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10)
为首的是个壮实的小矮个儿,他瞅着江适轻蔑地嗤笑,“都几年了,你怎么还是个服务生?”
“你谁啊?”江适毫无顾客及上帝的服务精神,“不吃饭就出去,别占地方。”
店里的其他服务生也站到了江适身边,给他撑出了点气势,也顺便在他耳边问:“阿适,你仇家?”
“我不认识,杰叔出去了?”
“嗯。”
“那就好。”江适松了口气,要是被杰叔看见他莫名其妙被苍蝇招惹上了,免不了一顿苦口婆心。
“你丫有种啊,你爷爷都不记得了?”小矮个儿凶神恶煞道。
“我爷爷早去世了。”江适说。
“操!”小矮个儿响亮地骂道,“别给我装!高一的时候我们打过一架,都见血了,你敢说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呀。”江适摊手,“我打架见血的次数多了去了,而且两年前的事你跟我说,无不无聊?”
小矮个儿气得涨红了脸,“那之前你在一小揍了我弟的事是不是也打算赖了?”
江适的记忆被唤醒了,恍然道:“你不会就是那疤头的哥吧?”
小矮个儿咬牙切齿:“江适你个以大欺小的逼崽子!连小学生都不放过,人渣!”
“嘴巴放干净点。”江适淡淡道,“你弟就是欠揍。”
“操`你妈!”小矮个儿抄起一张椅子就要抡。
江适目光带上了寒气,他的背脊挺拔犹如松柏,气势甚至压过了那一伙人的粗鲁,视线所及之处就如同冰刃,让人禁不住后退,他冷冷道:“放下,这儿的东西要是被砸坏了,我就阉了你。”
小矮个儿下意识退缩了半寸,但人数上的优势让他敢无所顾忌,他大吼着:“你来啊!傻`逼!”
为江适撑场面的员工见状忍不住尖叫,江适却没有躲避,反而迎上前,单手接住了这一抡,接着行云流水的一套抓踹扔的连击动作,把小矮个儿摔到他那一伙人跟前。
江适轻轻放下椅子,对小矮个儿说:“出去打。”
小矮个儿听他的就怪了,爬都来不及爬就指挥道:“都上!往死里揍!”
七八个人,江适不是武林高手,还做不到正面肛而毫发无伤,但他快而灵活,像水中滑手的鱼,一时竟没人打得到他。
但他们都知道怎么能激怒江适,不去进攻他,而是砸店里的桌椅。
果然这么做江适不再躲避,但他出手狠戾,毫不留情,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肚子上仿佛将那人的内脏都踹碎了,疼得那人在地上打滚。
“死去吧你!”四面八方的拳头击向江适,江适依然从容,侧身挡住打向身体弱处的攻击,同时给予反击。
有人在喊“住手!报警了!“也没人理会,江适没有倒下,他们的怒火就无法平息。
小矮个儿凶狠地盯着战场中心的江适,他每一次漂亮的回击都让他心里更恨一分。
这个人为什么不会被打趴?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也没有改变!
让他去死吧!去死吧!
小矮个儿抄起椅子冲过去,“啊啊啊啊啊!!”
江适被那几人的缠斗耗去了许多力气,小矮个儿这一次的全力一击,他只来得及抬手去挡。
砰的一声闷响,凳腿断开,尖锐的断口划破了江适的手臂,鲜血直流。
小矮个儿兴奋得心跳加速。
然后他听到江适没有温度的声音。
“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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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江适放弃了防守,反倒让找事一行人不敢轻易靠近。他长腿一迈就将小矮个儿拽到跟前,受伤的手没法挥拳,他就发了狠劲像甩垃圾袋一样来回甩着小矮个儿的衣领,让小矮个儿毫无还手之力。
他将晕头转向的小矮个儿用力推开,然后向其他人发起进攻,用手,用肘,用膝,用脚,他的身体化作攻击人的武器,就算被弹开被磨损也不后退。
江适没有发出怒吼,只是喘着气寒着脸不断挥拳的姿态更让人心生胆怯。
这场多对一的混战在保安的介入下得以终止,江适站在店里,他衣服被扯烂了,袖子破了个大口子,半边胸膛都露了出来,脸上带着青紫的伤口,看上去狼狈不堪,可他的眼神就像在龇牙的猛兽,紧盯着被赶出去的人,仿佛稍不留意,他就会咬断他们的喉咙。
小矮个儿他们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没再脑残地与保安硬刚,趁机跑了。
在脱离了江适目光所及的范围,他们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那个江适,很可怕。
不仅是小矮个儿一行人后怕,店里的其他员工也不敢靠江适太近,小心翼翼问:“阿适,你没事吧?”
江适低着头,一会儿才低声回答:“手疼。”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他也是伤痕累累,立刻张罗起来,扶他坐下,拿药给他擦。
“杰叔什么时候回来?”江适呲牙咧嘴道。
“下午。别动别动,刚才那么狠干嘛?我们都以为你嗑药了,吓死人。”为江适上药的小林说。
“生气了。”江适说,“我不想因为我把这里弄得一团糟。”
“结果不还是一团糟?”
“我这脾气得改。”江适鼻青脸肿道。
“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小林说,“杰叔回来了不会怪你的。”
江适摇摇头,“该认错还是得认,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小林帮江适包扎手上的伤,“我觉得你得上医院看看,这挺严重的。”
江适试着转一转手腕,疼得冷汗直流,“不用了吧?过了这个劲儿就好了。”
快到上课时间,江适的伤才处理好,但紫药水让他的脸看起来更严重,走到哪儿都要接受别人的注目礼。
徐天纵看见他这样直接一句“卧槽”,然后立刻扑到他面前,“怎么回事啊?!谁揍你了?!”
“仇家。”江适随口道,“别碰我,我自己都不敢多动。”
徐天纵只能围着他转,担忧的疑问如同连珠炮弹:“哪个仇家?我认识吗?鼻子歪了吗?内伤有没有?药呢?去不去医院?”
方佳倩插不进嘴,在旁边急得要哭了。
江适想安抚安抚好友,突然有人在门口叫他:
“江适,喻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江适心里一沉,完了,这下印象分要被扣光了。
喻月在看到江适鼻青脸肿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时,一下站了起来。她知道江适和别人在校外打架,却没想到江适会被打得那么惨,顿时刚刚摆出的严肃脸色便绷不住了,满脸担忧:“怎么那么严重?”
江适想说老师你是没见对方是什么样子,但见喻月眼里要溢出来的关切,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看还有哪里受伤了。”喻月拉着他,想要掀开他的衣服看,江适赶忙后退,没被紫药水覆盖住的面部皮肤隐约透着些红晕,“没有了。”
喻月看着他叹息,“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吗?非得动手?”
“不是我先动手的。”江适小声说。
“那你也可以叫人帮忙,比如说学校门口的保安,或者跑到学校里,也比打架好吧?”喻月摇了摇头,“不要总拿自己的身体来折腾。”
江适听得心暖暖,乖乖点头。
“是实验高中的学生是吧?我会去和学校领导反馈,让学校出面为你讨回公道。”喻月说。
江适哭笑不得,“不用了吧,就是一次斗殴,深究下去我也不占理,这事儿就这样翻篇呗。”
“你还说。”喻月瞪他一眼,“你答应我会专心学习,不再惹事闹事的。明天就月考了,你这样怎么参加考试?”
“我有不用脸来写字。”江适一笑,脸又被疼得扭曲。
“手上的伤不是伤?”
“不疼了已经。”江适活动给她看,疼得冷汗直流却不表现出来。
喻月不放心,叫了徐天纵陪他去医务室再仔细检查。
“右手小臂骨裂了。”
“我靠?!”徐天纵瞪大了眼睛,“怎么受了那么大的伤?”
“怪不得我说这地儿疼得不对劲。”江适说。
“得去医院拍片。”医务室的老师说。
江适有些意兴阑珊,“还得去医院啊?”
“你骨头裂了江适!”徐天纵抓狂,“可不可以别那么淡定啊?!”
“是我骨裂,不是你,所以你能别那么大声吗?”江适无语。
“你们到底他妈打成什么翻天覆地的局面?!”
“估计我得用这个月的工资赔给杰叔。”江适叹了口气,“操了,明明是那矮子整出来的,凭什么得我来善后?不行,我得找他去。”江适愤愤不平。
“你们能别在老师面前谈这种危险的话题吗?”医务室老师无奈,“江适,你的外伤都是小问题,但手臂必须得去医院检查,不然会有后遗症。”
“知道了,谢谢老师。”江适说。
从医务室出来,江适五颜六色的脸上带着思索的神情,看来他是很认真的在想再去找小矮个儿的事。
徐天纵则十分焦急,“刚才老师的话你听到了吗?去医院,现在赶紧去找喻老师请假。”
“急什么,放学再去。”江适说。
“放学?”徐天纵眼睛都要瞪出来,“你不要手臂了?!”
“不差那么一时半会儿。”江适说,“现在请假不就明摆着跟她说我的伤很严重吗?我才不说。”
徐天纵脚步顿住,“阿适,你……”不知道是因为江适的面色太过精彩,他突然觉得自己读不懂他脸上这副神色的意思了。
放学后,在去医院的路上,江适还打算和小虫说今天晚点过去,结果被徐天纵抢过手机帮他请假,末了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那么老妈子的一面呢?”江适嘟囔。
到了医院,挂号,检查,拍片,打石膏,弄完这些夜已深了。
徐天纵帮人帮到底,把江适送回家。
一进门,江适先看向鱼缸的方向,见里面空空如也,塌下肩膀叹息,“又跑出来了。”
“什么跑出来了?”徐天纵在换鞋,猛然意识到,“卧槽!我他妈忘记你家有蛇了!”
他的反应让江适乐得不行,故意说道:“我家大白可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我靠靠靠靠靠!”徐天纵两步蹦到沙发上,“你怎么能让它跑出来?在哪儿呢?!”
“嘶嘶。”
徐天纵整个人僵住,脖子机械地转过去,一条纯白的蛇盘缩在他旁边,猩红的蛇信一伸一缩。
“啊啊啊啊啊啊!”
“噗哈哈哈哈哈!”江适笑得弯下腰,“粽子你太他娘的怂了!”
也白无言地看着他,你有资格说?
“你你你你你你快把它弄走!”徐天纵瑟瑟发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逃跑这一选项。
江适欣赏够了,便拿着钳子走过去,把也白夹起来后,还很坏的在徐天纵面前晃了一圈。
“今天很乖啊,没跑我房间去。”江适对也白说。
去过了,放我下来。
也白还是不喜欢被这样对待。
安置好也白后,江适叫徐天纵打下手,做了一锅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
“我的小心脏,现在还在砰砰直跳。”徐天纵瞄了眼鱼缸里的蛇,“我靠它好像在盯着我们看。”
“盯着就盯着呗,我在家它就总这样。”江适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