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阴湿男鬼后出bug了(46)
申从云眼疾手快地取出一只罐子,把那蝎子装了进去,这才松了口气,飞快地帮玄青包扎好了伤口。
“看不出来,申道友这样热心肠。”柳萧语气淡淡道。
“唉,医者仁心嘛。”申从云似乎没听出柳萧的话中有话,她手脚麻利地敲开冰层,用绷带把玄青裹成了一只粽子。
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回头望去时,却发现柳萧已经不知何时退到了闻人潜身边,男鬼面色沉沉地注视着她,双手的指甲骤然伸长,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中闪着寒光。
申从云笑了笑,直起身望向了一人一鬼。
“两位师弟,别来无恙啊。”
没人说话,闻人潜看上去懒得和申从云掰扯,而柳萧自觉对他们之间的恩怨一无所知,也没有插话的打算。
申从云叹了口气,戏谑道:“怎么用那么吓人的眼神看师姐我,阿潜?上次见面也不知道是几百年前了,你不想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吗?”
没人回答,申从云也不觉得无趣,继续道:“哎,柳师弟现在是什么都记不得了?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和你们同出一门,是沧泽宗前任掌门闻人遥的大弟子。”
闻人潜张了张嘴,满是鲜血的嘴唇缓缓吐出一句:“你不配以掌门首徒自居,申从云……去死……”
他周身鬼气暴涨,柳萧见势不妙,忙一把拉住了闻人潜:“等等,你在这里和她打起来没有好处,要是洞穴塌了就麻烦了。”
“就是啊,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修,”申从云也吓了一跳,她大概是没想到闻人潜确实会不管不顾地动手,轻咳一声,语气里的轻浮褪去了些许,“这么多年不见,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成了欺软怕硬的习惯,要是被师父她老人家泉下有知,怕是得气昏过去。”
这话不知戳到了闻人潜的哪一点,他咬了咬牙,哑声问:“你的剑呢……”
申从云眨了眨眼睛,随意挽起自己右臂的衣袖,露出那条义肢给闻人潜看:“你看我这样子,哪里还能拿剑呢,为了活下去,师姐我可也是拼了老命啊。”
她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一抹自嘲。
“包括杀了掌门……是吗……”闻人潜的目光骤然阴沉,他磨了磨牙,哑声道,“懦夫……”
眼看着一人一鬼之间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柳萧扯了扯闻人潜,安抚道:“我们还在别人的阵法里,有什么事等出去再说。”
柳萧的话对闻人潜向来是很有用的,男鬼阴沉沉地望了申从云一眼,终于是扭过头去不再看她,眼不见心不烦。
“你还是这么听柳师弟的话。”申从云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做出了一副胜者得意洋洋的姿态。
柳萧担心申从云又嘴贱把闻人潜惹恼了,扯开话题道:“申道友怎么一个人?祁响前辈呢?”
“我们分开走了,”申从云挑了挑眉,道,“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小秘密不能让他知道,不是吗?那老古板别的不说,效率倒是挺高,现在估计已经快到这巢穴的中心了吧。”
她考虑得倒是周全,但为什么?
柳萧回头看了闻人潜一眼,男鬼还在生着闷气,柳萧这一眼也不知怎么又惹恼了他,闻人潜冷哼一声,忿忿地用柳萧的脖颈磨牙,嘴唇上未干的血迹蹭了他一肩膀。
申从云不像柳萧早已习惯,她刚掏出一个小东西回头,就见一人一鬼连体婴似的黏在一起,不由得吹了声口哨:“哎哟,两位师弟,光天化日之下,可别把孩子都生出来了。”
“再废话就割了你的舌头,”闻人潜阴森森道,“带路。”
申从云两指捏紧在嘴边一划拉,示意自己已经把嘴给缝上了。
柳萧看见了她手中捏着的东西,比手机大些,又比平板小一号:“这是什么?”
“灵力探测器,”申从云在那东西侧面拨了一下,仪器的黑屏逐渐亮起,“管理局发放的小玩意儿,我刚才就是靠着这东西找到你们的。喏,我说的没错吧,祁响走的还真够深的。”
她把灵力探测器在柳萧面前晃了晃,一个小红点在他们头顶的不远处闪烁,从这里过去大约要十几二十分钟。
那个带着蛊虫袭击的青年还昏迷在角落,据申从云所说,他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他们必然是不可能把他带着的,只能留着人在这儿自生自灭。
申从云在前面带路,一人一鬼远远地跟在后面,大概是察觉到了他们的生疏,申从云回过头来,一脸受伤道:“你俩走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阿潜可是我最疼爱的师弟,我难道还会害你们吗?”
闻人潜阴恻恻地冷笑一声,没有回话。
申从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说了。
几人顺着灵力探测器的指引一路前进,不知什么时候,代表祁响所在位置的小红点突然停了下来,随着几人的靠近,也没有继续移动的趋势。
“是遇到敌袭了,”申从云猜测,“还是说他受了伤?”
无论哪个都不是什么好兆头,他们加快了脚步,在靠近祁响的位置时,柳萧让闻人潜回到了玉石里。
闻人潜并不放心让柳萧和申从云独处,幽幽道:“我会看着你们……”
他暗含警告地瞪了申从云一眼,回到了柳萧手中的玉石里。
“这枚玉石是哪里得来的?”申从云奇道,“我居然察觉不到一丝来自阿潜的鬼气。要不是方才碰见,我们可就要白白错过这场感人的师姐弟团聚了。”
她一口一个“阿潜”,柳萧抿唇,声音不知怎地多了几分冷淡:“不清楚,是他的东西。”
申从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那看来,只有等他什么时候消了气,我再亲自问他了。”
她觉得柳萧偏头看了她一眼,申从云笑了笑,问:“你是不是在想,弑亲之仇要如何原谅?也是,阿潜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这个弑师的大逆不道之徒了。”
柳萧没回话,他并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作为一个局外人,他能做的只有聆听。
虽说柳萧对申从云此人并没有太多好感,但不知怎的,柳萧总觉得她不像是会做出弑师这种事的人。
当年之事,是另有隐情,还是柳萧的直觉出了错?
就在这时,前方的洞穴隐约传来了打斗的声响,申从云“嚯”了一声,随即加快了脚步。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昏迷不醒的修士,祁响正与最后二人缠斗不休,他似乎受了伤,左手紧紧捂住右臂,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衣袖,看着狰狞可怖。
柳萧拔剑出鞘,灵剑迅速飞往洞穴的另一边,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以剑身击中他们的后颈,那两名修士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祁响面色苍白地回头,看见柳萧,显然松了一口气:“你没事。”
“现在有事的是你,”申从云走上前去,扶住了祁响遥遥欲坠的身躯,“你怎么回事?两个金丹而已,怎么把你弄成这样?”
祁响被她搀扶着靠着岩壁坐下,撩起自己的右侧衣袖。
柳萧看了一眼,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几乎贯穿了祁响的手臂,皮肉外翻的边缘隐隐冒着黑气。
申从云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蛊毒?你可真够倒霉的,祁队长。不过,你最大的幸运就是带上了我。”
她动作飞快地为祁响处理起伤口来,柳萧便站在一旁为他们护法,一手不由自主地伸进衣袋,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那枚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