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夫夫(15)
“你不用来了。”陆燕亭打断他,飞快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裴挺:“……???”
陆燕亭关了机,拍了一把房门,木门在身后叽叽歪歪地关严实了。
走近了被裴挺的电话惊到整个人转过来的凌度,陆燕亭一只手按住椅背,把凌度圈进了一个三面封闭的空间,随后压低声音问当事人:“再说一遍,叫我什么?咬哪里?”
凌度瞳孔缩了一下,“啪嗒”一声,一直握着的笔掉在了地上。
凌度想借着捡笔的机会逃开他的禁锢,被陆燕亭识破,另一只手也按住了椅背,彻底封死了凌度的空间:“说话,咬哪里?”
凌度仍然在发/情,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两颊泛着红,红里透着粉,蔓延到了耳根和脖子,简言之就是全身上下都是红的,连稍微漏了点尖的锁骨也没有例外。
形状好看的唇瓣被自己无意识舔得很润。
但他的表情又完全正常,没有欲/望,没有渴望,好像只是生了场病。
而陆燕亭就是他的药,所以他如此自然地让他帮忙咬一口,给一个标记。
这样的发现让陆燕亭感到恼怒,凌度毫无防备让他当药的行为又让他有点高兴,某些人刚说完“没有这个意思”转头又让他帮忙咬的举动让他生气又心动。
踏马的就是心动。
凌度此时脸上有发/情期烧得反应过慢的呆滞,还有点被他按在椅背的局促,更多的是事情发展超出预料的意外。
omega的发/情期真的很碍事,但上辈子刚结婚没多久他就让陆燕亭给了自己永久标记,发/情频率已经降到一年左右一次了。
一年一次的发/情期几乎没什么存在感,而且只要当时让陆燕亭给他补个临时标记就行,非常方便,因此他都快忘了还有这玩意。
谁知道身体回了高中,一月一次的发/情期也回来了。
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是发/情期,只感觉做题时大脑越发混沌,转头看到陆燕亭的瞬间才恍惚想起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就说发/情期很碍事吧!不仅脑子烧坏了,判断能力也受到了影响,忙着重新计算那道题目也占了一定的冤孽比例,但总归他在转头的时候,彻底忘记了现在是十一年前。
十一年后的他向陆燕亭讨个标记宛如吃饭喝水般轻松简单。
但这事放在十一年前,他就是调戏无辜男高还翻脸不认人的渣o。
没错,他要翻脸不认人了。
第12章 我看起来很好糊弄吗?
“陆燕亭。”凌度说,“麻烦,帮我找一下,抑制剂。”
“好像在你进门旁边的柜子里,谢谢。”凌度紧紧贴着椅背,想了想又冷静地添了句:“可以离我远一点吗,我很热。”
陆燕亭嗤笑了声,看起来是真的觉得他的话很好笑,但还是松手退开了,抬起食指堵住了自己的鼻子,斜着眼居高临下地瞅着他:“凌度,我看起来很好糊弄的样子吗?”
今天不上课,陆燕亭也没有穿校服,只随便套了件宽松的卫衣就出了门,凌度的书桌正对着窗台,外面没什么暖意的阳光透了进来,正好打在了陆燕亭身上,显得整个人盘靓条顺的。
好像确实不是那么好糊弄。
毕竟再怎么年纪小也是个高中生,更何况陆燕亭一向比同龄人要老成一些,此处同龄人可以特指裴挺。
室外的阳光没什么温度,室内却是真的热,凌度这句没有骗人,他快被自己的信息素闷死了。
“我没有。”凌度的思绪被浓烈的信息素包裹住,晕晕乎乎地否认。
再待下去就真的不妙了。
陆燕亭另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腺体,看着凌度无辜地摇头。
凌度这个人,真的很矛盾。
他冷静又自持,但发/情时让他咬的自如也毫不作伪。
他神色冷淡又疏离,但他绝对不知道,如今他看向自己的每时每刻,都眉眼含情。
像是已经感受演练了千百遍,才会将这种勾人刻进了DNA里,毫无负担地随意施展,甚至连本人都未曾察觉。
多么狡猾,一边将自己当作方便快捷的药物,一边还要让药物感到宾至如归,勾引完了再拍拍屁股走人。
若有一天他能够得到凌度,大概也是因为对方认为这个药物实在方便。
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凌度突然拒绝了利用,要当一个高尚的道德标兵。
见他许久没有说话,凌度又强调了一遍:“我没有。”
“行。”陆燕亭眯着眼睛笑了,“你没有。”
我还真是好糊弄。
陆燕亭无可救药地想。
凌度愣了一下,迟疑地点点头:“抑制剂——”
“我去帮你拿。”陆燕亭走出房间,在柜子里找到了抑制剂,伸手递给他:“还要我帮忙打吗?”
凌度伸手去拿,整个人还有点呆,接过抑制剂的时候指尖抓到了他的手背,凌度换了个地方拿到手中,说:“不用了,谢谢。”
陆燕亭维持着递过去的动作僵了半秒钟,收回手,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顺手帮凌度带上了门。
凌度的指尖上渗了很多汗,湿漉漉的。
陆燕亭背靠在房间门上,垂眼沉默地盯着自己的手背。
房间里传来抑制剂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凌度动作熟练地从试剂瓶中吸取抑制剂到针管里,指针扎破皮肤刺进血管的声音仿佛都清晰可闻。
陆燕亭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手背被触碰过的地方。
熟悉的西瓜味,很甜。
手机再次开机时裴挺的电话果然严丝合缝地打了进来,不难想象此人锲而不舍地对着关机的手机打了多久。
“陆燕亭你他妈有毛病是吧?”一接通裴挺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老子辛辛苦苦坐了一小时车过来的,现在绕着小区逛了三圈了他妈不敢去找八单元,怕你耍老子又怕你真有事,认识你老子……”
“对不起。”陆燕亭拿远了手机,“我错了。”
“有屁快放!”裴挺恶狠狠吼他。
“附近有便利店吗。”
“有,我前面就有一个,我刚刚还搁那乘凉呢妈的累死老子了。”
“帮我带个……抑制剂过来。”
“靠!”裴挺声音一个大劈叉,“你们玩这么大?omega用的还是alpha用的?要不别用了,直接上!一不做二不休……”
“抑制剂!”陆燕亭忍无可忍打断道,“我用的,快点。”
“你不行。”裴挺贱兮兮地贴着手机道,“等着。”
裴挺不仅带了抑制剂,还带了信息素阻隔喷雾和抑制贴,装备齐全地过来了。
即使如此,一进门,他还是被陆燕亭的薄荷味呛得猛咳了半天,连忙掏出喷雾胡乱地海喷了一通,陆燕亭飞快地给自己注射了抑制剂,同时警告他:
“收住你的信息素,别逼我跟你打架。”
“你当我不想收啊!”裴挺按紧了腺体上的抑制贴,“你自己信息素有多呛自己不知道吗!要说想打架老子想打你是真的!”
嘴上怼着,裴挺手上依然很诚实地忍着不适和不爽帮陆燕亭贴好了抑制贴。
“凌度呢?”裴挺后知后觉问起了主人。
陆燕亭指了指房门:“里面。”
“我说了收住你的信息素!”陆燕亭低骂了声,鼻尖飘过很淡的几缕松木香,他当场看裴挺的眼神就要打起来了。
“我他妈也说了我收不住!”裴挺回吼道,“就这么一点你忍一忍不行吗,反正我是个alpha,没omega那么刺激。靠,学神是个omega吧?他没事吧?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这是?”
“发/情期。”陆燕亭回想着凌度的表情,说:“都没事。”
裴挺看了看陆燕亭,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一A一O,发/情期,单独,一个房间。”
“某个A还有信息素紊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