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阴湿男鬼后出bug了(113)
栖星宫的人都知道,除了明面上那些复杂的规矩,还有一条红线是绝对不能踩的,那就是侮辱前任魔尊霓旌。
这几乎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则,尽管魔尊辛泽从未明文规定禁止对霓旌出言不逊,但凡是胆敢在辛泽面前辱骂霓旌,无论是以什么动机,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没人敢猜测这究竟是为什么,现任魔尊的心狠手辣比起前任魔尊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魔尊霓旌多智近妖,一柄隐霜剑令多少羽月人闻风丧胆,那魔尊辛泽就是以其雷霆手段闻名,大概也只有他一手养大的秋芙敢在他面前说几句俏皮话。
待哀嚎声彻底消失在殿内,辛泽才将目光投向座下众人:“我这番前去明终,想必积压了不少事务,都跟我一一汇报。”
众人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有条不紊地报告起自己负责的工作来。
待会议结束已经是一个钟头之后,秋芙长长吐出一口气,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牧涂与魔尊恭敬告辞之后,与她一前一后离开了大殿。
“哎,你真的派了个凡人过去?”秋芙好奇地问他,“一个凡人对上元婴修士能做什么?更别提他身边还有一个化神期的鬼修。”
她的询问显然让牧涂不大高兴,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秋芙一眼,道:“不要质疑魔尊大人的决定。”
语罢,牧涂转身就走,看上去不想和秋芙多聊。
秋芙翻了个白眼,嘀咕:“我倒是不想质疑,只是一边让我把人喊过来,一边暗杀他,一边又不派修士过去,又不让人骂他,我都不知道要用个什么态度对待霓旌。”
“在栖星宫里就敢议论魔尊大人,护法大人也还真是大胆。”
雌雄莫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秋芙吓了一跳,回头望去时,却见糜馥从身后的走廊悠哉悠哉地拐了过来。
“宗主大人,”秋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是我冒犯了,你应该不会到魔尊大人那儿去告密吧?”
“当然不了,”糜馥拨了拨自己新做的美甲,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嘴巴。”
栖星宫人人都知道秋芙是魔尊面前的红人,饶是糜馥再大胆,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见祂转身就要与她擦肩而过,秋芙眼珠子转了转,张口喊住了祂:“宗主大人,可有空一叙?”
糜馥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允诺,也没有当即拒绝。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在秋芙宫殿的小院里相对而坐,侍者为他们端上了精致的小点心,又分别为他们斟了茶,这才行了一礼匆匆告退。
“这院子里倒是舒服,”糜馥就着茶水捻了一块糕点吃,看上去十分享受,“嗯,这点心也是味道不错。”
“宗主大人要是喜欢,我让厨师跟您回去就罢了。”
这倒是份大礼,糜馥记得秋芙喜欢各式各样的小点心,这厨师也是她花了大功夫寻来的,现在这么随随便便地就说要让给祂,想要的回礼怕是不轻。
祂放下手中茶杯,叹了口气道:“护法大人有什么想知道的,直说便可。”
秋芙笑了一下,也没有扭扭捏捏:“虽说现在退居宗主之位,您在魔尊霓旌在任时也位居护法,按理来说也是我的前辈,若您不觉得冒犯,我有些事情想要向您请教。”
糜馥挑了挑眉,只道:“什么事?”
“我听说当时魔尊大人位居护法的时候与霓旌不合,这才发生了之后的事,但现在看来,我又觉得不像。要是您不介意,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糜馥闻言倒是有点惊讶,他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秋芙,当时大战的时候,这小丫头片子的祖父大概还在娘胎里窝着,她胆子倒是大,竟敢来窥探二任魔尊之间的秘密了。
见祂闭口不言,秋芙补充:“这院子内外都布置了阵法,我们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会听见。”
“你就这么好奇?”糜馥苦笑了一下,眸色有一瞬间的复杂,“你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语罢,糜馥又喝了一口茶,在秋芙一错不错的注释中道:“当初魔尊霓旌除了公务,就是发了疯一样地寻找复活他道侣的法子,下属会心生不满也是正常。”
原来魔尊霓旌死于恋爱脑吗?
秋芙嘴角抽了抽,追问:“此话当真?”
“你要说真也真,说假也假,”糜馥慢悠悠道,“当年之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我只能告诉你,魔尊大人对霓旌的感情确实很复杂。”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糜馥的嘴比秋芙想象中更严,搁这打了几分钟哑谜,秋芙也有点累了。
她叹了口气,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年只是另有隐情,说不定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虽然对方现在早已不复当年权势,但秋芙总觉得多上这样一个敌人并不是好事,对方就像一条毒蛇,潜伏着暗中窥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咬你一口。
她不懂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懂魔尊辛泽,莫非还有过于强烈的感情,无法支撑如此长久的恨。
不仅如此,现在羽月和明终分庭抗礼,虽表面和平,但实际上依然暗潮汹涌,对付霓旌显然要折损不少人力物力,要是被房弘光那几个老妖怪逮着机会趁虚而入,那就得不偿失了。
糜馥闻言却只是勾了勾嘴角,似乎在笑她的天真:“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要是这问题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能解决,辛泽又哪里会背……发生当时那件事?”
祂说得没错,秋芙闻言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道:“是我疏忽了。”
见她没什么想再问的,糜馥又从桌上捻了一块糕点,起身就准备走人。
秋芙定了定神,把一直在外面待命的侍者叫了进来:“把那厨师喊过来,让他跟宗主大人回去。”
“不必了,”糜馥却道,祂将剩下的半块糕点塞入口中,慢悠悠地往门外走,“我倒不至于夺后辈所爱。更何况,我今天也没说什么东西。”
原来你知道啊,秋芙腹诽。
糜馥走到一半,不知怎地又突然停了下来,意味不明道:“不过,若是有别的选择,辛泽大约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秋芙没怎么明白,但糜馥已经走出了小院,调出祂那个莲花状的法器纵身一跃,须臾之间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秋芙还在琢磨着糜馥方才的那句话,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响。
她拿起来一看,却见是备注霓旌的那人发了一张图片过来,赫然是入住酒店的账单。
秋芙嘴角抽了抽,只好把钱转了过去。
转账被一秒接收,像是担心她反悔似的。
又要出钱又要挨揍,她怎么这么命苦。
秋芙关上手机,忧郁地四十五度望天,心中无比惆怅。
“待会儿……去找财务报销吧。”
*
那次刺杀之后,这一路上倒是称得上平稳地过去了,一人一鬼下了飞机,住进了柳萧提前定好的酒店。
“现在可以说了吧……”闻人潜依然很好奇刚才柳萧飞机上的未尽之言,追进浴室催促。
柳萧没回话,边脱外衣边道:“我先洗澡,之后再说。”
男鬼盯着柳萧没说话,湿粘的目光从喉结一直滑到腰腹,像蛇信从上到下把眼前线条流畅的身躯细细舔舐了一遍,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欲|望,柳萧权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