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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电(33)

作者:卡比丘 时间:2022-01-17 11:04 标签: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HE

  郁知年穿着高领毛衣,匆匆忙忙跑来,拉开车门,把寒气带进车里,他好像是站了一会儿,睫毛和毛衣上都落到了雪。
  杨恪问他为什么不在里面等,郁知年双手交握着,半张脸埋在高领中,含糊地告诉杨恪:“我怕没看到你。”
  “爷爷今天精神很好,”郁知年又说,“吃了不少东西,医生说他很快就能去疗养院了。”
  杨恪觉得郁知年很为杨忠贇高兴,没说什么,往医院外开,郁知年道:“今天爷爷说恭喜我们。”
  杨恪看了他一眼,他看起来有些害羞,说:“他说想要以我们的名义,到三文捐建希望小学,因为我是那里的人。他想作为送给我们的礼物。”
  杨恪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又行驶了一小段距离,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放慢车速,将郁知年的话回忆一遍,霎时意识到,郁知年似乎根本不知道杨忠贇资助他的原由。
  “他这么说吗?”杨恪问他,“因为你是三文人。”
  郁知年说“嗯”,杨恪想了想杨忠贇曾对他说过的和郁知年奶奶的爱情故事,开口问郁知年:“你还记不记得你奶奶?”
  郁知年“啊”了一声,面露不解:“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像没听你提过。”杨恪不动声色道。
  “我奶奶走得很早,”郁知年没什么怀疑,告诉杨恪,“我爸说她命不好。”
  “她小时候跟着亲戚出去打工,十七八岁拿了村里的一个流氓的彩礼,回来结婚,可是——”郁知年微微迟疑着,好像不太想说。
  杨恪问他“可是什么”,郁知年犹豫着,还是说了:“这是我一个姨奶奶告诉我的,她回来的时候,彩礼不见了,而且是怀着孩子的。”
  “然后呢?”杨恪问他。
  “……被发现以后……挨打,孩子没有了,也没有结婚,,”郁知年简略地说,“不过后来碰到了我爷爷,他们感情很好,但是她身体差,生完我爸爸,没几年就去世了。”
  杨忠贇讲述过的一切童话故事,真实版本都是压抑与黑暗。
  不过郁知年的口吻只有单纯的遗憾。
  他又回忆说:“我爷爷在的时候,老是和我说我奶奶很好看,性格也好。他说我长得和奶奶很像。”
  说完他好像意识到他像在夸自己,不好意思地顿了顿,说:“不过我以前看过照片,是有点像。”
  他转向杨恪,说:“眼睛和脸型像。”
  杨恪转头看了看他,郁知年从小到大,脸型都没什么变化,一直是脸小,眼睛长。
  “我下次如果回去,可以找找有没有照片,”郁知年对杨恪说,“给你看。真的有点像。”
  杨恪觉得郁知年说出的话都很笨,非常天真,又觉得沉重,对郁知年说“别回去找了”。
  “干嘛,”郁知年说,“不是你问的吗。”
  杨恪说“你不用像谁”,说完自己都觉得怪,立刻沉默下来。
  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街边已经全都是圣诞装饰。商户门口挂起槲寄生,大红大绿和闪闪的彩灯,还有白色的雪,组成那天晚上的街道。
  郁知年安静了一会儿,拖长声音对杨恪说:“是这样吗。”
  杨恪说郁知年白痴,郁知年笑了。
  或许是气氛松弛,郁知年和杨恪说了许多之前写观察日记时的感悟。
  杨恪纠正了郁知年日记中的一些认知误区,两人争论不止,但并未吵架。
  “杨恪,”快到家时,郁知年突然问,“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同居了?”
  杨恪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复杂,他自己说不清楚。
  郁知年问完后,很安静地等待着杨恪回答。杨恪考虑一会儿,决定不说,反问郁知年:“你为什么愿意?”
  郁知年提问提得大胆,轮到自己回答问题,却很磨蹭,扭捏许久,他拉了杨恪的手。
  郁知年的手很柔软,已经不再方才有室外带进来的冷。他靠过来,在行车途中,很轻地亲了一下杨恪的脸。杨恪还在开车,郁知年的举动十分危险,因此杨恪的心跳变得比游完两千米后还要更快。他突然认为可能婚姻真的是好的,将会令人幸福的,郁知年是地球上唯一适合他的人。
  那天的郁知年是杨恪印象里正常的郁知年,相处也是他们正常的相处。
  至少郁知年没有突然躲在房里,连续给杨恪发拒绝接送的消息,也没有吵着要离开杨恪的家。


第32章 三十二(2019/2016)
  这趟蒙市之行确实不像蜜月。不过杨恪收到翟迪给他发来的问候短信,还是回复了“不错”。
  确认郁知年睡着后,杨恪走出他的房间,下到酒店底楼的吸烟室去抽烟。
  吸烟室有一面窗朝海,室内很暗,壁炉在烧,再浓重的熏香也遮不住常年烟味。杨恪坐在其中一个软椅上,点燃了烟。
  杨恪大约两年前开始抽烟,这半年来抽得更多了些。
  他觉得抽烟是转移自己注意力的好方法,不引人注目,也不至于对健康造成太多伤害。吸烟室里重播橄榄球赛,杨恪看着激烈的比赛画面,抽完三支,回到楼上,打开门,便见郁知年衣衫不整在房里乱晃。
  郁知年背对着他,左顾右盼,不知在找什么,听见响动,回过头来。
  “在干什么?”杨恪问他。
  房里没有开灯,昏暗得像画质不好的旧电视画面,郁知年露在衣服外的腿和其余皮肤,则像画面中的白色噪点。
  他看杨恪的眼神有些迷茫,说“没什么”,“我的烧好像退了”。
  杨恪靠近他少许,他或许闻到烟味,鼻子很轻地皱了皱,问杨恪:“你去抽烟了吗?”
  “嗯。”
  看郁知年像欲言又止,杨恪问他:“不能抽吗?”
  郁知年摇了摇头,说“不是”。
  他看上去姿态很松散,像还没有睡醒,不再那么有明显的戒心,也暂时没说什么抗拒的话,只是很乖巧地站在杨恪面前,让杨恪一伸手就能够到。
  他离开赫市半年,回家一周,但是不知为什么,杨恪觉得自己已经两年没有和他见面。
  “如果你不喜欢,”杨恪对他说,“我可以不抽。”
  郁知年没说话。
  杨恪抬起手,碰了碰郁知年的手背,觉得有些冰,问他:“不冷吗?”
  他握住郁知年的手心,指腹碰到了带着体温的婚戒,下一秒钟,郁知年把手抽走了,说:“我去穿件衣服。”
  他们去酒店的餐厅吃了晚饭。
  郁知年的烧退了,拿出了电脑,坐在起居室的书桌旁敲敲打打。
  杨恪方才喝了几口佐餐酒,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或许是开车太久,也可能酒精上头,他闭着眼小憩了片刻。
  他梦见三年前平安夜的前半段。
  那天他们原本单独在家度过。
  厨师做了圣诞晚餐,杨恪被郁知年逼着喝了几口酒,两人坐在圣诞树下,杨恪教郁知年打桥牌。
  郁知年怎么教都教不会,躺在地板上装自己累了。
  杨恪说他笨,他也不起来,两人胡闹到了九点多钟,杨忠贇的秘书突然打来电话,在那头紧张地说杨忠贇再一次突发心梗,医生说情况危急,请他们立刻去医院。
  那天的雪很大,杨恪不能开车,郁知年也开不好,他们便好不容易打到了一台车,去了城际铁路的火车站。
  平安夜里,车站人很少,郁知年买了票,他们上车。
  坐在车厢里,两人没怎么说话,郁知年看起来很忧愁,车窗外的雪在黑夜里不断飘落,杨恪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
  杨忠贇在他的生命中占有太久、太大的部分。他也很难想象他或许会在今晚逝去。
  城际火车一小时便到站。
  抵达时由于路况差,杨忠贇的司机还没赶到车站的门口。
  杨恪和郁知年走出去,站在廊下,冷风混着雪,吹在他们身上,郁知年瑟缩着,靠在杨恪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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