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无华校园文(176)
“本王……不紧张!”黄河远握拳,“不紧张!”
第二天,白云间开车去机场接机,黄河远坐在副驾驶看丁鸥的论文,看得两眼发直,有点想吐。
白云间无奈,“你昨晚没怎么睡,别看了,休息一下。她的论文连我都看不太懂,不要浪费时间。”
“看不懂没关系,我可以背下来,”黄河远说,“到时候能接上话。”
白云间伸出一只手来挡住屏幕,不让黄河远继续看,“睡觉。睡眠不足容易肾亏。你不是说等你养几天,等放假了要把我艹得合不拢腿吗?这就是你养的态度?我看,还是我来吧。”
所谓“牛子弱弱,说话软软”,黄河远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条条绽出,小声争辩道:“阳痿不能叫肾虚。床上的事……能叫肾虚?再说了,我这几天虚,还不是被你吸的,差点被你吸干了,当然要养好几天。”(注:为孔乙己梗,非抄袭)
“好吧,是我的错。”
“等下你家人来,可别开什么合不拢腿之类的黄腔啊。”
“嗯,好。”
黄河远红着脸闭上眼睛,“反正你等着,总有你见识黄大支棱真正实力的一天。”
“好。”白云间笑着答应,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舒缓的纯音乐。
旋律像摇篮,黄河远听着白云间的呼吸沉沉睡去。也许是睡前被白云间刺激了,他没有做噩梦,梦到了久违的黄色废料。他梦见几年前去杭州捡垃圾那次,他和白云间在情侣房里接吻,并没有像现实里那样停下,而是继续做了下去。白云间坐在他腰上,穿着蓝白海军风百褶小短裙,裙摆轻盈得不可思议,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落,像在幽蓝海水里浮游的水母伞盖。天花板镶嵌的镜子朦朦胧胧地映照出两人的身影,不知怎么一转,两人又到了阳台的秋千上。黄河远的意识似乎分裂为两半,一半在做运动,一半在清醒地思考。
要不他和白云间的第一次就安排在“美好时光”民宿?故地重游,旧情复燃,激情四射,理所当然地非常丝滑啊!
“远哥……”白云间单手握着方向盘,推了推黄河远。
“啊……?”黄河远睁开眼睛,车前窗的风景不断变化,他好像没睡多久。
身上盖着白云间的外套。因为车上开着空调,本来就不冷,额外盖上一件羽绒衣后热得他满头汗,相当多此一举。
“有一种冷,叫云酱觉得我冷。”黄河远笑着掀开外套,突然发现黄大支棱精神抖擞,效果十分感人。
“哎,你快看!”黄河远狂喜,激动地坐直了,“我又行了!我觉得这次邦邦硬!”
白云间低头看了一眼,干咳一声,“远哥,你看后面。”
黄河远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一帧一帧地回头,先是看见了唐平平揶揄的微笑,再是凌云朵颤动的瞳孔,最后是丁鸥面无表情的脸,仿佛很淡定,只是眼神有些古怪。
黄河远:“……”岂可修,毁灭吧世界。
原来他不是只睡了一会儿,在他做春梦的时候,白云间悄咪咪地接到了他们三人,现在已经是在返程的路上了。
车内气氛已经十分尴尬,唐平平的话为本就不堪一问的黄大支棱雪上加霜,“小黄,你不行???”
黄河远:“……”
白云间目不斜视地开着车,维护道:“他很行。”
黄河远拍了白云间一下,干笑着转移话题,“你们大老远过来,饿了吧,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找家餐厅吧。”凌云朵连忙接道,“我们不挑,什么都吃。”
“噢噢,那先送你们去酒店?”
“不用了。”丁鸥说,“我们晚上的高铁回j市。”
果然如白云间所说,是顺便来看一下他们,黄河远有些尴尬,礼节性挽留道:“要不多玩几天吧,我带你们转转。”
丁鸥看着车窗外面,淡声道:“没什么好玩的。我有一个建议,这个春假,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去人多的地方玩,多买点吃的,宅家里吧。”
“因为武汉出现不明肺炎吗?”白云间问。
“嗯。”丁鸥推了推眼镜,“RNA病毒引起的感染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再加上春运,事情可大可小。”
这件事情,黄河远其实也有关注,但过年这段时间,他实在太忙了,偶尔看看新闻,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没有深入去想。
“妈,难道这就是你回来过年的原因?你不会要去研究病毒吧?”凌云朵震惊地问。
丁鸥无语地顿了顿,“朵朵,我的研究方向不是病毒。只是根据我建的数学模型,有波及全球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待在中央集权制国家会比较安全,因为方便调动资源。你当了那么多年警察,这点常识要有。”
凌云朵:“……”
唐平平温温柔柔地笑,“妈,你担心朵朵和云间就直说嘛。什么数学模型,你就是放不下我们。”
丁鸥:“……”
丁鸥确实是放心不下,面无表情地吃完一顿饭,在高铁站临别时送了黄河远一个箱子。
黄河远双手接过,受宠若惊,他一直以为丁鸥不喜欢他来着,没想到居然会送他礼物。
“谢谢……丁教授。”
“你和平平一样,叫我妈吧。里面是KN95口罩。”丁鸥说,“小黄,你在‘微电极板植入对脑颅损伤病人的疗效’里写的尝试,很大胆,我很欣赏。”
丁鸥居然看了他论文!黄河远挠挠脸,想装个逼,“您对庞加莱猜想的见解……”转念一想,万一丁鸥和他深入聊下去,不就露馅了吗,最终还是选择了诚实,“我其实……没怎么看懂。”
“很正常,至少你知道我研究的是数学,而不是病毒。”丁鸥点了点头,看了白云间一眼,放缓了语气,“我的婚姻非常失败,也不对你们多说什么了。保重,没急事发邮件,不要打电话。”
黄河远:“……好的,您放心。”
凌云朵抱了抱黄河远,搂着白云间肩膀轻声说了几句,看丁鸥走了,便也牵着唐平平,黏糊糊地往安检口去了。
走出高铁站,黄河远像踩在云里,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你家里人就这么接受我了?好像在做梦。”
“嗯。因为你很好。”白云间说。
黄河远再次想到之前在车上的社死瞬间,捂脸说:“就你觉得我好。”
“你本来就很好。”
白云间笑着牵过黄河远的手,“远哥,我们回家。”
和白云间牵着回了家,黄河远绷紧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脱下精心打扮的皮,换上毛绒绒的睡衣,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白云间,我想出去玩。”
白云间爬上床,搓搓黄河远的脸,“想去哪里玩?”
“我们之前住的那家美好时光民宿,你还记得吗?”黄河远红着脸问。
白云间立马品出了黄河远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眯眼笑道:“远哥,你刚刚在车上邦邦硬,是因为梦到那间情趣房了?”
黄河远:“……”
“你梦见什么了?”白云间问,“我吗?”
“废话,不是你还能是谁啊。”黄河远轻轻哼了一声,拿出手机一通点。
过了一会儿,他失望地放下手机,耷拉着脑袋道:“美好时光转型了,现在已经完全变成农家乐了。也是,都七年了,不可能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