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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无华校园文(9)

作者:2暗白 时间:2021-04-14 10:11 标签:甜文 强强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白云间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没有血,松了一口气。扯下腰间围着的浴巾,盖在黄河远身上,“先把他抬出去。”
  于是,众人咋咋呼呼,七手八脚地将黄河远抬到了走廊。
  黄河远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众人见状,连忙将他放下,顾海宇伸出两根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认得出吗?”
  黄河远迷茫抬头,模糊的视野里满是毛腿和下垂的xx。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被毛腿和xx包围了!
  黄河远扫视过去,被一双没有腿毛的腿吸引,往上一看,好的,是白云间的脸。
  黄河远眼睛一闭,酸楚地想,退什么学,干脆毁灭吧。


第7章 朴实无华的浴巾
  众人见黄河远的眼睛又闭上了,慌得一匹,抓手的抓手,抱腿的抱腿,又把他抬起来往前走。
  至于抬去哪,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七八个裸男齐齐前进,场面充满了不可名状的哲学气息,热闹得像过年村口聚众杀猪。随着来洗澡的人越来越多,隐隐有围堵整个走廊的趋势。
  黄河远心如擂鼓,眼睛一闭一睁间,突然想到了摆脱尴尬的最佳方法。灵感来源于王者荣耀。在打团战时,不管是什么样的弱智失误,只要锅甩得够快,尴尬就追不上他。同理,这个时候需要甩锅,让别人和他一起承担。
  猛地睁眼,黄河远大声质问:“是谁的拖鞋把我给绊了?!”
  众人:“……”
  顾海宇坦然回答:“白云间的。”
  “放屁,明明是你的!”
  “他踢的嘛。”
  黄河远:“……”
  白云间站在一边,额前的黑发遮住了半张脸,水珠从发梢往下滴,簌簌落在皮肤上。看得黄河远浑身难受,想将他的刘海拨开。
  “确实是我踢的。”白云间看似老实巴交地说。
  黄河远:“……”
  锅甩一个是甩,甩两个也是甩,而且要不是躲白云间扔过来的洗发水,他也不会摔得那么惨。
  “那就你们,把我扶回去。”黄河远抬了抬下巴,“都是你们的错,懂吗?”
  “喳。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顾海宇笑了笑,挥手疏散人群,“黄上中气十足,龙体安康。”
  男生们洗澡洗一半,见黄河远没什么大事,调侃几句,纷纷散了,争先恐后地往澡堂里冲。
  黄河远思索片刻,才明白过来顾海宇说的“黄上”指的是他,哼了一声。
  黄上这个外号听起来还行,比他小学的外号“小黄鸭”好多了。
  顾海宇和白云间也进了澡堂,出来的时候一人穿了一件内裤,两人对视片刻,一左一右地扶起黄河远。
  三个男生勾肩搭背,光着上身并排走在路上。白云间低着头,步伐稳健;顾海宇走路一直都痞痞的,只穿裤衩的话,走起来更像流氓了。黄河远挂在他们中间,步伐总慢半拍,走廊上有风吹过,钻进裤裆,风吹蛋蛋凉。
  “你们能走慢点吗?”黄河远皱起眉头,“我屁股痛。”
  白云间和顾海宇脚步一滞,路过的男生发出嘎嘎嘎的猥琐笑声。
  黄河远话说出口,才发现在他“左右为男”时说“屁股痛”这样的话非常糟糕,登时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顾海宇伸手揽着黄河远的腰,“行,走慢点。”
  “别碰我腰。”黄河远转头瞪他。
  “我看你往下滑。”顾海宇依然搂着没放手,“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今天要不是见到你几把,我还以为你是女扮男装来读书的。”
  黄河远:“……死开。花木兰看多了?”
  顾海宇哈哈笑了几声,揶揄道:“我没想到你长得娘们唧唧,吊还挺大。”
  黄河远:“???????”
  要不是他现在痛得眼冒金星,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绝对要和顾海宇打起来了。
  “顾海宇……”黄河远咬牙切齿,“你现在立马给我滚。”
  白云间扶着黄河远胳膊,明显感觉到他气得浑身发抖。
  顾海宇是个拱火天才,而黄河远一点就着,他俩凑在一起,简直永无宁日。
  白云间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淡淡转移话题,“黄河远,你午饭吃了吗?”
  黄河远没想到白云间会和他说话,顿了顿才回答,“没有。”
  “十分钟后我会去食堂。需不需要给你带一个饭团?”
  “你有那么好心?”黄河远不可置信,充满警惕。
  白云间不想纠结他在黄河远心里是个什么形象,“至少我不会下毒。”
  “……”黄河远撅了撅嘴,干脆地说,“我不要。”
  “你是不是对白大佬有什么误解?”顾海宇说,“他虽然神秘了点,但人是很好的。你让他给你带个饭团呗,别指望我给你带啊。”
  黄河远:“……”
  黄河远想,白云间这种阴险虚伪的人,肯定收到不少好人卡吧?要是人长得好看点,说不定那些人都叫他“小天使”了。可惜他长得平平无奇,只能当个老好人。现实真是太残酷了。
  三个接近全裸的男人肩并肩走了三十多米,终于到了504。黄河远撑在门口,挥了挥指头,“你们走吧。不准把我摔倒的事情说出去。”
  顾海宇贱笑:“
  不用担心。就算我们不说,很快全校都会知道了。”
  黄河远:“……”
  顾海宇拱完最后一把火,满意地歪了歪脑袋,往507走去。白云间却没有动,盯着黄河远腰,脸上再次出现了疑似发呆的表情。
  黄河远:“你怎么还不走?”
  白云间指了指他腰上的浴巾,“洗干净再还我。”
  “什么?”黄河远低头一看,一块土里土气的棕色浴巾正围在他腰上。
  浴巾很软,围在腰间没什么存在感,又是一阵风从两人之间穿过。风吹蛋蛋凉,黄河远的脸却像被烧开的水壶,通红滚烫。
  “我又不脏。”
  不知过了多久,黄河远才挤出几个字。
  白云间无语片刻,“那你现在还。”
  黄河远:“……”
  黄河远心一横,作势要扯浴巾。
  白云间偏过了脸,还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想再看见黄河远几把。
  黄河远刚扯开,突然听见有人“哇哦”一声,错眼一看,两三个室友端着脸盆,凝固在原地。三分震惊,七分看好戏。
  “哦哦哦哦哦哦哦?大庭广众的,你们要干什么?”
  “要比大小吗?”
  “哟,打起来打起来!”
  此情此景,白云间宛如被欺负的良家妇女,而他像不知羞的流氓恶霸暴露狂。
  “可恶,”黄河远拉上浴巾,“明天赔你条新的!”
  话音刚落,黄河远砸上了门。
  砸门时很冷酷,砸完门,屁股一阵剧痛,弓着背靠在门板上半天缓不过来。
  “啪啪。”敲门声。
  “干什么?!”他以为是白云间。
  “黄河远,开一下门。”是室友的声音。
  黄河远给他们开了锁,忍着疼痛爬上床,钻进了被子。
  被子蒙住头,柔软的布料和隐晦的黑暗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他鼻子一酸,眼泪顺着鼻梁往下流。
  他想回家。想抱着抱枕躺在又软又大的床上,不用考虑如何填饱肚子,反正保姆会把吃的端进他房间。
  黄振华把他丢到这种地方,是不是不爱他了?
  把他打发走,可能准备悄无声息给他找后妈。等他参加完毕业典礼,说不定马上就要参加黄振华的二婚婚礼了。
  黄河远越想眼泪越多。最后想起了他妈妈。
  妈妈在他七岁的时候就没了。按理来说,他应该记不清妈妈长什么样。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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