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89)
容释小声抗议:“我叫容释。”
凤与怜爱地捏捏他的耳垂,“今后待他如待我。”
这下容释彻底惊了。
仙女们道:“是。”
凤与又对容释道:“她们是我的仙婢,听话又能干,有什么事只管指使就是。”
仙女们依次向容释介绍自己的名字,这优美矜贵的仪态,哪里像婢女?倒是灰扑扑的容释更像伺候人的。
见过脸后,凤与又把她们挥退了,见容释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扬唇笑道:“被吓到了?”
“你……我……她们……”容释手舞足蹈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什么也别多想,安心住下来就是。”凤与揉着他的头发,“怎么样?我比你那便宜王上要好得多吧?”
容释小声道:“王上也很好。”
凤与嘴角抽搐,“那条大懒蛇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容释的话匣子一下打开了,说起也白他可利索了,极尽赞美之语,满眼都是崇拜,“他们都不知道王上的厉害!”
“我比他厉害。”凤与磨着牙说,“他厉害还窝在凡人怀里,还连你也保不了,转手送给了我?”
容释咬着嘴唇泛泪:“你不是说逗我的吗?”
凤与一下没辙,灰溜溜道:“又逗了一次你还上当,别哭别哭。”
容释揉着眼睛,“我没哭,是眼泪自己冒出来的。”
凤与笑了,把他的手拉下来,那双通红的眼睛可怜兮兮的。
这时,一位仙女重返,“神君,天帝召您了。”
凤与叹息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他道:“去准备些茶水胡萝卜给兔兔。”
“是。”仙女退下。
“你要走了?”容释下意识有些不安,因为凤与是他唯一认识的神,他走了后这就是完全的陌生之地。
“很快就回来,舍不得我?”凤与笑得迷人。
容释不知为何脸又热了,讷讷摇头。
“你先休息,我一回来就找你,乖。”凤与抱了抱他,才转身离开。
“战、战神!”容释红着脸叫住他。
“嗯?”凤与回首。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我喜欢你呀。”凤与道。
容释震惊得说不出话。
凤与冲他眨了眨眼,离开了房屋。
直到仙女再来,容释还呆愣在原地。
“容释公子,我拿来胡萝卜和一些点心,茶不知道您习惯喝什么,这壶春雨初临您看合不合您口味?”仙女柔声道。
容释才回过神,脸红得不像话,“多、多谢。”
“若是还需要什么,就唤我的名字就好,您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容释点头,“记得的,你是西礼。”
西礼微讶,她们五个衣着打扮如出一辙,之前那些的都会分不清,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小兔子,意外的聪慧。
西礼离开后,屋里就只剩容释了。
新鲜的胡萝卜甘甜清脆,容释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但现在去看不见美食的存在。
“我喜欢你呀。”
!!!
容释感觉全身的血都往一个地方去了。
喜欢……他原来也值得喜欢吗?
真可爱。
待他如待我。
我喜欢你呀。
嘭的一下,精致通红的少年变回了灰兔,几个蹦跳后,一头扎进了床上的被子里。
战神和小兔子(二)
凤与被天帝耳提面命地训了一遭,说他冲动、多管闲事、反了天了云云,凤与也就左耳进右耳出。
天帝训够了,又摆回优雅的风度,“听闻你带回了一只妖?”
“您的耳目还是那么清晰。”凤与道。
“别给我打诨,你放只妖在天界,成什么体统?”
“只要您什么也不说,不就是体统了吗?”凤与语笑嫣然。
“你别把他带出来招摇过市,否则被参有染天界仙气,我可不保你。”天帝哼道。
“遵命。”凤与没个正经相地做了个揖。
天帝又指了他几点毛病,最后给了个无关痛痒的禁足令,挥手让他走了。
凤与回到寝宫,直奔容释房间。他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上了锁。
他拍着门,“兔兔,我回来啦,给我开门呀。”
缩在被子里的容释心要紧张得跳出来了,他假装睡觉没听到,但被子要被他抓破了。
“兔兔你在吗?”凤与还在外面不知疲倦地拍门。
容释咬着嘴唇,想回答不在了,快走吧。
屋外隐约传来了对话:
“神君,有钥匙,我去拿。”
“不必了,区区一扇门。”
然后容释便听到一声轰鸣,门应声打开,门口的凤与轻轻甩了甩手,抬脚走了进去。
容释缩得更厉害,他真是傻透了,一扇门怎么可能拦得住战神?!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凤与越靠越近,他的心跳狂跳到了极点。
他感觉到凤与在床边坐下。
“兔兔,很冷吗?”
容释紧闭着眼,睡觉,这时候装睡就好了!
凤与把被子拉下,露出了那张粉面精致的小脸,眼睛虽然紧闭,但胀红的面色,急促的呼吸,甚至于那浸着汗水的头发丝,都在暴露他装睡的事实。
凤与没陪他演,直接把他捞了起来,搂在怀里,手在他的腰上又揉又捏,逼出了装睡者喉间不自觉闷哼。
“你躲我,嗯?”凤与笑问。
都这样了还装睡,逃避的意味就太明显了,容释便睁开眼,羞涩地从他怀里退出,低着头小声道:“没有。”
“还说没有,把我锁在外面,不给我开门,还跟我装睡。”凤与凑近他的脸,虽然没有贴上去,却能感受到容释脸上的热气传递了过来,小兔子又要熟了。
容释无法反驳,头越来越低,下巴要戳进胸口了。
凤与还在控诉:“真过分,你可知我被天帝如何斥责了?他说我胳膊肘往外拐,还说干脆剃了我的仙骨,让我当妖去,唉。”
容释一听惊了,抬头惶恐道:“你要被剃仙骨了?”
凤与顺势把他再抱进怀里,同时苦大仇深道:“就差一点儿了,要不是我声泪俱下,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容释的愧疚立刻咕嘟咕嘟沸腾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一下缩在腰腹,一下又腾出来虚空抓握着,最后他扭扭捏捏,轻轻搂住了凤与的腰。
凤与挑眉,低头看他,小兔子上道了?
容释抽了抽鼻子,哽咽道:“是我连累你了。”
“哼哼,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后不能再……”他说着,感受到了胸前一片湿濡,把容释的下巴抬起,果然又是泪眼婆娑的。
容释简直难堪极了,收回手背对着他,把脸埋进手掌,眼泪流完了也没好意思转过去。
“害羞了?”凤与调笑着贴近他纤细白皙的后颈,说话时热气喷洒在上面,惹得容释敏感地缩着。凤与把下巴压上去,暧昧地蹭着,容释的颈椎清晰的凸显,竹节一样漂亮温暖,就算不是柔软的,他也意外的喜欢。
“痒……”容释低弱道。
凤与闷笑了一声,爱怜地把唇印在那骨节上,就像对待最宠爱的宠物般,“你怎么哪哪都可爱?”
“……”容释又烧起来了。
容释虽然被招待为上宾,但他知道自己是来避难的,凤与好心收留他,他自然不能再添麻烦,所以许多事都亲力亲为,要麻烦到美丽的仙女们的事也很少,除了前几天什么也不懂需要引导外,之后他就不需要照顾了。当然他也不会不知轻重的横冲直撞,这里有什么不可以乱闯的禁地他已经问清楚了,再加上他活动的范围不大,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的菜园,天界的蔬菜果实好像比妖界的要香甜,长得也快,简直是素食动物的梦乡。
不过他做得最多的事,还是被凤与带在身边,时不时被占点便宜。
凤与这些天清闲得厉害,不是写写字就是下下棋,写字的时候容释在旁边啃胡萝卜,见他的墨没了,就安静地上前为他研磨,这时他的视线就会不专心地转移到容释磨墨的手上,细白的手和乌黑的墨形成了亮眼的对比,他的手较小,手指细长匀称,指甲泛着粉,很是诱人含住。
凤与的喉咙不禁上下滚动。
下棋自然也是和容释,但容释的棋术只和暂华学了个皮毛,仅是懂得规则罢了,和凤与比起来就算让他二十子,他也有输的份。
但凤与有意逗他,故意给他创造赢面,让他有自己可能是天才的错觉,在容释笑逐言开后又棋风一变,刁钻肃杀,顿时战局扭转,杀得容释措手不及。
这时那张小脸垮下,很不可置信的样子,在凤与故意的“怎么回事,我怎么又赢了”的火上浇油中,他差点要哭出来。
连跪十几把,容释闹别扭不下了,背过脸去生闷气,气凤与那么厉害还不放水,又气自己好笨。
凤与又去哄他,显而易见地大放水让他胜一把,他立刻就喜笑颜开,好哄得不得了。
容释很勤奋,在凤与身边几乎完全替代了仙婢的作用,他会沏茶,会整理,甚至还有一手按摩的好手艺,把凤与伺候得里外舒服,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
凤与享受地坐在椅子上感受容释纤细却有力的手指在肩膀的按压,问:“你真好,什么都会。”
容释抿着唇,让自己的嘴角翘得含蓄些,他谦虚道:“还好,熟能生巧。”
“哦?是谁让你熟能生巧的?”
“我们王上呀。”容释答道,“我千年前就进妖宫啦,那时候就在王上身边做事。”
凤与心里冒着酸泡,“你也这么对他?”
“可不是。”容释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王上的起居都有我负责的,有时候他懒,我还要帮他翻身呢。”容释咯咯笑了起来。
凤与却不会想笑,捉住容释的手把他拉到身前,熟络地把他按进怀中,“没有以后了。”
“嗯?”容释不解。
“你们王上身边有了他的阿适,用不着你了。”凤与道。
容释没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惆怅道:“是啊,王上被算计,回不回得了妖界也说不准,唉……如果他需要我,我一定在所不辞!”
“兔兔,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是不是故意刺激我?”凤与皮笑肉不笑,一手握着容释的后颈,手指在他脆弱的血管上缓缓摩挲。
而容释以为他看不惯的是也白,顿时问难起来,一个是他敬仰尊崇的王上,一个是他……心悦的神明,可偏偏他们俩是死对头,这可怎么调和?
凤与没等到他的回答,自己先开解了,有什么可刺激的?他需要的只是这具柔软的躯体带给他的慰藉,其他的不需要考虑。
凤与的心情变得杂乱,他把容释轻推开,道:“我想去泡温泉。”
容释非常懂事:“我去帮你拿衣服。”
凤与随意点头,迈步出门。
容释帮凤与找了更换的里衣,安静地放在温泉旁,在捡起他换下的衣服,走前他忍不住往温泉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