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鬼AI标记后封神了(116)
商应怀:“我现在都玩单机游戏。”
当着系统的面,商应怀打开通讯器里的另一款游戏。
一款换装游戏。名字叫“奇迹宁宁”。
系统沉默了。
这个换装游戏的男模特,好眼熟啊……
实验完成,大脑得以放松,商应怀在床上玩一会儿游戏,没过多久,侧躺着睡去了。
通讯器自动黑屏,但几分钟后又亮起来,亮度调得很低,显示:【正在充电】
艾伦是个相当有生活情趣的人,给商应怀提前准备的实验室,穹顶专门改过,星光顶是基础模式,滑动枕边旋钮,还能切换全真模式——同步地面环境。
检测到使用者正在睡眠,星空顶自动开启,月光被调暗,风声、虫鸣、海浪,助眠的白噪音同时蔓开。
凌晨三点,隔间传来细微的动静。
——门开了。
脚步声很轻,像蛇游过绵软的地毯,窸窸窣窣,商应怀几乎是立刻醒了,他很少进入深度睡眠。
精神力放出,每一处关节的挤压声,每一条肌纤维的拉伸,清晰被他捕捉。
发现出现的是谁,商应怀一阵愕然。
“这些天,您有想起过我吗?”
声音从床边轻轻拂过来,低沉、温润,带着一丝刻意调整过的喘息感。
商应怀终于睁开眼。仿生伴侣站在淡淡的月光里,眼神深情得几乎失真,这是它设置中的“模式三:午夜倾诉”。
“请别害怕我,”它向前一步,嗓音醇厚,像大提琴的余韵,“您忽视我太久了,我有一点孤独……我想见您。”
商应怀坐直了身体。
这句台词他记得,说明书上写过。
如果七天内用户没有启用仿生伴侣,它会用仅存的小部分电量,自行启动,和使用者对话。是想挑起用户的怜爱,也是商家降低退货率的方式——星际时代,半个月无理由退货。
但说明书可没说,它会在大半夜飘到床前。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仿生伴侣坐在床边,问。
声音应该是仿生伴侣最精巧的设计,听不出合成声线的虚假,类似真人。商应怀眼中浮处兴味,手指抵上仿生人的喉结。
仿生伴侣的喉结滑动,似乎因为商应怀的触碰紧张。
商应怀问:“你能做点说明书上没有的反馈吗?”
仿生伴侣好像把这句话理解成挑弄。
商应怀没动,任由对方指尖搭上他的手腕,体温略高于人类,触感不是全然的光滑,一点粗糙,有种大地般温厚的热度。
“告诉我你的名字,再赐予我一个名字,”仿生伴侣说,“在我属于你之后,世界是新的,我也是。一切不再有预设。”
商应怀突然抬手,按住仿生伴侣的胸口。皮肤下心脏一震。
仿生伴侣接着说,你的下步行动,会成为我新的心跳、新说明书。
商应怀面色冷淡,手却滑进仿生伴侣的裤腰,轻触尾椎处的控制模块——“我想研究你的生殖设计。”
语气还是很正经。
全真的月光成了冷银色的薄雾、一张网。
仿生伴侣环住商应怀的后颈,手掌分泌水雾,模拟潮湿的汗液,一条手臂像被夜露浸湿的蛇。
气息交叠,唇将碰未碰。
仿生伴侣的眼睛忽然闪过乱码。
它维持着痴迷的眼神、温柔的笑意,僵立在床边。商应怀撤走攻击的精神力,推倒僵直的仿生体,毫无留恋地抽身。
披上外套就往电梯去,按下第一层,商应怀脸上的情迷意乱全不见,只剩一抹冷笑。
——到货的第一天,就把仿生伴侣的内置电路全断了。
没通电的情况下,仿生伴侣是怎么“复活”的?
商应怀在沙发边发现一个电子小屏,巴掌大,他拿起来的同时,墨水屏一个一个显露字迹:
【朋友守则一:当朋友拥有伴侣,主动退出二人世界】
商应怀:“……”
精神力放出去一整圈,覆盖别墅每一个角落,从地下实验室到露天泳池,从智能厨房到顶层空调主控,所有的房间、管线井、通风口他都检查了一遍。
没有宁一。
商应怀足足搜查了半个小时,毫无收获,他这才确定宁一不在。
怎么找?大半个星球,监控对AI不起作用,用人力?
谁知道一个仿生人会去哪里?
商应怀站在落地窗边,远处的海浪像直接拍在他的神经上,一声铃响,再次拨动他的恼火。
接起来一看,不是宁一,是艾伦。
“我今晚在酒店接外地的客人,你猜我看见了谁?——宁一在办入住。你家这位怎么了?”
语气很正经,但藏不住八卦。
“……”商应怀笑出声来,气的。“别管他。”
别墅没搜到宁一,他做过最坏的打算,北森杀过来,掳走宁一,要跟他谈判……结果人家真只是出去遛弯。
想到宁一出去住花的还是他的钱,商应怀更恼火了,这种哭笑不得甚至压过了“宁一入侵仿生伴侣”带来的情绪刺激。
有本事入侵仿生伴侣,没本事当面对质?
跑什么?
说了不会再拆掉你的。
研究对象都跑了,没实验做,商应怀搬回了别墅地面层。
知道商应怀这周都住地下,艾伦吐槽:这别墅给你真浪费,连几间卧室几张床都不知道吧?
现在商应怀知道了。
他换着房间住,给自己找乐子——两个月后的基金竞标赛,他已经有了计划,难得空出时间,他有的是耐心跟宁一磨。
可每天的生活都像被调错了毫厘。
商应怀是很能适应环境的人,但不代表他没有偏好,恰恰相反,他相当挑剔。
他挑食,但什么都能吃,喜欢犯懒,但事情来了也能熬通宵……喜欢整洁、规则感、偶尔出格一点,但别太反常,这样一套生活系统。
洗浴用水的温度,灯光不同场景下的亮度,被子厚度枕头高度,室内湿度,他都有一套最习惯的标准。
这些年他这套标准都是宁一在记。
本来都是很小的事。
就像手上起了一根倒刺,不碰就就不会想起来,但现在宁一走了,商应怀回到正常的住处,时不时就会被刺一下。
某一刻,被子叠的形状看不顺眼;沐浴露洗发水的顺序不对;漱口杯的水没沥干净;水不在合适的温度,还要他自己设定……
商应怀看着被烫红的手臂,差点冲动拿出通讯器,要给“未知联络人”发消息,让他回来伺候……
冲了凉水,红痕消了,理智也回来,他咬着营养液(此人对做饭一窍不通),心中森森然笑:跑啊,跑远点。
事不过三,他决定到第三天就亲自去逮宁一。
小耗子。
他已经想不起“宁一入侵仿生伴侣”的事,被无数琐碎细节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