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伪装废材(27)
“啊啊啊啊我想杀了你!”
重越不顾自己伤势,给它灌入木属性灵气修复伤势,白妙甩了几下没甩开,干脆就忍着让他来了,抱着前爪气得发抖。扶伤珠冒白光的状况着实惊人,重越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灵宠杀不了主人,白妙早就对他下手了。
重越说不了重话,他铁了心要培养它,必须狠得下心才行,小兽防御力太差了,反应速度也不算快,越往后遭遇的危险比比皆是,危机防不胜防,摊上他这么个主人,小兽必须要有足够保命的资本才行。
他借别人的话道:“你就把苦难当成磨砺好好努力,世间所有要不了性命的苦难,都是在以另类的方式磨练你的意志,让你变得更强。”
“这一听就是鬼话!”白妙道,“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重越一愣:“这话你还从哪里听过?”
白妙并不搭理他。祁白玉递给它一枚丹药,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话,我也想知道是谁说的,你怎么会听到呢?”
白妙连忙摆手拒绝好处,但祁白玉一伸再伸,它勉强收了,强调自己不是一点好处就可以收买的兽,是有原则的兽,一边把灵药咬得嘎嘣响,道:“前不久,我刚进来的时候,有个人跟我和狼王一样,被关在笼子里,跟灵兽关押在一起。有驭兽的人嘲笑他,他也不吭声,好不容易说句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重越神色怔然,严肃道:“你知道他被送到哪儿去了?”
白妙被他突然不好的态度刺得哼了一声。
“嗡!”此时铜钵被催动,无形光罩越体而出,挡住了三人一兽,而剩下的人撞上无形光罩,同境界强者倾力一击都无法洞穿。
“好宝贝。”聂云镜刚想戏弄一下祁白玉,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向重越。
重越再次问:“送到哪里去了?”
白妙很少见他这个样子,揶揄道:“那地方很危险,你敢去吗?”
重越沉声道:“带路。”
祁白玉目露寂寥并无二话,聂云镜倒是吃了一惊,重越尤擅趋利避害,生死战场都能被他活生生弄成个戏台子,竟然愿意主动赴险,难得难得。
这一路上,聂云镜还在惦记着传承石碑,那么大动静,重越不可能毫无收获,肯定有所隐瞒。
就算祁白玉说的没错,但完整的窥天镜乃是神物,破碎以后不知还有几成用处,如果是窥天镜,加上重越说的方法,以魂力补全兽纹图……
石碑往深处还会有,可惜没有图!
三人一兽避开了好几拨慕名前来追杀的队伍,加快速度赶到了一处祭坛。
这地方建造在一处平坦的半山腰上,半山腰像是被大能的利刃削平了一般,铺就玄铁地砖,偌大的祭坛庄严而肃穆,三耳鼎立于祭坛中央。
两旁鼓声齐震,祭坛上正有戴狮面具起舞的祭祀,还有个形销骨立的年轻男子,身上白衣已被染成血色,稍稍弯腰,锁链铛铛作响,背脊仿佛要被折断一般。
他唇上有伤,面色惨白如鬼,脖子上扣着沉重的暗黑铁圈,脚踝处上戴着细长的锁链,正光着脚站在布满刀口的战台上。神情淡漠,随性得很,好像身上挂的锁链不过装饰。
说是战台,其实是个四四方方的深坑,底下有灵火炙烤,上方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玄铁炼制的荆棘,尖端锋利无比,被火烧得通红。
祁白玉一眼望去,上方乃是晴空看不见防御罩外的观战台,但毫无疑问这里应该是属于最佳观战区正对着的位置。此处火焰荆棘战场,更有重兵把守,极有秩序,不难想象是怎样的狂欢。
“你说的那个画技高超的家伙就在这儿?”聂云镜走上台阶到现在只看到群魔乱舞,觉得为了个不知在不在的人,错过一路上这么多战绩和战利品,不太值得,道,“这里好像是最野蛮人厮杀的地方,哪有什么高雅之士,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最后声音渐低到微不可闻,聂云镜第一眼看到被锁链束缚还云淡风轻的华如真,便不可遏制地顿在了原地,这是什么人,困龙雏凤亦不过如此吧。
重越的脸色到现在就一直没好过,扶伤珠持续不断地涌现出一片片白光,此刻更是爆涌。
第24章 谁才是无可救药
“就他!”白妙指着那个身着血衣的瘦弱男子, 只是这副光景比先前看到的还要惨烈, “他是谁?”
见重越不说话, 祁白玉回答道:“华如真, 战绩总排行第二十。”
聂云镜倒吸一口凉气。他这一路上已经战绩五百零八胜了, 但在总榜一千名开外,二十是个什么概念?
“瀚域有规定,只有战绩能挤进历来角斗场战绩排行前十,才能离开瀚域, 去往外界。”
“外客来了就不想走了,他却想出去……”
重越知道这地方好进不好出, 瀚域位于洲岛, 四面临海, 海外便是崇山峻岭,多矿藏宝山, 均有上古大能镇守,这里更是遍布禁制,进来的人修为一般,但要出去却非常困难。
角斗场便是原住民出去的渠道之一, 但几乎是不可能出去。为什么出不去呢?
因为战绩总榜前十能出去的都不在这里了,但战绩还保留着,后来人再想出去又得挤进前十, 原排行榜名次往后挪, 也就是说, 到目前为止前五十名内还存在角斗场的活人, 也就只剩下一个华如真,他经历了数之不尽的战斗,只为争一个几乎出不去的可能性,把自己都快耗死了。
“是个人物。”聂云镜还没见到那人出手,就给出了不错的评价。看起来年纪轻轻就形同枯槁,却有种昂扬的精神,这种精神跟重越的颓丧对比鲜明,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有种这整个角斗场宛如井底,困住了一头凤凰的错觉。
毕竟聂云镜进此处秘境的首要任务其实还是招揽厉害的仙苗,只是到目前为止难得有一个入他的眼。
重越头一次亲眼见到年轻时的挚友,见那人坦然地面对不平待遇,见那脖子上屈辱的枷锁,和对待兽族才会用的脚链,只觉脑子里的弦突兀地拽紧了,咬着牙冷声道:“他算哪门子的人物!”
“你难道不是因为他是个人物才大老远来找的吗?”聂云镜心道出奇,毫不吝啬赞扬,“能说出那番话的人可不简单。逆境崛起之人,饱受磨砺后越发锋利强盛,跟你这种初尝打击就萎靡不振的家伙完全不同!”
原本无论他怎么说都从不反驳的重越,此刻却眉头皱紧,道:“我再怎么样也到不了他这番田地。”
“应该说你是到不了人家那个境界,人家是自愿的,你呢?你没他那个觉悟,”聂云镜挖苦道,“所以你只图安稳,逆来顺受。修炼是逆天而上,是磨砺,安稳只能顺风而下。”
白妙用心聆听,似有所悟。祁白玉冷笑一声,维护道:“你再乱说一句试试,你当我是死的啊。兄长,不用搭理他。”
“上面那个人才是,无可救药了!”重越指着华如真,可能是真的气不过,一段话喘两口气。
聂云镜觉得稀奇了:“还有比你无可救药的人?”
重越目光极度沉重,表情难以形容,道:“有,他就是,因为他就是,他是……“不知为何重越竟是说不出口,上辈子他几乎和这人并称药尊麾下双枪,如果他是个傻的,那这人比他还傻!
原来那句话是从小说到了大,一直都是那个德行。
既然所有苦难都是磨炼,脖子上戴枷锁是,让他去睡兽笼是,被炼死……也是!
没有不能忍受的屈辱,也没有不能接受的境遇,华如真才是真真正正无可救药了。
重越竟感到扎眼,又有点怒其不争,道:“我不说他了,你自己看吧。”
聂云镜保留意见,准备观望一番,毕竟挑选至尊一脉弟子,还是得慎之又慎才行,但重越既然有看不过去的地方,说明也不算是特别没救,但他是真觉得被锁的凤凰很不错,道:“我倒觉得他此战会赢。敢赌吗,如果他赢到最后,我会给他一线生机。”
“我赌他会死。”重越见稍微让他减少了好奇心,依旧心如擂鼓。他看不过去华如真有本事却逆来顺受的一面是其一,最关键还是不能让华如真欠药尊一脉一条性命。
“如果他战死,你手上的所有圣血石晶都是我的。”重越道。
聂云镜一路上只在抢战绩,并没有收刮战利品,目前手上圣血石晶只有十一枚,而他早已突破不需要兽血洗礼,也就用不上这玩意,再者如果那人战死似乎也就没有带出去的必要了,道:“没问题。如果他能赢到最后,哪怕只剩一口气,你们也得帮我把他弄出去。”
聂云镜扫了祁白玉一眼,若是没惹怒瀚皇,他作为古教使臣,走后门带个人出去估计不那么难,但祁白玉给他使袢子了,最后的情况难说,多半得按规矩来。
“你说‘你们’是连白玉也……”重越看向祁白玉,说实话尽管祁白玉到目前为止什么都依他,但重越并不知道他和祁白玉究竟有过什么过节,不能断言祁白玉是好心还是坏心,所以也不能保证每件事祁白玉都能听他的,还是得问一下他的意见。
祁白玉不由弯起唇角,道:“难得兄长有兴致,我自然奉陪!但要我出手,兄长赢了的赌注只有你目前手上那几块圣血石晶不算什么,我要你之后得到的所有圣血石晶!至少一百枚。”
聂云镜道:“就你这点本事值得了这么多么,最多五十。”
祁白玉道:“中品圣血石晶。”
聂云镜道:“成交。”
他们你来我往,白妙的脖子扭来扭去,只觉眼界大开,像是学到了什么,一时间既期待上面那人战死,能得到更多圣血石晶,又希望那人能赢,帮他出去免不了积累战绩,还是能弄到更多圣血石晶。