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探花[古穿今](148)
这些满分作文,也都会留下来在组里讨论。那时候成绩已经公布,所以满分作文的作者也一并公布。
陶清风写了一篇文言作文。
这个省的高考题是:“《论语》有云:‘贫而乐,富而好礼’。有人据此问,难道贫有什么好处吗?请自拟标题,自选题材(诗歌除外),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其实《论语》里这一句,有古本、今本之分,另一个版本是“贫而乐道”。无论是“贫而乐”还是“贫而乐道”,两个版本都可以解释得通。口述编纂的《论语》,不同版本增减字也属于正常。重要的并不是咬文嚼字。
陶清风在作文里写道:
“昔年鲁壁藏书,以皇侃《古本论语义疏》而论,是谓之‘贫而乐道’。以人情而论,熙熙攘攘,莫不乐富恶贫。然古之圣贤,上溯伯夷、叔齐,下至屈、贾耳,恪守‘安贫乐道’……”
他用了文言的语言,但是文章结构依然是议论文。这对于陶清风来说,并不难,只需要把策论的功底,套入高考作文字数里。这篇作文,自然能脱颖而出,得到阅卷老师的青睐。
每年高考成绩都是社会关注的热点之一,省内媒体记者都会竞相采访高分学子。所以《东归西渡》的重启现场,除了娱乐记者,还来了不少社会新闻记者,都是冲着陶清风来的。
他们最为好奇的问题之一是:
“清风你这分数怎么考出来的?”
“清风,你那篇满分作文是怎么写出来的?”
陶清风从容回答:“考前认真学习了三个月。”
这句回答在采访播出后,给无数芊芊学子一记暴击。
“学三个月考692,这人文曲星下凡吧?”
“太可怕了,我的三年比不上人家三个月。”
“三个月,你是魔鬼吗?”
事实上,很多非娱乐圈路人,看到陶清风的分数,还纷纷表示“有这分数为什么要艺考”“明明可以进华大”“真难以置信,我们的市状元居然是个艺考生”“高出文科一本线一百多分,吓尿了”。
同届其他艺考生瑟瑟发抖,尤其是那些虽然专业课很高,但是文化课只有三四百分的少年童星们,他们平时也享受着粉丝的追捧,这回也顺利过了华影的线。但是本来可以吹一波的“考上了科班很棒”,却被陶清风这惊世骇俗的文化分数衬托得黯然失色。
往年童星高考,通稿里赞扬“某某考了四百多的高分”也属于正常。对于童星来说,能在繁忙演艺生涯中挤出时间刷题,考出高艺术线一百来分的成绩,也不容易。但是今年再也没有哪家敢出通稿夸一句“高分”,全都噤若寒蝉、安静如鸡。
更别说陶瓷们喜极而泣成什么样,在集体被这消息震得目瞪口呆后,疯狂地刷“我粉学霸清风一辈子”“为什么你能这么优秀”“神仙考试.jpg”“出论文集的时候,我以为清风只是在某个领域钻研了很久才有这种成绩。我失策了,他本来就是学霸”。
陶瓷们把陶清风迄今以来的实绩罗列后发现,从《归宁皇后》开始,仿佛就是陶清风转运的开始。无数陶瓷还以为是这历史剧,给陶清风启发了好好学习的念头。于是组团去熊子安导演微博下面烧香拜佛。看到那一排排上香符号的熊子安一头雾水,唯有懵逼却真心地祝福陶清风。
而陶清风的黑子们,这回吓得面容失色、大脑宕机。他们很多人从前唾弃陶清所谓的“小学没毕业”“文盲”,这回只有弱弱的声音“小学没毕业的他是怎么拿到高中毕业证的”?但是这并不是原则问题,全国双一流大学有很多少年班,何况义务教育可以随便跳级。
华国上下,依然存在着“高考指挥棒决定论”的风气。所以陶清风考出这个分数,就像是往他们所有人脸上重重扇了个打耳光。高考成绩白纸黑字,他们连黑都不知道怎么黑。其中最著名的几个黑子,顶着类似“陶狗今天退圈了吗”之类后缀名的,灰溜溜地改掉了后缀名,心情复杂地一声不吭。平时无论陶清风有好消息或坏消息,他们总能第一时间找到嘲点。这回有个黑子憋了半天,只无可奈何在微博上长叹一声:“唉……”
一行省略号,折射着他无比操|蛋的心情和无语凝噎的委屈。
更多的黑,则默默转了路人,甚至转粉。因为他们发现当陶清风的黑实在太痛苦了,感受不到黑子揭露流量油腻、猥琐或者恶心事的那种爽快感,只会一次次被陶清风的优秀噎得说不出话来。
当陶清风的粉,比当他的黑,要幸福多了。
这个消息出来后,A省教育处来的许多招生办老师,也坐不住了。
越是顶尖的学校,对高分考生越是争抢得厉害。尤其是近些年,好些高分考生选择去香港或国外念书。高校招生办的压力愈发大。除了华大之外,和华大同一档次的好几个双一流大学,都不约而同朝陶清风递来了橄榄枝。
艺考生的文化课劣势在陶清风这里不但没体现,他反而凭借硬分数,比普通高考生更有优势。
“陶同学,虽然你已经过了华影的艺考,但你这分数也可以参加统考这边的投档。你那本论文集是在华大出版社出的吧。来华大这所全国最优秀的高等学府吧。严老师给你论文集写了序,大楚断代工程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招生办老师想让严澹当说客,但是一直打不通他电话。招生办老师只好继续孜孜不倦地在电话里劝陶清风报考华大。“这样,你也更方便跟严老师交流了。”
陶清风笑着对话筒里道:“多谢美意,不过我……平时也和严老师交流得挺多的。”他斜眼瞥了旁边一眼,严澹正睡在他旁边呢。
华大招生办老师并没有放弃,道:“我们大学古汉语专业也是非常好的,我们在国外开办了汉学院……环游世界,待遇优厚,你的作文既然是文言文满分……”
陶清风心中一动,又忍痛婉拒道:“华大……自然是最好的,但现阶段我有其他目标。多谢了。”
香港那边的大学也打来了电话:“陶同学,我们学校可以给你提供丰厚的奖学金,在大陆你是拿不到一年六十万港币奖学金的。”
陶清风也笑着在电话中说:“谢谢,我其实不太需要奖学金……”的数额,如果这数额再加两个零,他可能会考虑一下。
甚至之前陶清风去英国拍戏的那所伦敦美丽的学院,那位当过群演的教授关注着陶清风的情况,也给陶清风打电话说,只要7月底前提交语言成绩、个人陈述、教授推荐信,他就可以就读这所优美的学院,这边欢迎国际留学生,很大概率还能申请到一笔不菲的奖学金。毕竟陶清风有很多演艺经历,他们学院希望吸收各国各行业优秀人才。
陶清风也用结结巴巴的英文婉拒他的好意说:“我在大学阶段还是想留在国内比较好。”
至于华国影视大学,更是第一时间就给陶清风打电话来,担心他改弦更张,被别的学校拐跑了,再三确认:“清风,你考试的目的,是为了读我们华影吧?”
陶清风笑道:“您放心,我做事,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招生老师又迟疑道:“你要报的……是表演系吧?”
事实上,论文出版和满分作文,一度让招生办老师觉得,陶清风去报编剧系也大有可为。至于最近在重拍《东归西渡》的消息……则让他觉得,陶清风要是想报导演系也够格。
这个陶清风,怎么那么全才。
陶清风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填志愿时也并没有更改。事实上,这些事并没有花费他多少时间,因为他已经进组《东归西渡》,开始正式导戏了。他要抓紧时间,在十月前,按照进度,完成这部电视剧的大半拍摄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半架空,就不写北大清华啦。
第127章 婚戒
新手上路的导演陶清风, 除了抓紧时间看一点导演拍摄机器的技巧指导类书籍, 更多的是和夏星痕讨论《东归西渡》这个故事。
亲眼目睹过编剧协会和少壮导演派之间争斗的漩涡, 陶清风虽然在技术上算不得很成熟,但他懂得一个道理:要真正做好一部剧, 决不能由着自己私心肆意妄为。要把精力留给制作本身,要多和演职人员沟通交流,以达到让故事“诚意”和“尊重”观众的效果。
“《东归西渡》不失为一个好故事, 但想要抓住如今的观众,必须更下功夫。”这是陶清风和夏星痕一致商量的改进意见。从前《东归西渡》的剧本,让陶清风觉得刺痛, 那些思想灌输,像是把人强行拽到一个政委面前, 很严肃地说“我和你谈谈”式的按头强灌。内容是高大上的, 但一般观众, 要么不明觉厉,要么就“告辞换台”了。
“淡化意识形态, 加强角色魅力, 深织故事线索。”夏星痕告诉陶清风,“我是按照这种思路来修改剧本的, 你懂吧。”
陶清风领悟力惊人:“懂了,合该如此。”
电视剧不是新闻联播或者历史教科书。
陶清风道:“你听我理解得对不对:为了意识形态而牺牲的理由,在政治上是没有错的。但是对于观众来说缺乏情感烘托。在不改变这种意志的情况下, 你增加的细节,比如第一章里云向磊的同学无辜被卷入事变, 比如云向磊在洋人公馆里靠智谋化险为夷……都是在感情上强化‘合理性’。从前高不可攀的旗帜变得触手可及了。”
夏星痕赞许点头:“看出变化了?又把剧本背完了吧。很好。”夏星痕继续道:“受众观看电视的目的永远是‘好看’。这种‘好看’来自于精神上获得感和满足感。无论怎样的表现形式……都必须尊重这条规律。这是商业创作的核心要素。只要电视剧拍出来还要给人看,就不能违背。”
陶清风获益匪浅,毕竟夏星痕在这行淫浸良久,又得过那么多奖,他对这个行业的把握,并非陶清风朝夕之间能望其项背。交流多多益善。
而且陶清风并不去导夏星痕的戏,剧本是对方写的,对方想走的就是这样一条不受导演掌控的路,才会自己来投资。靠自己入戏能把握得更好,估计夏星痕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的导戏方法比陶清风还多些。
所以陶清风坚持只算“半个”导演,挂的名也是执行。
这让一开始进组的其他演员都很稀奇。有些老演员仗着自己演戏经验多,也想像夏星痕那样不必受导。但他们很快明白了陶清风的必要性。
不提陶清风还要兼顾饰演男二号于颂。只说陶清风对每个人的每场戏都无比熟悉,不仅是熟悉台词、熟悉道具、熟悉布景,更重要的,单独的演员所不能具备的“大局观”:陶清风清楚每场戏在整部电视剧中的位置、作用和意义;清楚每个角色的成长、变化和在那幕场景中应该呈现的效果。
陶清风比大部分演员都更了解《东归西渡》,了解这部片子真正内涵,真正要走到的地方。仿佛陶清风胸中已经有了一部完整的《东归西渡》,他按图索骥地把每个细节搬下来。告知给演员的每个表情和每个动作,都有讲究。
而且那些经验颇丰演员们也发现,陶清风有良好的概括与表达能力,能简单通过几句话,解释清楚导戏意图。虽然他年纪不大,经验也不算多,可是操作起来,仍使人感到如沐春风,容易接受。即便有些剧情,演员理解得和导演不一样,陶清风也从来都很民主,会听从合理意见,或是循循善诱说服演员们本来顽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