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娇气,但万人迷
顾清越如此说着,嘴上带着笑,但是笑容看着有些勉强,眼神是掩不住的失落和受伤。
钟年当即说:“没事的。”
想到自己白天还主动邀请过顾清越试试泡这泉神水,且都是男性,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顾清越来做客,他这个做主人的,总不能小气。
“用的就一起泡吧。”
顾清越十分善解人意:“你不用迁就我,我没关系的。”
“不是迁就,地方很大,又不会挤。”钟年把自己的外衣脱掉,想了想还是剩下一层里衣。
之前他面对段鹤只留了裤子,但跟顾清越不算特别熟悉,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穿着衣服会更好一些。
他下了水,对着还站在岸上的顾清越招招手:“快来。”
“好。”
顾清越摘了自己的眼镜,光着上身下池。
出乎意料,人前看着清瘦高挑且有着冷白肤色的男人,衣服底下藏着的是一种十分劲瘦结实的身材,肌肉不会过于夸张,正像是他笔下画的线条,是张弛有度、优美有力的,符合黄金比例,完美又养眼的类型。
再加上摘了眼镜之后眉眼会比平时更加深邃一些,显得不一样,钟年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顾清越眼带柔和的笑意,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第一次见到你摘了眼镜。”钟年说。
“我近视不是特别严重,但是摘了没安全感,有雾气的环境下会更看不清。”
顾清越眯了眯眼睛,一副努力聚焦的样子,顺理成章地在水下和钟年挨得更近一些,几乎要贴上。
“嗯……这样的距离比较好。”
钟年忍不住往后仰了几分,贴上了后背的石壁:“那还是有点严重的吧?”
“你可能不太了解,当人的视线有缺陷时,因为心理作用听力也会跟着下降。”顾清越一本正经地说着,“眼睛不好耳朵也就不好了,我们近一点更好交流。”
钟年不近视,认真听完颔首:“原来是这样,受教了。”
顾清越勾了勾嘴角:“如果小年也戴眼睛的话,应该也会很好看。”
被顾清越这么一提,从没戴过眼镜的钟年也好奇起来自己戴上会是什么样子。
戴上后会更像是一只有文化的兔子吗?
他有点心动,想着要不要跟顾清越借一下回去戴着照镜子看看,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人下来了。
一转头,入目的就是遒劲饱满的肌肉和深麦色的肌肤,用辛勤劳动练出来的一身仿佛被捶打过无数次的钢铁,是绝对的力量展现,有着原始的野性的魅力。
段鹤只在腰上围了一层浴巾,其余什么都没有,过度的视觉冲击让钟年一时愣住了。
段鹤却神色如常,垂着眼看着水面,低声说:“我也想和一起。”
第162章
“我想和你一起泡。”
这样的要求钟年都答应了顾清越,当然更不会拒绝关系更要亲近的段鹤了。
钟年只是有点意外,讷讷地“嗯”了一声,下意识把与硬实臂膀有所接触的胳膊收了收。
可这两人离他都太近了,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在中间,这边拉开一点距离,就又立马会和另一边碰上。
顾清越感受到后带着浅浅笑意低头看他。
“需要我帮你洗头发吗?”
钟年还没张口,左边的段鹤率先帮他拒绝了。
“小年的头发一直都由我负责。”
话说得也没错,最开始钟年是自己洗的,可是后来习惯了泡神水的时候有段鹤陪在身边,就愈发地懒起来,段鹤主动提过一次就很少再亲自动手。
这件事段鹤也早已做得得心应手,手法轻柔且娴熟地帮着钟年洗完。
顾清越在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不动声色地将段鹤的手法记在心里。
洗得多了,段鹤很了解钟年喜欢什么样的力道,按摩手法很高超,洗完之后钟年已经有点想睡觉了。
他想着得陪客人,逞强在神水里多泡了一会儿,却忘记自己对神水的耐性早就没有之前那么好。
左右两边都在和他说话,他反应迟钝,有点顾不上来,看了这边又怕忽略了另一边,扭头都给自己扭得晕头转向了。
并且他总感觉这两人在挤自己,明明这神水泉地方很宽敞,偏要三个人挤在一处,让他只能缩着双腿和胳膊,有点呼吸不上来,身体使不上力气。
“你都要滑下去了。”
有只手从旁边伸过来,环在钟年腰前,将越泡越软的他往后捞了一下。
钟年晕乎乎的,下意识就以为这人是段鹤,顺势伸出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靠过去。
“我好困,不想泡了,抱我回去吧?”
嗓音黏黏糊糊的,有着不自知的撒娇意味,是顾清越从未有机会听到的甜软腔调。
一时之间,顾清越都僵住了,只觉得自己贴着温软少年的那片肌肤在发烫,身下的这片神水也变成了滚烫的热水一般。
就只是发怔的这么一会儿,人被另一边的人抢回去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回过神后,他立马伸手圈住少年的腰,不让其被抢走。
视线微抬,直直迎上两手掐在少年腋下的段鹤的眸。
对方的眼神黑沉,带着一种锋利的冷。
没有说话,但这个眼神很显然是要顾清越放手。
但顾清越外表看似温和,骨子里是个不容退让的人,更别说是这个时候了。
“他要‘我’抱他回去。”顾清越语气平和,“我”之一字却咬着重音。
段鹤并未理会他,低低吐出两个字:“放开。”
顾清越脸上戴着面具似的微笑:“若是我不呢?”
段鹤面色更是黑得能滴水。
两人开始暗中较劲。
一个搂着腰,一个掐着腋下,钟年几乎被架起来,被拉扯得清醒了几分。
“嗯唔……别弄我。”
他不明白两个人这样扯自己做什么,感觉自己都要被扯长了,难受得拧起眉尖。
他伸出手,下意识先去推自己身前的人。
力气不大,软绵绵的,发粉的指尖按在男人的胸膛上。
如果是别的情况,顾清越会觉得这是极为美妙的触碰,但是现在就不太美妙了。
像是输了一截一样。
成功“抢”到人的段鹤很快就把人抱稳当,上了岸。
用浴巾包裹,再以自己的身体遮挡,动作利落地给钟年脱了湿衣再穿上干净的。
整个过程钟年连根头发丝都没让一边的顾清越窥视到。
……
等意识模糊的钟年再清醒过来,段鹤正在给他嘴里喂水。
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已经穿好了柔软的睡衣,头发也被擦干了,这段日子以来段鹤一直都是这么细致入微地照顾着他,钟年习惯了但是也记着段鹤对自己的好,劝道:“别守着我了,回屋里睡吧,好好休息。”
段鹤未动:“你不太舒服。”
“没关系的。”钟年眼睛有点睁不开,声音也轻飘飘的,说的每个字里掺了甜水一样,“比昨天要好一点……睡一觉就好了……”
明明整个人像是烧着一样浑身发红,眼尾拖着蔫哒哒的艳色,瞧着又乖又可怜。
段鹤看得恍了神,脑子很突然地跳出一个过分的想法:
要是小年真的哭起来,脸上全是水,一定会很漂亮。
也不知道声音会不会变得更加……
“……鹤哥?”
钟年对上段鹤陌生且古怪的眼神,心脏莫名惊颤了一下。
只是一眨眼,段鹤又恢复了他印象中的样子。
“等你睡着我再走。”
钟年只当是自己头脑发晕产生的错觉,抿嘴说:“我不信你,我要看着你走。”
少年固执极了,努力地抬着沉重的眼皮,强打起精神来,两只明亮水润的幽蓝色眼睛瞪大了,根本让人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