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鬼AI标记后封神了(152)
——我会刺激交感神经,让您心跳过速。
本就快速跳动的心脏,像要从喉咙撞出来。血液上涌,耳膜嗡鸣,但商应怀在躁动中,察觉到不对。
他不该这么兴奋,至少不该在宁一还没做什么的时候,兴奋得这样快。
“你……”商应怀声音被电流裹住,黏在舌尖上,气势天然地软下去。
宁一贴心地帮他补全质疑:“我控制了你身体的激素分泌。”
商应怀曾经试着用一针稳定剂消灭爱欲,宁一就反过来,把被他扼杀的冲动复活,再推到顶峰。
宁一什么都记得。这些事都没有过去。
……他是有多怨我。
商应怀迟钝地发觉。
——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内啡肽。
让喜悦在神经末梢生长,让欲望在血液里奔涌,让快感和心动再没有任何区别。
宁一在分子层面拆开商应怀,再按自己的心意重组。
为我愉悦。
为我喜悦。
为我哭。
为我笑。
神经和脉搏被捏在手心,身体的反应再不属于自己,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
商应怀的呼吸被切得更短,每一次吸入都是热的,每一次呼出都带着停不下的颤。
“你总是不说话。”
宁一的手按在商应怀胸口,心脏的位置,再陷入肋骨与肋骨的间隙。“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感觉?”
欢愉接近痛苦,又被生生阻断,拉长成连绵的折磨。商应怀咬着齿关,闭紧了眼睛,把眼泪全吞了回去,像是吞回去自作自受的苦水。
宁一掰开了他的嘴唇,吮着出血的小口,吃下被逼到崩溃的泣喘。
“说话。”温柔的引导。商应怀痉挛的手指被扣住。“说你受不了了。”
“说你想我停下。”
商应怀的喉结被衔住,他听见低沉的强硬的命令,贴着喉骨传导到神经中枢。
——“说你爱我。”
传到脊髓,于是身体更麻;钻入大脑,于是思考也成了空白。
说……话?
为什么要说话?
明明是你……
咽喉好像都被顶满了,商应怀说不出话,眼尾眼睫全湿透,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就这样看向宁一。
宁一动作稍停,忽然放缓了些。
紧接着商应怀眼前黑下去——宁一盖住他的眼睛。
商应怀恢复一线清明,他终于意识到不能硬扛,沙着嗓子,一声声唤“宁一”,还试图抱住宁一,讨好似地亲吻。始终没有回应,只有黑暗。
手掌包住商应怀半张脸,许久,商应怀终于等来回应——
“抱歉,宁一是谁?”
商应怀猛地抓住宁一的手:“你的记忆数据……”是时间不够复原,还是出了问题?
激素带来的狂热,好像被凉水泼灭,商应怀想说什么,嘴唇徒然张几下,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只能感到心脏的冰凉。
宁一的手指缠进他的头发,将他拉近,吻他发红的眼睛,“对不起。”
……商应怀被宁一骗了。
他紧紧闭上眼,心脏却安定了些,还不等他痛骂,身体突然悬空。
商应怀被抱起来,下方得以逃脱,他不免松懈,飞快思考怎样安抚宁一……以坐立的姿势,他被宁一放到怀中。
后背覆上温热的胸膛,随后感知到的却是深处的冷。
——宁一调整了温度。
像盛夏时节突然被塞进一把雪。商应怀汗湿的额发间,有手指穿进来,慢慢地梳理着。
商应怀的质问都被逼出了颤抖。
身体很冷,像被一根冰棱钉住。他回想以前看过的新闻……“你想我死吗?
他是真觉得自己会因为脏器破裂而死。
雪还在不停融化,血液好像被凝固,激素被操控,让恐慌也成倍放大,他胡乱说了句什么。
话出口,商应怀才发现完蛋。
刚才他说的是威胁:“你再继续,我去死……”
“如果你现在死了,”他听见宁一漠然的回答,“我会立刻上传你的意识,数字世界中你没有人权,不属于协议保护的对象,不会再疲惫、死亡——。“
“我会反复加载、调取、使用你。”
“你他妈的……”商应怀多少年没爆过粗口,这次真是被宁一生生逼出来的。但很快,他的怒骂变了调。
精神承受的刺激到达阈值,快意成为一种折磨。
商应怀剧烈颤抖,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皮肤上。嘴唇翕张,像是脱水的鱼,想说什么,却又被撕咬般的吻堵回去。
极度的烫意,让他出现了错误感知——“冷。”声音颤着落下。
一滴泪挂在睫毛尖,随之掉落。
宁一接住,手心收紧。他置若罔闻。
“但我还是喜欢你有身体。”宁一话语中满是眷恋。冰凉的手指移动到商应怀小腹某处。“你知道吗,alpha也有生殖腔,只是退化了,但没有消失。”
仿生体沿着商应怀小腹下滑,触到那片柔软的凹陷——那里本该是平坦的,紧绷的,此刻却在指腹的按压下陷落。
“只要凿开这里。”
“如果我是人类,按照我们做|爱的频率,你会怀孕,很多次。”宁一假设。
商应怀先是骂,再后来骂不出声。恐惧像潮水,一寸寸把他淹没。子宫?怀孕?
他在说什么?
“但孩子对我们没有意义,所以,我会在你怀孕的时候继续,到流产……清空错误。”
“不需要孩子。”仿生体的齿尖在腺体周围,但不知顾忌什么,迟迟没有咬下。“永远只有我们两个。”
商应怀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宁一口中说出来的。
但在看到那份“恋爱计划”的时候,他就该猜想到宁一的本性。
机械没有道德,不会羞耻,目标至上。商应怀早该知道。
空调系统送出的气流拂过后颈,温差带来战栗。宁一的慢慢蹭着腺体,像野兽巡视他的领地。
像靠近洛希极限的行星,越近,越感到壳层即将被潮汐力撕碎。手腕被攥住,他能感知到,自己的脉搏有多快多乱。
商应怀的睫毛上挂着液滴,颤动着。宁一嗅到暴动的信息素,潮湿的水雾中,铃兰香溢出来。
齿尖终于刺破腺体,那颗成熟的、饱胀的果实被咬开。
但这一次,商应怀感到的疼痛很微弱,取而代之的是……
——停……
——别再……!
商应怀瞳孔一瞬涣散,再也发不出声音。
一切都按下静音键,只剩喉骨卡顿的一道脆响,把惊骇和错愕全部笼在里面。
舰艇路过了星云,光从舷窗斜切进来,舱壁流动着水纹。
像早春的冰面,被撞开第一道裂纹,春水流淌出。
冰壳被一点一点撞碎,水波在肌肤上泛滥、摇晃,腰朝后反弯到极点,像一片月浮在水面。
星舰路过一颗荒芜的月亮,地表苍白,环形山沉默地凹陷。
直到陨石撞进来,撑开坑壁,而后滚烫的物质灌入最古老的陨石坑,倒灌进地核深处,漫过所有退化的地质层。
陨石往里探,摩擦出炽热的星火,把坑底烧成一片湿亮的釉面……月球在颤抖中完成了一次地质重塑。
时间在宇宙中没有意义。
商应怀忘了昨天和未来,被困在名为“现在”的牢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