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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电(15)

作者:卡比丘 时间:2022-01-17 11:04 标签: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HE

  “杨恪,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上午联系了搬家公司,他们说三天以后才有空,而且他们有合作的仓库,可以放我的东西,”他观察杨恪的脸色,一条一条地说理由,“我又问了好几家搬家公司,都没空帮我搬,所以我在地下室的东西,能不能再给我三天再搬走?”
  “……”杨恪没说话。
  郁知年感受到杨恪的拒绝,看了杨恪一会儿,想起了自己的梦,忍不住问杨恪:“你这么急,有人要住进来吗?”
  杨恪愣了一下,语气不大好地问他:“郁知年,你在想什么?”
  郁知年安静了,杨恪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可以住这里,到找到房子。”
  “不太好吧。”郁知年犹豫。
  杨恪又说:“住一晚就走,当我这酒店?”
  他态度不大好,虽然个中逻辑有些怪,郁知年也不敢反驳。两人对视了几秒,郁知年想挽救房内气氛,对杨恪说“好吧,谢谢”,又问:“能吃饭了吗?”
  杨恪“嗯”了一声。
  郁知年下了床,说那走吧。
  一起下楼时,杨恪手机又响了,他接起来,对那头说:“不是说了在休假吗?”
  对面好像是翟迪在说话,杨恪走得慢了一些,两人谈工作上的事。
  郁知年先去了餐厅,等了几分钟,杨恪来了。
  这天的午餐清淡开胃,郁知年吃得比昨晚多。吃了一会儿,他问杨恪:“你休假了吗?”
  “嗯,”杨恪像怕他误会,又加了一句,“很久没休息过了。”
  郁知年点点头,低头吃了几口,杨恪突然叫他名字,问他:“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郁知年没想到杨恪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反问他:“怎么了?”
  “你说梦话,”杨恪说,“说再让你试试,是什么意思?”
  郁知年自己觉得完整的梦境有点说不出口,便隐去细节,笼统概括:“我梦到自己是锁匠,开地下室的门,怎么也打不开。你就说要换人来开。”
  杨恪安静了一会儿,没有评价郁知年的梦,而是忽然问:“你晚上有空吗?”
  郁知年说空,他便说:“晚上有家餐馆的主厨邀请我携伴试新菜,你一起去吧。”
  杨恪和郁知年几乎没有外出吃过晚餐,如果是很久前的郁知年,想必会非常高兴,但他现在并不敢多想,只是问杨恪:“你不找别人去吗?”
  杨恪看起来又不高兴了,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作,只是很简单地说:“我哪来的别人。”
  郁知年的问题导致了至少五分钟的安静。他快吃完时,杨恪又开口:“我工作很忙,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工作。”
  郁知年不明所以地看着杨恪,杨恪被他看了一会儿,放下了筷子,说“你能不能别总想那么多”。


第14章 十四(2019)
  饭没吃完,杨恪接到一个来自翟迪的电话,脸色有点臭地又出门去了。
  郁知年回到房间,收到邵西霖发来的消息。邵西霖说自己刚才去整理了,给郁知年看了他干净的家,又告诉郁知年,他提议还生效,仍然可以对郁知年进行短时间的收留。
  想到杨恪说的“可以住到找到房子”,又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房门口的行李箱,郁知年一时间十分犹豫。
  他左思右想,还是没有把行李箱打开,先去了趟书房,想看看自己有哪些书放在这里。
  书房的窗帘拉开着,可以看见外面的绿野和天空。
  这天阳光不错,下午的日光照在书房的浅灰色地毯上,让郁知年感到很温暖,心情也暂时没有那么糟了。
  书桌上已经摆满了杨恪的东西,他没有靠近,只是站在书架边,记录架子上自己留着的书目。
  有一些是原价购买,有些是和学长和学姐买的,都按照类目书名摆放。
  郁知年记着记着,看见杨恪昨天拿过的那本《印加文化》,抽出来看了一眼。
  他打开这本书,发现他自己曾在此书中留下许多笔记,还不知道为什么,还在书里的插图的位置画了一些姿势诡异的印第安小人。
  根据郁知年对自己的了解,可能是等小组开会的时候画的。
  他一边翻看着,一边感叹自己笔记生动、印第安小人可爱,在心中驳斥杨恪对此书“枯燥、催眠”的失实评价,觉得杨恪一定是没把书架上的书看全,才会觉得这本最催眠。
  他看得忘记了原本的来意,还没翻到一半,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杨恪走进来,看到他,微微一愣,问他:“你在干什么?”
  “看看有哪些书,”郁知年老实地说,又忍不住道,“《印加文化》哪里无聊了?”
  杨恪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走到他身边,不太懂得保持距离地靠到他身旁,和他一起看他手里的书,问:“哪里不无聊。”
  他抬手指了指郁知年画的小人:“不无聊你在这里乱涂乱画。”
  “这是乱涂乱画吗,”郁知年反驳,“这是补充插画。”
  杨恪沉默了几秒,对郁知年说:“你说是就是吧。”
  他把手抽回去,但是没从郁知年身边走开,郁知年顿了顿,问杨恪:“你要工作了吗?”
  “我还以为你没这么早回来。”郁知年抬手看了看表,杨恪只出去了一个多小时。
  “翟迪让我去见个投资人,”杨恪对他说,“新的基金筹集快关闭了,这几天有点忙。他们在吃饭,我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杨恪以前很少会和郁知年说这么多话,郁知年有些不习惯,也不知道说什么,把书合上了,问杨恪:“你是不是要用书房了。”
  杨恪看着郁知年,像是想了想,说:“你要是想看书,可以留着。”
  杨恪的语气很宽容,甚至可以说友善和客气,让郁知年心神不宁地站在原地,不知该顺势留下,还是识趣离开。
  “我留着不会吵到你吗?”最后鬼使神差的,郁知年问他。
  他们两人站得很近,郁知年明明应当不敢看杨恪,但还是看了。杨恪平静地对他说“不会”。
  郁知年说:“好的。”在书柜上随便地抽了一本书,在书桌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来。
  郁知年一页一页地慢慢翻书,不过没有读懂任何内容,只是在杨恪附近安静地坐了一小会儿。
  实际上,郁知年和杨恪从来谈不上剑拔弩张。只是从某个时刻起,因为爷爷的遗嘱,外加郁知年怎么都藏不好的喜欢,杨恪与他相处时特殊的松弛消失了,变得抵触和封闭。
  这天下午书房里的氛围,让郁知年觉得,或许是由于他们之间走到尽头,杨恪愿意曾经的不快和抗拒放下,给郁知年一个平和的道别。
  房里静了许久,郁知年一面走神,一面装做看书,把书翻了一小半,忽然听到杨恪说:“宁市变化大吗?”
  郁知年抬起头,看着杨恪,杨恪把电脑放到一旁,看着他。郁知年和他对望一小会儿,说:“有点大。”
  “你多久没有回去了?”郁知年问。自大学起,杨恪就没有和郁知年一起回去看过爷爷。郁知年往返都是一个人。
  “五六年,”杨恪说,“忘了。”
  “我只去过几次新市,看我爸。”他又对郁知年说。
  “你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欢宁市。”郁知年看着杨恪,情不自禁地说出口。
  杨恪看他几秒钟,忽然把眼神移开了,说:“也没有。不想见他而已。”
  可能杨恪实在很像在和他谈最后一次心,郁知年没有控制好自己,接话说:“也不想见我吧。”
  他看到杨恪愣了一下,抬头看自己,过了片刻,低声说:“不是。”
  “我说了,”杨恪顿了顿,对他说,“你别总多想。”
  郁知年便不说话了。
  他们没再聊什么,在书房待到五点,郁知年回房换了一套西装,跟着杨恪出门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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