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孽妖娆(10)
“如今的你,怕是连个武功高强的凡人你都打不过,何谈苏恪还不是单纯的凡人,何谈苏恪身旁仙神护身?”那灰衣人觑了眼那鲛人,口吻轻蔑,因带着灰色面罩故而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声音认得是个男声。
虎头鱼尾怪大惊,此水潭乃是他用鲛人族秘术所造,连司灼都找不到进不来,他却十分轻巧的走了进来不说,且不湿衣衫。
“你是何物!”虎头鱼尾怪大喝,持着双枪往前挡在了鲛人面前。
那灰衣人站在原地未动,淡淡道:“他的伤,伤及根本伤及精元,我无能为力,但你的伤我却能治。”说着便从袍袖中掏出一粒药丸来。
那虎头鱼尾怪登时冷笑怒吼,一通乱骂,然这灰衣人却任由他骂,待他骂完却突然上前一把掐住他的嘴,将那药丸丢了进去。虎头鱼尾怪登时大骇,下一刻却觉的身轻体健,先前被苏恪所伤之地皆都好了。他惊讶不止。
“你是何物?为何帮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虎头鱼尾怪满脑的疑问,他鲛人族灭族后,天上地下,除了司灼,无人知晓还有他们两个幸存者。此人究竟是谁。
那灰衣人不答只道:“我有一个法子可助你擒得苏恪,听我的,他才活得下去。”说着,那灰衣人指了指躺在潭底已说不出话的鲛人,一条鱼骨半截身子,瞧着甚是凄凉。
******
苏恪回到别苑时司灼竟还没回来,原本担心被司灼发现自己不在他会起疑,没想到他不知上哪儿又踏青去了竟还没回来。苏恪免不得窃喜一番,然还未喜上多久便见宋知府连滚带爬的一路朝他飞奔而来,脸色又白又慌乱,见了苏恪也不行礼,只抓着苏恪的双臂急切道:“皇上,太傅大人不见了。”
苏恪一骇,反握住宋知府的手道:“什么叫不见了!”
“送茶的婢女说,她端茶进太傅房中,只见一阵狂风卷来,眨眼间太傅就从她面前消失了。”宋知府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都是下官不好没有保护好太傅大人。”
苏恪厉目问道:“可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
宋知府瞪着眼睛急切的摇头,“什么都没有。”
苏恪放下拽住宋知府手臂的双手,暗道是自己疏忽了,竟也没想到让景照那个大闲人顺便看着太傅,也没想到那鲛人竟有那样大的能耐,伤成那样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太傅。
“皇上你去哪儿?”
宋知府见苏恪撒腿就往外跑,在身后追着问道。
苏恪不应,只朝别苑外头跑去却迎面撞见青书。青书见苏恪和那松鼠精皆神色慌张,莫名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苏恪没工夫搭理他,直往外跑,却被青书一把扯住道:“我方才在门口拾到了一个贝壳,皇上可要看看。”
苏恪这才住脚,接过青书手上的贝壳,打开一看,却见那贝壳上写着三个大字:渠水河。
“那东西把太傅掳到渠水河去,难道是要淹死太傅?”宋知府探着脑袋大惊道。
苏恪将贝壳紧紧握在手里,神色阴郁,只啪的一声将那贝壳捏成粉末,继而对宋知府道:“去找景照,让他到渠水河畔跟我汇合。”继而又对青书道:“小子,帮我拖住你师叔还有师兄,我去去就回。”
青书听苏恪这么一说,心里一喜,愣愣的点头,须臾后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摇头道:“师叔和大师兄已经去渠水河了。”
“我知道,他们已离开。”苏恪说道。
“那就是要回来了,那我如何拖得住?”见苏恪走的很急,青书彷徨道,苏恪却突然住脚转头朝他吼道:“拖不住也得拖。”说着,穹凌已带着苏恪飞向云端。
落入凡尘十几年,苏恪还未有这样着急过,太傅乃凡胎肉骨,又已过花甲之年,哪经得起那鲛人的折腾,若那鲛人兴致来了,将太傅丢到渠水河里去浸润浸润,岂不是要他的命!想着,苏恪不由的对穹凌急道:“再快些。”
穹凌棱他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挺在乎那个罗里吧嗦的老头。”
苏恪不语,只催促着穹凌。
待到渠水河时,穹凌收了金身隐藏入虚空之中,只留苏恪一人。渠水河面仍是十分平静,与先前无异,只那河畔的礁石上坐着一个上半身着一身青衣的男子。苏恪疾步走过去,只见那男子缓缓的从礁石上站了起来,如木偶一般转过身看着苏恪,与之前潜入燕州城买药的那木偶人一模一样。
“太傅在哪儿?”苏恪负手问道,神色寒戾。
那木偶人抬起手臂朝河中一指,苏恪看过去,只见那河中立着一根木桩,太傅此时正被绑在那木桩之上,河水已到脖颈之处,此时诚然已晕厥过去。
苏恪瞧着,眼中顿起腾腾杀气,口中立马默念一诀欲要救太傅,奈何他一动法术,那河水便往上涨如要淹没过太傅一般,令苏恪不得不收手。此时,那木偶人才淡淡道:“用你的血来换你的太傅。”
“苏恪,你没有考虑的时间。”那木偶人说着,指尖轻轻往太傅一指,只见那河水正慢慢的往上涨,已没到太傅的咽喉。
“我最讨厌被威胁。”苏恪垂着头,嘴角一扯声音阴寒,继而蓦地一抬头,一双眼眸发出烈火之光,身子腾空而起一掌朝那木偶人劈去。即在将那木偶人劈散的一瞬间,河水突然一高,淹没过了太傅的鼻翼,苏恪即刻一转身子朝那木桩跃去,施法捻起一诀将那木桩连着太傅一起抬了起来要朝岸上奔去。然而就在此刻,苏恪感觉到水里有什么东西在迅速向他飞游而来,速度快的他已来不及躲闪,只施法将太傅朝岸上扔去,刚好落入才赶来的景照和宋知府怀中。
“苏恪!”景照接住太傅昏过去的身体朝苏恪吼道。只见苏恪被水里突然一跃而起的虎头鱼尾怪从身后一掌抓穿了肩胛骨,并怨毒的说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恪嘴角溢出血丝,肩胛骨的血开始泊泊的流进河中,不过数滴已将那河水染的半红。
“是吗!”苏恪哂笑,下一刻却突然一把抓住那只穿透他肩胛骨的手,以手为剑,咻的一下将那虎头鱼尾怪的手掌削了下来。
“啊……”那虎头鱼尾怪痛的大叫,疾往后退了几步,苏恪却趁此转过身一跃而上,朝着它的虎脸猛地踹了一脚,将它踹翻在河水里。河面溅起巨大的水花,瞧着那虎头鱼尾怪狼狈的模样,苏恪这才笑着道:“这才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苏恪说着,却见自己肩胛骨的血越流越多,染的那渠水愈发的红,然而就在此刻,苏恪听到了一熟悉的声音,是那鲛人迷人心智的呼声。
“苏恪,快封闭五识。”景照在岸上大吼,遂立马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那鲛人因先前受了重创,故而此次的声音没有上次那般厉害,虽不至于叫人迷了心智,却也让人头昏脑涨。
“杀了它!”苏恪盯着那虎头鱼尾怪朝景照吼道,声音狠戾。那虎头鱼尾怪也不客气,它已被苏恪剜了一只眼,断了一只手,就算那鲛人不需要苏恪的血,它也必杀苏恪报仇。
此时,那虎头鱼尾怪便忍着剧痛,一手提着长刀朝苏恪攻来;苏恪抽身避过,哂道:“你的伤竟然恢复的这样快,鲛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物种。”
“我们都是上古之族,你就这般不配合?”虎头鱼尾怪哂道,手上动作未停招招要苏恪性命。
苏恪向后一翻转,立在礁石上,恶心道:“你是你,我是我,少给我攀亲。”
虎头鱼尾怪大笑一声,目光凶恶。
没有五行剑,苏恪有些棘手,但脑子一动,遂立马想到了什么,不过须臾,那根碧色的发带便感应到苏恪需要它一般,从腰间飞了出来化作一把剑的模样,通体呈碧色,被苏恪握于手中。苏恪也是大怒,提剑而起与那虎头鱼尾怪战了数个回合,然因那鲛人的声音一直响在耳畔使得苏恪气力不足,一直处在下风。
“景照仙人,皇上好像支持不住了。”宋知府捂着耳朵朝景照嚷道。
景照也捂住耳朵艰难的开口道:“废话,在这声音的干扰下,他没被一刀砍死已是他拳脚厉害的证明了。”
“要不下官回去找君神相助吧。”宋知府提议道,只见此刻的苏恪,胳膊上又被那虎头鱼尾怪刺了一枪,故而胳膊上的血又开始泊泊的往河里流去。
“你认为苏恪会愿意吗?”景照回嚷道,却瞧着苏恪像要体力不支的样子,一下子站起来道:“罢了,死就死吧。”言讫,景照一手施法避着那声音,一手拿着折扇朝河面飞去,待落定之时,恰好用折扇替苏恪挡开了那虎头鱼尾怪刺来的一枪。
“穹凌那家伙为什么不出来!”景照拉着苏恪退后数步嚷道,因苏恪的血越流越多的缘故,那鲛人的声音便越来越大,使得他二人皆有些承受不住。
“我明白了,他在水底喝我的血。”苏恪沉声道。
“那还不快走。”景照拉起苏恪就要飞走,那虎头鱼尾怪却早已洞悉他们的目的,嘴巴嚯的一张,无数白绡唰的飞来挡在他二人面前,将他们上下左右四面皆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就是冲动的惩罚!”景照对着苏恪埋怨道,苏恪却已一把推开他,提剑朝那虎头鱼尾怪的尾巴砍去,然就在此时四周的白绡突然被一道带着寒气的冷光唰的劈开一个缝隙。紧接着,一个着一身月白锦袍的男子便化作一道光飞身而入。
“司灼!”景照大喜。
苏恪手腕一动,那把发带化作的剑便洞悉了他的心意,即刻便又变回了一条寻常的发带,缠绕进苏恪的腰带之中。
司灼站在那虎头鱼尾怪面前,盯着它蓦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不知捻了一个什么诀,便使周围白绡唰唰的往回退去。
司灼将冷剑悬浮于半空之中,紧接着双手交叉捻了一诀,那冷剑的银白寒光便照耀在河面之上,不过须臾间,河面竟开始结起冰来。
虎头鱼尾怪见此,长嘶一声,继而声音凄厉道:“司灼,你可知阿晓已快死了。”
司灼仍是不言不语,只河面的冰越结越多,越结越厚,那虎头鱼尾怪见司灼没有收手的样子,继而怒吼一声,身子腾空而起,朝河面还未有结冰之处一头栽下,须臾后抱着那鲛人一飞而起隐入深潭之中,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司灼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神仍是冷漠,只一挥手将冷剑收了回来。
景照率先拱手道:“多谢君神相救。”
司灼看向景照身后的苏恪,接着抬腿往前一跃,继而将手复又放在他的脸颊之上替他疗伤。
苏恪欲要推开他,司灼却先他一步按住他的肩膀,令他不得动弹。
苏恪看着他,眼中不由得露出不悦之色,可司灼却暗里将他按的更紧,只为他疗伤。
景照见苏恪不配合,忙暗里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淡定,必须淡定。
苏恪这才深吸口气假装晕过去。
第十六章
苏恪不知司灼是怎么想的,甚至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当时,在看到司灼立刻为自己治伤时,自己心里竟会生出一团怒意。不过此刻,苏恪却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见司灼没有表现出什么,便也装疯卖傻,只当是护脉金龙上了他的身,自己全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待神智回来时,自己已是伤痕累累。好在护脉金龙保护皇帝这种事在他们神仙眼里是司空见惯的,不然苏恪还真不知该怎么装疯卖傻。
“都怪青书不好,没有拦住皇上。”青书见室内的气氛有些奇怪,便率先开口道。
苏恪暗里对青书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个小子偶尔也有些可人之处。
“上仙不必自责,是朕自己太冲动,听到太傅被掳,故而没想太多便追了去,才落得这一身伤。”苏恪笑着说道,看着屋内每一个人,却唯独没去看坐在他身旁的司灼。
“此事是弟子疏忽了,没想到那虎头鱼尾怪会对太傅下手。”青玄有些自责,虽刚去看了太傅,得知太傅无碍只伤了些元气修养些时日便好,但到底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掳走的。
司灼仍是安静如初,他不言语,室内的气氛便十足的尴尬。倒是一旁言语甚少的青习突然开口直接道:“弟子方才追随师叔到渠水,听那虎头鱼尾怪话中的意思,竟好像识得师叔一般?”
司灼的眼神这才轻轻的朝青习抬了一眼,青习见了,也不避讳,坦坦荡荡的任由司灼瞧着,倒是一边的青礼扯了扯他的袖口。
苏恪见他们似乎是要内讧的样子,心中窃喜,忙道自己累了要歇息,让屋内人全都退出去。然事实是,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只司灼坐在他床畔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苏恪这才正色起来,他想,司灼到底是洞察了什么。
“听景照仙人说,今日幸亏了君神,多谢了。”苏恪靠坐在床头,司灼坐在他面前静静的盯着他,那双看似温和却又冰凉的眼,直盯的苏恪心里发慌,他直觉司灼要对他说什么了不得的话。果然,不稍一会儿便听司灼轻描淡写的说道:“本君自来时便觉的皇上像本君认识的一位故人。”
司灼的语气虽轻描淡写似极其不在意一般,却也足以让苏恪坐立不安,他双手放在被子下,已将床单抓起褶皱,口里却半惊半喜道:“是么?能入君神的眼倒是朕的福气,只是这天下芸芸众生,长的相似的多了去了,君神可得好好认认。”
司灼蓦地往上坐了坐,更靠近他了些,“不是长相相似,是言语、动作、神情以及平日里吃穿的一些爱好。”
苏恪听司灼形容的如此精细,暗骂自己从前跟屁虫当久了,没把司灼的习惯弄熟悉倒让他把自己的习惯给弄熟悉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么。不过司灼每次看他的神情都冷的跟要掉冰渣子似的,很多时候都不屑瞧他一眼,什么时候观察的如此细致的?难道是第一次见面时?想起来,那应该是司灼对他最和颜悦色的一次。
他记得他认识司灼的时候是两万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受天帝邀请代表他妖神族去天宫赴宴,因第一次入天宫不懂礼数遂在席面上坐错了位置,竟坐了当时还是昆仑上神的司灼的位置,等司灼入席时见自己的位置被人霸占了,竟未有恼怒也未有表现出半分不满,就这么挨着苏恪坐在了他的身旁。不止如此,天帝的宴席规矩多如牛毛,苏恪一概不懂,倒是司灼在他身旁提醒了他多次,那温润的嗓音和轻瞄的眸,都让苏恪怔愣不已。后来,苏恪才知道,这人数日难得开口说句话,那日竟就对他一人说了那样许多,令整场宴席上的各色神仙都暗自诧异。
便是那么一场宴席下来,令苏恪跟得了失心疯一般,喜欢他喜欢的不行,也不管旁人如何评价司灼的冷心冷情,就这么巴巴的在他身后跟了三万年,如果不是六百年前那场意外,苏恪都不知道自己得跟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那时年少无知,只觉的能看着司灼便是件顶幸福的事,也不管旁人的眼光,就那么我行我素着,成了昆仑仙阙顶有名的跟屁虫。
不过,苏恪觉的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自己如今的容貌是依着这凡人的容貌,自己本来的肉身早在幽冥殿灰飞烟灭了,这世间的人何其多,偶有行为习惯相似的有什么要紧,难不成凭着这个司灼就能怀疑自己?就算怀疑了又如何,自己确确实实是个凡人,司灼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就是他口里说的那位“故人”,若真找到了,他现下就不该是坐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话试探自己,而是该一掌劈向自己的天灵盖才对。
想着,苏恪略松了口气,“那君神可得好好认认朕是不是您的“故人”,能和神仙攀亲,可是了不得的福气。”
司灼当真是仔细的盯着苏恪,片刻后才道:“是本君唐突了,那位故人离开本君许多年,怕是回不来了,只是见得皇上才偶然发觉,皇上的诸多行为与那位故人有些相似。”
苏恪骇的被口水呛到,不由的咳嗽起来,今日的司灼怎么跟他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样,这一口气说的话,比平日里说得怎么多了这么多。还有,自己的行为比起当年在他面前可是斯文冷淡了不少,哪里就相似了,这人到底是怀疑了还是没怀疑,给个痛快行么!这样试探有意思么?
“呵呵~看来朕很合君神眼缘啊。”苏恪坐在床上,此刻被司灼的那句话一说,真是巴不得将身子盖到被子下面去。
司灼笑笑,并未多言。
但那一笑,却让苏恪看的眼花缭乱,他竟然见司灼笑了,是真的笑了,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真的笑了,虽然是很短的一瞬,但不知怎的,苏恪瞧着,依然很是兴奋。
“皇上既然乏了,便好生歇息吧。”说着,司灼便起身朝苏恪略一点头,转身往外而去,徒留苏恪一人怔怔的发呆。
司灼一出房门,便见青玄师兄弟四人等在屋外,见了他虽仍是毕恭毕敬的模样,但眼中都似有疑问。
彼时,苏恪的房中,景照趁没了人,便悄悄的摸了进来,见苏恪坐在床上似乎在发呆,便一个箭步冲过去,问道:“怎么样,司灼怀疑了么?你不知他突然出现在渠水的时候吓的我差点不知如何反应”
言讫,景照见苏恪还未有反应,便用折扇敲了下他的胳膊,“你怎么了,跟你说话听见没,最重要的,起没起疑。”
苏恪从方才的怔愣中回过神来,这才睨着景照,摇摇头道,“应该是没有吧。”
景照蹙眉,“什么叫应该?”
“我也说不上来。”苏恪喃喃道,继而深呼一口气,这才对景照正色道:“别管他起没起疑了,今日我瞧那虎头鱼尾怪的意思,好像与司灼认识,你让你家小东跟着司灼,若有什么不寻常的我们也好第一时间知晓。”苏恪拧眉,那两个让人烦的鲛人怕是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那个三角牙齿的,它今日不过喝了自己几滴血便能复原,看来自己的血对他来说确实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