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57)
“哦。”也白垂头丧气地要离开。
“哎。”江适无奈,拿他没辙,从锅里夹出一块牛肉,“过来张嘴。”
也白嘴角翘起,凑过去吃掉。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谁呀?”江适说,“大白你去开门,从猫眼看,如果是张家哲就别理。”
“嗯。”也白走到门口,明敏往门口看去,她也不知道来人。
也白从猫眼看出去,是三个男人,神情戒备冷峻,门铃还在响,他们却也把门敲得哐哐作响。
“警察!开门!”
“他说什么?”江适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明敏皱紧了眉头,说:“小白,开门吧。”
也白便把门打开,只拉开了条缝就被外面的人强势拉开,那三个男人迅速闯进来,持枪指着也白,“举起手来!”
也白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无动于衷。
明敏用手滚动着轮椅的轮子来到了那三个人面前,沉声道:“你们有证件吗?”
其中一人拿出证件亮给她看,但枪口一直没离开也白。
“我劝你们把枪放下。”江适也走了出来,冷冷地对他们说。
“我们接到报案,说在xx苑1108室有个长发男人涉嫌故意伤害和杀人未遂,就是你吧?”其中那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的男人冲着也白说。
“你们搞错了吧?他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怎么可能去杀人?”明敏说。
“报案人身上的伤口就是证据,具体的还要到局里面检验,跟我们走一趟!”
“报案人是不是叫张家哲?”江适突然问。
警察一顿,说:“报案人要求身份保密,你倒是可以问问他最近打了谁。”
也白终于开口:“嗯,那就是他没错了。”
“你!你承认了?!小王,给他拷上手铐!”
也白抬眼,直直地看着那个想要靠近他的人,“离开。”
小王的脑子骤然射进了一道寒凉,瞬间冰冻了他的所有神志,只见他像痴傻了一样,摇晃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小王!你怎么了?”另外一个目光下意识追随着小王,持枪的手突然一紧,是也白扣住了他的手腕,他回头和也白对视了一眼,就也和小王一样,失神地走了。
“你到底是……”那个较为年长的警察想要扣下扳机,但他发觉自己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也白靠近他,手指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随着一道清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出来,然后他也像木偶一样,摇摇摆摆地走出房门。
明敏惊得瞪大了眼睛,就算她已经知道了也白异于常人,但刚才那样,根本不是人可以办到的!
江适把门关上,转身问也白:“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给他们看了一个小小的幻境,等他们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白说。
“就跟催眠似的。”江适了然地点头,又对明敏说:“妈,就当刚才大白给你表演了个饭前节目,来吃饭吧。”
明敏却不能轻易释怀,“是张家哲吧?他到底想做什么?有必要这么阴险吗?”
“他有病,我们不跟他计较。”江适连忙宽慰。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小白真的被警察带走怎么办?他就是看准了我现在没精力去处理。我一定要和他谈谈!”明敏说着,就要去拿手机。
“妈,你别给他谈。”江适抓住了轮椅,“他那人说话就像棉花,你打他都用不上劲,只会让自己更气,你现在可不能动怒。这事交给我来办,啊?”
明敏显然还有话说,江适立即又说:“妈,我的饭菜都做好了,在不吃就凉了,你给不给儿子一个面子?”
明敏的气一下就被他逗得消了一半,回头捏了一下他的手背,“你呀,把我推过去吧。”
这顿饭总算开餐了,因为照顾明敏的身体,一桌菜都是清淡口。
明敏吃得非常窝心,剩下的半桶气也不见了,在餐桌上,她问了不少关于江适的生活和学校方面的事,当听到他们前几天去祭拜了江适的奶奶,眼神不自觉黯淡了几分。
她也是半个身子躺进墓地的人了,可她才刚和儿子团聚,刚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她真不甘心啊。
江适看出了她心里所想,也不住的泛酸,脸上却挂着笑容,“妈,我想取消明天的机票,然后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你。”
明敏愣了愣,那抹不甘被温暖所替代,但她摇了摇头,“你要上课。高三了,不能落下太多课程。”
“可你比成绩重要啊!”江适喊道。
明敏微笑着说:“阿适,你听我的话,回去好好念书,将来我没办法护着你,你要靠自己在社会上立足。”
“可……”
明敏一扬眉,“你要和我这个病人争辩吗?真是好过分哟……”
她都这样说了,江适只好低头服软。
吃完饭消了消食,明敏把今天的最后一剂药,她感到了疲惫,江适把她抱上床,在旁边陪着她,等她睡着后才出去。
也白还在看电视,江适走到他身边坐下,手里拿着明敏的手机。
也白伸手揽过他的肩,让他半依偎着自己。
“你对张家哲做了什么?”江适戳着也白的腰问。
“掐他。”也白另一只手握上了江适的脖子,给他示范,但力道轻得有些暧昧,手指还不老实地摩挲着,“他差点就死了。”
“解气。”江适抓过他的手亲了一口,然后他翻到张家哲的号码,拨通。
几乎要自动挂断了,张家哲才接通,“喂敏敏啊,我在外面应酬呢。”
“应酬?”江适冷笑,“我还以为你躲在警局里不敢出来了呢。”
那边顿了一下,语气柔和了下来,“是你啊江适,你会打给我真让我惊喜。”
“惊你妈的喜。”江适说。
也白见机行事,张嘴叼住他的耳朵。
江适掐了他一下,但语气依然不善,“我明的告诉你,耍那些花花肠子没用,只能让我更恶心你,更想你死。”
他这话说得非常恶毒,就连做了万足心理准备的张家哲,也狠狠打了个颤,他哀伤地说:“你有必要说得这么伤人吗?我不就是对你……”他后怕了,不敢再说多余的话惹怒他,剩余的话化作了叹息。
“你只要记住一句话,我妈能活多久,你就能活多久。”江适冷酷地说。
也白觉得这样的江适太招他喜欢了,忍不住在他冷硬的脸庞上亲了又亲,非常影响江适的气势,他一边推开也白的脸,一边沉声说:“明天立刻安排一个护工过来照顾我妈,要是让我知道你放着我妈自生自灭,你是什么下场你知道的。”说完也不等张家哲答复就把电话挂了。
“走吧我们睡觉去。”江适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明天下午我们就走了,养精蓄锐明早多陪陪我妈。”
这时电视里正放到男女主角叽叽喳喳地吵架,吵着吵着男主角突然就把女主角抱起来,女主角蹬着小细腿,一路尖叫着被抱回房间。
也白看着电视,又抬头看江适。
江适无奈,“你怎么这么多花样?”
也白眼睛亮了起来,没有直接拒绝就是同意了,他站起来想过去抱。
结果江适一个弯腰,一手穿过也白的腋下环着他的背,一手穿过他的膝盖弯,提力。
也白下意识楼着江适的脖子,难得露出惊愕的神情。
“靠,沉得一批。”江适脖子的青筋都涨了,但手臂却很稳,一步一步把也白抱进了房间。
江适一躺在床上就犯困了,也白想偷吃他都没精力去制止,被吻着吻着就睡着了。
也白有些郁闷,他想舒服,但更想听江适好听的喘息。现状他只好作罢,把江适抱进怀里,也要睡觉。
突然一阵惊雷。
也白猛地睁开了眼。
界门开了。
他起身坐着,低垂着头似乎在思索。
是虎族的人,不止一个……十五个。
打不过。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躺了回去,只是俊美的长发男人不见了,枕头的下边一条棉白的尾巴消失在被子里。
第六十六章
渊且又一次来到饮源阁,站在门口不可抑制的回想到在梦中听到暂华说的话,平稳下来的情绪又有翻滚的冲动,他握紧拳头,抑制住了,抬脚走进去,坐在书桌后,目光深沉平稳,这是他的位置,他才是妖王。
不久,阁外的侍从叫道:“虎族长老到——”
随之,饮源阁的门被推开,来人看上去四五十岁,高大健壮,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结实客观,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所蕴含的力量。
“参见王上。”他以右手贴左胸,可态度带着不加掩饰的狂妄。
渊且皱眉,问:“你可知我深夜找你有何事?”
“王上还是莫要卖关子浪费时间了。”虎族长老状似大大咧咧,眼里却透着不耐。
渊且紧抿唇角,无声地盯着他片刻,忽然拍案喝道:“邕泽,你见了本王为何不行跪礼?”
虎族长老邕泽目光掠过惊讶,他皱起了眉,“我乃虎族之首,是妖界最强大的世族……”
“又如何?”渊且打断他,“我早已废除了你们世族面跪拜的特权,现如今我是王,而你是臣子,不行跪礼就是以下犯上,罪当抽兽骨,你可知罪?!”
邕泽铜铃一样的虎眸似乎有千万凶兽要咆哮而出,他以间乎疯狂与克制之间的情绪看着渊且,但渊且毫不胆怯,即使是坐着的,那经过无数次战场所历练出的噬血之威竟反压一头。
良久,邕泽松动了,垂下眼帘,终止了这场威压的对峙,他缓缓跪下去,背脊挺得笔直,低声道:“臣,知罪。”
渊且收回了目光,依然沉默着,等邕泽脸颊的肉抽动,就要克制不住爆发时,才轻飘飘地开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如此,你出去后便到刑房领一百鞭的罚吧。起来吧。”
邕泽面目扭曲了一下,起身咬牙道:“谢王上。”
渊且懒洋洋地靠着椅子说:“接着回答我的问题。”
刚才那一出起码过去了一刻钟,邕泽还得回忆一下,才说:“臣不知。”
“不知?”渊且挑眉,“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你们虎族私自前往人界的事?”
此言一出,邕泽眼角有一丝微妙的抽动,他刚要回答,渊且又说:“邕泽族长,我劝你谨言慎行,若是犯了欺君之罪,本王可就不想刚才那般仁慈了。”
邕泽又合上了嘴,似乎是在权衡,片刻,才说:“没错,我虎族确实有人去了人界,目的您也知道,为了找到那条白蛇。”
渊且看着他没再说话,只是眼里流露出了玩味。
邕泽定下心,接着说:“王上之前不也派了不少人手到人界搜寻他吗?但一直未果,臣认为让那白蛇苟存就是个隐患,毕竟他体内可藏着妖界最强妖丹,若是散元草的毒性一化解,他重回妖界谁也拦不住他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不如他?”渊且的眼中泛起冷意。
“王上的天赋与历练自然是那白蛇无法媲美的,但妖丹是老妖王的毕生力量所在,不可大意。”邕泽说。
“所以,你背着本王找他,是想剖了他的妖丹?”渊且一针见血。
邕泽眼里闪过慌乱,但语气忠贞无比:“王上冤枉了,臣不过是想替王上扫除障碍,保妖界安宁罢了。”
“真是好伟大的志向。”渊且冷笑,“未经本王容许,私自越界,这就是知法犯法。今天你们虎族能无视法规前往人界,那明天是不是也可以打着为了本王的名号做更多知法犯法的事?”
“臣不敢。”邕泽低下了头,这时他眼中的不耐与暴躁毫不掩饰,“虎族为妖界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臣的赤子之心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