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孽妖娆(27)
苏恪一听此言,忙急道:“你快回青丘去!”
白烷一怔,不明所以。
苏恪却不管那许多,掣出五行剑,抓起白烷便站立在剑身上,一路朝青丘奔去。
“苏恪你做什么,让我看看爷爷。”
苏恪大怒,“笨蛋,太傅没事,你知不知道你被人盯上了。”
白烷莫名,这夜色虽是寂寥下,却没有什么危机啊。
然苏恪却不如白烷这般淡然,虽然司灼帮他度过了混沌大劫,但是别忘了,那条原本可助他渡劫的灵狐狐尾却是被一个灰袍人毁了的。可他的目的看是白烷,却又不是白烷。但有一点苏恪确定,白烷待在青丘,那灰影或许无可奈何,可一旦他出了青丘,就不一定了。
果然,苏恪带着白烷还未有飞出凡界便被一道灰色雾气挡了回来。
苏恪眼神一凛,将白烷抱在怀里,戒备的瞅着那腾飞在空中的灰影,自此,他也不再啰嗦,只让五行剑赶紧带他们离开。然那灰影却似已经料到了他的目的一般,双手一扬,周身腾起无数灰雾,将苏恪同白烷围在正中。
白烷还是只狐狸,法力不足以招架这灰影,苏恪又是个凡身,这灰影的能耐他在青丘见识过,却是厉害,不知殊死一搏是否会有一线生机?
想着,苏恪抱着白烷从五行剑上跃下,接着提剑横扫一周,利用五行剑的剑气将这灰雾生生劈出一道出口来,继而丢下白烷,道:“你快走,回青丘!太傅不是人!”
白烷一愣,怔怔的看了苏恪须臾,紧接着便从那出口疾驰而去。
那灰影未来得及阻止,只见苏恪已施法攻来,然他的身体却是轻巧的很,任由苏恪如何攻击都能轻易避过,如那时在青丘一般。
“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一些。”那灰影笑嘻嘻的开口道,声音和苏恪一模一样。
苏恪浑身一颤,提剑站在当下,头却略微垂下,牙齿紧紧的咬着双唇,继而问道:“你是那深渊下头的人吧,那深渊原在不周山底,是压着魔君的地方,后来不知为何竟到了那十八层地狱下头。”
“你比我想象中又聪明了一些,不知你是如何发现的?”那灰影又说道,用着同苏恪同样的声音,听的苏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活的太久,又在幽冥殿被关的太久,很多东西一时间想不起来,待想起来时我才记得,我曾经在天宫溜达时,无意中听到天帝和太白金星议事,说那不周山到底是天柱,若哪日魔君不小心逃了出来,那天柱不就毁了么,所以才把那山底下压着魔君的深渊搬了一个家。”
那灰影听闻此言,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然这笑却是欣赏得意的笑。
苏恪不解他这笑意,只凛目问道:“你为何三番四次的要杀白烷?”
“为了你啊。”说着,那灰影一个疾闪跃到苏恪背后,一掌贯穿了他的肩胛,“你放心,我杀不了你,我只是要带你去个地方,时间不多了。”
苏恪一点也没被这钻心的疼痛影响,只仍沉着脸,再次开口的语气却十分的轻,“景照,你我上千年的交情就这么没了?”
话音一落,那灰影背脊一僵,当即停下脚步。
苏恪嘴角荡开一个微笑,趁此一个转身,剑身一扫,啪的一声劈开了那灰影的面具,景照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便毫无保留的露在苏恪面前。
突然的暴露令景照措手不及,与苏恪四目相对时,他的眼中尽是狠戾,“你怎么会知道?”景照的声音恢复了以往,苏恪听着,才觉得耳朵舒服了一些。
“我们认识上千年了,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我一向喜欢在屋子里放些花香?我虽然是凡人,但制作花香的能耐还是有的,那日我一回来便知道室内的花香被另一股气息压了下去。我想,那应该是因为你在青丘被我伤了,回来时气息外漏所留下的,那些气息竟也化成尘埃,掉在了核桃酥上。”苏恪的神色很是平静,只是语气中有些感叹的意味,歪着脑袋道:“其实是我在我的床上放了那把碧色长剑,那剑一遇妖魔之物,我便立即知晓,我想,若我没用五行剑刺你一剑,你也不至于来不及复原,五行剑造成的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复原的。”
景照听着苏恪的话,双眸中的狠戾愈发浓烈,“既然你知道了,我便再也不用伪装,苏恪,我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你也等了许久。”
苏恪冷笑一声,看来这背后确实是有着了不得的秘密。
“能告诉我么,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苏恪笑着问道。
“跟我去了那个地方你便知晓了。”话落,空中响起一声啼叫,二人都听的出,这是海东青的声音。
苏恪神色一僵,“你?”
景照略略一笑,带起苏恪就朝声音的方向飞去,直飞去十几里才在一树林落下,只见海东青正抓着一只白狐狸站在树下,见了景照,忙高兴道:“主人,我抓住了,不过,抓他做什么啊?”海东青不明所以的问道,紧接着却“啊”了一声,只见景照受伤了不说,连苏恪不知何时也在不说,竟也受了伤,“这是怎么回事,主人?”
苏恪将手中的步摇放回兜里,继而看着海东青爪子下的白烷,对他道:“小东,你主人是个坏人。”
海东青一脸懵逼,以为主人和殿下吵架了。然而还不待它劝架,只见景照二话不说一掌便朝白烷打去。被海东青抱着愣愣的避过,“主人,您不是说抓这只狐狸是陪殿下玩儿的么?”
“笨蛋。”苏恪嚷道,一把抢过了海东青手中的白烷,再打了个呼哨唤来五行剑,踩上去便要走。
景照却紧随其后,漫天的灰雾将他们团团围住,他却趁此时机攻向苏恪,将其双手双脚紧紧缠住,继而掌心点起一团鬼火烧向白烷。
“景照!”苏恪咬牙切齿,奈何却不得动弹,可就在此刻,苏恪背后却顿现一阵强大的金光,那金光一现,硬生生的将那团鬼火悉数熄灭。
“穹凌~”苏恪喘气道。
浑身金茫的穹凌对景照怒目而视,也不多言,直接拔出苏恪的五行剑,以一身法力为注倾注于剑身,朝景照发出致命一击。
“主人!”海东青惊诧大嚷,然穹凌的剑却已毫不留情的落下。
突然间,地面砰的响起震耳欲聋的的炸裂声,黑夜突然被一道火光照的亮白,令人看不清景象,待能看清时,只见景照已气息奄奄的倒在地上,苏恪的束缚顿时也解了。
“景照?”苏恪疾步走过去,景照却躺在地上虚弱的笑道:“对不起啊连苏,我也是被逼无奈。”
苏恪看着他身上的灰气一点一滴的散去,才知道他是被人控制了,且控制他的人,将他的整个身心都腐蚀掉了,如今这些灰气一散去,景照便内外皆空,很快就会没命了。
“景照。”苏恪奔过去抱起他,有些茫然,“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照咳着些,却在极力的放松身体,“做回自己真的很好,连苏,保护好那只狐狸,若那只狐狸死了,狐尾就会出世,到时候与鲛绡汇合,魔君就会从深渊下头出来了。”说完这话,景照便彻底闭上了眼睛。
“景照!”苏恪急切的大吼。一旁的穹凌却淡淡道:“放心吧,他死不了,五行剑帮了他大忙,只不过修为散的剩不了多少罢了。”话落,苏恪便见景照的身体慢慢的缩小成七八岁孩童的模样。
苏恪抱着他愣了许久,才将他抱起交给海东青,郑重的嘱咐道:“小东,很多事无法给你解释,带着景照回燕州去,松鼠会照顾你们。”
海东青从头到尾都是懵的,但它也不傻,从那几句对话中便知道其中那道不清言不明的厉害,只双眸泛泪的抓着景照的双肩,含泪点头。
苏恪抱着晕过去的白烷看着海东青消失的方向,这才对穹凌道:“你怎么出来了?”
穹凌瞪着他,努努嘴,喝道:“因为我蠢!”
苏恪失笑,片刻后却正经道:“有人助你出来的吧。穹凌,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穹凌顿住,眼中泛起一丝心疼,“是天帝命人助我出来的。”
苏恪莞尔,“果然我这身份天帝早就知道。”
穹凌垂首,双拳握了握,又道:“我送你回宫吧。”
苏恪转头看着,一字一句的说道:“告诉我吧,究竟怎么一回事,不然你也知道,我可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之人,况且,天帝大概也有让我知道的意思。”
穹凌看着苏恪,眼中心疼之色更甚,“你不是答应了司灼不再管从前的事么。”说着,穹凌抓起苏恪的手腕就要回宫去。
然此时空中却飘来一朵祥云,苏恪抬头一看那云山之人,对景照道:“无论我管不管,该我知道的,总会让我知道。”
第四十三章
上一次见太白金星还是六百年前,不过才六百年不见,这老头瞧着似乎又年轻了一些,“太白君,您吃了什么东西,返老还童了。”
太白金星按下云头,蓦地听面前人这么一说,顿了顿后才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呵呵笑道:“连苏啊,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苏恪眨眨眼,“六百年前我偷了你园中几个万年熟一次的人参果,原打算吃了把核留下自己种了,等结果了还你的,如今倒是没那个机会了。”
太白金星走到苏恪面前,眉眼笑的弯弯的,“原来是你,让老朽还错怪了看守园子的童子。”
“嘿嘿,不过你那人参果的味道委实不怎么样,还不如萝卜好呢。”苏恪负手道。
“你啊你啊,牙尖嘴利。”说着,太白金星抬起手戳了戳苏恪的额头。苏恪抚着额,在月色下笑的很是明艳,太白金星见此,笑道:“你如今这模样比从前俊些。”
苏恪立马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做了个鬼脸,不甚乐意道:“这样也比从前俊?”
太白金星见了,哈哈大笑起来,继而拂尘一挥,这树林里便凭空摆了一张四方桌,桌旁是三个放了垫子的竹椅,“你啊,怪不得司灼那样的人,会对你动心思。”
苏恪收了手,眸色暗了一瞬,继而道:“有劳太白君远道而来,说吧,无论是什么事实,我想,我应该都能接受。”
太白金星温和的看着苏恪,继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恪这才坐在竹椅上,太白金星坐在他身旁,穹凌却抓着白烷一个闪身回到了虚空之中。
看着穹凌的金茫消失,太白金星道:“这条金龙也是个懂得知恩图报之人。”
苏恪不明,“知恩图报?”
太白金星点点头,“你还记不记得五千年前,你去东海钓鱼,钓上了一条小泥鳅?”
苏恪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嗯,我还记得我把那泥鳅带回昆仑准备给司灼炖汤喝。”
太白金星哑然失笑,“那你为何没有炖它你还记得么?”
苏恪托着腮转了转眼珠,继而一拍桌子,道:“想起来了,因为我见它太小了,一条炖汤不够,就想着多抓几条。”
太白金星又笑了起来,笑道:“你啊你啊,就是不肯承认你是故意救了它是吧。那金龙原是东海龙君的幺子,因自幼体弱故而不得龙君喜爱,常被其他几个姨娘的兄弟欺负,那一日也不知他哪个兄长做了法将它打伤不说,还将它变作一条泥鳅仍在了海面,借此侮辱它,若不是你,它就被旁人抓走了,到时候可就真炖汤了。”
苏恪嘿嘿笑道:“太白君这么远来就是来跟我说穹凌的事么?”
太白金星倒是没想到苏恪这样直接,但从他一现身,其实就已是直接的开场,然太白金星心中也有一丝不忍,嘴里只道:“我是听司灼说,你那些时日老爱往东海跑,说是去找各色可存音乐的贝壳,这样就能把司灼弹得曲子都存下来,那日是你恰巧瞧见那金龙被化作了泥鳅,故而装作垂钓的模样救了他将他带回昆仑不说,你还私自用了司灼培育了几万年的药草助他复原。为此,司灼可是心疼。”
苏恪嘴角仍旧挂着笑,是这样的,那时候正是冬雪季节,昆仑未在天宫,也有四季转换,冬天也会下雪。他还记得为了那药草,司灼一气之下关了屋子所有门窗,一丝风都不透,任他脖子伸的再长都看不见。以至于那段日子他日日往背上背一根荆条,蹲在司灼屋子外头上演负荆请罪的戏码,演了好几日,以至整个神界都知道了。司灼这才无可奈何的打开了门窗,却见外头忙忙白雪中,门角下头蜷缩着一团可怜兮兮的身子,见了司灼后,忙抬起一张冻得通红的脸,但眼中却一点可怜模样都木有,而是满满的笑意,脆生脆气的说道:“司灼,你居然会生我气了,嘻嘻……”
想起这件事,苏恪轻轻莞尔,有时候他还是很想念那个时候的自己,想念连苏。
“太白君,司灼的伤怎么样了?”苏恪终于收了笑脸,看着太白金星,眼眸里尽是担忧之色。
“你放心,司灼在天宫修养,有天帝照拂,一切都好。”
苏恪点点头,他险些忘记了,司灼和天帝是异父兄弟,天帝自会照拂他这个弟弟。如此,苏恪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太白君,在您开口之前,我只有一句话想问。”苏恪说着,也不待太白金星回答,如是道:“我与魔君是否有关联?”
太白金星见苏恪这样问,神色一滞,但面上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太白君不必惊讶,如果不是那一模一样的声音和方才景照的话,我也不会这样想。我这个人虽然不聪明,但最基本的领悟能力还是有的。只请太白君如实相告。”
太白金星看着苏恪突然沉郁的神色,暗叹一口气,怎么会不变,一个人从“没心没肺”变成心思机敏,总是付出了些代价的。
“此事还要从十五万年前说起。”太白金星仰头看了看空中那一弯明月,娓娓道来。
十五万年前,魔君和鲛人族共同反叛神界,打破了从上古之时便一直维持的六界和平,那一场正邪大战,令六界各处损失惨重,后来鲛人族被灭,魔君也被擒拿。所谓斩草除根,魔君自然也没被放过,只是魔君与那鲛人不同,在被处极刑时竟一口吐出被他吸食于腹中的各界生灵的元神,用那些元神替他当过一劫,他挣脱锁链欲要逃走,天帝却先发制人,要将其捉拿。他知道难逃一劫,竟将元神一分为二,一半助另一半逃脱,所以,那压在不周山底深渊下的魔君,其实只有一半。
天帝因此派各界到处追拿,但翻遍三山五岳,走遍天之涯海之角,竟都没有那半元神的下落。时间久了,众神都以为那半元神早已死了,故而渐渐的松懈了下来。
这些事都和司灼无关,只因那时的司灼还是一只才满三千岁的小凤凰,故而未有加入这场战争。但说却与之后的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司灼因是凤凰的缘故,性子自来高傲,虽是天帝弟弟,却一向不爱待在天宫那样处处都是礼节的地方,遂选了昆仑为自己的栖息之所。因年少,饶是如何冷漠沉稳,心性中也有一丝好动,遂有一日,他便离开昆仑到处游走,一走便走了好几月。回来时带回了一株药草和一株枝干被风霜打的伤痕累累的莲花。
他将那药草种在院子里,将那莲花养在室内,原只是闲来之事,只是没想到那莲花被他养了些日子后,从枯枝叶黄变的生机勃勃不说,竟还生了灵。
司灼那时也还是个孩子,见此景象,内心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与自豪,待那莲花更是上心。刚生灵的生物脆弱的如婴儿,司灼日日守着他给他灌输灵气,就那么一点一滴的将他养大了一些,直到他已可彻底化为人形。
那莲花也很是喜欢司灼,因为他没想到他一朵花生灵睁眼后见到的不是荒山野岭和山精鬼怪,而是一个精致俊美的少年,且那少年还对他很好很好。
司灼因性子的缘故不爱与人主动亲近,也没人敢主动亲近他,虽高贵却也是寂寞的很,然那莲花却很是懂他,为了司灼,生灵后却不愿意继续修炼,只因一旦开始修炼,便不能陪在司灼身边了。
司灼也越来越喜欢那朵莲花,喜欢听他每日叽叽咋咋的与他说话,他不回答,那莲花自己一个人也能给他说好多新鲜事出来。如此,那莲花便只是一朵有人形的莲花,虽未有法力,但陪着司灼足以,而这一陪就是十万年。
十万年来,司灼每日与那莲花朝夕相处,从少年到成年,从仙到上神。而也只有对着那莲花时,司灼才会说笑,那莲花生气,司灼也会笑着讨好他。满天仙神都知道司灼养了一朵珍贵的不行的花,成日里带着他在昆仑、在天宫、在云海、在凡间闲散漫步;也会与他下棋作画,煮酒烹茶,岁月如此静好。众人都以为有朝一日,司灼会提携那朵莲花,使他即使不用修炼,也能成为仙神。只是这样的事到底是没有发生,五万年前,那朵莲花便从昆仑消失了。
太白金星说着说着却停了下来,继而抬头看了眼苏恪,只见他神色如旧,与先前相比未有多大的变化,除了双拳紧握以外。见此,太白金星又继续启唇。
是因老夫有一日造访昆仑,那莲花恰好现回了原型,只因那花蕊上有如黑痣一般的小灰点,老夫一看便知道了这莲花真正的身份。原来当年魔君那一半元神并没有消失,而是藏身与这花的花蕊之中,待这花生灵后,便与他血肉融合了,遂,那莲花便成了魔君另一半元神。此事关系重大,我立刻回禀了天帝,天帝即刻命灵虚君神去毁那莲花并调走司灼。
原以为一切就会这样结束,哪知那莲花竟是上古金莲族之后,因一直未有修炼的缘故,故而一直未能显出真身来。但是我们都知道,不管那莲花只是寻常的莲花还是上古金莲,魔君的另一半元神已与他合二为一,若不除掉他,终有一日,魔君那压在深渊底的元神会来与他相会。遂,灵虚君神并没有手软,只是没想到司灼竟能感知到那莲花正遭逢大难,故而疾驰赶来,用凤凰之身挡了灵虚君神致命一击,救了那莲花一命,也知道了那莲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