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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电(38)

作者:卡比丘 时间:2022-01-17 11:04 标签: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HE

  杨恪没考虑很久,就对郁知年说“不缺”,不知是懒得再编理由,还是编不出来。
  “报道说的那些门锁和租房的是真的吗?”郁知年问他。
  杨恪便说“是的”。
  电话两头突兀地陷入安静,杨恪忽然转移话题,问郁知年:“你是不是在学校旁边的公寓,我来接你吧。”
  郁知年没有回答。
  “我已经到你公寓楼下了,”杨恪像在开车,郁知年听见转向灯的声音,杨恪低声问,“能见面说吗?你和楼下的保安说一声。”
  “……”郁知年觉得很难,但拒绝了杨恪,“我不是很想见面。”
  杨恪似乎下了车,四周声音变得嘈杂了少许,他问郁知年“为什么”。
  “我做那些是因为,分居半年时间快到了,拖下去再注册结婚会很麻烦,”杨恪像有些艰难地对郁知年解释,“你要走的那天晚上,我想把你拦下来。”
  “你当时问我是不是缺钱,”他的声音很低,告诉郁知年,“我以为只要承认,你就不会走,所以承认了。”
  “杨恪,”郁知年看着窗外,想了一会儿,对他说,“我觉得你不要这么不在乎你的婚姻。”
  “婚姻是很神圣的,”郁知年想起赵司北那时的话,劝杨恪,“我真的不想要爷爷的股份和钱,也不想要你因为可怜我就跟我结婚。如果我想要钱,我就不会回国做项目了。我不觉得我有那么可怜。”
  “郁知年,”杨恪声音稍冷了些,“我不是可怜你。”
  听到杨恪轻易的、没经过思考一般的否认,郁知年抓着手机,忍不住咬紧牙关:“你还不是可怜我?”
  他不是觉得屈辱,更多只是难过,压抑地呼吸着,问杨恪:“你不是可怜我,难道还喜欢我吗,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吗?”
  “杨恪,不是你愿意被我亲一下,然后亲回来,就是喜欢我,”郁知年很慢地说着,耳后到头顶开始发麻,胃冷得像在被冰柱搅动,“你喜欢过人吗,你就随便地施舍我——”
  “郁知年。”杨恪在那头叫他,好像希望他别说了。
  郁知年听见自己的名字从杨恪口中吐出来,也仿佛突然忍受不了,想要抵抗。
  “我不想要这样的可怜,”或许是这些天来的压力和苦闷,积压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郁知年变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难以自制地宣泄,“我宁可你去和其他人谈恋爱结婚,也一点都不想要你的同情。”
  “你知道喜欢——你知道我是什么样吗?”他问杨恪,“我每一天都会想你,高中的时候,上大学的时候,你理我的时候,不理我的时候,一起住的时候,回国做项目的时候,我每天都想联系你,每天都在后悔,每次想到你都很紧张——只要一想到你,我就又开心又难过,我没办法拒绝你,也没办法不想你。”
  他觉得自己像在倒垃圾一样,自暴自弃地倾倒自己的感情。他说那些在杨恪强迫他戴上戒指,想带他去夏威夷,想让他在别墅里多住几天的时候没说出来的话。
  “就好像——我有一部分不是我自己,会跟着你飘来飘去。喜欢是这样的,你懂吗?你又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
  “我和你去买戒指,我在难过,去注册,也在难过,因为那些都是假的。本来我以为是在帮你,我就做了,没想到最后还是你在可怜我。”
  他的房间实在是太暗了,一点光也没有。
  郁知年懂事以来第一次哭,他不敢摸自己的脸,怕手掌摸到太多的眼泪。
  “我很喜欢你,不想你同情我,”郁知年手控制不住地抖动着,对杨恪说,“杨恪,我想要一点尊严。”
  杨恪一句话都没有再说,郁知年觉得杨恪可能是被自己吓到了。在杨恪面前,郁知年好像永远都管理不好自己的言行,摆不出好看的面孔,他总是做错事情,说错话,在不恰当的时候崩溃,连声音都丑陋不堪。
  “对不起,”郁知年慢慢地缓过来一些,向杨恪道歉,“我知道你是好意。”
  “但是我回国做项目之后想过你谈恋爱的对象,其实,”他蜷着身体,闭着眼睛,对杨恪坦白,“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那种性格很激烈的人,特别漂亮,家世很好,生活很丰富……我觉得你可能适合那样的人,跟你更聊得来的,更骄傲的,不像我这样每天泡图书馆的,你会跟他吵架,也会跟他求和,他不开心,你也会不开心,你会希望他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人。如果你跟我结婚了,就没办法马上跟他在一起了。”
  “你明白吗?”他问杨恪。
  杨恪在那头安静地呼吸着,过了几秒钟,忽而没了声音。郁知年的手机没电了。
  郁知年在家里走来走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根充电线,他给手机插上电,过了一会儿,手机重启后,显示十多个杨恪的未接来电。杨恪也给他发消息,问他:“是不是手机没电了。等有电了能不能接电话。”
  “保安不让我上来。”杨恪说。
  郁知年看着短信屏幕,对杨恪仍要沟通的姿态,感到很迷惘。
  他的前二十四年,每天都在认真地面对,面对父母长辈生老病死,面对杨忠贇施加和赠予他的一切,面对他自己糟糕的爱情,面对赵司北带着重压的关切。
  他从来不是个幸运的人,但没有一次在生活里做过逃兵。
  但是这一天,郁知年真的不想再面对了。他觉得他无法再尝试一次和杨恪沟通,也不想要再沟通。
  他给杨恪发:“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待几天?”
  杨恪那头显示正在输入很久,对郁知年说“好”。
  过了几秒,他问:“几天?”
  “我不知道。”郁知年回复。
  郁知年关了手机,觉得头晕眼花,饥肠辘辘,但家里没有吃的,最终只是喝了一些水。
  他从书包里拿出电脑,机械地又看了几遍论文,脑海中童年时代三文的街景挥之不去,突然很想回去看看,给导师发了邮件,询问自主调查项目的相关事宜。
  这天杨恪在郁知年的公寓楼下待到了九点,一直到李禄打来电话,要和他见面,商讨被起诉的回复。
  他打不通郁知年的电话,也始终想不到怎样让郁知年明白,他根本不想要郁知年说的什么漂亮的、家世好的人,他只想要郁知年一个,从头至尾也没有想过别的可能。
  公寓楼装修得很漂亮,郁知年在其中一扇亮了灯的窗后面,和杨恪相距至多不过百米,比半年来宁市与赫市的距离近得多。
  五月不下雨的夜晚,空气里充斥着绿叶和初夏的气味,街边行人与汽车来来往往。
  杨恪站在原地,仰头数了几次十七楼,等不到郁知年开机。
  觉得郁知年这次好像是真的要离开他了。


第37章 三十七(2019)
  中午十一点,赵司北在赫市的机场落地。杨恪独自来接他。
  他此次来赫市,一是确有学术邀请,二是得知儿子和郁知年已注册结婚,想趁机见两人一面。
  杨恪没有带司机,自己开车。
  他的车比赵司北豪华许多,应当是上午去过公司,穿得很正式,不过西装外套脱了,丢在后座。
  赵司北见到杨恪按着方向盘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婚戒,脑海中有恍若隔世之感,杨恪牙牙学语,他每月去学校、别墅接他的画面还在昨天,一眨眼,杨恪就成了看起来能够独当一面的成年人。
  而他自己,也从一个丈人争夺抚养权失败的年轻父亲,来到了每天早晨都会被抽筋和腰疼困扰的年纪。
  “知年呢?”赵司北问杨恪。
  杨恪回答得很简单:“在学校。”
  赵司北细细观察他的儿子的表情,看不出烦心的痕迹。不过来赫市前,他已听闻了德钦股东闹得沸沸扬扬的信托股权争端,也看了几篇报道,因此心情仍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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