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阴湿男鬼后出bug了(228)
“我是修士管理局的局长,忆安,我有义务为修真界谋划一个更好的未来。”
“可是,”房忆安觉得嗓子有些堵,“为什么非要区分开神明与凡人呢?”
“人强大了,就会奢求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房弘光说,“修仙之路何其艰难,修士的陨落只是一瞬间的事。若让他们白白死去,未免太过可惜。当修士真正达到不死不灭的时候,凡人对我们的敬畏也会更多一些,我不过是迈出了第一步。”
他并没有回答房忆安的问题,她觉得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一套逻辑中,根本不愿反思。
“可这些为什么要拿那些人的命来换?”房忆安终于忍不住吼道,“无论你有多么远大而崇高的目的,这都不是你杀人的理由!你甚至连让他们安息都不愿意!”
“修真之路本就是弱肉强食,”房弘光叹了口气,“你太心软了。”
“是吗?”房忆安的语气带上了几分讥讽,“既然是弱肉强食,那修士被凡人比下去不也是一个道理?”
房弘光看上去不打算再与房忆安多解释,他望向一直静静站在房忆安身后的尚语堂,对他使了个眼色。
房忆安的呼吸有片刻凝滞。
来了吗?因为她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想要杀了她吗?
房弘光想必是察觉到了房忆安的视线的,他却转过身,负手回到了窗边。
“这些日子你就先在洞府里休息吧,”房弘光说,像是房忆安的崩溃与暴怒不过是小女孩的小打小闹,“我记得你不喜欢凑门派的热闹。”
尚语堂应了一声,像来时那样按住了房忆安的肩。
“走吧,忆安,”尚语堂说,“等一切都宣告结束,我们自然会放你出来。”
*
当祁响知道房忆安被软禁在了自己的洞府,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他是从一名负责扫地的弟子口中知道的,闻言祁响吃了一惊,问他:“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房师妹生病了,不让她外出,也不让人去探望她。”
这和软禁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不过是用了一个好听点的理由罢了。
祁响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之前房忆安去接他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又怎么会突然得了连门都出不了的病了?
祁响隐约觉得这大概是师父授意的了,难不成是那天回去之后房忆安又做了什么?
这弟子原本也不是很想掺和他们师门的事情,掌门、局长和局长的女儿闹了矛盾,又哪里是他们这些弟子能管的,不过是之前祁响帮过他,他过来捎个消息罢了:“祁师兄,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祁响顿了顿,对他道了一句谢。
祁响的心思有些乱,就算过了那么多天,他依然没有理清,他始终把房弘光当做父亲一样尊敬,在他眼里,房弘光是明灯,是真理,对于他的话,祁响只需要去相信,因为他坚信房弘光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的。
直到现在,祁响恍惚意识到,或许他一直都错了。
可他又要怎么去指责将他养育长大的师父的所作所为呢?他从七岁起便被房弘光养在身边,他练的剑,他的为人处事,全部都是房弘光和聂骨清教的,但他们唯独没有教过他,在面对这样一条岔路时应该怎么选。
他浑浑噩噩地走着,突然想,师母知道这件事吗?
他突然很思念她,虽然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祁响也时常想到她,但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强烈,祁响多希望她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告诉他现在究竟该怎么做,可是聂骨清早已陨落,给他留下的遗物只是一块不会说话的护身玉牌。
“祁师兄,”一名弟子的声音唤回了祁响的思绪,“您有什么事吗?掌门说这些日子房师妹要在洞府里养病,其他人不得打扰。”
祁响停下脚步,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是来到了房忆安的洞府之前。
“抱歉,”祁响顿了顿,“我……”
就在这时,房门嘎吱一声开了,房忆安从屋内走出来,看见祁响,惊喜地叫了一声:“师哥,你怎么来了?”
祁响抬眸望向房忆安,师父和师兄必然是不会折磨她的,只是这些天下来,师妹也不知是忧思过度还是怎么,面颊看着竟也消瘦了一些。
祁响有片刻沉默,他没有做出任何决定,但情感比理智让他更快开了口:“我是来探望她的。我已经和师父联系过,要是你不放心,再和他说一声就是。”
他并不擅长说谎,房忆安一眼看出祁响大概是自己过来的,但旁的人对祁响并不了解,一时也被他那副严肃的面孔唬住了,没有立刻回绝。
那弟子没有听过类似的消息,闻言也是将信将疑的,但祁响毕竟是房弘光的弟子,尚语堂的师弟,总不会在这种事上弄虚作假,于是应道:“祁师兄说笑了,既然是局长的命令,那自然没有不放行的道理。”
他说着,为祁响让开了一条路,把他给放进去了。
第159章 背叛
房忆安紧张得不行, 直到把祁响拉进屋内,悬着的一口气才松开:“师哥, 你怎么来了?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你也会被关起来的!”
祁响没有回话,只是问她:“师父和师兄为什么要把你软禁起来?”
房忆安顿了顿,看上去有些尴尬:“也是怪我太蠢了,大师哥一设套我就往里跳。”
她把前因后果跟祁响简单说了,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祁响问她:“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房忆安愣了愣, “确实是有的, 但一直被关在这里, 我做什么打算也没用啊。”
房忆安察觉到祁响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她顿了顿,突然理解了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房忆安说。
祁响一愣, 他望进房里安的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受过磨练与背叛的眼睛, 她或许没有任何想法, 只是愤怒, 但偏偏是这一腔孤勇, 就足以支撑她跨越一切湍流。
“你很勇敢。”祁响苦笑了一下,道。
房忆安不明白祁响是什么意思,只见祁响拉住她往后门走去, 这院子里设有禁制,房忆安茫然地看着祁响屈指打出一道灵力,直接把那禁制打出了一道口子来。
“师哥?”房忆安打了个激灵,“你这是……”
祁响没说话, 只是在房忆安肩头轻轻推了一下:“去吧,我会拖住他们。”
房忆安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她咬了咬牙,抓起自己的剑飞快往门派之外飞去。
守门的弟子们也察觉到了禁制被打破,当看见一道人影迅速消失在洞府上空的时候,他们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快追,快追!”一人回过神来,立刻喊道,“别让她离开南斗阁,这是掌门的命令!”
其余人终于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追了上去,而还没等他们飞出洞府,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他们面前,赫然是刚刚进去的祁响。
事到如今,弟子们又哪里会不知道八成就是祁响把房忆安给送走的,见状不由得质问:“祁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