像。顾凡双环视周围,看见了父亲、顾晏、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人。
“萧谨奕……”顾凡双轻声唤着。
忽然一只手将拉着他,将他从虚幻的梦境里拽了出来,一个声音低吼道:“凡双!”
顾凡双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一只脚已经入了院子里的池塘,半个身子都浸了水。
他回过身来看着拉着他的宇文翊低声道,“我看见萧谨奕了。”
“你睡糊涂了,那个人早就不在了。”萧谨奕锥心的疼,他把顾凡双抱在怀里,他已经快忍不了了,他日日想着这个人,要到几时。
第209章 又见故人
“凡双。”宇文翊紧紧抱着他,湿透了的身子,他摸着他的头,轻声在他耳边道,“你要我如何?你才会不再去想他。”
顾凡双一愣,“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文翊,我糊涂了……我是做梦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总归你是忘不了他,时至今日我不知道该如何待你,到底在你心里还是萧谨奕比我重要,假如他回来了,你是不是会同他离开?”
“不是的。”顾凡双拼命的摇着头,说道,“我这最近头疼的厉害,一定是我做了什么梦。”
“梦?”宇文翊伸手牵住顾凡双的下巴,柔声道,“你的梦里可有我?应该没有,听你叫他的名字,便知道没有我。”他冷笑了一声。
浑浑噩噩间顾凡双试图想要拉住宇文翊,却见躲了而去,这是顾凡双有印象一来,他第一次把自己丢下,而这一次是在他的府里。
“凡双,对于你我到底是什么?”宇文翊哑然的问道。“你要知道,如今的你已经回不去大梁了,这里只有我,你只有依靠我才能活下去,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但是我要你只能想我一人。”
这一次次提及萧谨奕彻底惹恼了宇文翊,即便他知道那个人如今已经死了,不在了,可是他还是容不下他,他的道行怕是只有这么多,竟然要和一个死人去争,去夺,他试过了……他以为他可以任由顾凡双去想着他,只求着顾凡双留在他身边。可是宇文翊如今才知道,他太高估自己了。
“我可能是被困在府里久了,有些胡思乱想……我谁也没想,只是觉得好奇怪,这府里我总是能看见萧瑾奕像是游魂一般的跟着我,我想或许我欠了他什么,他定是要我还他的。”
顾凡双试图辩解,他脑子里有千百个念头在脑中盘旋纷杂,身子僵硬发麻,鼻子一酸,眼睛一胀,竟似要哭了一般,顾凡双生平第一次知道这种滋味,是恐惧……他在害怕失去。
他曾经以为绝不会离开自己的人,居然也会有这副摸样。
“前些日子穆之恒带着一个叫兰欣的姑娘来找你,说是你答应了授琴,你若是闷我就找她来,可以陪陪你。”
顾凡双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他眼睛看着宇文翊,可是眼角却瞥见了萧谨奕,他看着自己在笑,顾凡双则装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摸样,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宇文翊,可是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青娘暗中观察着,知道这魅香起了作用,心里是得意的很,想想自己儿子受过的伤,挨过的苦,都是拜张翼遥所赐,心里便是只剩下千般恨,只有他死了……才能解了青娘的心头之恨,想想当年她差点就成了相国夫人,现在却沦为他人的佣人,这一切也都是因为顾凡双。
“我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看到你的下场了。”
玉欣被安排在别院的一个客房了住下了,一来是可以方便学琴,二来他也允诺宇文翊会照顾顾凡双,免得他胡思乱想。
只是几日不见,顾凡双为何竟变的如此憔悴,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他咬唇凝坐不动,不愿在旁人面前流露半分失色,他摸着琴,拨弄了一下,竟好似哭声一般,令人心碎。
岂不知坐在那的顾凡双,身边还有一个谁也看不见的人。
如今只要醒来,宇文翊便能看见萧瑾奕,坐在他的床头,摸着他的脸。
“公子这是怎么了?宇文他也正为你准备婚典,你为何竟如此不开心?”玉欣不解道。
“姑娘可听过一个叫萧谨奕的人?”
玉欣想了一下道,“听是听过,你也知道马坊里多是些痴情的故事,久了听多了,才能在那种地方活下去。”
“那你知道他和张翼遥的故事吗?”顾凡双很是想知道。
玉欣想了一下道,“传闻那萧谨奕为了张翼遥不惜同自己的三哥反目,在大梁此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为了保护张翼遥搞的朝野震动,大梁如今的局面多半也是同此事有些关系。”
“看来那张翼遥不是什么好人!”
玉欣微微一笑,“我到是不同意公子的话,那张翼遥若是不好,怎能以一个男子的身份,让一个皇子为他付出一切,如此都下落不明。”
玉欣见顾凡双不语,便又道,“大殿下待你也好,如今他接你回府不是最好的吗?”
“那萧谨奕如今会在何处?”
“那这个事儿公子就要去找公子季了。可是如今你却出不得府。”玉欣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可是他眼见顾凡双盯着自己,吓道“公子,你为何这样看着玉欣?”
“欣儿,把你的衣服脱了……”顾凡双伸手便拉了拉玉欣的外衫,只见那丫头吓的直喊救命。
立秋将至,热度是退了去,却变得阴雨绵绵。
“这都是什么天啊,见天的刮风下雨,”
“可不是吗?冻死人!”
门口的守卫嘀咕着,身子打着哆嗦,冷风呼呼的吹动树枝,天空竟然下起了微雨。
“玉欣姑娘,你这是去哪儿?”守卫的见玉欣蒙着面,走路匆匆便急关心的问道。
“公子不小心断了琴弦,我这要出去买。”
“这雨要下了,你还是明儿再去吧。”守卫好心劝说道。
“公子急用,等不的。”
玉欣掩着面话未多说,便侧身出了大殿下的府门,索性没有人注意,这玉欣实则是顾凡双所扮,他偷偷出府只希望能把萧谨奕的事儿查个清楚,正如宇文翊所说他不能总想着这个死人,他无时无刻不在顾凡双的脑海里出现,那份说不出的情愫竟然可以全然取代对宇文翊的感情。
他怕了……顾凡双从来没怕过,只是这一刻他为了宇文翊不得不认输,因为再这样下去,怕是宇文翊只会被自己折磨的疯了。
女扮男装的顾凡双打听了一路,终是知道公子季的住处,他刚要叫门,却被几个人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梁国的使臣在里面,若是姑娘有事儿,还是明日再来。”
顾凡双疑惑,细想来这大梁使臣应该是在他从牢里出来后到了这东秦地界,宇文翊这几日的小心翼翼,怕是都与这些人有关。
“难道他怕我见到这些人不成?”顾凡双心里想着,便见公子季的府门忽然大开,苍樾领着人怒气冲冲的出来。
“苍樾王,慢行!”公子季追在后面道。
“公子季,你可想清楚了,那萧瑾奕总归是活着的,他若真的死了,我定然要你偿命。”
公子季笑道,“当年原是魏帝的主意,我也只求那萧瑾奕命大,若是死了,你杀了我便是在下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是你们说的张翼遥,你们有本事就把东秦翻个天,不要来烦我。”
顾凡双眼见公子季把苍樾气的双目赤红的离开,便想追上去把萧瑾奕的生死问个仔细,却见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府门外,只是这车帘子一挑开下来的人惊的顾凡双说不出话来。
“穆之恒?”顾凡双心中一紧,那公子季站在穆之恒身边极为恭敬,双手交叠深深一拜,拜罢一只手伸前便扶着穆之恒,言语神态十分小心,全然不像是对待苍樾那般。
“主上,今日可是得闲?”
“外面人多眼杂,我们进去说”
“你们在外面守好,若是来人便说我不在。”公子季话已说明,就是不想旁人打扰他们。
顾凡双赫然站在门外,竟不知该如何,想不到穆之恒同公子季的关系竟然会如此,那日大漠之外,明明……
如今想来这穆之恒应该是嘱咐了公子季来接他,却不想碰上了顾凡双等,然后加以推托逐了公子季离开,主动邀了顾凡双一起,他的目的所谓何。
“姑娘,我看你在这蹲了半天,你若是宇文翊派来的,就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即便他把张翼遥藏的再好,我也会想方设法找他出来。”
顾凡双刚要转身同他说话,却见眼前闪过一阵寒光,一把刀直奔苍樾而去,幸是苍樾眼快,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苍樾的几个护卫飞身冲了过来,将执剑的蒙面人和顾凡双围了起来。
“想不到东秦竟这样寡廉鲜耻,派人跟踪使臣不说,居然派了刺客!”苍樾一声冷笑。
蒙面人不语,一只手将想要跑走的顾凡双拽了回来,探着身子一只剑直指苍樾,蒙面人本打算取了他的性命,可是如今全被眼前的‘姑娘’打乱了计划。
顾凡双并没有想要卷进来,只是此人若真是宇文翊派来的,还是趁着事情没有闹大之前将他放走,免得为宇文翊惹下大麻烦。他眼珠子一转便偷偷的取下了头上的珠钗,猛的刺在了蒙面人的肩上,那人吃痛的很不得才松开抱着顾凡双的手。
二人面面相觑,蒙面人盯着顾凡双,双眼凝视竟不知为何微微红胀,他伸手又要拉起顾凡双,却被顾凡双用力挣脱,无奈下他只能一个转身飞身上了屋檐匆匆离去,只留给顾凡双一个孤寂落寞的身影。
苍樾倒是糊涂起来,怎么这两人还打了起来,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这眼前的姑娘,待他转过身来时,竟被惊的潸然泪下。
第210章 心思
顾凡双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嘀咕莫不是自己的女人摸样着实有些吓人,这男子哭的让他无地自容。
“实在是吓到你了,在下赔罪了!”顾凡双低着头不敢抬头,生怕在惹了这男子哭。
“翼遥,我是苍樾……我寻了你这么久,你小子躲哪儿去了?”
如果没有男扮女装的出府,没有与苍樾相见,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儿,顾凡双依旧是顾凡双,不用知道张翼遥经历的苦痛,也不会知道顾晏死在了宇文翊的手上,大梁的一切都将同他没有任何关系,就在上天编织的梦里活着,只要同宇文翊在一起,旁的他都不会在乎。可是如今上天却将他推入了一个两难之地。
顾凡双回到府里时天色已经大黑,雨已经下了快半日,他一身女装早已经湿透了,回到房里时他点上烛火,微微的亮光下宇文翊竟坐在他的房里,静静的看着他。
他先是一愣,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这几日宇文翊的性情大变,阴晴不定,对顾凡双的态度更是时好时坏,他见顾凡双一身女装又湿透了,便道,“我已经叫人烧好了热水,快洗个澡,秋雨寒气重,别生了病。”
“玉欣呢?”顾凡双开口道。
“我叫人把他仗杀了。”
宇文翊的表情很平淡,几乎看出任何感情的波动,他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儿。
“宇文翊,我乔装一事儿同玉欣毫无关系,是我逼她的,你为何如此?你几时变的这样毫无人性,是非不分?”顾凡双心里起了怨恨,那玉欣本就是个可怜姑娘,不知错了什么遇上了这样的事儿,害的她伤了性命。
“他唆摆你出府,违抗我的命令,居心叵测这样的人不能留。”
“你有何证据,证明他居心叵测?”顾凡双不解道。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我……是我想知道萧谨奕的事儿,一切都是我。”
顾凡双气的起身向门边走去,只觉得手臂蓦的一疼,被宇文翊狠狠的拽了回来。“你要去哪儿?”
“我只想看看那玉欣的尸首,是我害了他,我要送他一程。”
“没有尸首,我已经丢到深山喂狗了!”顾凡双面无表情的看着宇文翊,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做的一切。
“文翊,你这是怎么了?”顾凡双双手捧着他的脸,不停的问道,”你不是这样的……”
顾凡双呆住,一声怒斥哽在喉头,忽然间説不出话来。
“我就是这样,你是没有看明白,如今我便叫你看清,我嘱咐你多次不可出去,你不听……如今这府里是吃的不好,还是穿的不好?你不想待,那便不要待,想要出府我随你!”
“为什么?你明知道离了这儿我哪儿也去不了的!”一时间悲情愁苦,万般委屈,皆涌上心头。
“既然知道,为何不守我府里的规矩,难不成你以为你怀了我宇文翊的子嗣我便那你没辙,我既然能让你怀上他,也可送走他!”
顾凡双大怒,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甩过去,若是一巴掌能打醒,这世上怕是没有什么糊涂人。
宇文翊大怒,盛怒之下,刚要反手一掌却在半空中落下,他一把将顾凡双推到在床上,扑上去狠咬着他身体,嘴里的咸腥血气。
顾凡双拼命的挣扎,他看见萧谨奕站在床头一旁,不动声色,却满眼的怜惜,他双手紧紧的抓着宇文翊的手臂,见他吃痛,扭着面孔便松开了他。
“宇文翊,你看着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任谁也不能相信眼前的人是同他如胶似漆,约定生生世世相守的宇文翊,他捂着脑袋痛苦的看着顾凡双,眼中的血丝彷如野兽一般,想要吞掉眼前的一切。
宇文翊痛苦的凝视,让顾凡双不寒而栗,他低声呵道:“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服侍我,如此你才有出路。”
顾凡双身子一紧,那身湿掉的衣服瞬间便被他扬手撕开,冷风扫过,他打着寒颤。
宇文翊伸手将他拥在怀里,“做你能做的,该做的,我让你做的。”他抚着顾凡双冰冷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宇文翊的手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有些人有事儿,别去想了,头会疼的。”他轻轻的勾起顾凡双的下巴,亲吻着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唇瓣。
忽然外面有人轻轻敲门,“大殿下,热水备好了,让顾公子洗了澡免得害了凉。”说话的声音是段益言。
宇文翊打开房门,点点头低声道:“进来吧!”。
段益言一瞥便瞧见了宇文翊肩臂上的血迹斑斑,他嘱咐完旁人服侍顾凡双沐浴,便对宇文翊道,“大殿下,我替你把伤口包扎上吧?”
宇文翊想了一下道,“去你房里。”
段益言喜出望外,笑着道,“青娘,快去……”他的话还未说完,青娘便点头答应急匆匆领人去打点。
这是入府后宇文翊第一次开口要去段益言的院子,他自然心里欢喜,旁的不说……今儿的事儿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说明他开始厌烦顾凡双了,是啊……没什么情是长长久久的,没什么人是永远不变的。
宇文翊正经危坐,冷冷的看着段益言,段益言笑着看着自己日夜思念的人,他低头脱掉宇文翊的外衣,伤口到是不深却是细小的针眼。可见下手的确实狠了些。
“好在伤的不重,想不到那顾凡双下手这样狠。”段益言心疼的道。
“我蒙着脸,他不知道是我。”宇文翊想不通,终究他为何会对萧谨奕念念不忘,他的再好,难道自己还比不上他半分。“你来自大梁,那萧谨奕待顾凡双究竟如何?”他勉强开口问道。
段益言笑着想了一下道,“殿下这几日是不是又头疼?君上赐给你的药可要好好服下才是。”转身他便将收好的药送到宇文翊的手上,双手奉上一杯清茶。
“我想他应该待顾凡双很好,想想他忘记了所有,也不曾忘掉他的名字。”宇文翊的药送到口边,突然停住了,冷声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段益言一直爱慕大殿下,此生此世都不会背叛大殿下。”
“那就帮我如何?你所有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你。我不管你背后是谁,我只知道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大殿下……你这是?”
宇文翊双手捂着心口,看过萧谨奕的手札信的他,如今才明白当年萧谨奕与张翼遥生离时的那份心情,如今宇文翊愈发的阴晴不定,而顾凡双的痛苦他更是看在眼里,可是无论如何他都要顾凡双活下去。
“我想知道公子季的阴谋。”宇文翊开口道。
“大殿下你误会了,公子季与我并非熟悉,他又何阴谋,我一概不知!”说着段益言便跪倒在地,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宇文翊,此时的大殿下太像当年的四皇子了。
宇文翊微微一笑,“你在府里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我留你,不过是念在君上的面子,你毕竟是我东秦的恩人。不管如何,情长剑都是你交给东秦的。”
“殿下,难道……我与你之间只有情长剑的恩情,你对我竟无半点怜惜吗?我为了一直守在东秦,我一直在等你……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丁点的爱意吗?”段益言不明白,他不懂……他拉着宇文翊的手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