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渣男主(17)
申思杨买了副望远镜,坐在车上就能实时观察平房里的情况。
赌博赌上头的人极易发生争执,一晚上短短两三个小时,就能闹上好几回。
申思杨守了两天,终于守到罗企风输钱输红了眼。
他握着望远镜一边观察罗企风的状态一边等,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一场规模不小的争执。
申思杨迅速将望远镜递给身后的袁琳菲,打开车门下车:“妈,你儿子一旦有要挨揍的风险马上planB!”
说完就合上车门,冲着平房快速跑去。
跑到平房门口急刹车,他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下。
说完全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干这么冒险的事情(如果小时候跑进滩涂里救一只小野猫自己差点被埋了这事不算的话)。
在脑袋里最后演示一遍全部流程,申思杨不再浪费时间,掀开面前的黑布走了进去。
发生争执的一桌是在靠门方向的最右角落,这次是四五个人起的矛盾,因此那一整片都陷入了叫骂的热浪中。
罗企风正围在靠里左侧的一张扑克牌桌前,完全不受同一空间内的吵架影响。
申思杨站到门口,先是紧张地搅着手看向罗企风的方向,而后又四周张望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好一会,他才终于锁定方向,朝着最里侧的那张电脑桌走去。
走到电脑桌旁,他迅速将电脑桌上的手表拿走塞进口袋,而后径直朝罗企风走去。
“罗叔叔。”申思杨抬手拽了拽罗企风的衣摆。
罗企风今晚早早地输光了钱,正处在一点就着的状态。
感觉到有人拉他衣服,他烦躁地张口就要骂人,正抬手要把人赶走,忽地瞥见小孩口袋里露出的几张百元大钞的边角,他顿时变了脸色。
将眼前的小孩上下打量一番,罗企风认出申思杨,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方才的不耐烦收得一干二净,他笑得一脸和善,在吵杂声中弯下腰,和申思杨说话:“这不是小十的好朋友小杨嘛,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申思杨脸上浮动着些许紧张和害怕,他似乎把眼前这个唯一认识的叔叔当做了救命稻草,小声开口:“我爸爸说他钱包丢了,让我从家里拿钱送过来给他,可是我找不到他了,他明明说是在这附近的。”
罗企风眯了眯眼:“你爸爸有说为什么要钱吗?”
申思杨认真地想了想:“他好像说……他在哪里洗澡。”
罗企风笑得满脸好意:“那是旁边的澡堂,你的确找错地方了,出门往左走,门口坐着一个胖叔叔的地方才是。”
申思杨满脸欣喜:“谢谢叔叔,那我要赶快去找爸爸了。”
他说完话就要走,罗企风却将他一把拉住:“小杨,叔叔看你口袋里钱挺多的,你爸爸在澡堂洗澡用不了那么多钱,叔叔现在也很着急用钱,你先借叔叔几百,我到时候让小十给你买好吃的。”
申思杨面露为难:“可是,是爸爸要我拿这么多的,叔叔,你很着急用钱吗?”
罗企风露出一脸为难:“是啊,不然叔叔一个大人,怎么可能管一个小孩借钱呢?”
申思杨无比纠结地思考了会,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表:“这个是爸爸的手表,我听爸爸说,他花了好多钱买的,我出门的时候怕钱带得不够,就把这个表拿出来了。叔叔你要是着急用钱,这块表可以先借给你,等你用好了,再还给我就行。”
罗企风虽然不认得表的牌子,但贵的表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他眼底划过一抹惊喜,强忍住笑意,接过表:“小杨真是个乖孩子,叔叔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快去找你爸爸吧。”
申思杨腼腆地点点头,转身焦急地跑出了平房。
顺利从平房离开,他长舒出一口气,朝着他家车的方向快步跑去。
就在他跑上车关门的瞬间,远处的平房传出一声怒吼:“哪个胆大包天的杂种拿了老子的表?!”
——
虎背熊腰的赌场管理人吼出那一句质问时,罗企风刚拿着表走到门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当铺的老油条老板抬价。
因此他完全没注意到管理人喊了什么,美滋滋地掀开门口的黑布就要走。
这时候门口出现动静最容易引人注意。
管理人三两步走到门口,一把拉住要出去的罗企风,一眼就看到了罗企风手上的表。
他冷笑一声,直接抢回表,啧啧道:“罗企风,你知道偷东西偷到我头上,是什么下场吗?”
罗企风还沉浸在换钱回本的美梦里,忽然被抢走本钱,心头火猛地上窜,一时间也顾不上对象是谁,就要抢回表:“什么你的表!那明明是我的表!”
管理人不屑地看他一眼,直接住他后领,拖垃圾似的往屋里拖。
这样的戏码可不是平时会上演的,周围所有人罕见地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事件中心的两人。
罗企风被这么多人看着,脸迅速蹿红,血气直冲大脑,企图挣脱开去揍管理人。
管理人直接往他胃上狠狠揍了一拳。
罗企风痛得剧烈干呕,整张脸煞白地捂住胃,缩成一团不敢再动。
管理人将他拎到电脑桌旁,随手往地上一扔,一边打开电脑监控一边耻笑:“输钱把你脑子都输掉了吧!我这顶上两个监控,就算出老千老子都能给你拍得一清二楚。”
他调开监控录像,周围的人迅速涌了上来。
管理人看到视频里申思杨拿走手表,又把视频往前调,调到申思杨进门开始。
虽然摄像头的画面不是十分高清,但就那么大地方,又是两个摄像头全方位地捕捉,足够看清人的面部表情。
众人看着录像里的小孩进门,非常紧张害怕地盯着罗企风的方向看了好一会,而后被逼无奈般地转着脑袋像是在找什么,找了一圈后,才走到电脑桌旁拿走了手表。
拿走手表后,他径直走向罗企风。
罗企风见到小孩,满脸诱拐性笑容地跟小孩说了几句,小孩就把表拿给罗企风,急匆匆走了。
因为罗企风是弯腰跟小孩讲的话,周围都是人,又吵闹,拍不到他具体说了什么,但看他的表情,不难猜出是他胁迫了小孩替他偷东西,拿过表前的笑容,无非是要走赃物前的一点好话罢了。
管理人看完录像,过去就在罗企风身上狠狠踹了数脚:“孬种,偷东西都没胆,还要叫小孩帮你偷。”
罗企风摊在地上的这会功夫,足够他稍微回过神来把事情想明白点了。
再看管理人的语气表情,他当即换了个态度哀求:“贵哥,不是我拿的!真不是我!是一个小孩,他骗我说那是他爸的表!”
这话顿时惹来周围人哄笑。
“罗企风,你该不会要说一个小学都不知道上没上的小孩故意找事弄你吧!”
“贵哥说得对,你就是输钱把脑子都输没了,没有大人指使,小孩知道个屁的偷表,哈哈哈笑死我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罗企风完全还不过来嘴。
管理人踢在他身上又一脚比一脚重。
他无能狂怒:“不是我!说了他妈不是我!就是那个小孩,他说他来找他爸!”
管理人哼笑一声,停下动作蹲到他面前:“他爸人呢?你指出来给我看看。”
申拾武完完全全是个不沾烟酒赌博的人,罗企风哪指的出来,他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声音一下子弱了:“他爸在隔壁澡堂,但我真的没有说谎!那小孩跟我侄子是好朋友,肯定是我侄子在他那里说我坏话,他想给我侄子报仇……啊!”
管理人一巴掌扇在罗企风嘴巴上:“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带脑子出门,我看你这张嘴干脆别要了。今天就要你好好看看,偷我东西的下场。”
话落,一巴掌比一巴掌狠地扇在罗企风嘴上。
罗企风痛得两条腿直踢。
管理人也不管,只道:“谁把他按牢了,接下来一个月入场费都不用交了。”
这话一出,周围人顿时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