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阴湿男鬼后出bug了(165)
“你没事了?”柳萧问。
闻人潜撇了撇嘴,重复:“我要一起去。”
“好吧,”柳萧也没有再反对, “我们走吧。”
“去哪里?”闻人潜跟上他的脚步,追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柳萧推门而出,“去看看她想到哪里去吧。”
*
闻人溪走进药室,用力咳了一声,屋内正在专心致志配药的医修惊醒过来,立刻扭头望向他。
“前辈,你来了。”医修站起身,在那一排熬着药的小锅里找了一阵,最后拿起一只,小心地倒进了碗里。
“今天领队师兄不在?”闻人溪问。
他这次来药室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替他的养父闻人远拿药来的。
也是从前段时间开始,闻人远不知怎么突然犯了头疼,沧泽宗的医修们便为他配制了药汤每天服用。
这次来到大比的领队医修是闻人远最信任的一个,平日里闻人溪有什么小病也是由他来治,闻人远的药都要经他之手,仔细检查过才会服用,今天闻人溪倒是意外地没见着他。
“这两天大比受伤的人比较多,领队师兄忙去了,”那医修陪笑道,“他走之前叮嘱过我,我已经把药熬好了,您不用担心,不会出什么差池的。”
闻人溪哼了一声,他吸了吸鼻子,在那医师开口之前问:“刚才申师姐来过了?我闻到了她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那医修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没有隐瞒:“她刚刚来过,熬了点药就又走了。”
闻人溪失望地啧舌,继续问:“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靠近师姐?”
那医修一僵,忙道:“这我真不清楚,不过这些日子应该是没有的,这两天医修都忙得要死,哪有心思去和其他人交往?”
他这回答让闻人溪挺满意,难得给了他好脸色:“那就好。”
他接过那医修手里捧着的药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药室。
在他离开之后,一个人影从药室的隔间推门而出,正是申从云。
“师姐,最近怎么总躲着闻人师兄?”那医修问申从云。
“这不是最近被掌门说了两句,要是再靠近他,我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申从云拍了拍肩头的灰,她一边感叹着,面上却没有显得多苦恼。
那医修一时也不知她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申从云在门派弟子间的风评其实不错,大多数人对以前发生的事并不了解,而闻人溪虽然是掌门之子,由于闻人远的过度溺爱而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子,再加上他前任掌门私生子的身份,门派里的大多数人对他都不怎么喜欢。
“没关系,也没什么好说的,”申从云扫了一眼仍在袅袅冒着热气的那一排小锅,问那医修,“那些药材都放进去了?”
“都放进去了,”医修道,“虹光花,无定叶,这些都有安神的效果。不过掌门知道虹光花有致幻的副作用吗?”
“想必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令我改进这个药方了,”申从云笑道,“而且就算掌门一时疏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点剂量连只蚂蚁都迷不倒。”
那医修想想也是,没有再追问下去,见申从云转身欲走,扬声和她道了别:“师姐慢走。”
申从云笑着对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药室。
那医修重新坐回了桌边,开始清点药材,在点到虹光花的时候,他发现柜子里似乎少了几棵。
今天药室来的人太多,他忙得焦头烂额的,难不成是刚才整理的时候忘记了?
医修暗道自己粗心,拐进仓库里重新又搬了一箱出来。
那边的闻人溪捧着药碗往闻人远的住处走,心里还在纠结申从云的事情。
师姐究竟到哪里去了?
闻人溪有些懊恼,在第二轮大比结束之后,申从云短暂地出现了一阵,对他没能进第三轮表示遗憾,并且带他出去散了散心。
闻人溪本以为这是个好机会,因此故意多喝了一些酒,又给申从云灌了好几瓶,想着终于可以借机生米煮成熟饭了,没曾想他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就好端端地一个人躺在了这些天他住的房间里,全身上下除了宿醉造成的头疼一点事没有不说,连腺体都没有肿一下,可想而知昨晚依然无事发生。
申从云到底是不是天乾啊?
想到这里,闻人溪气得直跺脚,这两天他也用上了各种办法想要联系申从云,只是她不是推脱工作忙,就是半天不回一条消息,闻人溪到底也怕她烦了自己,不敢太过纠缠。
在他记事以来,沧泽宗里就没有申从云这个人,他只隐隐听说前任掌门的大弟子为了活命杀了师父,又自断一臂,这辈子都拿不了剑,转行改学医修去了,几百年都没有怎么回过门派。
阴差阳错之间,闻人溪也没怎么遇见过她,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是闻人远在刻意阻止他们见面,说是担心申从云教坏了他,也直接导致闻人溪和申从云错过了那么久,要是申从云一开始就留在门派里,他们现在孩子都不知道生了几个了。
闻人溪叹了口气,与申从云擦肩而过的愤恨甚至强过了他第二轮大比落选的遗憾。
他气冲冲地端着药来到大比的招待所,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座小院前。
这里守卫严密,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逻,听说都是那些管理局出来的穷光蛋们,闻人溪懒得理会,推门进了屋:“爹,喝药时间到了。”
屋内的闻人远坐在桌前,电脑上正在放着不知什么视频,闻人溪偏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他第二轮大比的比赛录像。
“这没什么好看的,”闻人溪撇了撇嘴,“又没进第三轮比赛,丢人。”
“哪里丢人了?这不是你第一次参加宗门大比吗,能有这个成绩,谁敢说你不优秀?”闻人远笑着接过闻人溪手中的药汤,看上去已经习惯了把喝药当成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一饮而尽。
喝完药之后,他把碗交还给闻人溪,状似不经意间道:“你这两天都和申从云待在一起?”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闻人溪瘪了瘪嘴,声音带着几分控诉,“我找不到她,她这段时间总躲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羽月这边的花花草草太多,让她忘记回来了。”
闻人远笑了笑,安慰:“她毕竟是随队的医修,忙一些也正常。”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的满意不显,不枉他前几天特意提点了申从云离他的宝贝儿子远一点,这个人身上唯一的优点就是识相。
闻人溪自然不知道闻人远心里的小九九,他又抱怨了几句,闻人远一直微笑地听着,时不时安慰两句,还和他保证:“要是我之后见到她,一定让她来找你。”
“真的吗?”闻人溪信以为真,兴奋地扑到闻人远背上,给他按了两下肩膀,“爹,你真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闻人远哈哈笑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孩子。”
他没看见那句“唯一的孩子”一出口,闻人溪的目光闪了闪,他又随便按了几下闻人远的肩,道:“爹最近挺忙的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没有多留,和闻人远聊了几句就带着碗走了。
闻人远目送他离开,待闻人溪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小院之外,他才回过头去,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发来消息的人没有备注,但闻人远早已将那串号码烂熟于心,他沉沉地盯着那个刺眼的红点,方才在面对闻人溪时面上的笑意已经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