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法则(18)
周末的微博粉丝上万,他发了这条之后,评论里热闹得不行,而索炀跟他刚好相反,仅有的个位数粉丝,除了周末,其他的要么是僵尸粉要么是“新手指南”。
之前周末说:“我动动手指给你点个赞,你再发个自拍,瞬间就能成网红。”
索炀赶紧拒绝,他跟周末不同,实在没法享受被那么多人关注。
正准备退出微博的时候,索炀视线扫到周末的“关注”,突然想到,或许这三百多个关注里,会有有趣的人。
他所谓的“有趣的人”,其实目标明确,就是沈徽明。
不过在点开周末的关注列表时索炀也知道,他的这种偷窥欲十分可耻,而且,人家沈徽明不可能有闲心弄这个。
他站那儿一边喝水一边翻着周末的关注列表,水喝完了,列表也翻完了,不出所料,没有他想找的人。
索炀放下手机,进了浴室。
洗澡,吃饭,又看了会儿书。
索炀出门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十分,他跟沈徽明约好的探望时间是九点。
上午九点探病其实有点儿早,但考虑到下午有飞行任务,索炀不得不早点去医院。
他对医院这种地方实在陌生,小学毕业之后就没到大医院去过,小打小闹的发烧感冒基本上小区外面的诊所就解决了,每年公司的定期体检也都是在体检中心,自己跟家里人身体状况都不错,医院几乎是没来过。
他开车过去,眼看着就要到医院了,结果堵起车来。
他发信息给沈徽明,汇报工作一样说:沈先生,我马上到了,但附近堵车,可能要稍晚几分钟。
沈徽明这会儿已经在护工的照顾下吃了点儿流食,整个人状态比前几天好了不少,否则他也不敢轻易联系索炀。
看见索炀的信息,他直接打了过去。
“医院附近就是这样的,”沈徽明说,“待会儿你可能不方便停车,我有辆车停在医院正门稍微往南一点,我把车牌号发给你,有人在那儿等着了,你过去之后他会把停车位给你让出来。”
索炀笑了:“这么周到?”
“当然,你能来看我,我还不得尽可能提供便利?”沈徽明笑着说道。
也正因为沈徽明提供的便利,索炀顺利停好了车,按照医院门口保安的指路,找到了住院处。
索炀其实想过自己要带点儿什么礼物过来,毕竟探病,怎么都应该像那么回事儿。
但沈徽明是胃部手术,吃的肯定不行。
送花的话,索炀觉得不太合适。
空手来看病人怎么都不像话,出于礼貌也得准备些什么。
索炀在家里绞尽脑汁,还真被他想到了。
他找到沈徽明的病房,看到门口贴着的病人姓名,沈徽明三个字挺扎眼的。
生病探病,这在影视剧里完全可以是浪漫温馨的一幕,但事实上,再怎么浪漫温馨都不如健康平安。
他轻轻敲门,听见里面的应答声之后推门进去。
半个多月没见,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索炀还是被沈徽明憔悴的样子给惊着了。
一场手术,再怎么说都是很耗人元气的,之前每次见面都意气风发器宇不凡的沈徽明此刻穿着病号服靠坐在床上,虽然看着精神状态好像还不错,但面无血色,人也瘦了一圈。
索炀下意识皱了皱眉,倒是沈徽明先笑了:“怎么?看我这样子,后悔过来了?”
索炀无奈地笑笑,进来之后把手里拿着的纸袋放到了沈徽明手边的桌子上。
“礼物?”
“对,”索炀笑着说,“可以在你休息的时候,带你环游世界的礼物。”
沈徽明好奇地把纸袋拿过来,袋子蛮重,他低头一看,里面是几本厚厚的书。
他把书从袋子里拿出来,发现都是关于旅行的书。
“这几个地方不知道你去过没有。”索炀说,“我第一次飞国际航班去的就是柏林。”
他指了指那本柏林旅行指南。
“其他的几个地方也是我常飞的,”索炀对着沈徽明笑,“你住院应该蛮无聊,就当是我请你出国旅行了。”
第21章
沈徽明上高中的时候写过一篇命题作文,要求是让写“我所向往的人生”。
那时候的他写的是,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环球旅行,把自己的足迹留在每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这个梦想后来当然是没有实现的,原因无非是没有时间。
这几年他突然发现,人啊,总是会很熟练地给自己套上枷锁,当初他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每天恨不得有48个小时可以用来工作,那会儿他想,等钱赚够了就提前退休,人生不应该全部耗在工作上。
然而,时间越久他就越发现自己停不下来,不仅仅是因为钱这个东西是不可能“赚够”的,更重要的是,他肩上扛着的是一整个公司,是很多个项目,是几十个员工稳定的生活来源。
他是停不下来的。
这次住院手术也是,医生老早就说过,他必须得注意身体了,甚至在医生勒令他住院的时候,他还愣是拖到一个项目收尾才到医院来。
“在想什么?”索炀自己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了沈徽明病床边上。
沈徽明翻着书页笑着说:“在想你是不是会算命。”
沈徽明的语速其实完全正常,但当他说到“在想你”三个字的时候,索炀下意识提了口气。
当沈徽明的话说完,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又开始自嘲,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沈徽明吊得有些心思活络了。
“为什么这么说?”
沈徽明把自己中学时代幻想的美好人生讲给了索炀听:“那会儿可真敢想,不过青春期大概都这样,不会去考虑太现实的东西。”
索炀听他说完这些,轻声笑了:“事实上,有一个行业还真的能做到这一点。”
他指了指自己:“环球旅行,把足迹留在了数不清的城市。”
沈徽明一愣,然后笑了:“还真是。”
两人看着对方,沈徽明说:“没想到,我青春期的梦想,你替我实现了。”
索炀喜欢这种暧昧不明的说辞,像是两人有前世今生的牵连一样。
他发现自己骨子里似乎还是喜欢那些浪漫的设定,只不过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的浪漫像是白日观星,你知道它在,但偏偏不会让你发现。
爱情也一样。
“你知道我中学的时候想做什么吗?”
沈徽明好奇地问:“宇航员?”
索炀笑了:“为什么是宇航员?”
“其实也有可能是飞行员,感觉你很享受飞行的感觉。”
“我现在确实很享受这种感觉,已经工作很多年了,但还是会觉得穿越云层的体验很奇妙,”索炀突然狡黠一笑,“不过,这是现在的我,中学那会儿我其实想当个考古学家。”
“考古学家?”
“对,穿个小马甲,拿着小铲子,去没人的地方挖坑。”索炀笑,“那会儿被各种盗墓小说给忽悠得着了迷。”
沈徽明笑出了声:“没想到你还看那些小说。”
“看,当然看。”索炀也笑,“那会儿上课不好好听讲,把小说套在课本中间,偷偷看。”
“一样一样,不过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那种很乖的学生。”
两人就这样聊开了,或许是因为病床上的沈徽明没了平时那种无懈可击的精英范,让索炀也下意识地放松了神经。
两人不再一来一往过招一样想在这段尚未完全展开的关系中过招,而是像两个再寻常不过的朋友,聊天聊地,聊着那些轻松的话题。
沈徽明说:“那我应该庆幸你没拿着小铲子去考古。”
“怎么说?”
“那样的话咱们俩可能就遇不到了。”沈徽明笑着看他,“毕竟,你做那种工作我还能跟你偶遇的话,要么我是盗墓的,被你逮个正着,要么我就住在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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