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报还一报 (上)(74)
鸣人四条尾巴齐齐攻向卡卡西,卡卡西左右躲闪着,我却看准机会直奔他后心。
刀光乍现,卡卡西的忍者本能救了他,在最后一刻,他扭转身体避开了要害。太刀重重砍在他肩膀上,他身子一歪。
“佐助……”卡卡西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但还没等他说什么,九尾的尾巴已经铺天盖地地袭来,将卡卡西直直击入水中。
卡卡西背腹受敌,被卷入混乱的水中,脑袋狠狠磕在了水底的石头上,彻底失去意识。
卡卡西这一下磕得有些狠,血像是烟雾一般从他脑后蔓延开来。
鸣人仍然在躁动不安地咆哮着,他挥舞手臂,转而去攻击石壁,坚实的石壁被他打得轰隆作响,颤颤巍巍地龟裂开来。
我静静地看了鸣人一会儿,看着他发疯。
九尾的查克拉过于强烈,灼伤了他的皮肤,人类的身体支撑不了兽化,他的手脚上青筋毕露,皮肤好像爆裂开来,满是细小的伤口。
但他却毫无知觉,只是一味破坏着。他的眼睛被拉长了,就像是狐狸那样眼梢上挑着,呲牙咧嘴的,口水从他嘴里不受控制地滴答出来。——全然一副野兽的姿态。
他紧盯着我,四肢趴伏在水面上,就像是一只流浪的野狗看见了陌生人,既警惕又凶恶。
鸣人在这样的状态下已经不认识我了,他真的变成了一只狼狈不堪的野兽。
卡卡西从水底缓缓浮上来,在水面上半沉半浮,周围晕开一片深色的血渍。
我勒令面前这只暴虐的野狗停下来,趴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我将手覆上鸣人的额头,让他沸腾的查克拉平静下来。
九尾的力量被重新压制下去,那些可怖的能量迅速从鸣人的身体上褪去。鸣人的神情缓和了,他脸上还带着烧伤,但眼睛却像是恢复了明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这最后一个瞬间,鸣人的眼中好像再次倒映出我的身影,他的嘴唇动了动,也不知是想要说些什么,还是仅仅只是无意义的动作。
“佐助……”
瀑布的轰鸣声中,仿佛有一声很轻很轻的呢喃。
鸣人软倒在我的怀里,他比看上去的要轻,毕竟这家伙只知道吃拉面喝过期牛奶,长期保持在营养不良的边缘。但一个失去意识的人总是显得比同样重量的行李要重得多。
他毛茸茸的脑袋靠在我的颈边,呼吸平缓悠长,一点点地吹拂在我耳侧。
水面恢复了平静,和湍急的上游不同,那么激烈湍急的水流从高高的悬崖上激荡着冲刷下来,无数细小的水雾蔓延着,但下游的水却十分平静。
静得可怕。
天边响起滚滚的闷雷声,我呆呆地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鸣人回去后会面临什么呢?
更加严密的监视?木叶上层的警觉与戒备?封印班暗无天日的封印?
没有了三代的维护,鸣人这次让九尾之力暴走,会直接被木叶那些闲得蛋疼的顾问团关押起来吗?
不是每一任火影都愿意让人柱力随便乱跑的,也不是每一任领导人都希望人柱力融入到村子中与大家打成一片。
这次鸣人不分敌我地打伤了卡卡西,木叶还会信任他吗?
不……纲手很可能是下一任火影,那个女人本身是个心软而又温和的人。
而这件事最关键的一点是——卡卡西。
卡卡西到底会怎么做呢?
他看见了鸣人失去理智点的暴走,也看见了我与鸣人对视之后才激发了九尾之力。卡卡西到底会如何抉择?是选择隐瞒下来,还是一切如实地汇报给木叶?
遥远的树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没有转身,但还是清晰地看见鹿丸宁次他们浑身是伤地一路追踪过来。
我抱起鸣人,把他平放在岸边,转身离开。
卡卡西的出血量虽然泡在水里,但一时半会死不了吧?
路过在水面上躺尸的卡卡西,我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但终究还是继续向前迈开了。
我一边走,一边取下护额,用苦无在那个闪闪发亮的木叶标志上深深地划下一条长痕,像是一条与过去的分界线。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打完了,即将开启蛇叔副本。其实蛇叔家的日常应该不是很长,到这里也算是过了全文的一半了,接下来再发发飙,打打仗就没啦~
明天上鼬哥番外,鼬哥的番外非常慢热,剧情非常拖沓,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慢慢慢的人。但番外是日更,所以不会怎么拖正文的进度的。
这次二蛋开大了,他不光差点废了卡卡西的手,还从背后给了他一刀,想象一下被弟子背后捅刀的感觉……
“哈哈~卡卡西,听说你被你家弟子从背后捅了一刀啊?”
“卡卡西,听说你撞到水里的石头昏过去了,撞傻没有啊?”
求可怜的卡卡西老师的心理阴影面积……
而且,二蛋这是不管鸣人的死活了啊,他把九尾爆出来然后自己跑路了。
#九尾人柱力失控攻击了自己老师?#
#宇智波家的小子才十二岁就能控制尾兽?#
#宇智波家的小子怎么知道鸣人是人柱力?#
……丢下一堆世界未解之谜,装了逼就跑,真刺激!
唔,其实,相信卡卡西老师吧,他会隐瞒下来的。
现在木叶连火影都没有,元气大伤正乱着呢,还不敢动鸣人,二蛋也是知道这一点……不过依然不能改变他渣了鸣人的事实。
第70章 【番外】我的弟弟(1)
鼬是个天才,或者说,异才。
他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显露出了令人惊异的天赋,无论是对于查克拉的提取,还是控制,他在看过一遍之后就能轻松掌握,并且举一反三。
作为宇智波族长的长子,又天赋异禀,宇智波鼬的名字很快就在全村范围内流传开来。
但鼬从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以让别人反复议论的,就像他同样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简单的忍术别人学不会。
鼬记事起,就在打仗。
村子里不断有忍者奔赴前线,然后不断有死讯传回来,无数人在哭泣,永远都在举办葬礼,永远都有人穿着黑色的丧服在街头痛哭。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声一直传到村子的上空,所有人都好像失去了微笑的能力。
甚至连葬礼都不会有,一个鲜活的人离开,一张写着死讯的纸被送回来,或许还带着几件简单的遗物。——这就是一个人留在这世间的全部。
村子里的气氛很压抑,街道上的行人来去匆匆,血腥的空气好像凝结了起来,天空中是猩红色的凝云。
生命是如此脆弱,就好像狂风中摇曳的烛火,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活着时只是在无谓挣扎,死去后不留下一丝痕迹,就这样静悄悄地寂灭了。
如果人总归是要死的,那又为什么要活着呢?
为什么他们在为生命的逝去而痛苦时,却又在不断地扼杀其他生命。
小小的鼬有时会思考这些东西。
因为他的父母也在战场上,身先士卒。
鼬见过很多即将要奔赴战场的人,有害怕的,畏缩的,悲伤的,也有坚定的,平静的,甚至兴奋的。
反正他的父母很平静,好像把战斗看做了生活中最平常的一部分。
鼬知道,他们一家背后站着宇智波一族,所以他们不能退缩,任何时候就要冲锋在前,为族人开辟道路。战争,对于他们来说,是荣耀,是生活,是责任。
鼬偶尔也会困惑,为什么面对同一件事,大家却会有截然不同的反应。
就比如,鼬有时候会看到因为父母离开片刻而哭闹不休的孩子,鼬不太能理解小孩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地哭泣……哪怕他也是个小孩。
鼬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感觉。
父亲对鼬的要求异常严格,尤其是在知道鼬两岁就能流畅地提取查克拉以后,偶尔从战场上回来,带着一身的肃杀之气,就给鼬布置下一大堆苛刻的训练任务。
鼬只有沉默地完成,因为被独自留在那个空无一人的大宅子里,他没有别的事可做。也因为心中那一丝渺茫的期待,他希望能看到父亲眼中的赞赏,也希望父亲能因为检查他的功课而多停留一会儿。
在别的孩子还在聚成堆傻玩时,鼬就已经具备了忍者的基本素质,他严格要求着自己,一板一眼地度过每一天。
鼬从来都不太会玩,也不会和别人相处。
他总是一个人待着,做自己的事情,然后静静地看着,用他尚且稚嫩的眼睛观察世界。
宇智波老宅中很空荡,而鼬也习惯了这种安静,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喧嚣。
有时候,鼬从复杂晦涩的忍术卷轴中抬起头来,阳光已经从他身后偏移到了面前的墙根,墙是雪白的,阳光落在上面,描绘出一片朦胧的光晕。鼬甚至会以为这种安静会一直继续下去,父母只是他脑海中的一个幻象。
也许哪一天,他也会接到一张轻飘飘的纸,上面的几行字就描述了一条生命的消失。
他会很伤心吧?
会哭吗?
就像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些人一样,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鼬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样想象着,他好像感觉到了一丝难受,但心跳却十分平稳。
或许是他还不能理解“死”的含义。
那时候的鼬甚至觉得就算是自己,也有可能在哪一天就悄无声息地死去了,就好像风吹灭烛火那样容易。
鼬心里有很多困惑,他也有很多不懂的事,但似乎从来都没有人在意过,仿佛所有人都默认他是优秀的,卓越的,无懈可击的。
鼬也有很多想说的话,但他找不到人说。就算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愿意静静地倾听他说话,他也未必能说出口,就算说出口也未必能说清楚,而那人也未必能听懂。
但鼬的性格里仿佛天生就有一些内敛和逆来顺受,他不会大声抗议,也不会去努力争取,他一直都很乖,只是安静地思考而已。
直到有一天,一切忽然变了。
战争快要结束了,局面向着好的方面发展,村子里的气氛也逐渐变好,不再像之前那样死一般的压抑和沉痛。
人们渐渐抹去了泪水,展露出笑容。
原本关门的店铺也重新开张了,饭菜的飘香回荡在街道上,好像带着一丝甜腻。
安静的村子变得热闹起来。
父亲和母亲都回到了家里,母亲怀孕了。
虽然父亲偶尔还是会出门做任务,但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带着遮掩不住的笑容。母亲待在家里休息,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一条新的生命,所以全家都小心翼翼的,但却又无比欢喜。
尽管鼬每天仍然进行着刻板的修行,但却好像有什么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