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也是真魔尊(193)
云祁见时潜转身就走,不由上前几步:“知临兄!”
时潜回头,云祁问:“我们还是朋友吗?”
“云氏之事与你无关。”时潜平静道:“且你父亲祖父已经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若是你不想为他们找我报仇的话,是。”
云祁急忙道:“那是他们该付出的代价,我、我一直将你当做……好朋友的。”
时潜弯了下嘴角:“我也是。”
不论是当初他杀去云氏,还是后来被周氏所抓,困在密室之中时,他都有机会杀了云祁,可最终他也没有下手,不只因为他曾和云祁有一段友谊,更因为他很清楚,云祁没有参与那些事情。
他虽要报仇,却并未真的灭绝人性,自始至终,他都能摸着胸脯坦坦荡荡说一句,他从未杀过无辜之人。
*
漫天黄沙轻轻下落,露出清晰湛蓝的天际。
“邪气消失了。”
江如练脸色凝重,何之洲却眼睛一亮:“时小潜!”
时潜的身影消散的雾气中渐渐清晰,不过眨眼间,就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去哪儿了?”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时潜随口回答了众人的询问,看向面冷如霜的白叙之,凑了上去:“小白龙,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
白叙之眼睫不动:“自是你信任之人。”
时潜悄悄凑近,问:“你猜是谁?”
白叙之淡声道:“曜灵道君熟悉信任之人何其多。”
时潜微愣,察觉到什么,又有些疑惑:“你心情不好?”
白叙之瞥他一眼,转身离开。
何之洲早就等着时潜了,只是白叙之在才不敢过来,见他走远,连忙跑来道:“时小潜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们担心死了。”
时潜:“见了个老朋友。”
“什么老朋友?”何之洲好奇:“在这荒漠里见面,你这老朋友还挺独特。”
时潜没答,问他:“刚才我走那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情没?”
何之洲想了想:“我们到处找你?”
时潜摇头:“白……那个穿白衣的道君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何之洲:“不就是和我们一起找你吗?没事了啊,怎么了?”
时潜见他一脸困惑,不由也困惑起来,他其实不觉得何之洲他们能做什么让白叙之生气,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又有没有这个胆,而是白叙之本身就是一个很难生气的妖,至少除了对他,时潜还没见白叙之对其他人发过脾气。
这样一想,时潜更加疑惑了。
不应该啊。
他刚才都没在白叙之面前,哪里能惹他生气?总不能是他刚才从结界里走出来的姿势不对得罪了他吧?
时潜越想越茫然,干脆不想了。
另一边,江如练和青衿说了会话也过来了,问道:“现在邪气已经完全消除了,与你有关吗?”
时潜:“那邪气是……误会,根本没什么泉水也没其他邪修,就一块埋在沙子下吸收邪气的巨大黑石,我已经劈了,放心吧,没事了。”
他没说谎,那里确实除了他认识的云祁之外没有其他邪修,而且邪气也确实是从巨大黑石里出来了,他也真的已经劈了。
何之洲听时潜这样说,点了点头放下了心,青衿却有些不解:“如果那块黑石储存了这么多邪气,那些邪修放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总不能是为了吸引我们过来看一眼吧。”
时潜摸了摸鼻尖:“谁知道呢。”
第103章
道侣
重回昆仑后, 众人都发现了时潜和白叙之之间的不对劲。
何之洲悄悄问时潜:“你与白前辈怎么了?”
时潜此时正在意识里与天衍讨论云祁说的话,闻言眼也不抬:“什么怎么了?”
何之洲小心翼翼瞥了眼明明两人一靠近就会降温二十度,但不管走到哪里距离都没超过十米的白叙之, 声音压得更低:“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时潜:“什么时候吵的?你们几个天天跟我一起,我们吵架你们看不见?”
何之洲心想,那晚上也没在一起啊,但白前辈在那边,他不敢说,于是道:“那为什么你和白前辈隔那么远。”
时潜也想知道。
自从他两天前问白叙之是不是生气了之后,白叙之对他的态度似乎就冷淡了些,可要是说完全冷淡, 这家伙却还是和盯犯人似的盯着他, 一眼都不错,就连他去上个厕所, 出来都能见到他。
可只要他凑近去说什么, 白叙之却又是冷淡不已的模样。还与他平日里的冷淡不同,是真正的不开心的冷淡。
若是平时,时潜是怎么也要去撩两句逗逗他或者找存在感道道歉的, 但此时他脑子里一团乱, 又被太多迷雾裹挟,一时之间, 反而觉得离白叙之远些也好。
于是,两天下来, 两人说的话加在一起连五句话都没有。
五句话中还包括:“启程”和“到了”。
何之洲见时潜也是不解的模样, 都不压低声音了,干脆传音道:“要不你还是去和白前辈说说话吧,我都不敢从他身边过。”
时潜瞥他一眼:“干嘛要从别人身边过, 不会绕路走?”
何之洲脸色微变,别扭了一会儿,憋出一句话:“我要上厕所了。”
而白叙之站着的那个小厅,是通往男厕所的唯一道路。
时潜表情变了又变,最终没忍住笑出了声,但看何之洲发青的脸色,十分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下去上。”
何之洲便秘着一张脸走了,时潜也结束了和天衍的谈话,想了想,起身朝白叙之走去。
白叙之早就察觉到他们那边鬼鬼祟祟的对话,甚至听得一清二楚,此刻见时潜走来,眼皮子一抬,又收回了目光。
时潜凑近:“小白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叙之抬眸,没有开口。
时潜啧了声,笑道:“你这么平静的反应,让我都没兴趣说我的秘密了。”
白叙之静静看着他的眼睛,过了会儿,道:“你今天见的是谁。”
时潜微怔,移开视线:“不是说没兴趣吗?”顿了顿,又道:“你也认识的人,云祁。”
白叙之眉心微蹙,“云祁没死?”
时潜点了点头,想说什么,想到云祁如今的模样,又一转:“你不想知道我的秘密了?”
白叙之看着他的眼睛:“若不想说就不必说。”
目光相撞,时潜睫羽颤了下,道:“倒也没什么不愿意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翻出来似乎也……”
“既然郁结,便要解开。”白叙之道:“时知临,你不愿说的事情,我绝不逼你说,还有,我没生气。”
时潜顿了顿,听出了白叙之的解释,真正放松的笑了下:“你觉得我是为了让你消气才和你说的吗?”
白叙之没说话,但眼神明显:不是吗?
时潜摇摇头,上前半步,垫起些脚,勾住他的脖子:“我是为了让你帮我一起报仇才说的。”
时潜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从云祁那里听来的事情转述了一遍。
白叙之听完若有所思:“罪妖谷……”
时潜:“你想到什么了?”
白叙之:“当年罪妖出逃,万象谷排除妖将全力追击,却未找到一妖,仅有的一次踪迹,是一只金乌被炼化的尸体。”顿了顿,“骨乌煞重,还余一缕元神,充斥邪气。”
时潜挑眉:“那是多少年前?”
“一千九百年前。”
“那不是人妖大战之后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他倏地抬眸:“既然还有一缕元神,那他其他元神也不见得全毁,那金乌的遗骨现在在哪?”
白叙之:“玉山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