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丧(无限)(194)
很快,胖妹舀了水倒进锅里,在灶坑前蹲下来点火烧柴。
阿花气喘吁吁的捧着两个鸡蛋,钻进了堂屋,掀开锅盖,放进大锅里。
然后,她也在灶坑前蹲了下来,和胖妹一起烧柴火。
四人走近,站在堂屋门口看着两个烧火的女孩。
火光将两张稚嫩的脸庞照的通红,她们低着头,四只黢黑的小手在柴堆里翻来翻去,不知在找些什么。
片刻后,阿花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从柴堆里翻出了一个没有玉米粒的玉米芯,和柴火一起塞进了灶坑。
玉米芯顿时烧了起来,被火苗燃的黢黑。
阿花却开心的重新将玉米芯扒出来,掰成两段,和胖妹一人一半,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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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几天都早点回家啊,宝宝们[三花猫头]
第142章 家猪食人
夕阳西斜, 屋顶的烟囱吞吐着一缕缕炊烟。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阿花将锅盖揭开,胖妹拿起灶台上的筷子, 小心翼翼的将两颗鸡蛋夹进装了凉水的小碗里。
阿花端起碗, 敲响了西屋的门。
不多时, 门吱呀一声开了。
章氏从她手里抢过碗,一眼瞥见她嘴边蹭上的黑灰,抬手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赔钱货!又偷吃什么了?吐出来!”
“家里的粮食都见底了!又多了你和你那个傻姐姐两张嘴,这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阿花被打的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枯瘦的小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她的嘴唇抖了抖,刚要开口解释,章氏又扬起手,重重扇了一巴掌。
就在这时, 钱宝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娘!我饿……”
“哦哦,娘的乖宝,鸡蛋来了!快来吃鸡蛋。”
章氏的语气顿时缓和了下来, 收回手,端着鸡蛋进屋去了, 还反手摔上了房门。
阿花捂着脸, 在门口呆呆站了一会儿, 胖妹走了过来, 拉住她的手,往东屋拽。
“姐,干什么?”
胖妹不语,硬拉着她进了东屋。
姐妹俩在东屋靠墙摆放的一口大木箱前停住,胖妹放开阿花的手,把挂在箱子上, 没有锁住的铁锁,拿了下来,又将箱盖打开。
四人就站在两姐妹的身后,便清晰的看到,箱子里装着的,是两袋已经见底的粮食。
一袋糙米,一袋粗面。
胖妹黢黑的小手伸向面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不行!”
阿花慌张起来,她一把抓住胖妹的手,将她手上的面粉往地上抖,又扯着她往外走。
可是,胖妹稳稳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姐,快走吧!”阿花的声音带了哭腔。
“要是章婶儿发现我们偷粮食吃,会打死我们的!”
可胖妹还是一动不动,她另一只没有被阿花拉住的手,还在从自己破烂的衣服上抹面粉,往自己的嘴里送。
阿花要哭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门响。
章氏,好像从西屋出来了。
阿花愣住,下一刻,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快速掀开箱盖,推着胖妹钻进了箱子里。
阿花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最后将箱盖重新盖上。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下一刻,房门猛地被推开。
章氏站在门口,一双晶亮的眼朝屋里四下张望,没有发现两人,嘴里嘟囔两句,又走了。
林祈岁悬着的心,随着她的离开,也落了下去。
片刻后,院里传来了章氏摔摔打打的咒骂声。
他察觉箱盖微微动了动,像是藏在里面的人在发抖。
两姐妹谁也没敢出去。
夜幕降临了,章氏还提着扫把在院子里打转。
林祈岁四人也从东屋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章氏一个人挥着扫把四处翻找两人。
许久后,她累的伏在门框上大口喘息着,整张脸映在月光下,白的像纸。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突然从堂屋传了出来。
四人闻声朝堂屋看了过去。
却只见,一头干瘦的浑身只剩下骨头的黑猪,撞破木门从后院冲了进来。
月色凄凉,那头黑猪就立在堂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章氏。
它瘦的几乎只剩下了扁扁的一层,身上的骨架透过枯槁的皮肤,显出清晰的形状,猪头几乎只有正常家猪一半的大小。
但它似乎饿疯了,尖牙呲出嘴巴,对着章氏滴下了几滴口水。
章氏愣住,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那黑猪却没有朝她冲过来,而是头一扎,钻进了西屋。
“啊啊啊娘!”
紧接着,钱宝儿尖声喊了起来。
章氏脸色一变,抄起门口的铁锹就往屋里冲。
林祈岁和谢长兮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不会吧,这就开始了?”楚游有点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
“都是幻象,怕什么?”秦听闲道。
“嘿嘿,你先走嘛。”楚游朝秦听闲挤出一抹笑来。
秦听闲无奈,还是走在前面追了上去。
西屋已经乱了,黑猪冲进屋子,一头顶在了钱宝儿身上。
小孩被顶飞,撞在了一旁的柜子上,大声哭嚎。
“钱宝儿!”章氏高喊一声,手里的铁锹狠狠抽在黑猪的屁股上。
黑猪痛的嘶吼,一口咬住了钱宝儿的大腿,涌出鲜血顿时浸湿了裤子。
章氏急红了眼:“松口!死畜生!”
她挥着铁锹,拼尽全力砸在黑猪身上:“死畜生!去死!去死!”
坚硬的铁锹一下下砍在黑猪的身上,砸在它瘦骨嶙峋的背脊上,发出“当当”的声响。
她下了死力气,铁锹在黑猪的背上砸出一道道血口子,露出翻开的皮肉和森森白骨。
黑猪吃痛,嘶吼一声,竟猛地扭过头,一口咬住了铁锹,它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章氏,嘴巴里不断喷出热气。
章氏竟被它的架势吓住了,手一松,铁锹就被黑猪一口叼住,甩到一边,重重撞到了墙上,铁锹柄顿时断成了两截。
章氏脸色惨白,站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动作。
黑猪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珠冒着瘆人的绿光。
而就在她以为黑猪要朝她扑过来的时候,那黑猪却又将头扭了回去,转而狠狠一口咬住了缩在角落里的钱宝儿的脖子。
这回,钱宝儿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被黑猪一口咬住了喉咙,他惊恐的瞪大双眼,直直瞪着上房的屋顶,小短腿蹬了几下,头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章氏大骇,什么害怕都顾不上了。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畜生!你这该死的畜生!”
“钱宝儿!娘的钱宝儿啊!”
她大叫着冲上去,死命捶打黑猪骨骼突出的背脊,却被黑猪一甩屁股,跌坐在地。
手边一凉,她竟然摸到了刚刚被黑猪扔出去的铁锹。
她一把将铁锹抓在手里,握着仅剩一小截的铁锹柄,将铁锹坚硬的铁头不停的往黑猪的身上砍。
黑猪终于松开了钱宝儿,干瘦的身子往旁边一闪,躲过了章氏一铁锹,然后动作灵巧的掉了个头,竟是直朝章氏顶了过来。
事发突然,章氏一个没防备,竟也被这头瘦成干的黑猪撞了个跟头,但手里的铁锹还死死握在手里。
她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黑猪却趁机又撞了过来,重重撞上的她的胸口。
“咳咳……!呕……”
章氏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那黑猪竟面目狰狞的一口咬住了她脚。
坚硬的牙齿穿透了她的鞋袜,刺破她的皮肉,咬在她的踝骨上。
——嘎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